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带有鱼腥气的围裙,脸上化着淡淡的妆。
如同过往的每一天,他伪装成北海道的渔女在摊子上吆喝着杀鱼卖鱼,直到我指着一个离开的客人问他,那个一直跟在男人身边的丑东西是什么的时候,他热络的表情突然僵住。
那天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收拾摊子上还没有卖完的鱼,抱着我将还在捕鱼的老妈叫了回来,在我茫然的表情下扯出难看的笑脸让我先回自己的房间,我自然不听,偷偷溜出来,却听见了他们的卧室里传出了老爸痛苦的声音。
我看见过老爸无数次哭泣的样子,但是那一次的哭声,我知道是不同的。
我不太理解那是为什么,只记得从那天开始,我再也不能和其他的小孩一样在海边尽情地玩耍,而是每天都要跟着老爸去寻找我看见的那种丑东西,并且亲手打败它们。
我本能地厌恶那种怪物,但向来疼我的老爸却没有松口,反而是严厉的妈妈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摸着我带着泪痕的小脸发出声声叹息。
直到我第一次在崩溃中将怪物彻底祓除,老爸才告诉我,那叫做咒灵。
——连同他假扮成女人躲在这里的理由一起告诉了我。
术式[复活],从老爸觉醒的第一天开始,他的能力就一直被上面的人所觊觎,而为了能够获得更多个替死鬼,甚至贪婪地希望从中能够产生出永远不死的果实,千村家族的所有女性都被贪图权利的族长像是货物般地卖出去,从此沦为了生产的工具。
我的祖母——也就是老爸的亲生母亲承受不了一次次的侮辱,半夜潜入了老爸的房间,用他房内的水果刀割喉自杀了。
临死前她叫醒了老爸,用带着血的手最后一次抚摸自己的孩子,留给了他一句话。
——“活下去。”
又过去九年,十二岁的千村佑也杀掉了自己卖妻求荣的亲生父亲,用尽了那些大人物们交给他的技能,最后易容成一个家族的小孩子逃了出来。
最后在逃亡的第十年,遇见了他的妻子。
这个故事实在是太过凄惨,凄惨到让幼小的、每天只知道捉螃蟹小虾米的我连续做了两天的噩梦。
半夜睡不着的我甚至还握着拳头坐起来,在书桌前用歪歪扭扭的字写下了名为《三重佑也的复仇》巨著,并且对我爸产生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怜爱之情。
然后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拎着脖子展开了魔鬼特训。
还是不给我任何武器,只能用拳头和身体上的其他部位来祓除那恶心的又黏糊糊的咒灵的那种。
在一次又一次的触觉冲击下,我的怜爱急剧消失。
就算三重佑也那个臭老头说过很多次这是为了能够让我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对付咒灵,我也绝不相信!
——那明明只是他穷得买不起咒具的一个借口!
每天都要洗无数次澡都没能洗掉身上恶心的味道的我决定在沉默中爆发。
在又一次脏兮兮的回到家里却发现我那个无良老爸正十分认真看着海对面的电视剧,认真到完全忘记了他唯一的亲生女儿还没有回家时,我忍不住拿起了门后的扫把——
接着,我在老爸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用一把凡扫俗把施展出了与电视屏幕中衣衫褴褛的人一模一样的棍法。
被打得满屋乱窜的老爸痛呼几声后,瞪大眼睛,他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电视。
——每晚研究外语就为了能够看懂电视剧的男人瞬间破防了。
在我舒缓了那口郁气后,就发现某个穿着女装的男人正站在客厅像猴子一样地对着电视剧里的动作产生了拙劣的模仿,还一边在嘴里念着降○十八掌、凌波○步、黯然销○掌等等……
我刚刚发出一声嘲笑,来自咒术师的天赋,某种诡异的直觉就告诉了我关于我术式的名字。
——[打狗棒]。
我:“……”
我也破防了。
——谁家好姑娘的术式叫这个名字啊!
我:汪的一声哭出来。
因此,等到三重家的一家之主——三重明子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后回到家后,面对着就是坐在地上崩溃大哭的我和像个疯子一样的老爸。
老妈:“……”
她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鱼。
=
我用了一天和我的术式和解。
你别看它的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它真的很好用!
有了它,我再也不用因为没有咒具而不得不与咒灵肉搏,有了它,哪怕拿着鱼叉我也能够对付咒灵了!
虽然还是比不了有咒具能发挥的威力,但好歹不需要我亲自触碰咒灵了啊!
嘿嘿。
老爸在嫉妒完之后终于记起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无数次的对战后,他确认了我的术式简直就是专门为对付咒灵而生的就放心了。
——才怪。
他更嫉妒了!
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还趴在老妈怀里哭唧唧的,真丢人,哈哈!
我:得意地扬起小下巴.jpg.
=
我总而言之,在拥有咒具的我一套行云流水的棍法下,这只刚刚还嚣张的不行的土地神咒灵毫无招架之力,它的身上被我打出了一个又一个血坑。
我一打:让你好好的二级咒灵不做来当什么一级咒灵!
我又一打:显得你能了是吧!?
在我泄愤式的殴打下,咒灵的腿飞了,手也飞了,脑袋也飞了。
哦,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嚣张地收起棍、咒具,一甩脑袋将碍眼的头发丝弄到后面,双手叉腰,狠狠地吐出一口气。
爽!
在我静静享受胜利的余韵时,一声急促的喘息声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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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从背后响起。
我刷地回头,就看见七海前辈似乎忍不住了地猛地咳嗽了几声。
哦对,这还有两个伤员。
七海前辈艰难地站起来,又咳了几声才止住,他道:“这次多谢你了,三重。”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复杂,想了想,又说:“我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
我眨了一下眼睛。
……对啊,灰原前辈已经晕了过去,现在就只有七海前辈看见了我如此威猛的一面,那只要他帮着我瞒下来,我就还可以做一个摆烂的四级咒术师啊!
这个好!
我拿着咒具靠近了七海前辈。
七海建人似乎有些不习惯我脸上谄媚的表情,他稍微退后一步。
我无视了他的警惕,又靠近了一点,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主:“七海前辈”
七海建人:“……什么事。”
我避开咒具上的血假意拍了拍,然后强硬地把它放在了七海前辈的手心,夹着声音:“你和灰原前辈居然能够祓除一级咒灵了,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看着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会。
我继续期待地看着他,又靠近一步。
“……我知道了。”大概是考虑到我好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七海前辈嘴角抽动几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我。
我立刻喜笑颜开,将灰原前辈扛在了背上。
家人们,这个金毛能处!
灰原前辈的身形不算强大,但背在身上还是几乎将我整个人覆盖住了,七海前辈犹豫几下,没有逞强地非要把他接过来,他又猛地咳嗽几声,用咒具撑着自己,迈出了第一步——
一秒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七海前辈在我眼前直直倒下!
我:“!?”
我大惊:“别晕啊七海前辈你好歹出去把一切都跟人说清楚了再晕啊!”
不然你们两个人都晕了我一个四级咒术师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你觉得合适吗!?
然而不管我怎么呼喊,失血过多的七海前辈仍旧倒在地上禁闭着双眼,而我看了看重伤必须快点得到治疗的两个前辈,悲从心来。
——这次是真的破防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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