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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柏淡淡道,“我有数,待会儿吃了饭我要出趟门。”
陆青松多看他几眼,嘱咐道,“老三,虽说当哥的说的话可能不好听但你也得听着。”
陆青柏瞅着他,陆青松说,“三弟妹这事儿咱不可能任由对方这么干,但裴家咱也不能得罪狠了,不然被人抓住一点把柄你过去十来年的努力可就全没了。”
“我知道。”陆青柏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算他没有把握就凭裴南成白天说的那些话他也不可能放过对方。裴南成就是个疯子是个心里有问题的变态,放任这样的人时常跟着俞晴,谁知道哪天再出个不好的事来。哪怕他拼着这身军装不要,他也得解决此事。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就在他心里,他是不可能说出来让二哥他们担心的。
晚饭的时候谁都没提这事儿,饭后陆青柏起身说出门见见老领导就换了身衣裳拿着陆青松准备的烟和酒出了门。
庞金花有些不高兴了,“老三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市,晴晴也就今晚在家,他这时候出去干啥?”
要按照庞金花的想法陆青柏这时候就该在家老老实实的呆着跟俞晴交流感情,而不是出门见领导,谁家见领导大晚上的出门,明天去难道不成?
俞晴却隐约知道这事儿跟她有关,可这事儿又不能跟庞金花说,便道,“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反正早晚得回来。”
又为了安庞金花的心,俞晴道,“明天下午我晚点回去,今晚我等他回来。”
人都走了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庞金花忧心忡忡,半晌才道,“行吧。”
陆青柏出了家门直接坐上公共汽车去了跟战友约好的地方,没多久人就来了。这人叫齐鸣,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当初下部队也是为了多点经历,后来就被家里安排在京市转业了。
跟陆青柏见面后,齐鸣便给了他一张纸条,“裴家的地址我给你了,但最近裴南成被家里训斥过两回没在家里住,好像在一个发小家住,下头的地址就是。我可劝你一句,别弄太狠了,虽说裴家的老爷子想让自己孙子长点教训,但要是揍过头了难保不会嫉恨你。”
陆青柏点头,“我明白,谢了。”
见他神色淡淡的,齐鸣有些搞不懂陆青柏的意思,当初在部队的时候齐鸣就看不透陆青柏这人,现在离开好几年人家都做到营长了,齐鸣就更看不透了。
陆青柏道,“你回去吧,别跟人说认识我这事儿。”
“那没事儿。”齐鸣笑道,“你来了京城不去看看廖司令?”
廖司令是当初在战场时候陆青柏的老领导了,后来廖司令调到京城军区,陆青柏却留在战场,后来随着师长去了平洲军区,自此除了逢年过节打个电话,平时也接触不上了。
但听到这话陆青柏还是皱了皱眉,“过两天再说。”
齐鸣笑了起来,“你这都结婚了还担心被廖如梅看上?人家也结婚了。而且还挺凑巧的,廖如梅嫁的丈夫叫岑俊宏,岑俊宏的爷爷和裴南成的爷爷关系还不错。我觉得如果你没把握解决掉裴南成,不如试试走廖司令的路子,起码帮忙引荐一下,双方坐下来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哦。”陆青柏并不关心这个,暂时也没打算去走廖司令的路子,只跟齐鸣道了谢便离开了。
京市陆青柏不是第一次来,在廖司令还是廖师长的时候陆青柏也曾跟着对方来京市执行过任务。陆青柏脑子好使也是身份使然,走过的路他几乎都能记住,那一回执行任务追踪逃犯差点将整个京市跑遍,别说裴家住的地方原本就不是一般的地方,就是换个更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找的出来。
陆青柏与齐鸣告别后径直朝裴家去了,到了地方陆青柏说明来意,谁知警卫员却说裴老不在,出门会友没回来。
既然人不在,那陆青柏便不多纠缠,他觉得这就是天意。原本他不欲将事情闹大,跟对方长辈谈妥也就拉倒了,但现在人家长辈不在,他决定今晚先提前教教裴南成怎么做人。毕竟裴南成在外惹的人也不少,总会有一次两次的意外。
夜幕下,陆青柏一身轻松直接往裴南成发小住的地方去了。
裴南成的发小的父亲之前犯了事儿已经从大院搬出来,如今住的胡同是个人口混乱的大杂院,因着裴南成帮忙,发小一家在这胡同里独占了一座小院子。所以一家人对裴南成恨感激,特意在院子里留了一间屋子,裴南成不愿回家的时候就在这边住着。
像裴南成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天一黑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如今他从部队回到京市已经有几个月了,手里有钱有闲,时常跟几个狐朋狗友在外头玩闹。
陆青柏到那边胡同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这个时候的人到了这时间多半都已经睡下了,陆青柏就在胡同口靠墙站着,想着之前齐鸣和陆青松给他递的信息。
这一等就到了近十二点的时候,陆青柏站直了身体活动了手腕,那边一身量挺高的男人哼着曲子就朝这边来了。
陆青柏在战场的时候曾经做过侦察员,哪怕这会儿四处很黑,陆青柏也认出了来人。
不过这个时间他也并不担心,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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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裴南成喊人,像裴南成这样的人估计也想跟他打一架,于是从口袋里掏出手电筒打开直接照向来人。
裴南成被突如其来的手电筒光亮刺的眼睛微眯,不等他开口询问是哪个鳖孙,迎面就觉得一阵风朝他这边来了。
裴南成身体素质并不差,警觉性也高,几乎在风声到了跟前的时候人就往旁边偏了偏。
可谁知那迎面过来的脚却跟长了眼睛是的,哪怕裴南成往旁边偏了,依然狠狠的落在了裴南成的脸上。
裴南成整张脸像被拍在了门板上,他怀疑他的脸都被这一脚踢成了平板。鼻梁像被踢断了,鼻端酸涩,一股热流从鼻腔里涌出,他伸手一摸黏糊糊的还带着热度。
“我草拟吗。”裴南成怒骂一声,提起拳头就冲了过去,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以拳头对他,抬起腿来一脚踢在裴南成的拳头上。
拳头再硬也硬不过皮靴的鞋底。
裴南成也是个硬骨头,脸疼的要命,手疼的要命,偏还能一声不吭,他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怒道,“哪来的鳖孙……”
裴南成话没出口,手电筒又照在他的脸上,他遮了遮眼,而后眯眼去看,透过手电筒的光,裴南成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明明他此时形容狼狈不堪,明明他愤怒的如火中烧。可看到陆青柏的时候,裴南成仍旧笑了出来,“看来,你怒了。”
陆青柏只淡淡的看着他,像看个傻子。
没人遇到这样的事儿会不愤怒,陆青柏也不例外。
可陆青柏的反应却令裴南成有些恼怒,对方越是不说话他越是愤恨,提着拳头便朝陆青柏来了。
陆青柏站在那儿也不动,直到拳头到了眼前,方伸手握住裴南成的手腕,双腿退后两步将裴南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坚硬的军靴踩在裴南成的脸上摩擦的他火辣辣的疼。
沉默的男人方缓缓开口,“你知道我最讨厌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吗?”
裴南成没料到对方的身体素质强到这种程度,当初他爷爷说他太傲,太目中无人,那时他不服气,在部队的时候能赢过他的人也不多,却没料到有朝一日竟被人摁在地上摩擦。而且这人还是他看上的女人名义上的丈夫。
他费力的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缓缓笑了,“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等你走了,我还会去找她。”
说着裴南成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他的笑声在这黑夜里格外的清晰,“来啊,营长同志,弄死我呀。你是不是不敢啊。”
陆青柏拿着手电筒直直照进裴南成的眼里,语气阴狠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裴南成在黑暗中对上这么一双眼睛很是心惊。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他竟有些信,在陆青柏吃人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裴南成这人前头二十来年过的实在太顺遂了。即便是在六零年那样艰苦的岁月,裴南成的日子都过的比一般人要好,那时候人家都为了填饱肚子犯愁的时候他已经喝牛奶了。所以长大后的裴南成自傲目中无人,越是疯狂刺激的事情他越是感兴趣。
就像知道俞晴结了婚生了孩子了,他依然不觉得要放弃。如眼前陆青柏眼中露出了杀意了,他也不觉得害怕,甚至心底深处隐隐盼着陆青柏对他出手。
他不光这样想了还这样说了,他把自己的脖子往陆青柏脚底下挪,“来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就没人能惦记你媳妇了,不然,你媳妇长的那么美,还是会被我盯上的。”
夜里的黑是真的黑,四处静悄悄的,裴南成的脖子从鞋底换成了手指。
男人的手指捏在他两侧的血管上慢慢收紧,裴南成呼吸慢慢急促,血液流动的也慢了,脑子慢慢变得晕眩。
这种缺血又缺氧的感觉像夏日午后池塘里的鱼,闷的透不过气,下一秒就像要断气一样。
裴南成咧了咧嘴露出一抹笑来,他尚且来不及放狠话,人就翻个白眼闭上了眼。
也许,眼前的男人真的杀了他。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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