离。
“听起来,还挺...悲壮的。”许思祈声音哑道,“生来赴死。”
程屿年点头,“但这就是,他们的使命。”
“他们曾出入蓝天,保家卫国,到现在功成身退,被人围观,或者视而不见。”程屿年顿了顿。
“但他的存在和功勋不会被遗忘。祖国不会,历史也不会。”
“那人呢?”许思祈突然问道。
她也不知道大脑里哪根神经被触到。所谓物是人非,物尚可以被保存,被维修,被展览。
那人呢?
尤其是那些隐姓埋名的人。物被破坏的瞬间,又何尝不是在破坏他们日以继夜的心血?
程屿年像是没料想她这样发问,沉默了好一阵。
他道:“有些人,也有他的使命。”
许思祈点头应了应。不用说,程师兄就是属于,“有些人”。
最近和程屿年多了几次来往,许思祈还以为,他在自己心里更像一个普通同学了。
比如他也想去看一看泡面小屋;比如他也会参加活动,跟自己学搓面团;比如他有强迫症。
但是,她又想起来了,他们本来不是一路人的。
他的家庭,他的能力,他的未来。
许思祈说不上来,自己心里那种突然落下去的东西是什么。
好像是,你以为可以越来越靠近的人,突然有一天意识到,你们本来是两条线,短暂的相遇之后,就会再无交集。
甚至越来越远。
许思祈打起精神,牵了牵嘴角,不再纠结于这些问题。
人嘛,相聚是缘,重在体验,不要勉力去追求一些缥缈的事情。这就是许思祈的人生信条。
·
许思祈不算自然地绕过飞机这个话题,随便说了些闲话。
去紫荆苑前有一大片草坪,往常天气好,会有人在这放风筝,聚会玩乐,还有些学生在这里操控无人机。
许思祈眼尖,看见不远处的榕树下支了个没收的伞,怕是被人忘带走了。
夜里风大,这样撑开着,不知道到时候给吹哪儿去了,失主恐怕也不好找。
许思祈打定主意,跟程屿年指了指道:“那好像有把伞。”
“等会儿风大,我去给他收了搁树下吧。”
程屿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见许思祈径直地走了过去。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把伞掀开——
两个蹲在伞后的人被吓了一跳,停止了亲吻的动作,同时抬头看向许思祈。
女生被惊到的下一秒,呜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男生的肩膀处。
男生声音有些粗,惊怒道:“你...”
“对、对不起!”许思祈也被吓了一跳,又羞又怕,手抓着伞面,麻利地将伞又给他们原封不动地扣回去,“你们...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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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跟兔子受惊般,又跑又蹦地折回原路。
见程屿年还在望那个方向,许思祈脸被烧的通红,动作不过大脑,拉着人就开始跑。
跑着跑着怕别人找自己算账,间或还回了个头。
那对情侣已经收了伞,女生在负气向前走,被男生从后面拉过,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
看他们大概没有要找她麻烦的意思,许思祈才停了下来,右手撑着膝盖重重呼吸。
许思祈气短,一口气没上来,歇了好久。
程屿年看着自己被拽着的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地失笑,头颅轻垂。
“许思祈,”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从胸腔里漫出,滑过她烫熟的耳背。
“你平时...也这么乐于助人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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