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调查。
尽管只写了人名、职务和亲戚关系,信息量也极大。
详细到“程府管家的外室是王府五少爷的情人和张大人的表侄孙女”。
按理说多少会有些发现,但这几户人家除了曾经给荣王送过礼之外,跟荣王没有任何关系。
满朝文武,没给荣王送礼的人加起来不到一只手的数。
谢攸几乎是即刻发觉了问题,太子并不是想让他通过分析线索的方式来找人,而是在试探他,或者说,他伯父对朝堂势力的了解。
伯父近年来常做出置身事外的态度,但御史大夫作为三公里掌控监察的职位,对结党营私之事的了解,远比旁人想象中深。
也在他进京不久后,详细地嘱咐过他……
不等他想好如何应对这试探,坐在桌子对面的萧云便敲了敲桌面说:“大公子,若马车从你我的门前出发,往丞相府急行,会走哪一条道?”
谢攸回神,问:“何时出发?”
萧云:“嗯……就大公子带弟弟上门做客的时候吧。”
也就是书中男女主初遇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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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中的人……”
“假设是苏大人的家眷吧,我听闻苏大人在入宫伴驾之前,将府中女眷分别安排在城中各处,有住在朱鸾巷的也说不定。”
谢攸:“前几日,朱鸾巷中并没有苏大人的家眷。”
萧云不在意地说:“那假设他们路过。”
原著中女主确实路过了朱鸾巷。
但她那天大张旗鼓地在朱鸾巷找人,丞相府的马车还未靠近便被要求改道,她还派人送了他们一路,走的是有官兵巡逻的大道。
荣王世子的脑子就是被原著作者踢了,都不会选择劫持女主的马车。
通过对人员流动的调查,她确信这小子还苟在原来的地方。
谢攸没有深究这“比喻”中的深意:“如果走朱鸾巷这条道,想必是希望低调隐蔽,因而即使是急行,也不会走最快的那一条道。”
他提笔,以邻居宅子东边的小路为起点,以丞相府为终点,缓缓地画出一条路线。
途中路过了三个被圈出来的区域。
在萧云挑起眉后,他又添了四条路线分支,说:“在下不知京城布防,只能如此。”
萧云接过他手中的笔,划去三条路:“这几条路中,皆有官员府邸被查抄,若有发现,不会等到此刻。”
她秀气地握着笔,眼神却颇有锋芒:“只剩两条路了,大公子觉得是哪一条?”
如果要动手,她希望一次即成。
若打草惊蛇,她的优势便没有了,所以不能让某人消极怠工。
谢攸默了会儿,食指直接点在自己最开始画的那条路线上的某一处人家。
“如果说有人窝藏荣王世子,只有这处人家有可能做到。”
九卿之一,掌管宫廷警卫的郎中令,冯磬的宅邸。
萧云沉默了。
心中却是恍然:怪不得乱军没有在城中劫掠,而是直冲皇宫而去,原来是有这种级别的内应。
郎中令算得上是帝王近臣了,宫中的禁卫军有一半在他手中。
国师用来击退乱军的禁卫军,由卫尉(九卿之一,负责守卫各处宫门)林威统领。
听起来没有问题,但从理论上讲,让林威继续守卫宫门,命手下禁卫军机动性更强的冯磬去迎敌是更为稳妥的安排。
结果冯磬是“带领一队精英守卫陛下身侧”。
那些精英是他手下的官,只有兵被林威带走了。
这件事多半是国师所为,因为皇帝在发赏赐的时候,没有落下这位“护卫身侧”的郎中令。
那么大一个叛徒不处理,师尊在想什么?
压下心中的疑惑,萧云勉强一笑:“此事关系重大,之后要如何处理,需殿下定夺。但大公子之功,殿下必然会记着的。”
谢攸:“殿下能原谅幼弟的顽劣便好。”
“此事自然会被揭过,两位公子想要在京中待到何时,也都随你们的心意。”
萧云很是大方地说道。
反正不要她出钱,就一句话的事。
谢攸见她动作麻利地将舆图和纸张卷起,思及近日听到的传闻,道:“姑娘似乎并不在意自身的事情,以如今的境况,比起来此替殿下转达旨意,其实更应该于人前行走。”
因为牵扯太子,那桩本不该为人所在意的婚事引起了太多注目。
在一方身死,另一方被太子撑腰的情况下,对杨八小姐的诋毁臆测显然多于正面评价。
她却好像不是当事人一般。
“要毁掉一个女人的清誉,只需要几句话,但要维持清誉,需要花费的力气超过想象。”
萧云抬眸与他对视,勾出女鬼般的笑容:“陈三郎变心悔婚,推诿责任,杨环所能做的,竟只有以死明志。”
“为何不能是他死呢?我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手中所握的,不过是虚无的情感,当不了救命稻草,只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或许不该是女儿,妹妹,未婚妻……而是一个有价值,有选择的人。”
这一番觉醒般的宣言成功震住了某古代人,并且获得了“大公子敬佩的目光”x1。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声音。
“本殿下找伯珩有急事,若吵到他休息,本殿下自然会道歉……”
萧云:“……”
在这一瞬间,她心中不是慌张,而是后悔。
后悔没有把七皇子的腿打断,让他有强闯别人府邸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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