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忠贞贤惠都没有!”
仙界男女皆能修炼,修炼快慢只看?悟性?, 所以一开始,反而是?女仙的数量高于男性?, 大家也都平起?平坐, 投缘则在一起?,缘散则人散, 更不会像凡间?女子那样遵从所谓的三从四?德。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宗门的出?现垄断了修仙的资源,女子修仙开始受到限制,久而久之就?被认为天生不如男仙,其实是?出?生在大宗门的女仙,也会被修仙太苦太累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阻拦她们修仙。
从小到大,左若菱就?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你母亲身体不好,你父亲爱重她,不肯再?生,将来你家的家业便由你夫婿继承,你又何?必太辛苦?”
当初未婚夫要下凡历劫,左若菱本是?不用去的,可母亲劝她:“凡人女子乖巧温顺,就?怕萧元白遇上这么一个,到时我儿就?失了先机,娘早已为你安排妥当,萧元白投胎的乃是?一国太子,你转世后便是?他?的太子妃,等你二人转世归来,这感情的事情也就?水到渠成……”
左若菱被家人养得毫无脾气,听了这话却有些不舒服:“我是?左家的女儿,爹爹又是?掌门,难道?还要和凡人女子争风吃醋?”
“傻孩子,莫说气话,你切不可像其他?女仙过于刚强,那样迟早会闹得夫妻离心?。你总不希望萧元白在和你成亲之后,再?私养人间?女子,你又能拿他?如何?呢?”
当时左若菱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现在坐在萧元白的床榻,看?他?因神志不清被家人用绳索捆起?来,心?里不觉得难过,但也没有多开心?。
他?嘴里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在和一个女子乞饶,萧家也派人去查过他?在人间?的事,却并无异常。
于是?又转而问了左若菱,左若菱的回答也和萧家查出?来的差不多。
生来是?一国太子,二十七岁时先皇驾崩便登基做了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左若菱的转世虽为皇后,也不过是?他?后宫中?一员。
谁曾想转世过后,竟然入了魔障。
众人皆百思不得其解,又难免私下议论纷纷,莫非萧元白在转世之前就?和魔道?中?人勾结?
更何?况,近日魔道?来犯频频,隐隐有卷土重来之时,大家再?瞧萧家的眼神就?不对劲了,连带着左若菱这个未婚妻也屡遭白眼。
母亲亲自来劝:“你们虽自幼有婚约,可是?你现在这番做法早已是?仁至义尽,以你爹爹的意思,就?不要再?管那萧元白,尽早撇开关系……”
“那么爹爹是?要为我另择佳婿吗?”左若菱说道?:“你们为我定下这门婚事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见,现在想要退掉这门婚事,也没有问我的意见……”她的语气平静,却让她的母亲都有些心?里发怵。
“那……我儿,你意下如何?呢?”
“我不愿意。”左若菱抬头,看?向猛然站起?的母亲,“还请母亲回去和父亲说,若此时毁约,对家里的名?声也不好听,不如再?等等,或许有转机。”
母亲将信将疑:“转机?可是?都这么久了……”她见女儿态度强硬,只能把话吞进肚子里。
母亲走后,左若菱在房内独坐发呆,床上是?她昏迷不醒的未婚夫。
她凝视萧元白许久,自言自语道?:“到底是?真是?假呢?”
自她回到仙界之后,她的心?底就?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教她不要回去婚约,反而要为萧元白找名?医。
“不论是?真是?假,我现在都觉得你有些可怜了。”左若菱那张素来温婉的脸,竟看?上去有些冷酷。
“你年?少成名?,许多女仙爱慕你,为了做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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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我不得不学很多东西,甚至你下凡,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她的手摸上他?的脸,像是?在看?情人,却十分生硬冷漠:“其实你醒不来也好,我既然当了你的妻子,也会帮你照顾好宗门。”
当天下午,侍女匆匆来报,说有一位医者求见。
“请他?进来。”
在外人面前,左若菱仍然是?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她似乎天生有一种亲和力?,否则也不能孤身在这宗门中?获得未婚夫家人的信任。
“若菱仙子。”
空蝉境进来之后,与左若菱互相见礼,他?抬头时才看?清楚她的容貌,不由得愣在原地。
仙鸟没有骗他?,左若菱确实与凡间?的巫马姳有七分相似,不只是?样貌,气质更像。
他?激动到嘴唇颤抖,以至于忘了自己的来意。
“医者如何?称呼?”
“境。”空蝉境迅速收敛心?神,上前为萧元白搭脉。
塌上男子形神消瘦,只是?从五官看?足以见得是?位翩翩公子。
“如何??”左若菱并不抱希望,自重金悬赏的帖子发了之后,来了不少所谓的神医,可是?谁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并非魔气侵染。”
“之前也有医者说,他?不是?被魔气侵染,但既然不是?,为何?会有入魔的征兆?”
“仙子可否为我详细讲述凡间?历劫的事情?”
这事之前左若菱也被问过许多遍,她没有多想,只是?重述一遍:“元白他?托生为了晋朝妫海氏的太子,二十七岁时登基,五十七岁时病故,儿孙满堂,一生顺遂。”
“那么……仙子您呢?”
“我?”左若菱有些诧异,大约是?因为他?是?第一个问起?她的人。大家只关心?萧元白,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遭遇。
“我是?先帝指给太子的太子妃,相敬如宾而已。”
左若菱从未对人说过,在凡间?的那三十年?就?够漫长了,她真不敢想象,要和萧元白做上千年?上万年?的夫妻。
话说到这里,空蝉境已然知道?他?们的身份,原来他?做凡人时的皇兄皇嫂竟是?神仙转世。
可是?左若菱说的又和空蝉境亲身经历的大有不同。
在他?当凡人的那一世里,他?的二皇兄归海塘推翻了大皇兄妫海城的统治,成了新的皇帝,却因猜忌太重英年?早逝,死?前未留下子嗣,便由他?这个皇弟继承了皇位。
而他?因为心?里念着那个“人”,一生空置后宫,待到天下太平之后假死?出?宫,开始了漫长的流浪。
他?竟是?没想到,他?那被推翻了统治的大皇兄,竟然是?天上的仙君。
仔细看?,左若菱确实也和凡间?的小皇后有几分相似。但是?小皇后的年?纪太小,若说像,还是?更像巫马姳一些。
就?在空蝉境沉思的片刻,左若菱以为他?想到了办法:“医者可有妙方?如能使元白醒来,萧家和左家都不胜感激。”
空蝉境也并非贸然前来,他?先前在人间?游历许久,见过不少怪事,他?在这种漫长而没有尽头的游历之中?参透本我,却迟迟不能放下做凡人时的惊鸿一瞥。
“以在下看?来,这不像是?魔障,像噬。仙君轮回时所犯下的亏欠,没能得到宽恕和原谅。”
“宽恕?”左若菱第一反应觉得好笑:“难不成是?凡人的宽恕?”
“凡人进入轮回之后,一切的恩怨也就?结束了,怎么会让萧元白变成这样?”
对方望着她失神,像在通过她去看?另一个人,这种目光让左若菱觉得冒犯,于是?她微微皱起?眉头:“不知你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空蝉境亦有许多疑问,比如为何?他?经历的晋朝和左若菱经历的晋朝不一样,还是?说仙人的转世只是?凡人的南柯一梦,他?作为妫海境的一生只是?早已设定好的故事情节。
那么左若菱经历的是?真,还是?他?经历的是?真?
左若菱到底是?巫马姳还是?小皇后?如果说他?们经历了两种结局的故事,是?否左若菱的身份也发生了变化?
“或许仙子有所不知,在入天界之前,在下曾是?晋朝人,可是?在下经历的故事,却与仙子所说不同……”
空蝉境大胆直视她的目光:“所以真真假假,在下一时分不清了。”
在空蝉境讲述的故事中?,他?隐去了巫马姳的存在,希冀于左若菱能想起?什么。
可是?左若菱只有震惊:“你的意思是?我和萧元白的记忆都被篡改了?萧元白在人间?积下了业果,业果一日不偿还,他?就?永远不会恢复正常。”
“怪不得……我昔日曾听家中?长辈说,凡人一死?,恩怨尽消,除非……”左若菱吓出?一身冷汗:“那也不对,为何?我们全无印象,前尘镜也无任何?异象,你到底是?何?人!”
左若菱本能地防备他?,想要把门外候着的侍女叫进来,空蝉境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仙子稍安勿躁,在下绝无害你之心?,也是?同仙子一样,想要求个答案。仙子想让元白仙君恢复正常,我也想帮助仙子。”
也许只有萧元白醒来,才能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答应他?。]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出?现,左若菱好似着了魔一般,不再?挣扎:“好。”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再?惊慌失措。
因为这样的情景她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她不知道?神秘人是?谁,但是?“神秘人”要想害她的话,她也无法抵挡。
所以她只能选择相信祂,也选择相信祂为她挑选的合作对象。
左家和萧家为了感谢空蝉境,给清世宗分别送去了厚礼。
同门皆诧异:“师兄/弟竟有这等本事?往日藏得够深呀!”
空蝉境便说从前在人间?修行的时候,拜了一位医术大家为师。
“所以那位萧元白萧仙君当真是?中?了毒?”
空蝉境与白若菱有约定在先,对外不得吐露轮回转世的事情,也只能在此时含糊过去:“是?。”
“真是?稀奇,竟有萧家和左家都没有看?出?来的毒,反而师弟你有办法……”
“这正说明?境师弟厉害,要不然师傅当初怎么会把他?从人间?带回来?”
空蝉境有心?事,没有注意师兄弟的话。他?独自回到洞府之后,仙鸟扑扇着翅膀来了,问他?是?否找到想见的人。
空蝉境说:“像祂却不是?祂……我也不确定。”
但倘若真是?祂的话,此次再?见,为何?他?内心?如此平静?难道?真是?修仙的缘故,让他?丢了七情六欲?
更让他?震惊的是?,原来他?作为凡人的一生,不过是?几位神仙的历劫剧本。
想到这里,空蝉境反而苦笑起?来,任谁知道?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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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一生只是?神仙的游乐场,大约都会觉得荒诞可笑。
他?的皇兄是?神仙转世,他?的皇嫂也是?,甚至令他?怦然心?动的心?上人亦是?。
仙鸟扑扇的翅膀停下来,低着脑袋,用喙去碰他?:“喂,你还好吧?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而在另一头,白昼并不知道?祂无意中?惹下了风流债,更不知道?对方已经找上门来。
祂还在为自己的旧情人发愁。
九曜伋虚长了这么些年?岁,心?智却一点都不见成熟,打着天帝使者的幌子进来,却追究祂对空蝉境网开一面的原因。
“不过是?几个桃子,就?算是?他?真吃了,也不必将人关押在水牢之中?。”白昼揉着脑袋坐起?来:“难道?你父帝派你过来就?是?来追问这件事吗?”
九曜伋一时语塞,天帝当然有问责的意思,所以说这是?件苦差事。
白昼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就?算是?犯了错,谁也说祂不得。可偏偏这次魔神出?世,恐引起?三界大乱,天帝自然恼怒。
九曜伋看?祂脸色苍白,心?里竟生出?几分怜惜,往日里祂太过强大,总要依靠祂来庇护自己,如今……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你别太过担心?,魔神骤然逃离封印,必定虚弱,我一定会将祂抓回来……”
白昼望着他?的小身板,陷入了沉思,祂的孪生妹妹瞑昏与祂实力?相当,就?算是?力?量被削减的祂们,也不是?普通神仙能够抵挡。
最后白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这份心?意,足矣。”祂稍微带了一些力?气,险些把九曜伋的仙骨拍断。
“但这件事终归是?因为吾的疏忽,所以还请你回禀天帝,吾会在一月之内将魔神缉拿。”
“那我和你一起?!”九曜伋始终不敢太强硬:“就?当是?报答你之前的恩情。”
“你帮不上我。”白昼叹了口?气:“我虽然不知你为何?对过去的事情念念不忘,但是?,伋,河水不能倒流,我也不是?一个会留恋过去的神仙,你回到天界之后,既然已经听过我的名?声,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呢?”
“我看?在你年?纪小,所以处处对你宽容,但我不可能总是?如此,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祂眼睛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也让九曜伋明?白,祂并非玩笑。
场面一时僵持,直到又有神仙来拜访。
旁边的侍从唤他?:“青河洞君。”
青河洞君是?诸神时代遗留下来的小仙,不过活到现在,小仙也变成大仙,他?不受天庭管制,天帝也要敬他?一分。
但他?对白昼十分恭敬:“神主。”他?仍然保持旧时的习惯。
梅景胜性?格洒脱,也是?少数不多分手后还能和白昼保持友好往来的前任之一。
白昼故意亲昵叫他?:“景胜。”
只这一下,就?把九曜伋气得不轻。他?对梅景胜怒目而视,却在见到白昼毫无动作后甩袖离去。
“到底是?年?纪轻,沉不住气。”梅景胜坐下来,像多年?好友那边和白昼开玩笑:“这是?神主新谈的小朋友?第几个了?”
“被你说的吾好像很花心?一样。”白昼没好气地说道?:“若只是?来看?笑话,就?请走吧。”
梅景胜赶紧谢罪:“是?我不是?了。”
闲聊几句后,便聊起?正事。
梅景胜的眼中?饱含担忧,却又夹杂着几分藏得很深的喜悦。
“我听说瞑昏神主复生了,还从合虚山上逃了出?去。曦禾神女的预言到底还是?应验了。”
“是?。”白昼坦言道?:“我与瞑昏同根同源,本就?没指望能一直镇压祂,如今祂侥幸脱逃,我一样能把祂抓回来。”
“可我觉得……”梅景胜把多余的人都遣出?去,才说:“瞑昏神主未必会灭世,那也只是?一个预言罢了。”
每每谈到这个话题,大家便不欢而散。可是?这一次白昼露出?疲惫的神色:“吾何?尝不知。”
但是?瞑昏所在之处,片草不生,纵使祂无心?害人,却以恶念影响他?人,带来祸端和战争。
“吾这次将祂带回来,并不想再?关祂,吾在数次转世之中?,已经隐约找到了解决之法。”
“是?什么?”梅景胜见白昼不愿回答,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我瞧天帝的这个私生子,来势汹汹,不是?肯轻易放弃之徒。”
白昼不以为然:“时间?久了什么都放得下,他?年?纪还小,现在这点经历算什么?”
梅景胜似真似假地说道?:“正是?因为年?纪小,所以一见神主误终身,才更加念念不忘。”
九曜伋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白昼,又得到这位强大的女神的庇护帮助,自然放不下。
“我看?他?日后还要来纠缠,不如我帮神主解决了这桩纠缠如何??”
“你想做什么?”
梅景胜的长发垂落在白昼手心?,仙人本就?容貌出?众,加上梅景胜这些年?十分爱惜自己的脸,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容貌不减,反胜当初。
大约仙界也只有这么一个,肯花这么多心?思在容貌上的男仙。
他?声音喑哑,宛如多年?前爬上白昼床的那一个晚上,“愿为神主解忧,挡去这些不必要的桃花。”
他?有些自哀自怜的意思:“您知道?我,从不纠缠。”
白昼闭了闭眼,坚定地拒绝了他?:“算了,你现在和我扯上关系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来外界就?传闻你我蓝颜知己,如今坐实了,更给你添麻烦。”
梅景胜很聪明?,知道?白昼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他?点到即止:“那么在寻找瞑昏神主一事上,不知我是?否能有所裨益?”
当晚,梅景胜留宿神宫的事情传到了九重天上,气得九曜伋大发雷霆:“这梅景胜又是?什么人?”
如果他?再?配上一句哪里来的小妖精,或许会更应景。
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叫人去查这梅景胜的来历。
侍从已经看?出?他?的异样,但是?不敢多话,也不敢多想。当听到九曜星君叫自己去查青河洞君的来历的时候,才忍不住道?:“星君有所不知,那青河洞君与合虚山主从前有过露水姻缘……”
侍从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饱含杀意可化实质的视线,身体开始发抖:“但是?合虚山主对他?颇为特殊,其他?人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只有他?不同……”
“还有其他?人?”在狂怒之后,九曜伋陷入了一种更令人恐惧的平静中?:“你且说说还有谁?”
侍从只好拎着自己的小命胆战心?惊:“小仙……小仙也不知,只是?合虚山主是?上古神尊,这从古至今,应该应该有很多人了吧……小仙只知道?,祂偏偏爱美貌的男子,喜欢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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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陷入困境的仙君伸出?援手,这青河洞君听闻当初也是?个受尽欺凌的小仙,因生得美貌,爬上了合虚山主的床,这才一飞冲天……”
九曜伋越听脸色越难看?:“祂怎么净看?上这些不中?用的东西……”他?无形之中?将自己也骂了。
“可耻!”他?都还没有和祂发生过肌肤之亲,梅景胜那个贱人竟敢用如此龌龊下作的手段!
“可能是?因为合虚山主太过强大,大约也爱凡人‘救风尘’那样的戏码吧……”侍从本意是?想讨好九曜伋,可他?不知道?自家主子与合虚山主的“旧情”,反在不知不觉中?把九曜伋也给骂进去了。
“但是?也有一个例外……”侍从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悉数翻出?来:“那就?是?元家的老祖宗,仙界传闻那才是?合虚山主唯一真正爱过的……”
第45章
“那位元家的老祖宗, 本也是差一步就飞升成神的人物,可?惜耽于?儿女情长,最后还是失败了。”侍从慷慨激昂地说道:“元家祖宗, 乃是一位少年天才, 出门历练时遇见了化名的神主, 那时天地初开, 一片混沌,人间妖魔肆虐,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斩妖除魔……”
九曜伋听得很不是滋味:“既是如此, 最后不还是分开了?”
“你?可知他们最后为何分开?”
“星君这就问倒我了。”侍从道:“大约是元家老祖和合虚山主的性格过于相似,谁都不肯低头,所以最后才分开了。自那以后,合虚山主所找的男子都是性情温顺, 相貌姣好的。而元家老祖也娶妻生子?,有了现在的元氏宗族。”
九曜伋冷哼一声:“既然另娶他人,说明当初也并非真心。”
他心里怪不是滋味,又问:“你?可?知那元家老祖长何模样?”
侍从愣住了, 他如何知道一个生于?几万年前的人?
好在九曜伋也并不是真的要?他回答:“我自己去看。”
于?是元家突然就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来客, 还非要?看他们老祖宗的画像,要?不是看在这人是天界太子?,他们早就把这狂妄之徒给赶出去了。
奈何对方表面功夫做的足, 还挺客客气气的:“紫卿仙君在大荒之时斩妖除魔,为三界的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 从此也有了你?们元家的一足之地。我昨日?梦中忽得神谕, 便?想来祭拜一二。”
对方的举止虽然奇怪,但仔细想想, 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元家现?任的家主只?好答应,但他也存了点自己的小心思?,命人把自己的女儿叫来:“不如让小女琼音陪着星君一起,她也最是崇敬这位老祖宗。”
九曜伋压根就没在意他说了什么,潦草应付。
就这样两个心不在焉的年轻人被凑到了一起。
唯一多余的人是元家的家主。
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给女儿使足了眼色,可?惜元琼音没能理会父亲的苦心,只?有满头问号,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带九曜伋去祭拜老祖宗……元琼音忽然被吓得一身?冷汗,她父亲总不会是想让她做天界太子?妃吧?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天后。
元家女子?亦可?继承家主之位,她自认为不逊于?他人,为何还要?嫁人?
忽而又听得这位天界新太子?对元家的家史感兴趣,家主眼神暗示女儿无果后,只?好自己来讲解:“紫卿老祖年轻时也是一位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易冲动行事,后来家道中落,发生了许多变故,这才一夜之间成长起来。”元家家主并没有提起老祖宗和合虚山主的那一段风流轶事,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名声。
“到了,请——”
九曜伋站在祠堂门口,顿了一步,抬头望去,这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排位。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对元家的发展做过贡献。
其中元鹤(元紫卿)的牌位当之无愧地放在最中最高?。
他还有一尊像,用特殊的陶泥制成,显得质感宛若人肤,仿佛下一秒就能活过来。
见九曜伋死死凝视着这尊陶像,家主赶忙道:“星君有所不知,当年先祖为封印魔神殒命,幸留一丝残魂,便?留在这尊陶像里,所以元家后代见这尊陶像便?如同见先祖,还请星君行礼。”
“他是前辈,我自然该行礼。”
他不该和一个死人计较,可?如今仅是见了元紫卿的陶像就十分难受。
他忽然明白,侍从说的那一句,合虚山主的所有前任中,元紫卿最特殊。
白昼遇到元紫卿的时候,还很鲜活年轻,祂不会总是用那样宽容无奈的眼神去看元紫卿,他们一起斩妖除魔,就像少男少女那样陷入热恋。
九曜伋从来没有见过白昼起伏的情绪,所以在那上千日?夜中,祂也会对元紫卿感到忐忑不安吗?
就像他对祂一样。
九曜伋只?能安慰自己,元紫卿已经死了,还好……他已经死了。
“紫卿仙君确实?是少年英豪,令人敬佩。”
元家主听不出这弦外之音,还以为这位新太子?亲近他们元家,他有意与九曜伋交好,吩咐女儿道:“你?陪着星君,在宗门上下闲逛一圈。”
九曜伋有心事,也忘了拒绝。
元琼音是个活泼坐不住的性格,她看九曜伋总不说话,没话找话说:“你?为何要?来看紫卿老祖?”
“觉得他品行高?洁,值得敬佩。”
“说谎。”
“我确实?这么觉得。他放弃了成神的机会,只?为了封印魔神,难道不是舍生取义?”
“这话也没错。可?是距离魔神封印已经很久了,大家甚至忘了我们元家在这件事上的功劳……”元琼音转身?看他,目光存疑:“九曜星君,你?为何突然想起此事?”
九曜伋想也不想地说道:“近日?魔神出世,三界再生动荡,难免想起从前为了三界和平而牺牲的前辈。”
“也有道理。”元琼音说:“我听说合虚山主因为此事还受伤了,也不知严重?不严重?。现?在世间除了祂,还有谁能把魔神再次封印起来呢……”
“世上也没有第二个紫卿老祖了,我可?不希望山主因此出意外。”
“你?很喜欢祂……”九曜伋也停下脚步,打量地看着她。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合虚山主是世间真神,又是一位母系神祇,仁慈宽厚,只?要?有祂在,女仙们就永远不会感到害怕。”元琼音看他不说话,烦躁地挥了挥手?:“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元琼音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九曜伋在和天后争夺权力,九曜伋有天帝的支持,天后迟早要?败下阵来。
可?这对女仙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原本天帝和天后共同执掌天界时,天后已经被压了一头,天帝若是陨落,天界仍有一位掌权者,根本就轮不到九曜伋。
天帝这样的做法,根本就是在否认天后的权利,难怪九重?天最近势如水火。
元琼音瞧九曜伋越瞧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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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顺眼,她的反感之意如此强烈,纵使九曜伋想打探什么也只?能作罢。
不过他今日?着实?也没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给自己找了一肚子?的郁闷。
除了知道白昼和元紫卿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神仙眷侣,甚至可?能在元紫卿之后其他人都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九曜伋就更难受了。
与此同时,他向合虚山上递去的请帖,无一例外都被驳了回来。
那只?讨人厌的鸟在山下朝他吐口水:“主人不在,就是在,祂也说了不见你?。”
第46章
九曜伋并不知道, 他心心念念的前任确实不在合虚山上?,而是去了人间。
白昼与梅景胜一道,乔装成?普通凡人, 探寻瞑昏最后停留的痕迹。
人间战乱刚止, 随着旧霸主晋朝的覆灭, 新的掌权者历经数十年, 使天下一统,却因过?于操劳而崩殂, 于是继任者登位,继位后下令休养生息, 宽刑薄赋……
今年是新帝继位的第三年,人间开始呈现出一种欣欣向荣的状态来……
旧的篇章似乎已?经完全翻页,新帝虽然没有雄才伟略,但是足以做守成?之?君。
“人间战乱已?久, 好不容易进入太平之?世?,只是魔神出?世?,不知这幅安乐的景象可以维持到几时?”
梅景胜与白昼散步在街头,他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停留在祂的身上?, 从前祂的身边总是有很多人, 他只能?远远观望,后来祂入凡间历劫,两万年里也只见过?寥寥数面。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 却总会在某些时刻生?出?贪妄。
他将真心藏于玩笑话之?后:“也许我要感谢魔神,否则何来与神主同游的机会……”
“神主在小镇上?停留了这么?些天, 可有怀疑?”
他们身处闹世?, 人群熙攘,几个孩子举着风车窜过?, 梅景胜下意识地护住了祂:“小心——”
很快有带着孩子的母亲向?他们致歉:“不好意思?啊,没有伤着您夫人吧?”
梅景胜愕然,竟下意识地回头看?祂,白昼却像没听清那妇人说的话,温柔地将那孩子还于母亲,直至目送她们远去。
“您似乎很喜欢凡人。”
“若我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定然显得虚伪。”白昼思?考有一会儿,道:“我喜欢她们身上?那种生?命力,虽然短暂,但足够耀眼。”
“所?以这就?是您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这样做的原因吗?”梅景胜一直为祂不平,祂不该在那样的轮回中受折磨,这三界更不是天帝来做主宰。
“说牺牲……好像有些太过?了。”白昼不可置否:“我也有我的私心。”
梅景胜对此感到不解,在他看?来,如果白昼有私心,世?间便再无公正之?神。
“恕我冒昧的问一句,神主何来私心?”
“我的私心……是希望瞑昏活着。”
梅景胜惊诧于祂如此坦然地将这件事告诉自己,下意识地向?祂保证:“我绝不会告诉他人。”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让瞑昏不必再困于地下的方法?。”白昼望着他逐渐了然的眼神,阻止他即将出?口的话:“所?以,这就?是我的私心。”
“此次来人间,我只带了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会站在我这一边。”
梅景胜心下震动,自然知道祂说的是何意:“是,我永远站在您这一边,从未改变过?。”
白昼笑一笑,又继续往前走:“祂刚刚受了伤,只怕还要躲一会儿,人间的岁月不过?弹指间,我们作为天上?的老家?伙也难得有休闲的时刻,便在此处住下来,守株待兔。”
白昼与瞑昏可互相感应。梅景胜没有多疑:“此事不如交由我,我去置办妥当。”
于是小镇新搬来一户人家?,传言是外地来的富商,来这里做玉石生?意。可是一月过?去,镇上?人只见过?寥寥数面,似乎是有一男一女两位主人,起初大家?以为是夫妻关系,后来又说是主仆。
梅景胜在外为白昼打探消息,露面露得多一些,他生?得面白齿红,眼尾上?扬飞向?眉梢,自带一双含情目,他在九重天上?惯常披下来的长发用上?好的玉簪束起,俨然一位世?家?公子的模样。
“恐怕是从京城来的。”
小镇上?的人这样说道。
“京城里的公子爷怎么?会来这里?难不成?是私奔?”
“不知道呢,总也见不到这家?人的面,连下人都见不着几个,恐怕藏着大秘密!”
镇上?的谣言越传越邪乎:“不会是前朝遗留的叛党吧?”
虽说新朝已?立,但叛党未除尽,听说前朝仍有遗孤,流窜在外地,企图起兵生?事。
朝廷也派人来镇压,恩威并施,不过?狡兔三窟,这前朝逆党就?像野草一样除不尽。
镇长心生?疑虑,亲子带人敲开了宅门,不见那位传说中的世?间公子,反而见一妙龄女子。
说不上?来祂身上?的衣服是用何种材质制成?,只觉轻薄得像云,找不到一点针脚的痕迹,祂像是浸在一团光中,让人生?不出?妄想和贪念,反而有种流泪的冲动。
“我来找这家?的主人。”
“我就?是。”白昼温和地问:“有什么?事吗?”
镇长摇头又点头:“没什么?,就?是来询问一下你们的情况。”
“请进。”
镇长跟随白昼进来,只见这间破旧的宅院在短短十日内便焕然一新,却不见几个下人,镇长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并没有走错。
等到屋内坐定后,白昼拿了梅景胜早就?准备好的身份碟和房契,镇长一面说着有劳,一面双手接过?,仔细查阅后又交还给祂。
“二?位是从京中而来?”镇长满腹疑惑,总不能?是从大家?族中私奔出?来的千金公子?来日被追究起来,是怕引火上?身啊。
“来寻亲。”白昼微笑着说道:“我有一位妹妹,幼年时被歹人拐走,近日探寻到祂的消息,故而找到这里。”
也不知怎的,镇长就?信了祂说的话,因顾及到祂的身份可能?是达官贵族,镇长十分客气:“不知夫人的妹妹长什么?样?我可帮忙找寻一二?。”
“那就?有劳了。”白昼取来笔墨纸砚,作了一幅画像:“如有吾妹下落,定当重谢。”
走出?这座府邸的时候,镇长才发现自己出?了一头的汗,回去后又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赶忙喝止:“人家?是从京城里来的贵族,小心割了你的舌头!”
可回到家?后夫人问那宅子的主人长什么?模样,他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镇长一时语塞:“……恍若神仙妃子,我只敢瞧一眼,没敢多看?。”
晚上?梅景胜从外探寻消息回来,说是南方出?现了瘟疫,也许是瞑昏所?致。
他得知白日镇长来过?,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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