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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2页/共2页)

nbsp;   李谌不可能让王岁平逃跑,一方面让人准备金银细软蒙蔽王岁平的眼目,另外一方面带着郭郁臣,准备偷偷潜入仙居殿。

    耶律延木也走过来,道:“陛下,外臣请命,一同营救宣徽使!”

    刘觞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多话。

    刘光将大明宫的地形图铺在案几上,仙居殿在大明宫西北角,除了正面的殿门,没有后门,但是有几扇户牖可以利用,杀王岁平一个措手不及。

    “陛下!陛下!”鱼之舟惊慌跑来,险些跌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喊着:“陛下!仙居殿、仙居殿失火了!”

    “什么!?”李谌哐当一声碰翻了案几,冲向仙居殿。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仙居殿,已然看到汹汹的烈火,仿佛一条巨大的火蛇,不断吞吐着信子,腾云驾雾,直窜云霄。

    仙居殿周边许多人都在救火,宫人、朝臣全都抬着水,但是大火势头迅猛,根本拦不住。

    “怎么办,宣徽使还在里面!”

    “殿门锁死了!”

    “快,快去看看户牖!”

    “户牖也是锁死的!快救火啊!”

    李谌冲过去,不顾一切的往火里冲去,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得拦住他,大喊着:“陛下,火势太大了!陛下,当心安危啊!”

    “阿觞阿觞——”李谌心慌的不行,分明身上被火焰灼烧的火辣辣,心里却凉的透彻,嘶吼着:“阿觞朕要救阿觞!”

    “阿觞……”

    “阿觞……”

    ————

    周身很热,很热,是火焰的温度。

    刘觞最后的意识是在一片火海之中,仙居殿的火海,刘觞在挣脱王岁平之时,王岁平慌张打翻了烛火,火势瞬间蔓延开来,浓烟弥补。

    分明很热,刘觞却感觉自己像是在水上飘荡的一叶小舟,不由自主的随波逐流,一浪一浪的兜头打过来,几乎将他湮灭,刘觞闷哼了一声,异样的感觉随着浪潮席卷上他的头顶。

    刘觞用尽全力,猛地睁开眼目,四周昏暗无比,漆黑一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那男子肩膀宽阔,晶莹的热汗顺着男子流畅的肌肉线滑下。面庞虽然被黑暗遮蔽的若隐若现,但刘觞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实在太过熟悉。

    “谌儿?”刘觞呜咽的嗓音断断续续的打颤,上一刻还在浓烟烈火中昏厥过去,没想到一睁眼便看到了李谌。

    难道……我得救了?

    刘觞这么想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李谌分明应该是个鲜嫩的小奶狗,怎么突然?突然好像长个儿了?脸面比之前更加硬朗,身量比之前更加高大,还有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目,仿佛捕食的野兽,充斥着凶猛又暴虐的光芒,与其说是一只小奶狗,还不是如说是一只完全长开的狼。

    刘觞的思维本就胡乱,脑子里乱哄哄的,随着男子的动作“唔!”不由自主拔高一声呜咽,手指绞着榻边的帷幔,几乎将纱织的帷幔撕扯下来。

    黑暗中,男子听到刘觞的呼唤,冰冷的眼眸突然柔软下来,失神的道:“阿觞哥哥?是你么,三年了……三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三年?

    刘觞更是迷茫,什么三年?

    就在下一刻,男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仿佛从温柔乡的假象中挣脱了出来,他的眼睛充斥着一条条狰狞的血丝,一把钳住刘觞的脖颈,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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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沙哑的道:“你不是阿觞,阿觞已经死了,三年前……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阿觞哥哥表示,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PS:下一本古耽《臣本书生,不谙世事》,和下一本无限文《惊悚游戏加载中……[无限]》,欢迎提前收藏一下鸭

    第112章 咬一口

    死了?

    还三年前?这是什么情况?

    火……是仙居殿的大火!刘觞最后的记忆, 还停留在仙居殿的大火,王岁平气急败坏,碰翻了灯烛, 大火弥漫在整个仙居殿, 将一切焚烧殆尽。

    刘觞当时很累,很疲惫,抵抗不住困意, 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便是眼前的光景。

    刘觞只觉没有沉睡多长时间,这么一睁眼一闭眼, 也就顶多一会儿的功夫,而李谌竟然说……

    三年。

    李谌的样貌比刘觞印象中的硬朗很多,面部的线条变得刀削斧砍起来, 不止如此, 还有他的眼神, 不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奶狗,真正的变成了一匹狼,一匹捕猎的恶狼!

    “唔!”刘觞重重的倒抽一口冷气, 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面颊也被憋得通红,几乎无法呼吸, 李谌的手掌便这样紧紧掐在他的脖颈上,慢慢的收拢, 慢慢的用力, 将刘觞置于死地!

    刘觞努力的挣扎, 身体的力气一点点消失, 让他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就在刘觞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他牟足了最后的力气,嘭一下踹过去。

    李谌吃痛,似乎也没想到他竟敢踹自己,掐住他脖子的手劲儿立刻放松,刘觞从桎梏中解脱出来,一面不停的咳嗽,一面回身向前爬去。

    李谌的面色阴冷,眼神阴鸷,一把压住刘觞的后颈,将人拖拽回来,沙哑的道:“你敢踹朕?想好怎么死了么?”

    刘觞被拖拽回来,下一刻却是帷幔扑簌簌的颤抖声,刘觞又是无力又是疲惫,还被迫接受着一股股灭顶的酥麻,仿佛过电一样,终于瘫倒下去。

    李谌见他乖顺下来,也放轻了桎梏的力道,用很低很低的嗓音,幽幽的道:“阿觞哥哥……阿觞哥哥……是谌儿啊,是谌儿……”

    如梦似幻,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但李谌施与的各种感官却异常真实,让刘觞确定,这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外面的天色黑压压,也不知是几时,刘觞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身边发出簌簌簌的声音,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睁开眼睛去看,原来是李谌在更衣。

    李谌已然下了榻,将龙袍穿戴整齐,正在整理自己的衣领。也不知是刘觞看过去的角度问题,还是李谌真的拔了个子,真的比之前还要高大了,肩膀宽阔的不像话,给人一种安全感,但同时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外面天色还黑着,李谌似乎不打算在此地留宿,整理好龙袍便准备离开。

    刘觞见他要走,忍着酸痛下意识抓住李谌的衣摆,嗓子酸疼声音微弱的道:“谌儿……”

    嘭!

    李谌突然一把抓住刘觞的衣领子,将他掀翻在榻上,眯着一双狼目,狠狠的凝视着刘觞,沉声道:“不许这样唤朕,只有阿觞哥哥才可以这样唤朕,你不配!”

    “我就是刘觞啊!”

    刘觞反驳的话说了一句,突然引来了李谌哈哈的大笑声,李谌似乎听到了什么逗趣儿的笑话一般,几欲笑出了眼泪,但转瞬间收拢了笑意,简直说风就是雨,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配”李谌沙哑的怒吼:“朕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再装了,你不配!你不过是与朕的阿觞长相相似罢了,王觞。”

    王……王觞?

    是我想的那个王觞么?王岁平的干儿子?那个会点酿酒技巧,在光禄寺良酝署做令的小娘炮!

    不等刘觞再说话,李谌已经转身大步离开,只是丢给刘觞一个冷酷的背影。

    刘觞怔愣在榻上,眼珠子狂转,想要消化一下现在的情况,他连忙爬起身来,“嘶……”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嘴里不停叨念着:“死谌儿!下手这么重,疼死我了,以后有你好看……”

    刘觞抓住案几上的镜鉴,连忙拿过来对着自己的脸面端相。

    “嗬——我怎么变得这么幼齿了?我缩水了?”

    刘觞本是一个上班社畜,虽还不到大叔的年纪,但也在职场摸爬滚打几年,二十好几岁了,而如今镜鉴中的自己,看起来绝对不到二十岁,十分的鲜嫩,甚至还有些幼齿。

    他的脑海狂转,对对,刚才李谌说自己叫做王觞,若眼下真的是三年之后,按照这个计算的话,王觞的确也才十九岁,怪不得看着如此幼齿。

    啪嗒!镜鉴掉在榻上,刘觞一脸迷糊,自己这一闭眼竟然过了三年,不止如此,还从宣徽使变成了王觞这个小娘炮。

    王觞和刘觞的长相不说十分相似,但怎么也有七八分,而这另外的两三分就在于王觞的举止过于扭捏,活脱脱一个小娘炮,平日里还总是在脸上涂脂抹粉,身材也瘦弱的不像话,一阵大风都能给他刮走,说是弱柳扶风绝对不夸张。

    刘觞连忙蹭了蹭自己的面颊,果然,蹭掉了一手的铅粉,好像掉在面缸里一般。

    “不行……”刘觞拖着疲惫的身躯挣扎起来:“先去洗洗,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情况。”

    刘觞走到屋舍门口,推开大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根本没有伺候的宫人,冷冷清清的,他独自一个人出门,找了半天,发现这里是膳房附近的屋舍,供膳夫们留宿用的。

    刘觞给自己烧了水,首先洗漱一番,累的几乎不像话,回了屋舍倒头便睡。第二日起来之后,便去找人打听了一番眼下的情况。

    的确,如今已经是李谌登基的第四个年头。

    按理来说,李谌做皇帝的生涯,只有短短的两年,但因着刘觞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很多轨迹,一切都朝着未定的方向发展下去。

    李谌登基的第四个年头,也是前宣徽使刘觞去世的第三个年头。

    刘觞:“……”好奇葩,我就这样被死亡了!

    如今的宣徽使,乃是之前的代理宣徽使鱼之舟,自从刘觞“去世”之后,宣徽院总要有人打理,鱼之舟因着能力过硬,便从代宣徽使胜任了宣徽使。

    而刘觞自己,真的从刘觞穿成了叫王觞的小娘炮!

    刘觞还记得当年王觞已经被自己赶走了,赶出宫去,听宫人的叙述,因为“自己”的过世,李谌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天子重新振作之后,性情大变,与之前亲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变得独断专项,一意孤行,不听取任何意见,采取了高压镇压手段,朝臣们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乖巧的仿佛小猫咪似的。

    这些年来李谌的后宫一直空缺着,不少人想要往天子的后宫塞人,但是后果非常严重,毕竟如今的天子,已然不是当年的小奶狗了,若是一个不留神,触怒了龙颜,扒皮抽筋都是有的,不少人在背地里都喊李谌是暴君,但没有人敢这般明面与李谌叫板。

    就在一天之前,不知是谁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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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觞重新送到了长安城中,正巧被李谌看到,王觞与刘觞长得太过相似了,李谌远远的看了一眼,还以为是刘觞重新活了过来,当时他欣喜异常,但近前一看,不是,根本不是刘觞,不过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罢了,他永远也无法变成刘觞。

    王觞便这样入了宫,还是在光禄寺的良酝署干活,后来的事情,刘觞全都是亲身经历,自然不必多说了。

    “这个渣男!”刘觞叨念道:“被我抓奸了吧!我才挂了三年啊,他竟然要出轨,幸亏我穿过来了,不然小奶狗贞操不保啊!”

    刘觞这么抱怨着,一个人嘀嘀咕咕,良酝令还以为他在偷懒,怒喝道:“做什么呢?手脚麻利点,快点,把这些酒坛搬过去!”

    刘觞以前是宣徽使,从没人敢对自己这般大呼小喝,但如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良酝署小吏,又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社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觞点头道:“好的好的,这就搬过去。”

    他搬起酒坛子,只觉得酒坛子沉重异常,不知为何,还有些头晕目眩的错觉,不,不是错觉……

    啪嚓

    是酒坛子打翻的声音,紧跟着是旁边的小吏大喊着:“啊呀!他晕倒了!”

    “有人晕倒了!”

    刘觞的意识模模糊糊,那个“有人”应该是自己。他浑身疲惫,用不上任何力气,倒在地上昏昏沉沉,不过因着刘觞现在只是一个小吏,也没人会巴结他,只是有人大喊他晕倒了,然后便没有下文了。

    良酝令走过来,气急败坏的道:“那是给陛下酿的酒!你竟然打碎了陛下的酒浆!起来!别给我装死!”

    说着还踹了刘觞两脚。

    “怎么回事?”一道声音传过来,那声音凉丝丝的,带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冰冷和不近人情。

    “宣徽使!拜见宣徽使!”

    “不知宣徽使大驾,冲撞了宣徽使!”

    “还请恕罪,恕罪啊!”

    宣徽使?是了,现在的宣徽使,应该是鱼之舟吧?怪不得嗓音听起那般耳熟呢。

    刘觞勉强睁开一丝眼睛,果然是鱼之舟。鱼之舟的身量长开了,虽然还是瘦弱的类型,但是长高了不少。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刘觞,眼神凉丝丝的十足冷漠,平静的道:“找个御医来。”

    “御医?”良酝令吃了一惊。

    鱼之舟道:“不要让他死了。”

    良酝令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鱼之舟还是用那样冷淡的眼神凝视着刘觞,幽幽的道:“陛下要他一条命。”

    刘觞昏昏沉沉的,是被人抬回屋舍的,很快御医前来看诊,刘觞身上有伤,加之感染了风寒,所以才会突然发热,身体又如此柔弱,昏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于身上的伤,还是拜李谌所赐。李谌昨日举止十分粗暴,自然也不会给刘觞清理身子,刘觞的如今身子骨儿太弱了,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哎,就是他?”

    “是啊,听说长得和前宣徽使一模一样!”

    “我看他也不如何好看嘛?陛下竟然喜欢这样的?”

    “嘘——什么喜欢?陛下不过是将他当做了玩物,寄托对前宣徽使的思念罢了!若真是喜欢,能让他这般半死不活的么?你看御医诊治的时候,也不是很用心。”

    良酝署的几个小吏还以为刘觞昏睡了过去,不停的在他身边叨念着八卦,刘觞实在没力气,便没有打扰他们,自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怎么也睡不醒,那些小吏叨念够了,便都回去干活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屋舍的大门又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的脚步声很熟悉,很像李谌。

    他走到榻边,然后是硬板床榻发出的轻微响动,来人坐在了榻边上,刘觞感觉到对方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鬓发,带着一股温柔的力度,又小心翼翼。

    “阿觞……”

    那人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没错,是李谌,这个嗓音再熟悉不过了。

    并不冰冷,也不阴鸷,甚至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小奶狗感觉,瞬间就有那味儿了!

    “阿觞哥哥,你怎么如此狠心丢下谌儿,三年了……三年了,谌儿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在何处……”

    刘觞想要睁开眼睛,告诉他自己就是刘觞,千真万确,如假包换的刘觞!但他很累,很疲惫,眼皮仿佛灌了铅,根本睁不开眼睛。

    刘觞因着发热,一会子冷,一会子热,还不停的出冷汗打哆嗦,那只大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鬓发,竟然拿来了一只温热的布巾,给他擦拭冷汗,动作小心翼翼的犹如在对待一件珍宝。

    冷热交替打摆子的感觉终于慢慢淡化下去,刘觞忍不住困倦沉沉睡下,这一睡感觉睡了好久,身子的力气这才回笼,让他睁开了眼睛。

    刘觞感觉自己大好了,头也不疼了,难以启齿的地方也不再那么别扭,发热也退了下去。

    他翻身坐起来,突听有人道:“醒了?”

    刘觞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就见有人背对着自己,站在空旷简陋的屋舍中,那人逆着晨光,但刘觞不需要看到他的面容,便知道那是谁。

    是李谌!

    李谌转过身来,脸色冷淡阴鸷:“没死,就随朕去一个地方。”

    说罢,一甩袖袍大步离开,冷冷的道:“跟上。”

    刘觞无奈的下了榻,整理衣衫,赶紧跟上去,他现在年纪缩水了,身材也跟着缩水,变得弱柳扶风,跑几步呼哧带喘,尤其是大病初愈,根本追不上李谌的步伐。

    李谌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负手阔步往前走,刘觞熟悉大明宫的路线,这里是朝着右神策军去的。

    果不其然,李谌进了右神策军的牢营,还是一直往里走,来到牢营中最尽头的牢房。

    “开门。”李谌道。

    神策军士兵将门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刘觞直咳嗽,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李谌冷漠的瞥斜了一眼刘觞,抬步走进去,刘觞好奇的跟上,牢房很宽阔,正中间立着一个木桩,一个男人被绑在木桩上,五花大绑,绳子锁链缠绕,脖颈上还挂着十几斤的枷锁,一切都让他逃无可逃。

    那男人披头散发,遮盖住了脸面,看起来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但因着不辨面容,也不知道准不准。

    刘觞奇怪,这人是谁?李谌为何带自己到牢营来?

    李谌宽大的手掌展开,修长有力的手指仿佛弹钢琴一般在牢房的墙壁上逡巡,从挂着的刑具中挑选了把带着倒刺的鞭子。

    啪——

    一声巨响,鞭子应声落下,直接打在那囚徒的身上。

    刘觞吓得后退了一步,鲜血和肉屑迸溅,险些溅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啊——”囚徒惨叫一声,大喊着:“饶命啊!饶命啊!天子……天子饶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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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囚徒的声音太过于沙哑,好像老树皮一般,一般人的嗓音绝对不会如此,刘觞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火盆,盆子里还燃烧着几块木炭。

    刘觞挑了挑眉,他的阿爹刘光十分擅长审讯,这审讯之中最难过的,并不是各种皮肉之苦,而是……吞碳。

    让囚徒将滚烫新鲜的炭火吞下去,从嗓子到肚子,都会犹如灼烧一般,想吐都吐不出来。

    而眼前这个囚徒,他的嗓音如此沙哑,很显然是经受过这等酷刑的。

    李谌轻轻掂了掂手中的鞭子,淡淡的道:“你可想到了什么?”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求陛下饶命!饶了我罢!我……我可是你的亲舅舅啊”

    王岁平?!

    刘觞这才认出了对方,那囚徒脸上都是鲜血,没有一块好皮肤,根本辨别不出面容,他的嗓子也经过吞碳的酷刑,哪里能听出是什么嗓音?如果不是他自己说是李谌的亲舅舅,刘觞根本猜不到,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竟然是王岁平!

    “朕的耐心很有限,”李谌道:“告诉朕,宣徽使在哪里!阿觞在哪里!”

    “啊啊”王岁平又是一阵惨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李谌喋喋而笑,他的笑声沙哑,带着一股嘲讽与自嘲:“仙居殿大火,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为何宣徽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说!朕让你说告诉朕!全部告诉朕!”

    李谌一边说着,眼珠子赤红充血起来,一边疯狂的鞭笞王岁平,王岁平的惨叫声,还有李谌的怒吼声交织成一片。

    “陛下!陛下!”刘觞冲过去,死死抱住李谌的手臂:“别打了!别再打了!”

    李谌呼呼的吐息着,狰狞而笑:“怎么?心疼你的义父了?”

    刘觞却道:“陛下,鞭子刮到你的手背了!”

    李谌这才低头看去,果然,因着方才太过暴虐,他根本没有注意,鞭子的倒刺刮到了自己的手背,李谌的手背上也有几个血口子,但因为愤怒和焦心,他根本没有注意。

    李谌一阵慌神,有一瞬间,也不知为何,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神态很像阿觞,简直……

    “一模一样……”

    不,李谌回过神来,厌恶的甩开刘觞的手,冷声道:“滚开!不要在朕的面前假惺惺!你不过是想要扒着朕往上爬罢了!”

    他说着,一把钳住刘觞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怒喝道:“不要这样看着朕,不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你不配!”

    太像了,越看越像,如果……如果他是阿觞该多好,可惜一切都是假的,李谌的心窍仿佛要裂开,流出来的不是血,却是眼泪。

    刘觞见他有些失控,情绪异常暴虐,也不知这三年小奶狗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改变如此巨大。

    刘觞心窍里也不好受,但他现在与李谌认亲也不现实,李谌打定了主意以为自己是王觞,说起那个小娘炮,别说是李谌了,刘觞自己也不喜欢。

    刘觞与李谌对视着,一点子也退缩,他甚至眯了眯眼睛,突然踮起脚来,虽然刘觞觉得自己垫脚的举动太不爷们了,但谁让李谌长得太高,自己还缩水了呢?

    刘觞凑上去,双手捧住李谌的面颊,在李谌吃惊纳罕的表情下,准确无误的亲在李谌的嘴唇上,还轻轻咬了一口。

    啪!刘觞被瞬间甩开,桎梏的力道消失了,甩的他后退了好几步。

    李谌满眼震惊,又是嫌弃,发狠的用手背蹭着自己的嘴唇,冷声道:“你!你竟敢……”

    李谌气得吐息急促,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刘觞终于搬回一盘,心想着小奶狗长成了大狼狗,不过嘴唇还是软软的,一如既往的好亲,不错!

    李谌气急败坏,但因着刘觞这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他已然忘了鞭笞王岁平。

    李谌对刘觞落下狠话:“这就是你的好义父!也是你的榜样!朕要知道宣徽使的下落!三年前仙居殿大火,为何只有王岁平一个人活了下来,宣徽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都说宣徽使被烧死在仙居殿里,甚至连尸体都剩不下了。李谌不相信,如果是这样,王岁平为何好好儿的,只有几处不致命的烧伤。但若不是如此,为何阿觞迟迟不出现,三年了,已然三年了!

    李谌眯起眼目:“朕要你盘问出宣徽使的下落,否则……你会和他一样。”

    刘觞:“……”都不需要盘问,你真是问对人了,我就在这里。

    李谌说罢,再也不看刘觞一眼,立刻离开了神策军牢营。

    “救我!救我啊!”王岁平惊慌的对刘觞大喊。

    刘觞瞥斜了一眼王岁平,没想到啊,王岁平竟然还活着,如此活了三年,但这般活着,当真比死了还不如。

    刘觞摇摇头,道:“活该!”说完也走了。

    刘觞离开神策军牢营,一路往回走,路上的宫女内侍都十分严谨,低垂着头不敢说话,整个大明宫的气压非常低,仿佛人人自危。

    刘觞回了膳房,因着还未到用膳的时候,几个膳夫都很清闲,正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么?要打仗了!”

    “我也听说了,真的假的?江王的军队,要打过来了!”

    “江王?”刘觞忍不住出声:“哪个江王?”

    “还有哪个江王?”膳夫嘲笑的道:“你怕是痴傻了罢?这天底下还有几个江王,可不就是当今天子的六弟么?”

    “李涵?!”刘觞震惊。

    “嘘——”膳夫们压低声音:“你竟敢直呼江王的名讳?”

    刘觞顾不得这么多,还真是李涵?连忙询问:“怎么回事?你们方才说江王的军队要打过来了?”

    “千真万确!”膳夫们围在一起道:“你竟然不知?江王与咱们天子不和,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去年不是反叛了么!”

    江王李涵反叛?刘觞再次震惊不已,虽李涵之前对皇位的确有窥伺之心,但后来李谌扳倒了太皇太后,李涵便收敛了很多,怎么竟反叛了去呢?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唉,陛下这些年,的确有些独断专行。”

    “嘘!你不要命了,轻声!”

    天子李谌独断专行,三年间一年比一年专制,江王李涵与天子李谌的观念不和,三番两次在宣政殿争吵,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致使江王李涵反叛出去的,还有一条最关键的导火索……

    “契丹啊!”膳夫们眼看刘觞什么也不懂,觉得刘觞是个乡下来的外地人,因此给他科普起来。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天子痛恨契丹,觉得正是因为王岁平和契丹人勾结,才致使前宣徽使丧命!所以这些年,天子一直想要拿下契丹。”

    按理来说,大唐时期的契丹弱小,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力,其实大唐完全有能力将契丹连锅端。

    但因着安史之乱的缘故,让朝廷元气大伤,大唐改为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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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息的策略,再则便是契丹的决策,契丹从归顺大唐,转而投靠了回鹘,有了回鹘的庇佑,加之回鹘和吐蕃,还有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所以朝廷错失了连锅端契丹的最佳时机,如此一来,便让契丹一直存留了下去。

    李谌因着宣徽使的事情,牵连到了契丹,虽然耶律延木已经手刃遥辇氏,但是李谌依旧不想放过契丹,扬言与契丹宣战,要将契丹杀的片甲不留。

    之前说过,眼下的大唐经过安史之乱之后,元气大伤,加之契丹投靠了回鹘,如今的回鹘处于强盛阶段,如果李谌贸然与契丹宣战,契丹一定会请求回鹘出兵,到时候便是两面夹击。

    而在大唐西面的吐蕃,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的类型,一旦北面的回鹘和契丹发兵,吐蕃必然也会趁机捞取油水,更别说南面的南邵等等小国,全都会来分一杯羹,如此一来,大战一触即发,简直便大混战!

    江王李涵多次劝谏,请李谌打消出兵的念头,李谌堪堪登基几年,虽然的确斗倒了太皇太后,也拉拢了不少节度使,但贸然出兵,只会徒增朝廷和百姓的负担。

    更别说李谌是抱着仇恨的态度,想要将契丹夷为平地,他如此放下狠话,契丹为了保命,定然全力以赴,到时候以命搏命,只会两败俱伤。

    还有各种虎视眈眈的国家,这仗只要一打起来,大唐就像是一块香喷喷的肉,会被四周的小国群起瓜分,便是他们无法动摇大唐的根基,也会给予朝廷无比沉痛的重创,那是李谌无法承担的后果。

    李谌一意孤行,不听任何劝谏,江王李涵再三进言无果,矛盾越来越激化,最终承夜离开长安,带兵回了南方。

    “江王扬言,只要朝廷敢出兵契丹,他就会从南方打过来!”

    “那朝廷岂不是要面对多方的夹击!危险呢!”

    “谁说不是呢?但是咱们陛下,你们也是知道的,从来不听劝的,他想要做的事情,无人可以阻止,除非……”

    刘觞道:“除非什么?”

    膳夫开玩笑的道:“除非前宣徽使复生!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刘觞:“……”

    大明宫,紫宸殿。

    嘭——

    一声巨响,李谌劈手砸掉案几上的香炉、砚台、笔洗,只要是案几上有的,砸了个精光。

    “看看你的好侄儿!”李谌沙哑的怒喝:“这就是你力保的好侄儿,朕的好弟弟!好一个李涵,他竟然公然反叛于朕,他竟敢给朕下战书!”

    紫宸殿中,一个人身材高大的男子拔身而立,他的目光十分平静,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战书,展开来阅读。

    是绛王李悟。

    李悟乃是李谌与李涵的小叔,先皇最小的弟弟,也是太皇太后曾经最宠爱的小儿子,因着李悟与吐蕃一战成了俘虏,被伤了手腕,变成了废人,所以李悟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李悟态度很是平静,道:“陛下息怒。”

    “你让朕如何息怒?!”李谌道:“李涵,好,好一个李涵,他以为朕不敢杀他!”

    他说着,看向李悟,冷冷的道:“李涵反叛在先,朕给足了他颜面,如今别怪朕不顾手足之情,绛王听召。”

    “微臣在。”李悟跪在地上。

    李谌道:“朕要你亲自披甲上阵,迎战叛贼李涵!”

    李悟没有立刻回话,李谌眯眼道:“怎么,不愿?”

    李悟的动作很缓慢,慢慢抬起手来,一板一眼的道:“臣……谨遵敕令!”

    朝廷要与契丹开战了,开战之前,江王李涵还递来了战书,据说李涵的军队正在逼近沧景一带,刚刚上任三年的沧景节度使程怀瑾已经上禀朝廷,请求朝廷的支援。

    天子的意思是,要派遣曾经的战神绛王,与李涵一战。

    刘觞很清楚,李悟十分心疼这个侄子,为了让李涵不自责,李悟将自己的伤情隐瞒了很多很多年,甚至不惜让李涵错怪自己。

    而如今,李悟和李涵这对叔侄即将正面对上,这次是生死的较量。

    刘觞从膳房回来,已经精疲力尽,扑在榻上本想立刻歇息,但是又开始辗转反侧,明明很累很累,却始终无法入眠,一闭上眼睛,便会想到李谌的一意孤行,还有李谌那种分明十足暴虐,却十足脆弱的表情。

    他只剩下一个带刺的空壳……

    吱呀——

    是门扉的响动。

    刘觞侧头去看,一丝丝单薄的月光从门缝泄露进来,一条人影走进来,他没有叩门,身形还有些踉跄,带着浓重的酒气。

    “陛下?”

    是李谌!

    李谌饮了酒,他的步伐不稳,面色红润,眼睛里却充斥着怕人的血丝,一步步踉跄而来。

    嘭——

    因着屋舍里昏暗,他踢到了案几,险些摔倒在地上。

    “陛下!”刘觞赶紧翻身下榻,扶住李谌。

    李谌眯着眼睛,凉飕飕的看着刘觞,仿佛在打量一件货品,慢慢抬起宽大的掌心,抚摸着刘觞的面颊,喃喃的道:“太像了……阿觞,是你么?阿觞哥哥……”

    李谌说着,二人身形不稳倒在榻上,他十足的急躁,抓住刘觞的腕子压在头顶,抽掉刘觞的衣带,举止带着一股侵略的暴虐感,嗓子中呢喃着:“阿觞,阿觞……阿觞……”

    李谌的动作一顿,不知怎么突然卡壳,随即森然的擒着刘觞的下巴,恶狠狠的道:“为何不反抗?”

    刘觞一阵迷茫,“啊?”了一声。

    李谌的情绪更是暴怒,继续质问:“朕问你,为何不反抗!?你就这么想要爬上朕的龙榻?就算你再怎么自荐枕席,你也不是刘觞!永远也不是!”

    刘觞更加迷茫,反驳道:“分明是你爬上来的!”

    李谌一愣,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刘觞挣扎开李谌的桎梏,敲了敲简陋的榻牙子,发出哐哐的声音,道:“陛下你看清楚,这里是我的屋舍,不是紫宸殿,也不是龙榻,是你喝醉了爬上来的。”

    “你竟然如此与朕说话?”李谌冷声道:“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刘觞:“……”这个中二病的熊孩子!

    嘭——

    就在此时,屋舍大门发出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撞了过来,因着屋舍简陋,房门竟然被一下撞掉下来,直接拍在地上,激起一阵浓浓的尘土。

    “嗷嗷嗷嗷嗷呜——”

    一连串的大吼声,低沉有力,随着门板的殒身不恤,一条巨大的黑影冲进屋舍中。

    “啊!妈呀!”刘觞还未反应过来,那条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过来,将刘觞再次扑在榻上。

    刘觞险些被压残废,太沉重了!是生命不能承受的沉重!

    “呋——呋——”还有热乎乎的吐息喷洒过来,刘觞定眼一看,是一条大灰狗!

    不,不是狗。

    是狼!

    是一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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