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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她知道钟午喜欢美食,就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虽然只是普通食材,但都是按照夏州宫中水准精心烹饪的,色香味远胜于斥候营的大脚厨娘做的菜,钟午吃得眉飞色舞大呼过瘾,从此乖乖和倪丑一道做了雪若的麾下跟班。

    一贯对十三看不顺眼的孙子,在树林里练武的时候不慎被毒虫咬到,一边脸肿成了发面馒头,眼睛都睁不开,雪若独自上山采了几味药,细细地捣成浆敷在他的患处,第二天两边脸就对称了,孙子感激得对雪若直作揖。

    曾经有几个斥候营的弟子当着她的面取笑李申,说她是李申的对食,她拉着一旁怒气冲冲要拔剑的钟午和倪丑,平心静气地离开了。

    隔日那几个弟子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一个个上吐下泻,拉得面无人色几欲虚脱,为了抢茅房快打起来了。

    钟午、倪丑趴在不远处的假山石上观察,高兴得拍手大笑,李申问在一旁石桌旁嗑瓜子的雪若,你在他们饭里下了啥?

    雪若耸耸肩,摊手道:专治缺德的清肠丸。

    李申感叹道:“涟漪,你又会烧饭,又会治病开药,还看过那么多书,天不怕地不怕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东西吗?”

    雪若闻言一顿,心道我不会的东西恰恰是在这个杀手营里最需要的,很遗憾,我不会武功。

    至于她怕的东西,她想了想,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怕的。

    除了苏辰。

    苏辰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一块软肋,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不断提醒自己,他不是上官逸,万不能把对上官逸的念想分一丝半点到苏辰身上。

    凡是有苏辰出现的地方,她能不去就不去,就算在路上偶遇,也只是严肃地点个头勾勾嘴角,立刻就闪人消失。因为她怕一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上官逸。

    也不知道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上官逸他过得好不好。

    窗外月色清冷,树影斑驳,她心中涌进了许多事情,一时睡意全无,便起身披了一件衣服,用火折子点上了桌上的油灯。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簿子,翻开自己在里面记的日程,还有五天就是营中一年一度的武功比试了,每一个斥候营的弟子都要参加,如果在那个之前她还没有逃走,那么她不会武功的真相就会暴露。

    这些天她仔细勘察过了斥候营所在庄园的地形和各条通道,这庄园位置建得十分巧妙,正好坐落在点苍山的山口指出。虽然营地后门通向后山,但其实完全没有路可以下山,除非翻越万仞悬崖,再跳入崖下激流如墨的河流,这条路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唯一能离开营地的方法就是从前门出去,斥候营弟子只有执行任务才能离开庄园,为了防止弟子逃跑,在执行任务前都会让他们服下七日内毒发的毒药,如果他们不能在七日内完成任务顺利归来就会毒发身亡,而每次执行任务最少安排两人一组,既互相配合又互相监督。

    如果她要顺利脱身,则面临两个难题,如何甩掉同行的搭档,又不被毒药毒死。

    如果从前门硬闯出去?前门轮流由八名武功高强的斥候营弟子看守,连一只苍蝇要进出都难,更别提她这个废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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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暗叹十三能够在重重把守下离营出走,武功必定要高出那些看守的守卫一大截才行。

    雪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有些灰心地趴在桌子上,随手把簿子往抽屉里一放,手指无意触碰到什么东西,她坐起身体,从抽屉的深处抽出一张薄薄的信笺。

    她的目光被纸上的内容吸引了,那上面用有些粗糙生涩的笔法画了一个负剑而立的男子,他身材修长、衣袂飘飘,面孔处却是一片空白,不用猜也知道上面画的是苏辰。

    薄如蝉翼的一张纸,一副连面孔都不敢画出的画像,缱绻着少女一段不可诉与人知的情思。

    她心中一动,拿出笔墨来,借着油灯的光亮,坐在桌前细细地在画上描补起来。

    脑子浮现上官逸在流苏花下舞剑的身影,不觉弯了嘴角,一笔一划地勾勒出他如墨的眉,微微含笑的双眸和清逸出尘的神采,又在他身后补上了一片如雪如云的流苏花海。

    雪若满意地看着完成的画作,觉得十分圆满,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藏进梳妆盒内。

    做好这一切,她更加清醒了,忽然想起昨夜下了一场雨,早上在树林里看见泥土中冒出了许多嫩笋,反正她也睡不着,不如趁着今夜月色明亮去挖一些回来,明日或蒸或炒还能尝个新鲜。

    她穿好外衣,翻出十三的一柄短刀,拎着一个小竹篓,披着一肩明月爬上了后山的竹林。

    果然林子里满地都是笋芽冒出的小尖尖,顿时心花怒放,蹲下身子就开始挖了起来。

    正挖得酣畅淋漓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她心中一惊,停下手还没来及转头看,耳边忽闻利器划过空气的声音,下意识地挥舞手中的短刀挡了一下。

    “当”地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她吓得魂飞魄散,顺势往地下打了个滚,躲过了来人再次劈下来的剑锋。

    那人身材很高大,背对着月亮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和衣着,来不及细想,她从地上挣扎地爬起来。

    “救命啊!”一边叫着一边爬起来慌不择路地往竹林外,回头看那人的时候,他好像被她的救命声吓得怔了一怔。

    她刚跑了没几步,就被那人追上了,一把揪着按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雪若颤抖着声音问道。

    身后的力道忽然一松,那人竟然推了她一把就松开了手。

    雪若心中诧异,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转头去看那人的样子。

    “你没有武功!”熟悉的嗓音响起,她看见苏辰抱着剑靠在一棵树上,冷冷地开口。

    雪若一见又是他,心头火气,叉着腰瞪圆了眼睛骂道:“苏辰,你是不是有病啊,半夜三更袭击我干嘛?!”

    “你不是十三!究竟是什么人?”苏辰抬眸直视她,目光犀利。

    雪若一噎,停顿了一下,直着脖子说:“我不是十三是谁,你不要胡说!”

    苏辰冷笑过:“我跟十三交手过,她的武功与我相差无几,而你,我刚才试过,你不仅没有武功,半分内力都没有。”

    他向前逼近一步,“而且,你与十三性格迥异,你究竟是什么人?”

    在他的逼问下,雪若的心反而镇静下来了,他又有什么证据说她不是十三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辰,平静道:“我就是十三,只不过我失去了一些记忆,也忘记了曾经会的武功。”她挑眉挑衅地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苏辰回报以微笑,“你如果失忆忘记了武功是有可能。”月色下他眸光闪动,神色笃定,“但没有人失忆后会无端学会新的技能,十三不懂医术,字也写得不好,从来不看无聊的闲书,这些怎么说?”

    雪若不屑摊手,“我要说我本来就会,以前在装傻你相信吗?我为何要在傻子面前把我的全部本事都露出来?”

    “你!”被呛成傻子,苏辰气得一噎,雪若反驳道:“还有,那些话本子是世上最好看的文章了,任何人情世故都无法打动你这种冷血动物,所以你自然觉得那些是无聊的闲书。”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你分明就不是十三,你潜伏进来究竟有何企图?”苏辰盯着她,定定地说。

    “我潜伏进来?”雪若指着自己,怒极反笑,“我在外面挺逍遥自在的,是谁把我抓回来的?”

    她扬起头,觉得是时候说点有分量的话了,“你还记得那一次我私下约你在崖上比武吗?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赢的吗?”

    苏辰不解地望着她,她抬起左手的手背:“我只想与你多比试几招,而你完全不愿意与我纠缠,一心只想快速击败我。当时你站在崖上的一块岩石上,我眼看那岩石已然松动,如果我当时与你交手,那岩石极有可能掉下山崖,所以只能等你的剑刺过来,把你引下那块石头。而我只有勉强抬剑自卫的时间,最终被你的剑刺伤手背,留下这道疤痕。”

    她向他展示白皙手背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现在你相信我没有骗你吧。”

    苏辰震惊地望着她的手,眼中几番起伏,怔然说不出话,半晌才道:“那时,我并不知”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了,反正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干系了。”雪若摆手打断他。

    苏辰神色黯然,垂眸不语。

    “刚才如果不是我身手灵活,早被你一剑劈成两半了。”她活动着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道。

    苏辰又问道,“半夜三更,你在竹林里鬼鬼祟祟埋什么?”

    雪若从地上捡起竹篓子,连带里面的一堆笋一起扔向他,“谁规定半夜三更不能出来挖笋的?”

    苏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竹篓的攻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笋,有几分哭笑不得,闷声道:“我下手自有分寸,只是试下你的武功。”

    “现在你知道了,我一点武功都没有。”

    苏辰抿唇,良久道:“没有武功,在斥候营是活不了的。”

    “那也不要你管!”雪若弯腰捡起地上的笋,拎起竹篓,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苏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难辨。

    平行空间

    这一晚受了不少惊吓, 回屋后躺下已经是后半夜了,第二天一早雪若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她揉了揉眼睛,远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钟声, 这是堂主在召集众人去议事厅。

    她吓得忙从床上跳起来, 随手抓了件衣服胡乱穿好,用最快速度洗漱完毕, 对着铜镜高束了一个马尾,从桌上拿了块糕塞嘴里就飞一般地跑出了门。

    当她来到议事厅的时候,其余众弟子已经都站在里面了,风、清两位堂主正坐在上位听一个弟子在汇报什么。

    她远远地看到苏辰抱着剑站在最前面,一副倨傲又清冷模样。

    想起昨夜与他的一番交锋, 雪若暗自磨了磨牙槽,一大早就看到这个克星, 这一天的好运估计都与她无缘了。

    她从门边溜了进去,见倪丑和钟午正在探头张望, 约莫是在找她的身影,忙压低身子悄悄走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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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定。

    “你怎么才来?”倪丑压低声音问。

    雪若不好意思道:“睡过头了,抱歉啊。”

    一旁的孙子白了她一眼,“看来你是不怕吃板子的。”

    “闭嘴!”雪若对他做了个鬼脸,孙子做凶狠状还了回去。

    风堂主看到雪若偷偷进来, 皱了皱眉刚要发作, 李申站在后面替两位堂主斟茶, 看他盯着雪若脸色不对, 忙打岔道:“风堂主, 您的茶凉了, 我给您换一杯可好?”

    风堂主看了李申一眼,刚想说不用, 李申道:“我给您重新沏一杯茉莉花茶,补气安神最是适合您了。”

    风堂主想了想,道:“也好。”再转头面对众人时,已经忘了方才雪若迟到的事情了。

    李申捧着茶壶暗松了一口气,给了台下的雪若一个会意的眼神,雪若感激地对他眨了眨眼。

    她竖起耳朵,听到那个汇报的弟子拿着一本簿子在说上一个月执行的任务的情况。

    有八名弟子再没有回来,有的被追兵的乱箭射死,有的被抓严刑拷打死在狱中,有的超过七日没有回来应该已经毒发身亡了,还有一人因为无意暴露同伴的行踪,被处以营规打死扔下了后山的悬崖。

    议事厅里除了汇报之人的声音,其余人都垂首无言。气氛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有人神色悲伤,有人惶恐不安,而大部分人都是一脸麻木和冷漠,好像那些事情与他们全无关系。

    雪若站在下面听得毛骨悚然,前两日还与她在后山说话的一个师兄,已经在执行任务中被狼牙棒砸成了肉泥,她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觉既骇然又难过,悲戚地望了一眼堂中的众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任务失败而殒命之人。

    目光停留在苏辰身上,忆起那一夜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忽然就想到,纵使武功高如苏辰恐怕也难免那天不会失手被擒,心突然就不可控地抽痛了一下。

    她捂着心口,不明白为何想到苏辰可能会遇难,心里就这么难受,难道是十三的潜意识在控制她?

    连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此刻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居然还有空去操心无关的人。

    那个弟子说完之后,清堂主开始说话,他说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营中比武大会,让众位弟子好生准备,这几日就不安排任务了。

    堂上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面露跃跃欲试,有人满面担忧。

    钟午对着雪若笑道:“有苏辰在,你只能是千年老二。”

    雪若咳了咳,心虚地笑道:“今年我要不让贤给大家?”

    倪丑斜眼望着她,“你往年都是把其他人都打得一败涂地,今年发善心了?”

    雪若叹了口气,摇头道:“高处不胜寒啊,我太孤独了,给年轻人一点机会嘛。”

    孙子插嘴道:“你还记得去年不,你被苏辰一掌击下了擂台?”

    苏辰果然心狠手辣,对个女人都不能让几分,雪若忿忿地想,翻翻眼皮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有什么好稀奇的?”

    孙子鼻子哼了哼,“我好心安慰你,说你可以求菩萨保佑苏辰执行任务死在外面,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第一了,谁知道被你提剑追杀了一路。”他不满道:“真是把好心当做驴肝肺。”

    雪若心道亲娘诶,你这么跟十三说,她不立马劈了你就已经算你烧高香了,她估计代苏辰去死都愿意,你还咒他,遂拍拍孙子肩膀,“你说得很对,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成长了。”

    孙子欣慰地点点头。

    雪若心中暗暗叫苦,这比武大会让她如何混过去,手上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下来,把自己摔成半身不遂?

    老天爷,我怎么命这么苦,需要靠自残才能活命,如果你开眼的话,快赐我一线生机吧,她低声默念。

    “咦,你念念有词什么,在祈祷吗?”孙子总是最讨厌的一个人,嘴贱又眼尖。

    她转头瞪了他一眼,“我求老天爷保佑不要让我在比武大会上风头太盛,否则会显得你太废柴!”

    孙子讨了个没趣,瘪瘪嘴,“武功高了不起啊?还不是被苏辰打败”

    “马上就要比武大会了,你们不去好好练习,有空在这里斗嘴,像话吗?”倪丑在一旁不满道,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话本子,低头在黑暗中看。

    钟午对雪若兴致勃勃道:“涟漪,听说你昨晚挖了很多鲜笋,啥时候烧给我们尝尝鲜啊?”

    雪若心烦意乱,随口应道:“行,没问题。”

    “报——”忽然厅外有人飞喊着一路奔进来,众人一看,是穿着玄底红边衣服的弟子。

    雪若在斥候营混了大半月,也知道玄底红边衣服的那些都是入营时间不久的低阶弟子,统称为地候。

    地候们还没有被任何一个堂主收入麾下,在营内地位最为低下,是没有资格单独执行任务的,只能协助高阶的弟子完成任务,其余的时间做一些护卫、守门和其它杂活。

    “启禀堂主,飞鸽传书!”那地候躬身行礼,奉上一个蜡封的纸卷。

    风堂主接过纸卷,在一旁的烛火上融掉蜡封,打开一看神色一凛,把纸卷递给清堂主:“教主急令。”

    清堂主看过之后,沉思片刻,对堂中弟子说:“有一个急活儿,需要明日出发去百齐,我看……”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想确定一个去执行任务的人,忽然厅中一角有人高举着手,大声道:“我去!”

    见众人把目光齐刷刷地转向自己,雪若面色略有尴尬,拱手对清堂主道:“属下愿领此任务。”

    苏辰神色微变,转头目光犀利地看着她。

    清堂主一见是雪若跳出来接活儿,欣慰道,“涟漪,看来你伤势已经痊愈了,是应该出来一展身手了。”

    雪若连忙点头,心道留在这里参加比武大会也是死路一条,领了任务至少能躲开比武大会,先逃出这个门再做计较。

    “只是…”清堂主面露难色,“这个活儿不好做,你要想清楚。”

    他把任务纸条给李申,李申结果走下高台递给雪若,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雪若展开纸条一看,“百齐宁国公府获取通敌密函。”

    这短短的一行字读起来颇为艰难,果然隔行如隔山,这几个字对她来说跟话本子情节没啥区别,一点思路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愿意前往!”

    苏辰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好!”清堂主与风堂主交换了一下目光,“哪位弟子愿意协助涟漪一同完成此项任务?”

    话音刚落,就听苏辰上前一步,拱手淡然道:“属下愿前往。”

    “哦?苏辰…”清堂主诧异,这苏辰与涟漪一向不合,从前执行任务从来不愿意与她搭档,两人见了面就跟仇人一样,让他十分头疼。这次是苏辰把离营出走的涟漪抓回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愿意与她一起去执行任务,但此次任务是教主亲自下的急令,宁国公府守卫森严,要想获取通告密函难上加难,但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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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辰和涟漪两大斥候营顶尖高手出马,那无疑对完成任务多一份保障。

    堂中众人也都一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两人一同执行任务,真乃一大奇迹。而且居然还是苏辰主动提出的,苏辰那么孤傲的一个人,每次执行任务都是独来独往,没想到这次愿意给涟漪做陪衬,实在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雪若侧目看着苏辰,大脑在高速运转,他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我没武功,在执行任务时揭穿我?借执行任务在外面把我灭口?……想到这里,身体不由筛糠一般抖了抖。

    “涟漪,你确定要让苏辰那个魔头跟你一起?”钟午在一旁问道。

    雪若转头看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子插话,“那头功肯定被苏辰抢了。”他一只手按着另一只手的关节“嘎嘎”作响,意气风发道:“不过他们两人都不参加今年的比武大会,我对自己更有信心了。”

    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历年比武大会的第一名和第二名都退出了比试,堂中众弟子都恢复了神气,一个个跃跃欲试。

    “既然如此。”风堂主在座位上开口了,声音带着切金断玉的果决,“清字堂涟漪,苏辰听令。”

    苏辰和雪若一起并排站在堂下,拱手俯身行礼。

    “给你们十日期限去执行此项任务,明日一早动身,速去速回!”风堂主冷声道。

    “属下领命!”两人齐声道。

    风堂主做了个手势,李申捧上一个药盒,风堂主接过后打开,将两粒毒丸展示在两人面前,“十日之内带上情报回来取解药吧。”

    苏辰伸手取过一粒毒丸,面无表情地放入口中。

    雪若迟疑了一下,没有动手。

    “嗯?”风堂主威严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雪若侧目看了一眼苏辰,他垂眸站在身旁没有表情,看上去早已熟悉了这个过程。

    雪若在心中一咬牙,毅然取过盒中的毒丸,一口吞下。

    平行空间

    “好, 你们二人去准备准备,先下去吧。”清堂主开口道。

    二人遵命,躬身行礼后, 一前一后走出大堂, 其余弟子们依旧在堂中听训。

    苏辰一个人走在前面,此时庭外的阳光正好, 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的肩上洒下了碎金子一般光芒。

    雪若三步并作两步跟在后面,喊道:“苏辰,你走慢点,我有话问你!”

    苏辰停下脚步,抱着双臂, 眉宇间颇有些不耐烦。

    雪若喘着粗气,叉着腰问道:“你为何要跟我一起去执行任务?你有什么居心?你明明知道……”她问道一半忽然住嘴, 往左右警惕地看看。

    苏辰打量着她心虚的模样,冷笑道:“明明知道什么?”

    雪若把手掩在嘴边, 压低声音说,“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武功,你是想在外面把我灭口吗?”

    “被你看出来了?”苏辰嘴角勾起戏谑的笑,他的这个神情让雪若恍了一下神,定定地盯着他, 随即恐惧蔓上心头, 强自镇定地瞪着他。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不会真把她骗出去给噶了吧。

    “吓着了?”苏辰不屑道:“就你这样还敢出头去领任务, 等着去送死?”

    雪若扬起下巴, 不服输道:“我愿意去送死是我的事, 要你掺和什么?”

    苏辰咳了咳,挑眉道, “这么好的一件差事如果被一个废物搞砸了,岂不是砸了斥候营的牌子了?”

    “你说谁是废物?你才是废物!”雪若立刻还击回去,苏辰瞥了她一眼,不再与她纠缠,转身就走。

    “你别走啊,有种停下来把话说说清楚!”见他不理睬,雪若跟在后面不依不饶道,“苏辰,你这个阴险小人,你存的什么心?”

    虽然明日就可以出营令人欣喜,但想到未来几日要跟苏辰这个冷血动物单独相处,她就觉得十分要命。

    她正想着,不料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冷声道:“够了!”

    她没料到他突然止步,一时刹不住车,直直地撞到他身上,额头正好磕在他的下巴上,两人同时捂住了下巴和额头。

    “哇!”雪若被撞得眼冒金星,哇哇大叫。

    苏辰皱眉嫌弃,怒道:“你眼睛长哪里了?”

    雪若捂着额头,心道算了,只要能逃出去,就算吃点眼前亏,不与这厮计较也罢。

    等她出了斥候营就想办法第一时间把他甩了,至于解药嘛,再想法子。反正有十天时间,不行逃回夏州去找子衿去,便语气放软道:“谁想到你还会急刹车我也被撞得很疼。”

    苏辰眼中的冰冷似有一丝松动,抚了抚额角,“我没见过你这么冒失又没用的人。”

    他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想到接下来十天要带着这个废柴拖油瓶,

    雪若哼了哼:“我是没用,可是刚才清堂主的话你听到没,你是从旁协助我完成任务的,我是主你是从!”她清了清嗓子:“要不这样,反正我也看你不顺眼,咱们就谁也别嫌弃谁了。”

    见他不吭声,想着既然不可避免要共处几日,整天吵架太影响自己的心情,不如先与他虚与委蛇一下,只要场面上过得去就行,反正到时候一拍两散,他去执行他的任务,她逃回夏州解毒。

    她心中这么盘算着,为了给后面几天相处开个好头,寻思着放下身段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

    她想了想,勉强挤出个笑来,寻思找了个话题:“你觉得我们刚才在堂上一起服毒,有没有一种殉情的悲壮感啊?”

    她本来想说个笑话,话一出口,不料苏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看又要翻黑了。

    她在心中呼了自己一巴掌,没事胡扯什么啊?忙补救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呵呵。”

    “无妨,”苏辰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恢复正色,“闲书看多了的人,脑子大多不太正常。”

    他眸光一寒,“不过我对与你一起死,半分兴趣都没有。你不要连累我就行。”

    说罢不再理她,大步流星地走了。

    雪若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挥了一拳,又踹了几脚,然后想象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撞在墙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他跪地求饶才作罢。

    她撸起袖子,遂觉十分过瘾。

    午饭后,雪若收拾些衣物打了个包袱,又将屋子里外打扫了一遍,准备晚上去与李申他们辞个行,第二天就出发。

    有人敲门。

    她开门一看,苏辰站在门外。

    呦,这厮觉得方才吃亏了,这是上门找茬?

    她还没开口,他就径直进了门,面无表情道:“收拾东西,今晚动身。”

    “不是明天才出发吗?”雪若放下刚撸起的袖子,跟在他后面。

    苏辰止步,侧目看她,“统共十天时间,此去百齐快马加鞭也要一天,来回至少两天。剩下执行时间不多,早点出发节约时间。”

    雪若在心中盘算,出了斥候营她就想办法要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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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苏辰,她曾经打听过了,东梁到夏州骑马需要两天,她也要留些时间和子衿一同研究如何配置解药,如果浪费时间跑到夏州正好毒药发作了就前功尽弃了,遂点头同意道:“甚好。”

    苏辰从腰间解下一个黑色布袋,放在桌上,“这袋金叶子是此次执行任务的经费。”

    雪若眼中光芒大放,有了这个盘缠她可一路无忧到夏州了,忙兴高采烈地伸手去拿。

    还没等她的手触碰到,苏辰就抢先一步拿起布袋,“经费我来保管,你如此冒失,人不掉了就已经很好了,放在你那里我不放心。”

    “啊这”原来只是展示一下,雪若眼巴巴地看着他把布袋重新挂在了腰间,咽了咽口水,干干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冒失。”

    苏辰恍若未闻,又从怀里拿出两张地图,放在桌上道:“这两张图,一张是百齐都城陵州的地图,另一张是宁王府的地图现在到出发还有两个时辰,你把这两张图记下来,出发前默画给我看。”

    雪若睁大眼睛瞪着他,怎么还有布置功课这一出啊?她从小最讨厌背书了,不干!

    把桌上的地图一推,没好气道:“你自己背出来不就行了,我不背!”

    苏辰平静道:“我已经背出来了,熟悉地形是执行任务的前提,你也必须背出来,否则你若被抓会连累我的。”

    雪若抬眼不乐意地瞅他,谁跟你执行什么劳什子任务,算了算了,横竖此刻闲来无事背就背吧,先骗过他再说。

    苏辰站起来,指着床上放着的圆鼓鼓的包袱,皱眉道:“这是什么?这么鼓”

    雪若忙站起来,从善如流道:“都是我带去的衣服啊,换洗衣服三套,睡衣一套,雪花露、头绳、香皂角、小铜镜”

    苏辰抚额看了一回天花板,嘲讽道:“你当出嫁,准备嫁妆呢?”

    雪若被他一噎,脸不由涨红,在心中说道,我若出嫁非得十里红妆举国庆贺,你也忒没见识了!

    苏辰脸一黑,断然道:“除了一套换洗衣物,其余杂物都不许带!行囊从简,实在有必需之物再买。”

    雪若不服气地努嘴,腹诽道,钱都在你这里,你自然想买就能买,暗自下定决心要把他的钱袋子骗过来。

    “酉时出发,你按我说的准备好,我来叫你。”苏辰扔下一句话,就出门去了。

    酉时不到,苏辰就来到她的房间。

    他手里拿着长剑,一身干练的玄青色束袖长衫,显得身材格外修长,墨发用玉簪束在头顶,更衬得面如冠玉,清冷俊逸。

    在苏辰的逼视下,雪若撑着脑袋,搜肠刮肚地把两幅地图默出了七八成。

    苏辰两指捻着她画的地图,点头道:“还凑合,明日再默一遍。”雪若痛不欲生地趴在桌上。

    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雪若突然想到什么,让苏辰给她一盏茶功夫,她说忘了跟她的朋友们道别了。

    苏辰冷笑:“你是不准备回来了吗?”

    雪若脸色一白,干笑道:“说得也是,反正要回来的,道什么别?”

    见她背上小包袱,就要出门,苏辰问道:“你的武器呢?”

    雪若一怔,看着架子上的剑,如实道:“我现在的力气根本拿不动那把剑。”

    苏辰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递给她,“这把短刀,你随身带着防身罢。”

    雪若接过短刀,见刀柄上镶嵌的蓝色宝石,刀鞘是含蓄又奢华的皮纹,轻轻拔出,只见刀锋寒光凛冽,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迟疑道:“这刀太贵重了吧。”

    苏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道:“一件旧物而已,你不嫌弃就拿着。”说罢,转身出了门。

    雪若“哦”了一声,忙把细细地收好刀,拎着包袱跟在他后面。

    两匹毛色漂亮的高头大马静静地等在夜色中,每匹马的背上都驮着麻绳和一个布袋,雪若打开布袋,看里面有水囊和干粮。

    苏辰拍了拍其中一匹略矮的马的马背,对身边的雪若道:“不会连骑马也忘了吧?”

    “没忘呢!”雪若俏声答道。

    溶溶夜色下,她的脸上梨涡浅浅,眸光流转,好似洁白的昙花于月夜倏忽绽放时的惊艳清纯,她得意地道:“我才学的。”

    苏辰的眼眸微动,望着她没有说话,片刻才回过神来。

    他转开目光,翻身跃上马背,独自往前行,一边冷声道:“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两人顶着明月纵马全速赶路,雪若好几次在马背上累得快睡着的时候,苏辰恰好都说歇息一下。

    她迷迷糊糊地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喝些水。”苏辰没有感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她连忙从布袋里拿出水囊,喝一口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以免困得从马背上掉下来。

    冷水滑下热肠,人一激灵,脑子立刻就不昏沉了。

    刚想问苏辰要不要也喝一些,却见他径直拉着缰绳往前行。

    “走了!”苏辰开口吩咐,扬鞭一夹马腹,骏马向前冲进了夜色。

    雪若连忙也挥鞭跟在后面。

    一夜疾驰,马蹄踏碎了满地清冷,当天边露出第一抹亮色之时,远处地平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影影绰绰的城廓。

    金色的朝霞自天际铺陈开来,如同半透明玉钩的一轮弯月缓缓下沉,两人两马迎着朝霞站在高处的山丘上,面对着不远处巍峨高耸的城门。

    平行空间

    两人随着进城百姓的人流, 牵着马缓缓地走进了陵州城。

    百济地处西南,风土人情与东梁有所不同,为了不引人注目, 两人进城后就找了一家成衣铺子, 各自换了一套当地百姓常穿的布衣。

    雪若低头系好身上的腰带,暗自观察周围的环境, 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逃走。

    宁国公府斜对面偏僻街角处的两层楼客栈前,苏辰停下了脚步,雪若抬头看见客栈的招牌上写着“同悦坊”。

    店小二见两人进院来,忙热情地迎上前,招呼着门口的小厮替二人把马牵去马厩。

    同悦坊的一楼是饭庄, 此刻正坐着不少正在吃饭的过路客。四十来岁,面向精明的掌柜站在柜台后面, 一脸笑着问苏辰和雪若:“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雪若走在前面, 见掌柜问话,便答道:“住店,两间房”

    “一间房!”苏辰上前一步打断道,雪若转过头瞪着眼睛看他,只见苏辰对着她笑容深深, 用宠溺的口气道:“娘子, 昨日不过口角几句, 也不用着分房而睡吧。”

    雪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睛瞪得很圆, 刚要发作, 就听苏辰跟老板确认道:“就来一间上房吧。”

    他说着,转头凉凉瞥了雪若一眼, 雪若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咬着嘴唇气鼓鼓的样子倒也正好配合得天衣无缝。

    “好嘞,天字号上房一间。”掌柜应承,听得二人是夫妻,一笑劝慰道:“小夫妻哪有不闹别扭的,越吵感情越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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