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这一句话每一个字掰开都挺正常,可串在一起,竟让瞿新姜有点呼吸不上。
瞿新姜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惦记着医生一会要来,她又要像昨天晚上一样,不能随意地走动,于是攥着那张纸巾上楼,停在了傅泊冬的门前,不自然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屋子里,傅泊冬回答:“你很想回到那个连交通也不便利的地方吗。”
瞿新姜没吭声,怕自己忍不住会还嘴。
“……”
“如果你希望,你明天就可以回去。”
瞿新姜回了客房,走进盥洗室里用清水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眶很红,像是加了一层绯色的滤镜。
瞿新姜看也不看衣篓里的裙子,自那之后,她甚至再没有穿过藕粉色的衣服,就连相近的颜色也不会多碰。
林珍珍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姜姜,你还在傅泊冬那吗,什么时候回家?」
瞿新姜不知所措地坐下,回复:“她说明天就让我回去,今天门锁着,我走不了。”
「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我也有点怕她了。」林珍珍说。
瞿新姜抬起的手指一顿,过了一阵才徐徐打字。
「没什么,她在外面的时间很长,才刚回来。」
「以前听别人说,傅泊冬变了很多,我本来是不信的。」
「是啊,她也承认自己有病了。」
过了好一会,林珍珍发来了个疑惑的表情。
瞿新姜朝四周瞄了一眼,抬手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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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小心翼翼地打字。
「她好像每天都要看医生,大概是生了什么病吧。」
「这么严重啊……」
「那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最近下班都挺早的,没有给我安排什么大夜班了。」
「怎么说呢,我觉得可能是傅泊冬说了什么,不然他们对我的态度不会这么好。」
「哎,我不是说傅泊冬一定是好人,但她好像也没有多坏。」
瞿新姜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阵,托着手机的尾指都快僵了。
「哦,这样啊。」
不一会,她的房门被敲响,刘姨在门外说:“水果切好了。”
瞿新姜心情复杂地开门,看见刘姨笑眯眯地端着水果。
刘姨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训练过的,每次笑起来几乎都是一样的表情,像个人工智能。
瞿新姜看她手里没有拿刀,只托着个摆得漂漂亮亮的果盘,这才松了一口气接了过去,想了想小声说:“谢谢。”
刘姨还是笑眯眯的,叮嘱道:“姜姜一会待在房间里,小姐需要安静的环境。”
瞿新姜想,她在客厅的时候也很安静,怎么样也不会把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更不会在电视的喧闹声中一个人纵情蹦迪。
可能,刘姨和傅泊冬都对她有点误解。
她把果盘端进房里,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医生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大概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然后准时离开。
这回她掐着点打开了一道门缝,在医生下楼的时候往外看了一眼。
是一位女医生,没有穿着白大褂,只是一身很简单的西装裙,看起来有点冻。
简单的穿着,简答的手拿包,甚至连出诊药箱也没有带,难不成单纯靠把脉?
敞开的门缝外,她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完全,傅泊冬停在了她的门外。
瞿新姜关门也不是,开门又不敢,像在僵持着。
傅泊冬手一抬,就把门推开了,让瞿新姜不得不往后避开。她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光在瞿新姜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瞿新姜被她盯得脊背发凉,“明天真的让我回去?”
傅泊冬在思索,没有立即回答,眉微微皱着,在这张精明又显得无情的脸上,极少会出现这种像是碰见了什么难题的表情,她总是很平静,又很从容。
“你是不是想反悔了。”瞿新姜一急,眼又红了起来,像是想哭。
傅泊冬就站在她面前,她什么样的表情都瞒不过傅泊冬的眼。
她慌张的神色,通红的眼,还有急促的呼吸,诸如此类,像是相互排斥的事物轰隆一声撞在一起,炸出了突然的悸动,和胜似邀约的错觉。
很突然的,傅泊冬退了一步,“你可以回去,明天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瞿新姜轻轻“哦”了一声,见傅泊冬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紧张问:“你还想干什么。”
“裙子给我。”傅泊冬言简意赅。
瞿新姜转身进了盥洗室,从衣篓里把那件裙子拎了出来,可裙摆太大太长了,她不得不抱着。
傅泊冬神色平静地接了过去。
一切都很寻常,可发生在傅泊冬身上,就显得很古怪。
瞿新姜抿起的唇一张,湿漉漉的眸子将傅泊冬盯着,说话声又轻又颤,“所以,你把这件裙子挂在柜子里,是因为我吗。”
还是当面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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