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罪加一等,我亲自拿你!”
说着走到衙役跟前,拾起地上的镣铐,面无惧色地朝着石千户走去,口中道:“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我都要将你逮捕归案,否则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千户听到这话,顿时面露凶光,朝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今日老子就要送你回姥姥家。”
说着鞭子咻的一声劈头盖脸地卷了过来。
许靖忠根本来不及闪躲,也没想过闪躲,就这么被鞭子直直地抽在了脸上,落下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那样的痛楚让许靖忠一时间昏头转向,脑袋嗡嗡直响,但仍咬牙隐忍,握紧手中的镣铐,挺胸向前。
那千户没想到居然碰上个硬茬子,更是激起了他的怒气,鞭子再次劈头盖脸地抽了过来,眨眼间就在在许靖忠身上留下了三四道伤口。
周围百姓见状,不忍直视,更有人跪地帮忙说情。
那千户冷冷道:“一个小小的县官,竟敢教训我们这些拿命给你们换好日子的人,今天老子就教你做人。”
说着又连抽了几鞭子,许靖忠痛得不能自已,步子踉跄被自己绊倒在地。
但仍咬牙撑着站了起来,继续朝千户走去。
百姓急都急哭,喊道:“大人,您就别犟了,算了吧,草民知道您心里是为咱们好就够了——”
许靖忠口中喘着粗气,道:“不成,我来之前,陛下亲口对我说了……让我务必要做一个好官,爱惜百姓……惩恶扬善,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后退一步!”
说着,继续踉踉跄跄向前。
千户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嗜血的光,手中的鞭子也高高扬起,眼看就要落到许靖忠的身上。
周围的观众也吓得闭上了眼睛。
许靖忠咬着牙,死死盯着眼前那人,不躲不闪,只是预想中的鞭子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他抬头一看,原本应该落下来的鞭子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给紧紧拽住。
千户见手中鞭子纹丝不动,转头一看,是个容貌俊美的不速之客,火气上涨,一把抽回自己的鞭子,口中骂骂咧咧道:“又来个不长眼睛的,莫非也是想尝尝本千户的鞭子。”
说着鞭子卷起,向来人狠狠抽去。
“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身子灵活一闪,随着利刃出鞘的声音,白光闪过,随即一道凌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村子。
“我的手——啊——我的手——”男人原本握着鞭子的右手,此时正躺在草丛里。
“作为一名士兵,不遵守军纪,擅离职守,擅闯民宅,看你衣衫不整的样子,想来是把村子当成你的后宫了吧,今日就算杀了你,也是死有余辜。”
“你——你知道我是何人吗,你居然敢削了我的手!你给我等着,我定要你不得好死。”千户痛得大骂,说着转头就吩咐手下去喊人。
“喊人?我倒是不怕,就算今日是许牧通在这个村子里犯下你这等恶事,我也照样要把他的手给砍下来,来人,这村子里的所有官兵都拿下,一个不许放走,送到谷城县,由谷城县县令亲自审问定罪。”
追随而来的护卫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这群士兵尽数拿下。
千户看着眼前的人,听到对方居然没将许牧通放在眼里,惊恐得瞪大了眼睛,断了的那只手臂对着她的方向:“你——你是何人?”
而一旁的许靖忠终于缓过神来,捂着胳膊忍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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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屈膝下跪道:“大人,是我无能——”
秋梦期忙一把将他扶起道:“忠儿,你没有无能,你比我想象的要勇敢,越国有你这样官员,是百姓的福气,军中纪律没有执行到位,这一方面确实是我和陛下的疏忽,等明日我回荆州,必将此事禀报陛下,但茶庵村的这件事,就看你的表现了。”
许靖忠一脸坚毅,道:“大人放心,这件事发生在我谷城县,忠儿就算肝脑涂地,也要还茶庵村百姓一个公道。”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不过眼下你身子这个状况,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一起处理。”
许靖忠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您还是先回去禀报陛下,谷城县的事,我必定能办好。”
秋梦期有些不放心,还想再说,许靖忠道:“还是大人觉得我办事不力,仍不能独当一面?”
秋梦期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担心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区区几条鞭子,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连这点都顶不住的话,那我还当什么县令,不如回家避世算了。”
秋梦期拗不过他,又看了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几名衙役道:“我给你留些人,协助你将这些犯人押回衙门。”
许靖忠脸色终于放缓,道:“多谢大人体恤。”
秋梦期点了点头,道:“村子这些可怜人,你务必查清真相,对百姓的损失做好登记,受到侵害的也要给予安抚和补偿,需要资金的,就向户部申请。”
“是!”
秋梦期本想亮出身份安抚村民的工作,但想到这是许靖忠到谷城的第一个案子,也是他树立威信的时候,她不欲喧宾夺主,还有一个是,看到这些百姓,她心里难受,总是很容易想起在濛山土匪窝里的那些景象,只是那时候施暴的是土匪,而现在施暴的人却成了她们大越国的士兵和将领,这让她很是自责,只想回去尽快和苏韵商量出一个决策,改革和严肃军纪,杜绝这样事件的发生。
“阿城,你和月儿各带一个小队留下来协助许大人做好安抚工作,一切听许大人的安排,不可擅作主张。”
两名护卫赶紧应声领命。
秋梦期这才翻身上马,带着剩下的人朝着荆州方向奔去。
……
茶庵村的事件让苏韵十分震惊。
已经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气得连骂几声混账。
她想不到自己治下的军队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前制定制度的时候不是没有强调过亲民爱民禁止迫害百姓,但在执行的过程中,还是有些人阳奉阴违,还有些军官将领一手遮天,以至于有些队伍里有人犯下如此恶劣行径。
军队改革势在必行。
立即下令让兵部重新拟定军纪,以现代化的标准对士兵行为进行约束和训练,将相关条款具体化,具体到如士兵不得进入民宅,不得对百姓有任何骚扰,甚至不得拿走百姓家中的一根针一条线等。
同时还一一对应地给出惩罚。
为此兵部有人提出抗议,“如今越国要开疆扩土,靠的是这群士兵,如此苛刻,怕是要引起底下士兵的不满。”
苏韵冷笑道:“以前大焱的士兵没有军饷,还拖欠粮饷,连马匹和衣装都要自己准备,到孤这里,孤粮食衣物给你们配齐,每月军饷按时发放,数量更是大焱的几倍,就算战死沙场,抚恤金也第一时间送到家里头,怎么的,孤条件越好,你们倒是越不知足?”
接着又质问那人:“你既是出身老百姓人家,若是别的士兵对你的家人施暴,你待如何?”
“战士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这个职业神圣而光荣,不是什么下三滥的人都能参军,穿着这身铠甲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份,既然参军就必须服从军中纪律,这事没有任何条件可讲。”
“待新的军纪出来后,每天吃饭之前,所有人必须背上一遍军纪。”
“凡有违反纪律者,严惩不贷,胆敢包庇下属的上官,双倍惩罚!”
等她开完会发完脾气,许牧通这才匆匆赶到了荆州,只是开口第一句却是为那千户求情。
苏韵看着他,半晌才道:“孤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已经明令按照军规军纪管理军队,却还出现了茶庵村那样的事,原来问题出现在许将军这里啊。”
许牧通面色讪讪,他是个大老粗,平日为了笼络手下的人,对有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得不过分他就没管那么多,没想到这事却捅了出来,还被王夫看到了。
若是别人他直接一刀劈了就算了,可是那千户,是他妹妹的儿子是他的亲外甥,说什么也得把人给捞出来,大不了以后不让他进军营算了。
但这事既然被王夫撞到了,想私底下解决肯定不行,他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苏韵。
如今被苏韵这么一说,顿时老脸一红,小心翼翼道:“陛下,石鹏这人吧虽然是有点混,但是这几年来几场战役他的表现都很不错,是个不错的苗子,又肯拼,若是以后遇上更大的战役,他能独当一面,您看,要不就通融一下,让他将功赎罪得了。”
苏韵冷笑一声:“右手都被梦期给砍断了,以后就是个废人了,还怎么将功赎罪。”
许牧通这才想到这一茬,脸色一僵,忙道:“既然王夫已经责罚过了,这次便算了吧。”
苏韵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可知道为什么梦期会砍断他的手吗?当时他将众衙役的打倒在地,新县令一介文人,迎着他的鞭子也要上前将他缉拿归案,他一鞭一鞭地朝人家身上抽,小县令的脸上那一鞭,深可见骨。”
许牧通听到这话,也不禁觉得头皮发麻。
苏韵道:“人人都说我爱民如子,小县令受伤,我自然心痛,若换做是你儿子,你能容忍那千户往他脸上一鞭一鞭地抽吗?”
许牧通听到这话,赶忙道:“那自然是不行的。”
说完才觉得掉入苏韵的陷阱,只能无奈道:“我本也不想管这外甥,只是我妹妹闹得凶,我实在也没办法。”
苏韵道:“这么着,后天谷城县县令会对茶庵村这个案子公开审理,你去旁听,听完了如果觉得还是想继续帮你外甥说话,再来找孤,如何?”
许牧通无法,只得应下来。
待他走后,秋梦期这才从幕后走出来。
“他若是知道谷城县县令就是他儿子,不知道到时候会作何表情?”
苏韵叹了口气:“许牧通这人,能打仗是真的,但是非不分,看似果敢,实则优柔寡断,已经害死了一个李婉,但愿不要再伤害了靖忠。”
秋梦期接过话道:“说实在的,如今他的兵权最大,手下的士兵又跟着他许多年,我不放心他,而且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上,所有的改革就算文件颁布下去了,但是执行起来不会彻底,没办法输入新鲜的血液,旧的风气依然存在,这样很不好管理。而且他的那些兵更自觉高人一等,又有他在上面顶着,真犯下大错,我们插手的话还容易激化矛盾。”
苏韵看了她一眼,道:“谁才能让你放心?”
秋梦期吐出两个字:“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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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是她带出来的人,那些肮脏的事,那些辛苦的活都是他在干,他从来都是少说多做,不管什么事,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要什么,转头就默默去做。
他不认字,就利用空余时间跟其他人学习,也不介意向焕儿这样的小孩子请教,认了字之后,他就开始看兵书,不管是执行任务还是打仗,每一次都能奇袭得胜,是一把出其不意的刀刃。
对秋梦期来说,师兄影七是一个无所不能总在最危险时刻将她护在身后的铠甲,而王三就是她手边一伸手就能碰得到的刀,最贴心的工作伙伴。
曾经封乐县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军,如今南征北战的骠骑大将军,除了秋梦期的偏心,还有王三自己的努力,秋梦期对待他,有点像对六子王小宝那种感觉,但又更亲一层,感觉他更像是一个流落在外的兄长一般,默默守护着她。
苏韵想了想道:“我明白你心里所想,先看看许牧通去了谷城县之后的表现再做下一步规划。”
秋梦期嗯了一声,帮她轻轻揉捏着后背,去除疲劳。
……
许牧通去了谷城县,他没有表明身份,直接和老百姓站在大门口一起围观县令审案。
当他抬头向堂上望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定在了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堂上那个唇红齿白的大半个青年,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只是那白皙的脸上,一条暗红色的疤痕狰狞地爬在脸上,使他俊秀的容貌多了一股破碎的感觉。
许牧通想起前日越王说的话:“新县令一介文人,迎着那千户的鞭子也要上前将他缉拿归案,千户一鞭一鞭地朝人身上抽,小县令的脸上那一鞭,深可见骨——”
“若换做是你儿子,你能容忍那千户往他脸上一鞭一鞭地抽吗?”
他当然不能容忍,谁敢抽他儿子,他就要砍死谁!
堂上许靖忠身上的伤害未好全,连开口都困难,甚至每说一句话就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伤口处渗出新鲜的血液来,只是一看就觉得疼痛。
许牧通捂着心口,觉得那里痛极了,甚至比自己在战场上中的箭伤都还要疼。
只是看着跪在下方的外甥,顿时又揪心不已,怎么这事却偏偏让忠儿给遇上了呢……
数日来,许靖忠借着秋梦期留下的护卫,安排衙役全体出动,进行多方取证调查,后面又陆陆续续抓捕了不少的士兵归案,三十七个人,每个人的名字后面,都是一大串长长的罪名。
证据确凿,最后一一宣布了判决。
当石鹏听到自己被判死刑的时候,大叫不服。
许靖忠冷哼道:“你抢夺百姓财物,□□良家妇女,还打死了两个企图阻拦你作恶的两名少年,你这种人,死有余辜!”
“你凭什么审判我,我是对越国有大功的人,我带领五千士兵勇夺荆州的数县,不管我做什么,这些功劳都能免我一死,你不能判处我,我不服——”
许靖忠:“你可以不服,你也可以发起重申,由刑部和都察院复核,不过你别忘了,那日削你手掌的,是都察院的长官,你觉得复审能推翻我的判决吗?”
石鹏终于害怕了,大嚷道:“我要继续上诉,我舅舅是兵部堂官,是北伐的兵马大元帅,他一定能保下我,你判不了我,我不会死的,我舅舅一定会救我,你是县令又怎么样,陛下器重你又如何,可是陛下没有了我舅舅就打不了仗,只要我舅舅和陛下说,陛下一定会放了我,到时候你就等着,我一定会收拾你——”
许牧通听到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是谁教这个蠢货这么说话的。
忠儿要是听到这话会怎么想,陛下听到这话又会怎么样,许牧通不想让儿子发现自己在现场,只得压着火气抿着唇未发一言。
而许靖忠听到这话,果然顿了一下,道:“许牧通是你舅舅?”
石千户听他这么一问,还以为对方怕了,哈哈大笑道:“怎么,怕了吧,识相的赶紧把我放了,把卷宗给烧了,我能饶你不死。”
许靖忠眼里却露出来一丝冷笑,怒道:“这就是你在军中耀武扬威的理由,这就是你在外头欺男霸女的理由?”
脸上的肌肉因为他的生气,一滴血顺着伤口滴下来,瞬间变得如地狱里出来的修罗,看上去十分可怖。
石千户听出对方话里的不对劲,再看他这样的表情,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慢慢地降下来,道:“你若是能放过我,我去与我舅舅说,让他和陛下说一声,将你提拔提拔——”
“住口——”许靖忠大怒道,“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是许牧通站在这里,犯了和你一样的罪,本官也一样要将他依法处置,绝不容情。”
人群里听到这话的许牧通身形一晃,竟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但是我相信,许将军不是这种人,他南征北战,北上抵御过匈奴羌胡,南下晋山剿灭海寇,援驰闽州铲除水匪,为了家国百姓他连三千万两的宝藏都不放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为你这种败类去求陛下,毁了他一世的英名!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毁将军清白,别怪我当场对你动刑!”
许牧通原本摇摇欲坠的身子瞬间挺直了,他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才是他儿子啊,这才是他的种!
他懂他,他一直都在关注他,他在为自己引以为傲。
天,他先前都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去为那种败类去求陛下,这样只会破坏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
许牧通眼眶发热,赶紧从人群中退出,往外走去,他怕被那个畜生看到,若是他嚷嚷出来,儿子一定知道自己为那个畜生求情了。
这不行!
许牧通几乎是掩面逃出了谷城县的衙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刹那,堂上的年轻县令这才转过脸来望向他离开的那个方向,眼底泛着淡淡寒光。
他看着台下瑟瑟发抖的石鹏,瞳孔微缩。
当年,就是此人的母亲,连同那个恶毒的老太太,磋磨着母亲,使她不幸流产,自己也失去了那个没能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姐姐,母亲伤了身子,又被那个男人伤透了心,这才在生下自己的时候香消玉殒,独自去了那冷冰冰的地府。
“关于官兵侵犯茶庵村刑事一案,陛下和王夫十分重视,特意嘱咐本官审好此案,严惩作恶之人,以还茶庵村百姓公道。为此陛下更是责令兵部修改军队规章及纪律并严格执行,杜绝此类案件发生,也请百姓回去后相互转告,一遇上这种不平之事,不管对方是何人,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好,即刻到衙门报案,本官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这话一出,围观的百姓和前来作证的受害者们不禁热泪盈眶,直呼青天大老爷。
“另外,陛下特意吩咐本官做好后续的安抚工作,并提供了专项的银子对村民进行赔偿和人道援助,请每户各派代表到户房核对领取。”
“官兵侵犯茶庵村一案就此结束,退堂!”
……
许牧通从谷城县回去后,直接去找苏韵,跪在地上痛哭请罪。
苏韵道:“不是孤特意瞒着你,与石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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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冲突的是忠儿,只有你亲眼去看了,才是眼见为实。”
“是臣糊涂啊,这些年李泰不让忠儿见我,原来是有道理的,幸好他不和我一起过,不然我也养不出这么一个清风霁月好儿子好官。”
但让他欣慰的是,他的忠儿是认他这个做父亲的,不然他不会说出他的那么多优点来,这一切,值了!
苏韵这才慢悠悠道:“如此,你要怎么面对你妹妹妹夫?”
许牧通这才咬咬牙道:“当初婉儿的事,我娘和妹妹已经对不起过她一次了,我对她们也已经仁至义尽,石鹏所为,皆是咎由自取。”
“臣向陛下请辞兵部堂官和北伐的兵马大元帅职位,退出军机处,恳请陛下对外宣称,是因臣没有约束好部下,才造成如此恶劣事件,母亲和妹妹见我因此丢了官职,定不敢再闹,如此,臣对底下的弟兄们也好有个交代。”
苏韵思索,半晌才道:“你知道放弃这些对你意味着什么吗?多少人穷极一生只为入阁拜相,越国虽然只占三州,但将来会走到哪一步,你其实心里也有数,此时放弃,这是极大憾事。”
许牧通摇了摇头:“今日听到忠儿说的那番话,臣心中羞愧不已,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心里的那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臣受之有愧。”
秋梦期见他意已决,这才道:“军机处的位置孤给你留着,其他的便准了。”
……
很快,朝廷新的通告出来了:
兵部堂官兼北伐兵马大元帅许牧通,未能正己率众,致使部下将士滋事茶庵村,强夺民财,欺男霸女,更致数人命陨。现夺去许牧通兵部堂官兼北伐兵马大元帅之职,着降为卫将军。另有其他官员负连带责任,皆作降职处理,人员名单如下……即日起,由原骠骑将军王三接任兵部堂官,并兼任北伐兵马大元帅,统领越国军中一切事务……
兹以严明军纪,特令兵部整顿军伍,加强组织纪律。自今日起,实行新军事制度及管理制度,各军中将士宜为表率,以示军威……
通告一出,百姓奔走相告。
“果真是下面这些人闹的鬼,我就说越王怎么可能养出这么一群鱼肉百姓的豺狼虎豹。”
“许牧通哎,岭南道节度使,统领士兵几十万,听说陛下如今北伐的兵马大多是许牧通的带过来的,她居然敢为了一个区区茶庵村就把许牧通给撸了,就不怕许牧通的原部下造反吗?”
“不然怎么说陛下爱民如子呢,先是让谷城县新上任的县令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士兵给一通审判,该杀的都杀了,然后才把上头具有连带责任的一串官兵都处理了,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不偏不倚,如此也算公正。”
“听说茶庵村的老百姓得到的赔款好大一笔,真是让人羡慕。”
“你这羡慕的啥呀,苦命人应有的赔偿,再多都不算多。”
“可换作别的人占领谷城,下边的百姓还不是照样被糟蹋,也只有越王还真当一回事,还给了巨额的赔款……”
“我跟你们说,那个新上任的兵部堂官,叫王三的,人们都称他为活阎王,啧,折磨那叫一个酸爽,以后这些当兵的就有的受了咯。”
“什么叫折腾,只要他们忠于职守保家卫国不像那些人那样干恶事,王大人还能怎么折腾他们。”
“就是,不过军中新规出来,咱们老百姓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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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4章 蜀中来客 ◇
随着王三拿到了军队实际掌控权, 苏韵和秋梦期开始整个部队上下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她们大胆借鉴了来自现代的军事理论,提出了一系列的军事改革方案, 再具体由王三操刀,负责将这些理论转化为实际可行的操作方法。
首先, 整顿军队的纪律。
制定了一套严格的军规,明确规定了士兵的行为准则和奖惩制度, 要求士兵们绝对服从命令。
其次, 改革军队的操练。
根据当下战争需求, 增加了多种灵活的训练科目,而且还引入了一些现代的战术训练,如快速决策、小队协同作战等,以提高军队的机动性和作战效率。还特别增加身体素质的训练, 以达到增强士兵体质的目的。
这些改革并非一帆风顺, 其中既有困难也有挫折, 尤其是许牧通原先手下的那群中级将领和老兵, 认为这些改革都是瞎扯淡,是一群没有经过战争的新兵蛋子在纸上谈兵, 根本不能对作战举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可王三是什么人,活阎王,既然军队要求服从命令, 他拿着令箭就敢号令所有人, 不愿意干就走人,留下的就得乖乖听话。
老兵怎么可能走人,大焱那种腐朽的军队制度下, 没有军饷欠发粮饷他们都没走, 如今越国军队如此优渥的待遇, 他们怎么可能会走。
别说一个月五钱的军饷,就连吃饭都能吃到饱,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更别提身上那坚不可摧的铠甲和寒光闪烁的兵器,单凭这些装备就已经能以一敌三了,还有□□雄赳赳的骏马,放在以前,很多人都只能当一辈子的步兵,根本没机会碰过马儿,可在自从越王上位,从扶余娄挹陆陆续续采购了数万匹,组建了几支强大的骑兵队伍,他们当中部分人才有机会一跃成为一名威风凛凛的骑兵。
想让他们放弃这些东西,这怎么可能。
既然还要留下来继续当兵,那就只能闭嘴,听话,照做。
也有些人悄咪咪地想去撩许牧通,说越王竟然因为一个小小千户的事将你连降数级,不如带着人马去投奔别人或者单干算了。
许牧通眼皮掀都不掀一下,反问道:“你觉得这天下还有哪个人比越王更有前途?”
那将领道:“蜀地有蜀中王,我们可以投奔他,蜀中王能打,咱也能打,也算是强强联合。”
“你觉得将来要是真成事,蜀中王能容得下我吗?”
那将领想了想,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蜀中王是个武将出身,许牧通带这么多的兵马过去,事成之后,必受猜疑。
“再不成,咱还可以回去投奔大焱皇帝,如今他们节节败退,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咱去了保准待遇能提高不少。”
“你都说节节败退了,咱们去了若是没有装备还这般懒散,那岂不是败得更彻底吗”
许牧通又问道:“而且你说如果我要走,会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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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跟我走?”
那将领忙道:“大伙儿都是跟您过来的,您要走,大伙指定要跟您走。”
许牧通摇了摇头:“这是你们的想法,普通士兵可不会这么想,毕竟走了,谁给咱们提供军需,莫非还得像以前那样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那将领张了张嘴,没办法反驳。
“你们这些小头目,去了别处,要是干得好,能有赏赐,可他们那些普通的士兵,他们能有什么,既然越王能他们吃得更饱穿得更暖,还赚得更多,谁还愿意跟我们去过像以前那样的苦日子。”
“可这也太憋屈了吧,你看现在军营里都改成什么样了,天不亮就起来操练,连个地方寻个乐子都没有——”
许牧通鼻子里哼了一声,沉声道:“过去我早就劝你们晨起习武,养精蓄锐,等上了战场咱们也不输人。可你们一个个懒散成什么样了?现在有人来收拾你们了,别人能起得来你们为什么起不来?别人能挺得住你们为什么挺不住?”
看那将领还想说话,他打断道:“好了,我是哪儿也不会去了,你若想走便走,若是不走,留下来了,上头让怎么做便怎么做,我如今下来了,也护不了你们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掂量着,到时候别惹了事来找我,我也救不了你们。”
他已经对不起妻子一次了,如今儿子备受陛下重视,自己要是真来这么一出,儿子以后如何自处。
而且他看得出来,陛下和王夫两人看着年轻,提出的东西也很新颖,听都没听过,但实际上执行下去后,发现这些制度的执行效果特别好,团队的凝聚力空前提升。
可以说,就算他真的带人出走,将来越国自己训练出来新的队伍,加上强大军备力量,能把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
更何况,降级一事,本就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那些老部下没办法说服许牧通,又不愿意离开部队,只得接受王三磋磨。
苏韵让王三将以前的队伍直接打乱,重新编排,原本顽固的小团队被打乱,新兵老兵混在一起,训练的绩效也一视同仁,这下想抱怨也没地方抱怨去了。
之后,再遇到质疑,王三就用更加严格的训练任务来进行回应,直接把这些人给练趴下,质疑和抱怨声渐渐消失,部队里面终于就只剩下一个声音。
铁腕管理之下,军队的改革总算见了成效,苏韵和秋梦期二人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
京都谢家。
每月十五都要聚在一起吃个饭,顺便开开家庭会议。
谢正卿父亲是庶子,他下来就更是庶子的庶子,往年甚至连参加家庭宴会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随着他这几年跟了秋梦期往来之后,生意越做越红火,他名下的商号大吉贵每天几乎门庭若市,商号里售卖着各种珍贵的货品,有琉璃制品,还有香水、珍珠、首饰和胭脂护肤品,更有来自海外的洋货,如棉制品、咖喱香料、毛锦、郁金香宝石等等,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吸引着京都名贵流连,钱是赚了一波又一波。
反倒是谢家嫡系这边,即便背靠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却一直不瘟不火的,加上如今形势动荡,生意萧条了许多,店里的东西总是一成不变,管理产业的人还是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进项一天比一天少。
见到谢正卿这边做得红火,老太太这才命人谢老三通知他那庶子,每日十五也要去老宅参加家宴。
若是以前,谢正卿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就去,可如今他生意做起来了,又走南闯北有了许多见识,当初结交的人,要么称王要么成了王夫要么当了一州刺史,就再不想去老宅那边看着嫡系那些高高在上的嘴脸。
但老太太发话,他不去又不行。
去了之后,其他人对他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一个个突然变得活络起来,个个见他开口就笑眯眯地叫着四爷。
只是嫡系大房那边的态度一直难以转过来,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他也不在意,反正就一顿饭,吃完带着妻儿回家就是。
不料进门才屁股还没坐热,老太太就提出,让他把供货渠道共享给老大的商号,他就不乐意了,只是搪塞道:“孙儿这些货都是中人从越国那边运过来,平日只是悄咪咪地拿货,一旦声张,被上头知道,那中人怕是要被安上通敌的罪名。”
大房大爷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老太太将手中的杯子重重一放道:“你就多跟他要些货,到时候分一半的货给大房这边就是,谁会多嘴去到处嚷嚷。”
谢正卿想了想道:“不是孙儿要拂祖母的面子,实在是这些货我下边的商号都不够卖……”
话音未落,四下一片安静。
在谢家,还从来没有人敢拒绝老太太。
谢正卿低下头,也没打算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
正在这时,只听外头有人来报,说蜀中有客求见,老太太这才跳过刚刚话题,让把人给迎进来。
来人正是老太太在蜀中的娘家人,老太太的侄子叶三爷。
叶三爷进门就是哭丧着一张脸,问了才知道,蜀地包括宁州益州乃至梁州如今正处在那蜀中王谭罡的统治之下,三州上下日子都不太好过。
老太太问道:“蜀中王也不像南边的越王那样收缴你们的土地,咱家中那么多的田地,又有蜀锦,怎么会过不下去。”
“哎呀姑奶奶您是不知道,您当着蜀中王是怎么来的,他那些兵都是谁养的,都是蜀中的那些大户人家在供着他们这些兵呀。”
原来大焱近年来正处在乱世之中,各地都在纷纷起义,最突出的就是南边的越国势力,西部也有不少支队伍打着推翻焱王□□的旗号起事,但经历了两三年的时间,互相之间也交手了很多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般一个吞并一个,蜀中地区常年处在战乱中,百姓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景仁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蜀中的情况,于是就派了一个叫谭罡的人去整顿西部,却没想到这谭罡倒是把这些大大小小的势力收拾干净了,可他却一去不返,直接占领了蜀地周边的宁益梁三州,自立为蜀中王。
景仁帝气得火冒三丈,又派出几拨人去降服谭罡,可蜀中地势易守难攻,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加上越国正面骚扰,最近又一直忙着搞通灵大典,也只能暂时搁置。
谭罡两年前攻打蜀中,军饷粮饷严重不足,都是打到一个地方抢一个地方,所过之处雁过拔毛,老百姓苦不堪言。
毕竟没有哪个军队能像苏韵她们一样,能有如此稳健的发展环境,拥有着如此充足的后备粮草军需,更是通过海贸从外邦采购粮草。
最惨的是蜀中那些大户人家,老百姓日子不好过薅不到什么羊毛,谭罡就只能逮着这些大户人家,一会儿要钱一会儿要粮,三天两头的,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起这么薅。
叶三爷哭诉道:“如今蜀地被蜀中王占领,一应税赋都要上缴给他们,除了地税人头税,咱们的蜀锦也要交税,人头税要交一人一年要五钱,这个蜀中王刚到蜀地的时候,承诺只收五成地税,如今才过两年,就恢复跟大焱皇帝一样,也是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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