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铄至死都没宠幸过任何一个后妃,但后宫的争斗却从未停过,有几次争宠还牵扯到了前朝,褚铄雷霆大发,杀了不少人。
她并不想牵扯进去。
安安生生苟到五年后被放出宫,她就自由了。
穿戴整齐,栾哲哲对月彤道:“走罢。”
月彤应了一声跟上。
哪怕已经穿来几日,从殿内出来,看到荒凉破败的宫苑,栾哲哲还是有些不适应。
狂风卷起落叶,呼啸扑来,栾哲哲下意识眯起眼睛:“风有点大,路上就别说话了,免得吃一嘴土。”
尤其她住的宫殿是整个皇宫最偏僻的一角,到慈宁宫,要走好远。
月彤扶着贵人不住点头:“嗯嗯。”
从宫里出来后,栾哲哲回头看了眼。
御香宫。
字倒是挺有气势,只可惜,字体早已斑驳,就连大门的朱漆都掉了不少,映着秋风扫落叶的阴沉天幕,愈发破败荒凉。
月彤把宫门关好,这才过来继续扶着贵人。
主仆二人顶着寒风,沿着荒凉枯寂的宫道,一步步往慈宁宫的方向走。
是的,这御香宫只住了栾哲哲一人,而栾哲哲身边也只有月彤一个宫女。
原主身子弱,极少出寝宫,对宫里的情况知之甚少。栾哲哲穿过来后也没出过寝宫,对御香宫的偏远并不清楚。
但走了没多会儿,她就断定,原主肯定得罪了什么人。
否则,不可能一进宫就单单她自己被安排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居住。
偏远都是委婉的,御香宫周边全都是废弃宫殿,走了这么会儿,连个人影就没看到。
宫道两旁更是长满了杂草,说御香宫是冷宫,她都不会怀疑。
栾哲哲心里有些惊讶,原主性子其实是有些怯懦的,能得罪什么人?
还是在进宫之初就得罪了人,被针对?
栾哲哲仔细想了想,但书里关于原主讯息实在少得可怜,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顶着风旁敲侧击问月彤,月彤也是一脸茫然。
没有得罪人?
还是无意中得罪了人,原主和月彤并不知道?
原本只想去吃席的栾哲哲,眉心稍稍蹙起。
今日的任务得再加一个——仔细留意下到底是谁在针对她。
她也不做什么,就是堤防一下,免得等不到被放出宫就不明不白死在吃人的深宫里。
主仆二人走得不算快,转过一条狭长甬道,视野开阔不少,栾哲哲抬头就看到一株在寒风中盛开得极旺盛的桂花。
枝干粗壮,树叶繁茂,瞧着得有四五十年树龄了,还是极漂亮少见的朱砂丹桂。
绿叶间满是橘红色的花簇,花瓣随风纷纷扬扬飘落,风里都是桂花的清甜沁香。
栾哲哲被眼前这美极的秋日盛景惊艳,脚步不自觉停下。
月彤不明所以也跟着贵人停下脚步,担心询问:“贵人可是累了?”
栾哲哲摇头:“不累,这桂花是哪个宫里种的,有主么?”
瞧主子精神确实还好,月彤便放心了,循着贵人的视线朝左侧看过去。
见是那株朱砂丹桂,她笑着摇摇头:“贵人是说那株朱砂丹桂?没听说有主,那边也没宫殿,就是一个不常有人去的小园子。”
这样的极品桂花,没主的?
她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皇宫这么大,总要种点花花草草点缀,桂花树又是极常见的景观树,并不奇怪。
栾哲哲笑着对月彤道:“等寿宴结束,我们过来捡些桂花回去洗净晒干,留着泡水喝。”
虽说桂花大多是被当做花茶,但它也有几分药性,止咳化痰,虽药效微微,但她现在一无所有,有总比没有强,再不济,只泡茶也不错。
听到这话,月彤心里难过极了,贵人想喝点茶,还要自己去地上捡。
裹着浓浓桂花香的寒风中,月彤眼睛又红了,怕贵人难过,她一句没敢多说,只轻轻嗯了一声。
许是因为很快就有桂花茶可以喝,又或者是因为这株朱砂丹桂实在美好,栾哲哲心情大好,再抬脚时,步伐都轻快不少。
花盛,风大,桂花落了很长一段宫道,栾哲哲现在分不出时间捡这些桂花,主仆二人只能小心穿过去,只是再小心不让自己踩到地上的桂花,也不能完全避免。
甚至连头发和肩头都沾了一些新落的桂花。
快到慈宁宫时,月彤特意给自家贵人整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轻轻拍掉肩头的桂花。
“好了。”月彤整理完,小小声对贵人道:“贵人确定一定要过去么?”
还没进慈宁宫,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不知道为什么,月彤心里突然有些紧张,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一般,她有点怕,怕从未出席过这样场合的贵人应付不来。
“怎么?”看着她担心的小脸,栾哲哲笑了:“怕你家贵人应付不来啊?放心好了,今日朝中命妇也来了不少,没人会注意到我,我只安安静静坐着,不会有事,走罢。”
看着贵人脸上柔婉温暖的笑,月彤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温柔笼罩,浑身也跟着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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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要自夸,她家贵人,生得可真美,笑起来更美!
“嗯。”她也冲贵人笑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太后的千秋宴安排在与慈宁宫相连的秋芳园,命妇们进宫后,也是直接带去秋芳园,栾哲哲是嫔妃,既出席了,自然没有不去正殿拜见正主的。
这个时辰,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慈宁宫已经热闹起来,宫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栾哲哲带着月彤到跟前,慈宁宫的宫人瞧见她,都有些惊讶。
栾贵人?
就是那个一直住在御香宫,从不出寝宫的栾贵人?
今日怎地出来了?
栾哲哲自然瞧出宫人的惊讶,她冲人笑笑:“我近日身子好转,太后娘娘千秋,我自然该来磕个头。”
瞧她乖觉,言辞恳切,宫人心里疑惑消散,冲她福了福身:“贵人请随奴婢来。”
转身踏进抄手回廊时,宫人忍不住又回头看了栾哲哲一眼。
别的不说,栾贵人生的确实很美,怪不得那位非要针对她呢。
转念一想,宫人嘴角又瞥了瞥,生的美又有什么用?
皇上压根不近女色,这几年太后愁得头发大把大把掉,什么法子都用了,也不见成效,前几日,贵妃娘娘还被太后召进慈宁宫,估摸着说的还是这事。
想到这里,宫人嘴角又瞥了下,兀自在心里唏嘘。
刚走了没多远,一个衣着不俗的宫女迎面匆匆走来,示意领着栾哲哲的小宫女:“太后还未用膳,先请去偏殿。”
话落她便抬脚走了,形色匆匆,显然还有许多事要忙。
快步走出去一段距离,她脚步又蓦然一停。
她抬头锐利地目光四处看了看,眼底现出几分疑惑。
桂花香?
她鼻尖抽了抽,刚刚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又闻不到了。
她鼻子闻错了?
这般想着她又仔细闻了闻。
确认是自己闻错了后,她这才松了口气,她就说,今日太后寿诞皇上定然出席,怎么会有人不知死活熏桂花。
这边被小宫女领着继续往偏殿走的栾哲哲一脸平静——刚刚那宫女没给自己见礼,她也没放心上。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太后跟前的人,地位自然更高些。
反倒是月彤有些替贵人难过,但见贵人自己都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月彤也不知道是该宽心,还是该心疼。
仔细想了想,只要贵人自己想得开,心情好,倒也不算什么。
前几日贵人那场病来势汹汹,她真的以为贵人要撑不过去了,许是贵人经此一场,看得更开了?
月彤跟在自家贵人身后,在心里嘀嘀咕咕,以如今宫里的情形还有贵人的境遇,看开了倒也好。
这般想着,月彤脸色也好看许多。
这个时辰,来给太后请安贺寿的妃嫔也来了不少,偏殿里的交谈说笑声已经传到了栾哲哲耳里。
宫女把栾贵人领到偏殿后就离开了,栾哲哲一踏进偏殿,就察觉到好几道视线落到她身上。
其中一道,甚是犀利。
她没抬头都能感觉到这道恶意满满的视线在上上下下打量自己。
栾哲哲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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