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漠,让人不敢靠近。
唯独那双望向南婳,温润含笑的眼,让他有了些许温度。
两人视线相撞,梁闻序的目光温和而克制,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痕:“我以为再见面,还要等很久。”
男人的语气却并不意外。
南婳起身,轻轻颔首:“梁先生。”
两人站得不远,依稀能嗅到对方身上那丝干净清冽的雪松香,浅浅的氲开,连同空气里原有的苦涩烟草味都淡了些。
梁闻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五官深邃的面容被温暖的灯光晕染,缓缓勾了勾唇,轻笑:“不是说好,叫我梁闻序?”
两人的关系说深也不深,说浅,却比陌生人要亲近,而且总是在她最为难时出现。
不同于南婳刻意保持的礼貌和疏离,梁闻序的态度还和那晚一同用餐时一样,温和从容。
连同那晚分别时的暧昧,也重现,分毫不减,像清晨的雾霭沾了碎金般的晨光浮动在两人之间。
南婳的脸颊微微发烫,抬眸对上男人含笑的眼,心虚地不敢停留,只一眼便匆匆垂落:“刚才那位经理说隔壁有位先生,没想到是你。”
梁闻序淡淡“嗯”了声,眼底的笑意和温和有所收敛,幽深的目光轻描淡写扫过包厢,最终落在大理石圆桌那杯红酒上。
紫红色的液体中,静静躺着一张断成两截,已经毁坏的房卡。
想起刚才张海安诚惶诚恐的解释,还有卑躬屈膝的道歉,梁闻序压低了眉骨,神情静默了一瞬。
他对这个姓张的略有耳闻,最擅长潜规则,顶着制作人的身份,利用钱权,做过的腌臜事不少,即便面前的女孩不说,梁闻序也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梁闻序不急不缓端起桌上那杯红酒,清隽的眉眼间喜怒难辨:“张海安人不行,跟他谈合作,容易吃亏。”
今天也是凑巧,梁闻序知道南婳在这,所以多留了个心思,倒是没想到,她今天来见的人是张海安。
注意到面前的男人正垂眸盯着酒杯中的房卡,漆黑的瞳仁沉静如深潭,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不用她多说,便能知晓刚才这里发生的闹剧。
南婳缓缓呼吸,纤长的眼睫轻颤,心想,要是有个地方能把她藏起来就好了。
因为这张房卡,好像就在这一刻,她先前在梁闻序面前表现出的理智和自尊,都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容不得她有任何遮掩。
心底的旷野寸草不生,一片荒芜,只剩被大火肆意燃烧后的贫瘠。
南婳低头,阖下眼帘,不敢去看梁闻序现在正用怎样的眼神看她。
那股被人玩弄于指掌中的无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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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感,快要压弯南婳挺直的脊背,她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声线沙哑,为自己苍白的辩解:“约我的人是侨亚的音乐总监.....没想到张海安也会来。”
如果知道张海安是侨亚的股东之一,南婳不会投稿,也不会带着渺茫的希望赶过来,自取其辱。
梁闻序静静地听她讲,眉间轻蹙的褶皱却没有因女孩的解释而舒展,他垂眸凝视着她,温和的目光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无奈。
包厢的门敞开着,裹挟着夜晚凉意的过堂风涌进来,吹动女孩垂落在胸前柔软的发丝,轻轻扫过她纤直瓷白的肩颈。
南婳的语气渐渐弱下去,不等梁闻序开口,她的眉眼认真,充满感激:“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
虽然不知道梁闻序怎么会在这,又那么及时出现,但如果没有他,今晚的局面,只会比先前的那次饭局,更加糟糕。
女孩的声音很轻很淡,没什么大的波动,有股子压抑的平静。
“没什么好谢的。”梁闻序掀起眼帘看着她,长睫敛下的瞳仁黑亮深邃:“南婳,我不喜欢看你为难。”
南婳眼神微怔,呼吸骤然间全乱了,胸腔似被一道翻滚的巨浪吞没,久久不能平复。
梁闻序骨节明晰的手不急不缓地放下那杯红酒,继而抬眸,对上女孩清澈的眼,喉间溢出的声线温和从容:“你想寻求帮助,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南婳安静地伫立在原地,似被男人幽深静默的眼神牢牢地困住,无处可逃。
胸腔里那颗心脏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怎么也按不住,砰砰直撞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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