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在那里,他之前躺了好些天,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位师兄是来给沈师兄送药的吗?”
到底是童言无忌的年纪,又带着点古灵精怪的通透。周君之并未责备这位小小弟子,只是笑了笑答谢了一声,还不忘补上一句“某就是来找他帮忙罢了。”说着,便往那片矮房的方向去了。
这矮房便也是最寻常不过的弟子房,低矮拥挤,大通铺上睡十几个人,可与他的独门独院天差地别。
许是快到了中午,又或许是因为各个弟子之间熟稔没有什么隐私,矮房的门居然是半开的。即便如此,周君之也是礼貌敲了敲门,可偏偏他都看到沈毓真正背对着房门坐在里面,对方却并没有回答。
看来如今,周君之也要入乡随俗一些了。他没有再执拗于自己的那套礼数,而是干脆开门进来。沈毓真似乎是终于听见了一点声响,在周君之关门的时候,反而开口询问了一声“谁啊”。
“沈师弟。”周君之这才开口叫他。
沈毓真不知道在做什么,听见周君之这一声,当即吓得惊呼一声,肩膀也是一抖,手里拿着的什么瓶瓶罐罐当即碰出一片脆响。好在他手稳的很,没有因为这一下惊吓而碰落了什么。
“……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沈毓真有些不可置信,一边慌忙将手里的东西胡乱塞回柜子里,一边转头过来欣喜地看着他。
周君之不知道沈毓真在做什么,他心中有些疑惑,瞧了瞧沈毓真慌乱之间也没有关好的柜门,又觉得自己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实在失礼,便也不再管他,而是道:“沈师弟,有件事情想要同你说。”
沈毓真看着周君之的表情,自然也知道周君之不会平白无故找他。他当即站起身来,扫了扫床铺的地方,请周君之坐了,自己则搬了个矮凳过来坐在旁边,请周君之慢慢说。
周君之便将刚刚紫霞殿中的事情一五一十同沈毓真讲了。虽说他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和不公,但沈毓真认真听完,却似乎只有惊讶和一些小小的担忧。
“可是大师兄,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参与了陈家庄这件事的?”沈毓真自然听得出其中的关键问题,而他也自然是最相信周君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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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之无奈,只能摇摇头,道:“观主师父说这件事不必深究,咱们且去做便是了……我只是觉得,这实在委屈了你。”
沈毓真没想到周君之这么说,他愣了愣,像是才明白过来周君之的意思,当即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句话怎么说?皇命难违。他既然点了我,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既然如此,便也只能全依仗着大师兄了。还请大师兄多多教导,多多海涵。”
他说得倒是轻松,这般无所谓的态度,倒是也让周君之一直悬着的心落了落。他舒了口气,又看着沈毓真,道:“不过此去皇宫之前,我还要去一趟思过崖。”
沈毓真脸上的表情一空,当即明白过来,道:“是为了崔师兄吗?”崔知明为淑妃所生,正是皇家的五皇子。这件事本应只有乾元观内门才能知晓,而刚刚周君之却并未保留,而是将这件事一同告诉了沈毓真。
虽是破例的事情,但周君之便是觉得沈毓真可以知道这件事,他不会将这件事乱说出去。
周君之点了点头,又有些叹气,道:“沈师弟出生的时候体弱,在宫中又不受重视,小小年纪便母子分离送到乾元观中修行。你可知道,连皇帝都不重视的孩子,那些同样在观中修行的皇亲国戚又怎么会看好他。这些年他也受了不少欺负,也都是我在后面照拂帮他。如今出了这种事,若是不告诉他,我实在坐立难安。”
沈毓真已算是明了周君之与崔知明的关系,他脸上表情静了静,道:“可他如今还在思过崖,宫里不让他插手,没有观主的命令他也出不来。若是告诉他,岂不是平添烦恼。”
沈毓真说得也有些道理,周君之应了一声,又道:“可我是想着,此次正巧进宫,我们也要去见淑妃。崔师弟若是有什么东西又或者有什么话想给娘娘带去,我们也方便给他送去。至于卷进事端……”他沉了沉,又道:“确实也不必太过细说。”
沈毓真听他这么说,当即又笑了笑,道:“如此便好,我同师兄一起去吧。”
这自然也是好,周君之见他如此主动,心中也不免宽慰,不过眼下正是午饭的时候,周君之嗅着外面飘来的饭香,又有些犹豫,道:“既然如此,你先吃饭。过午咱俩再同去思过崖。”说着,他便起了身,显然要离开了。
沈毓真心中一顿,忙不迭站起来叫住他,道:“师兄还要回去吗?”
周君之理所当然,倒是沈毓真热情笑道:“弟子宫离师兄住的地方也不算近,不如……师兄留下来同我们一同吃?”外门弟子吃大锅饭,也不在乎多一副碗筷。
周君之没想到沈毓真留他,倒是有些惊讶,罢了又忍不住笑起来,应道:“既然沈师弟盛情,某便难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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