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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冰山前妻把我钓成翘嘴》80-90

    第81章(一更)

    四个小时后, 林声回到海湾。

    期间她拨打江浮的电话,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冯澄帮忙删除了那条朋友圈,抢在陆平章和邓归来询问前?, 保住了江浮的颜面。她把林声送回海湾, 想起那两?条评论消息,连车都不敢下, 直接调头驶离了房区。

    窝在花圃里晒太阳的阿绵最先注意到异动, 仰头看?清来人就矫健地扑过来, 温顺地蹭林声。长逸的毛发上沾染了几滴干涸的血渍, 细致排查一番后却不见伤口。

    受伤的不是它?。

    林声走?上石英阶梯,发现大?门没有上锁, 偌大?的庭院里也不见人影, 只剩各色花朵摇曳。

    “江浮呢?”

    阿绵早已?对?“江浮”二字熟悉无比,朝着二楼的方向呜叫几声后就挤开门往里跑。

    修剪了些许枝桠的铁海棠在风中萧索立着,茎秆长刺上挂满了干涸血珠。旁边只有一把掉在地上沾染了泥土的钩剪,还有聚集成团的血色。

    林声发现了一条由血滴构成的不规则赤色长线,顺着血线往屋子里走?,却没有发现江浮的身影。

    刺鼻的消毒水气息聚敛在一楼客厅, 角落的垃圾桶丢了几块吸饱血液的医用?棉,药箱旁还散乱放着一卷绷带和还没拧盖的碘伏。

    “江浮?”线祝福

    客厅空荡,没有回应。

    林声心中隐有不安,上楼朝客卧走?去?, 步子不自觉提快。她推开半敞的卧室门,发现江浮正低头坐在床边。

    搭在腿间的右手随意缠了绷带, 早已?被血色染红, 房中腥气弥漫。

    江浮好像没听到上楼的步声,直到林声走?近才抬起头。她看?着眼前?的影绰身形, 忽而弯眉笑了起来,鼻息漾开混着甜酒香的腥味。

    “你喝酒了?”

    林声蹙眉,她想拉过那受伤的手查看?,却被江浮侧身躲了过去?。

    “没有,我吃了乔小姐送的巧克力。”

    听到这话,林声忽然想起刚刚在一楼看?到的那盒拆封的酒心巧克力。

    或许是尝不出?酒水的辛辣,江浮没有防备,在花圃里修剪花枝的时候吃了整整三颗。

    直到把江浮带下一楼,直到拆开右手的绷带,林声才知?道她为什?么流了那么多血,并且现在还没有止住。

    之前?海钓时被碎贝划伤的右手掌心,多了六七条被铁海棠茎秆长刺勾出?的新?伤,刚拆开绷带就汩汩往外渗血。

    那酒心巧克力上头很快,江浮在处理伤口前?就已?经?被醉意支配,晕晕酡酡地连扎入肉里的碎刺都没拔出?,就胡乱缠了绷带。

    林声用?碘伏冲洗伤口,而后拿镊子夹着医用?棉擦干净血渍,露出?那些嵌入掌心的发黑断刺。

    “怎么弄伤的?”

    江浮认真想着这个问题,只是现在说话已?经?没有逻辑性,磕绊很久才凑出?些零散片段,“修剪铁海棠时,阿绵从?二楼跳下,打?翻吊床撞到了我。”

    罪魁祸首阿绵怕被问罪,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

    林声环视一圈,“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哪样?”

    林声不再问了,她以为江浮发评论时多半已?经?陷入醉态,意识不太清醒,说这样的话情有可原。

    然而她却忘了更关键的一点,从?江浮发出?评论到她回海湾,期间整整隔了五个小时。

    酒心巧克力后劲再大?,也不可能延续如此久。

    那两?条评论,在江浮清醒时就已?经?发出?。

    林声看?着扎入肉里的碎刺,本想让肖温过来处理。可她算了算时间,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她从?前?在国家南部雨林里录制声音,也曾被各种长刺和锯叶划伤,处理这种程度的伤口不是难事。

    探针消毒之后刺入肉里,勾着细小的断刺往外挑。

    即使动作刻意放轻,江浮还是被这痛意激得想往后缩,她还没拉开距离,就被林声摁住手腕截停下来。

    铁海棠枝桠上尖刺密布,江浮像是从?头捋到根部,手心被扎得皮下青黑一片。

    每挑出?一根,就往外牵连出?许多血珠。

    手心痛意使江浮意识清醒些许,她看?着低头认真挑刺的林声,紧绷的神经?霎时松下,“你昨晚不是回旧城区公寓了么,怎么又忽然折返。”

    林声竭力不去?想那两?条评论,心头热意却难以消止。她失手将针刺得更深,拿阿绵当挡箭牌,没有说真话。

    “回来看?阿绵。”

    江浮观察着林声的神色,没有瞧出?破绽,才失落地低下头,忍着掌心痛意。

    “疼就喊出?来。”林声取了团医用?棉按在伤口,挑刺格外考验耐心,她却不嫌腻烦。

    “喊出?来,你就会?停下。”

    江浮刚说完就意识到这话不太对?劲,她立刻改口,“喊出?来就会?……总之你不要停。”

    听起来更不对?味。

    她见林声神色如常,于是心虚地低下头,恨不得把满脑子废料榨干,声音细若蚊蝇。

    “不疼……”

    三十分钟过后,桌子上的纸巾已?经?放了十几根大?小不一的断刺,原本伤痕遍及的右手更加惨不忍睹。

    或许是痛过了头,末尾再有针尖刺入时,江浮只感受到一阵酥麻痒意。她看?着血淋淋的手心,总觉得这时候的林声格外不同。

    她收敛了平日生人难近的棱角,身上温和气息愈盛,诱人沉沦。

    “你回来,只是为了见我,对?吗?”

    林声挑刺动作顿塞,只是两?秒又连贯起来,“为了见阿绵,仅此而已?。”

    “乔颂今说,你从?不扯谎,跟你交友不必担心会?被欺骗,可为什?么面对?我时,你总不肯说真话?”

    江浮攥了攥掌心,把伤口滞留的血水逼出?,而后拿棉签擦拭干净,“我知?道冯澄早已?把朋友圈删除,那些话虽然不正经?,只是林声,那的确是我想问的。”

    林声将最后一根刺挑出?便整理起药箱,像在借外物躲避,没有再回答。

    “抬起头,看?着我。”

    江浮的话里含了少?见的强硬,她拿起绷带缠手,只是单手绑得松松垮垮,最后还是林声看?不下去?,主动帮她重新?系紧。

    “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乔颂今和你相处多年都摸不透,我之前?提出?两?百天,现在越来越没有底气。”

    一连串的问题像烙在心底。

    林声说:“我不知?道。”

    近三十四年的人生中,多的是人来往,却没有人能留下深刻记忆。

    她对?无感的人总是不上心,那些曾追求过她的男男女女只剩模糊边角,连面庞名字都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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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从?未喜欢过人,所以现在将来会?喜欢怎样的人,她也讲不清,连模棱两?可的答案都无法给出?。

    江浮直视林声的眼睛,期盼这是如同“回来看?阿绵”一样的谎言,可最后却发现这是真话,她不再试图从?林声身上寻找答案。

    “你这次,要留多久?”

    “稍后就走?。”

    林声回海湾只是一时冲动兴起,现在冷静下来便难以继续呆下去?。

    江浮眼底欣喜迅速消散,很快又被遮掩如初,她扯着绷带落寞地往楼上走?,没有开口挽留,“好吧,你路上小心。”

    林声拿起提包,步子怎么都迈不开,她望着江浮的背影,终究还是把话收了回来。

    “旧城区那边在下雨,冯澄来回不便,或许我得等到明早。”

    和林声独处,江浮总能经?历情绪的跌宕起伏和大?起大?落。她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想坐下来套更多话,只是刚刚在庭院里剪花伤手,现在浑身脏兮兮的,又是血又是泥。

    林声被她看?得不自在,伸手想拿颗酒心巧克力,只是还没碰到,那拆封的糖果礼盒就落到了江浮手中。

    “这里面有酒,不行,”江浮只是吃了三颗就脑袋发昏,足见度数威力,她态度坚决,“昨晚那杯果酒你一口气喝完,回去?后肯定难受过一阵,你说你,何必两?个惩罚都接受。”

    林声收回垂悬半空的手,整好以暇,“乔颂今都告诉我了。”

    “告诉你什?么?”江浮没反应过来。

    林声很想看?江浮落荒而逃,只是她记起昨晚的梦,那几个字在喉咙里辗转,最终还是碾碎吞入了腹中。

    这番欲言又止,成功让江浮起了疑心。

    她一步三回头,直到回到卧室,依旧没想明白其中关窍。

    伤了手要洗澡就变得格外艰难,可江浮忍受不了这副脏兮兮的模样,跟林声坐一块她都嫌弃自己,只能努力撑着浴室墙壁,高举右手不让水花溅湿。

    二十来分钟后,林声见江浮迟迟不下楼,带着阿绵路过房间时,忽然听见里面传来摔倒声。

    她没有多想,推门进去?直奔浴室。

    可等看?到那赤.裸的脊背,她又猛地顿住脚步,钉在了浴室门口。

    江浮撑着浴缸边缘努力想站起来,花洒落下的淅沥水线砸在她的背脊,整个人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要往后栽去?。

    不知?是因为热水冲洗还是别的什?么,她的身体呈现出?反常的绯色。

    林声摒弃杂念,穿过袭身暖意和朦胧水雾,抬手关了花洒。

    她站在江浮身后,却没敢伸手去?搀扶。

    “你、还好吗?”

    江浮回头望来,面庞比身体红意更盛。

    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颈窝滑落,淌过身体后沿腰.腹越发往下。

    林声记起那晚的过敏休克,想扯东西遮挡,却发现架子上空空如也,江浮把浴巾忘在了外头。

    她不敢直视,又怕江浮是误食了蓝莓导致过敏,只能哑声问:“你还——”

    话尚未说尽,便被江浮打?断。

    她始终没有开口,倾身抱住了林声。

    水渍很快沁湿林声的衬衣,玲珑曲线带着灼烫热意,如山崩海啸般迅速朝她裹卷而来。

    第82章(二更)

    衬衣被弄湿后, 身体感触就变得无比敏锐。

    温度传达而来,林声恍惚间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她?根本没有穿衣,站在这里, 和江浮赤诚相?对。

    花洒还?在往下滴水, 只是遇到空气骤凉,落在江浮的蝴蝶骨上, 激起细微战栗。她脑袋混沌不清, 下意识圈紧了林声的脖颈。

    林声怕自己用力?推开, 江浮就会站不稳往身后摔去。她的手垂在身侧, 既不敢抬起,又?不敢去扶江浮的腰。

    “你?还?好吗, 怎么会这样, 你?吃了什么?”

    江浮靠在肩头轻笑,鼻息在耳廓勾起一阵痒意,“乔颂今给?的那盒酒心巧克力?,我不想你?吃,扔了又?怪可惜的,刚刚又?吃了……”

    刚刚被浴室里沐浴露的清香遮掩, 林声没有觉察异常,现在热雾勾散,随着江浮呼吸漫荡的酒气终于显现。

    她?回过头,看?到了远处书桌放着的那个精致礼盒, 里面的巧克力?又?少了三颗。

    江浮不是过敏,只是又?喝醉了而已。

    林声松了口气, 紧接着一股难言的羞涩从两人身体相?交处攀沿而起。

    她?伸手?够架子旁的干毛巾, 可江浮身上的沐浴露还?没完全?冲洗干净。滑腻感让她?每走一步就得扶着江浮的腰往上提,以免她?滑坐在地。

    江浮醉酒后变得坦然, 可林声不同。

    她?已不见平日自持沉稳,被身前柔软挤压着的心口热意烧燎。

    沐浴露还?没冲洗干净,江浮这副模样半干不干,不可能就这么抱出去丢在床上。她?意识不清又?不可能自己洗澡,丢在浴室里只会受凉挨冻。

    林声扶着江浮的腰,将搭在后颈的右手?举到面前细看?,确认刚缠上不久的绷带没有被弄湿,才稍稍放下心。

    “我冷……”江浮迷迷糊糊地呢喃,似乎把面前的人当成了取暖抱枕。

    林声踌躇片刻,终于下定决心。

    她?往浴缸里放满热水,试了水温后才把江浮横抱起来,将她?送入水中?。

    只是由于这水是临时所放,没有泡沫花瓣的遮挡,江浮的身体就那么一览无余展现于前。

    林声不敢再呆下去,她?后退几步,撇开视线深呼口气道:“你?自己洗,我就等在外面,好了再叫我。”

    江浮没有回应,身体一点点往水里滑。

    从锁骨到脖颈再到下颔,眼看?着就要淹没鼻子,溺死在这里。

    林声刚走出去没几步就缴械投降,再度上前将人扶坐起来。她?随手?扯过那条干毛巾丢进水里,看?它?飘旋不停遮住了重要部?位,才敢正?视江浮。

    或许是先前那次摔倒,江浮的膝盖处受到磕碰,已经泛起红肿淤青。

    她?抱着腿缩在浴缸里,眼底醉意迷蒙,在这种境地下格外惹人怜惜。

    面对着这一切,林声再无法拾起从前冷硬的心肠。她?找来一只小矮凳,把江浮受伤的右手?搭在上面,而后握拳掐着指腹缓和僵掉的神经,才敢拿起那盖着江浮身体的毛巾。

    江浮感受到一阵凉意,抱着腿想蜷起身体。

    “坐好,不要动,背向我。”

    江浮规规矩矩地照做,将背部?面向林声,任她?沾水擦拭。

    林声看?她?这么乖觉,有些怀疑,“你?真的醉了吗,江浮?”

    下一刻,江浮就给?出了答案。

    不是言语上的回答。

    浴室内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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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死寂,林声感受着与指腹相?贴的柔软,触电似地收回了手?,毛巾随之沉入水底。

    江浮低头看?了眼,毫不犹豫地伸出缠绷带的右手?想要捞回,只是还?没入水就被林声拦了下来。

    林声把毛巾捞起,塞入了江浮手?中?,“你?自己洗,不要用右手?。”

    要是再帮下去,刚才的事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她?只祈求江浮不要中?途清醒,把她?当成擅自闯入的怪人。

    江浮醉酒后没有像别人那样发酒疯,反而变得格外听?话,林声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失了方向感后,有点左右不分。

    她?把左手?搭在浴缸边缘,想用受伤的右手?擦洗,教了三四遍才做出正?确选择。

    林声没办法离开,她?站在浴缸旁边听?着此起彼伏的水声,只能找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可手?机落在了一楼,浴室里空空荡荡,除了正?在洗澡的江浮,只有一堆洗浴用品。

    她?把浴袍拿进来搭在架子上,而后挤了泵沐浴露,站在洗手?台前耐心揉搓出泡沫,刻意避开和江浮的视线交汇。

    “你?在做什么?”江浮问。

    “洗手?。”

    身后的水声忽然变大,而后宁息。

    林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了走至身后的江浮。

    她?转过身时,对方已经手?快地扯过浴.巾遮住了身体。

    见江浮穿好衣服,又?能自己站着不用搀扶,林声悬了二十来分钟的心缓缓回落。

    她?原想洗干净手?就离开客房,可江浮后来的话,却使她?无澜的心湖再度被抚皱,再也?无法平静。

    “你?知道我现在,想成为?什么吗,林声。”

    江浮盯着那双还?没冲洗泡沫的手?,问得很轻。

    林声不明所以,“什么?”

    “好想变成泡沫。”

    江浮拉长声调,说完就笑着离开了浴室。

    林声站在洗手?台前,低头看?着包裹双手?的泡沫,江浮话中?的隐意变得明晰露.骨。心中?刚降下不久的热意再度升起,她?立刻将水流开至最大,仅用两秒就冲洗干净。

    因为?刚刚的摔倒,江浮这次澡洗得比以往都要久,醉意已经散了三分。她?不太记得清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有些许意识回笼时,林声已经在洗手?。

    她?坐在床边,眼睁睁看?着林声离开卧室,有点遗憾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只是这种事,强求所得没有任何意义。

    令江浮意外的是,林声离开不过五分钟,又?拿着刚从药房里找出的跌打药膏再次折返。

    “肖温年前进的新药,涂上或许好得快些。”

    林声不善于表露关心,她?把药膏放在床头柜前,转身要离开时,江浮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帮我。”

    “你?现在醉意稍散,完全?可以自己动手?。”

    江浮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起身去关了门,将其反锁。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她?坐回床上,撩起浴袍露出红肿泛青的膝盖,和林声隔着三米远对视,双方都不愿意低头。

    隔了约莫十分钟,林声率先妥协,拿起了那瓶药膏。今天?称得上是她?人生中?独一无二的际遇,纵使以后可能分开,也?能记一辈子。

    擦完药后,江浮却没有放人的意思。

    “本来可以无事发生,可你?偏偏走了又?回来。”

    “你?的衬衫怎么湿了,我刚刚在浴室里,对你?做了什么,对么?”

    醉意支配下,她?变得越发大胆,一步步将林声逼至床边,俯身低声说着藏在心底的话。

    “那次过敏,其实我知道面包有蓝莓酱,其实我也?知道一楼药房有肾上腺素笔,可我第一反应不是去药库,而是找你?。”

    “为?什么?”

    林声一直以为?,那场过敏休克是场意外,纵使江浮现在亲口承认,她?也?不愿意相?信。

    “这本身就是为?你?设的局。”

    不论是昨天?涣青酒吧的安排,还?是故意而为?的过敏休克,林声明白真相?后,都难以发起脾气。她?将其归因于自己寥落冷淡的性子,不愿承认在积日累月的相?处中?,早已对江浮多了丝额外的纵容。

    两人间的情感暗流涌动,林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侧头看?了眼窗外,夕阳悬在海天?之间,还?没落入地平线,余晖尚暖。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

    江浮随手?拉上窗帘,卧室内顿时陷入昏暗。

    “随时可以是天?黑。”

    “你?受伤了。”林声又?说。

    “我不是只有右手?,没什么妨碍。如果不愿意,你?随时可以拒绝我。”

    江浮说完,等了三分钟。

    林声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离开。她?的答复,总是这样模棱两可。

    接下来的一切,都在理智管束外。

    “昨晚在涣青酒吧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乔颂今都告诉你?了吧,对不起,用这样的方式欺骗了你?。”

    “没必要说对——”

    林声话音顿住,呼吸陡然加重,余话碎在喉咙。

    江浮不再轻咬敏感处,沿途而上,用行动堵住了更多话语。

    炽热深沉的气息勾起电流流窜,交织成遍地山火,让林声推拒的动作也?蒙上面纱,变得欲拒还?迎。她?越是想保持清醒,意识就以更快的速度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似乎被温和的泡沫包裹,怎么都洗不净,逃不出。

    江浮感受着肩头阻力?,视线昏暗一片,她?兀自平复呼吸,克制地停下来。

    带伤的指尖擦过林声眼角,沐浴露的香味夹着浅淡血腥气,带起更具迷惑力?量的余韵。

    “你?不想,对吗?”

    随着时间流逝,江浮发烫的心渐凉。

    就在她?失落时,抵着肩头的手?,悄无声息滑下。

    林声总是惯于以行动作答。这就是她?不拒绝的信号。

    港城夏季的天?色暗得慢,有时下午六点半过后,海天?边还?能看?见落日余晖。

    可等欲望消解,等一切结束,夜幕已经垂下很久。月色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形成一线清辉的薄光。

    江浮已无醉意,她?俯在林声耳侧很久很久,温热的气息随着笑意漾起而拂动。

    “我都停了,你?怎么还?在抖?”

    第83章(一更)

    港城七月末, 多有?暴雨天。

    雷声沉闷,蓝紫色闪电将天幕撕开裂口。

    老宅外头狂风大作,雨水打在窗户上, 激起伶仃的裂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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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前?几天刚种下的一排三色堇被沉降汇聚的积水浸泡, 花叶快打成光秃一片。

    凌晨两点半,江浮还未入睡。

    她独自站在窗前?, 看外头强风摇动树梢, 摧残着?院子里的花圃。她本想?下楼搬花避雨, 可?右手刚缠上绷带, 现在出去淋得?狼狈不说,要是化脓发炎就变得?更?为麻烦。

    林声早早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江浮开门出去, 本以为走廊里会漆黑一片,却意外看到了主卧的房门半敞着?。

    阿绵窝在门口,它见江浮出来?,不情不愿挪了位置,弓起脊背把?房门推出更?大的缝隙。

    林声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明明下午累成那样, 这个点她却还?不睡,孑然站在落地窗前?,任外头时?而亮过的闪电勾勒身形。

    江浮想?起之前?也是这样的雨夜,林声在闷雷里惊醒。她犹疑着?走过去, 等感受到刺骨凉意从红木地板攀附而起,才记起自己光着?脚没有?穿鞋。

    “你这么晚不睡, 在想?些什么?”

    她们既非亲人又非恋人, 问?这样的话有?些僭越亲密的嫌疑。江浮却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房间里充斥着?酒味。她回身看向那掀开一角的被子, 猜出林声很可?能是梦里惊醒。

    在这样的雨夜,如同上次。

    杯中酒液晃荡,没等林声再递到唇边,就被江浮伸手截停,“别喝了林声,不要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好么。”

    黑暗里响起轻嘲。

    林声背着?光,“无人在意。”

    江浮不肯松手,“我在意。”

    短短三字,唤起林声不甚清明的意识。她抬眸看去,听见江浮又重复了一遍,话里透着?股倔意。

    “我在意,江浮在意。”

    林声攥着?酒杯的手慢慢松开,任江浮走到阳台,打开滑轨门将酒液倾倒进雨中。前?后不过四秒,稠密的雨丝就扑了满怀。

    林声不愿意说,江浮也不强求,她看着?那降了半数的酒液,总觉得?林声现在情绪格外低迷。

    以现在的状态,江浮根本不放心她独处。她关好阳台门隔绝风雨,却是走回藤椅边,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如果可?以,就在今夜,就在这里,我想?听你的从前?,了解你的过去。”

    “我想?只是我想?,愿不愿意明说在你,林声,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病根在林声心中滋长多年,江浮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拔出。可?她知道阴暗面捂在潮湿暗角太久,就会流脓腐烂,变成无法洗涤掉的暗疮。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分煎熬,林声不知是醉得?彻底还?是旁的什么,抱着?江浮刚刚盖到腿间的薄毯,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浮以为她已?经陷入睡梦。

    “林声?”

    背着?光让江浮看不清林声的面庞,她伸手想?把?那滑落大半的毯子往上拉,只是刚刚靠近,一滴湿凉的水珠忽而滑落,猝不及防砸在了她的手背。

    江浮后退几步,摁亮了台灯。

    即使林声以极快速度偏过头,江浮还?是看清了聚到下颌处的水珠。她低头看向手背那半干的水痕,才恍恍惚惚回过神?。

    林声哭了。

    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台灯只是亮了几秒,很快又被江浮摁灭,卧室内再度陷入黑暗。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林声伤心,整个人僵立在桌子旁,摩挲着?手背不敢再靠近。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提及,你别……”

    江浮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林声的另一面。那滴泪水的杀伤力?太大,几乎要烧穿手掌。

    她惶惑地想?要解释,可?那些粉饰的话,最后全揉成轻声细语的安慰,“我错了,你不要再哭了,我……”很担心。

    江浮知道林声现在需要独处消化,说完便下到一楼,在厨房掐着?点呆了半小时?,才调了杯解酒的蜂蜜水端上楼。

    林声依旧坐在原处,只不过成了抱膝姿势,那张薄毯已?经完全滑到地上。

    江浮把?那杯温热的蜂糖水放到林声手旁,就想?转身离开,可?还?没跨出房门,一直沉默的人便开了口。

    “这几夜,我总是频繁做梦。”

    直到这时?,江浮才知道林声刚才落泪,并不是因为她的话。林声愿意敞开心扉,她本该感到欣喜,可?现在她非但没觉得?轻松,反而像被重石所压,更?加沉重。

    “我零零碎碎梦到了很多,梦到了我父亲的遗体,在水底泡得?肿胀后顺着?江流冲到了入海口,打捞队找到他时?,已?经被鱼类啃得?面目全非。”

    “父亲投江后,我的母亲也开始神?智昏聩,精神?失常后变得?疯癫,第二年春天的某个雨夜,她趁保姆不注意,淋着?雨走到了海边,尸体至今没有?找回。”

    “舅舅怨恨父亲害死了母亲,把?气撒到我和阿虞身上,强硬地把?我从自然录音的道路拉回,掌控着?我的人生,将位我推进演艺圈,不容许有?一根侧枝。”

    “我刚入行的时?候,遇到过很多贵人,他们顾念我父亲的恩情,让我路上走得?顺遂,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想?当演员,被舅舅逼着?走进这个风口,彷徨很久,直到现在都?厌恶关于皇港的所有?。”

    “所有?人都?认为舅舅接管了皇港影视,我该怨恨他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可?在我失去的所有?东西里,这恰恰是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这些话变成无数长针,密密麻麻穿透了江浮的心,让她疼得?难受。她终于明白为何林声会那么惧水,却不敢过问?林声父亲投江的隐秘。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连根带土,牵扯出许多旧伤疤。

    外头雨势未歇,闪电却已?经销声匿迹,卧室内彻底陷入昏暗。

    林声向来?不将脆弱面示人,能借黑暗的伪饰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极为不易。

    江浮没有?开灯,给林声留有?足够的隐藏空间和保护色。她虽身处黑暗,却精准找到了林声的位置。

    “先把?蜂糖水喝了好么,否则明天醒来?就是宿醉,脑袋会胀得?难受。”

    江浮说着?便把?那杯即将凉透的蜂糖水递来?,等林声顺从地喝下去,她忽然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触碰林声的面庞。

    指腹不停摩挲眼角,替她擦去泪痕。

    林声有?一瞬间往后躲,没两分钟又坐正回来?。她感受着?江浮身上的龙桑草淡香,感受着?指腹在眼角轻拭,竟在悲恸之余得?了片刻宁静。

    她好像还?没清醒,从前?惯于以冷漠示人,现在却在长久沉默过后,主动环住了江浮的腰。

    她埋头靠在江浮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隔着?衣料传达而来?的温度,还?有?随着?和缓呼吸的胸腔起伏,说出了今夜江浮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的父母都?死在了水里,我也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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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浮不敢回答,害怕任何字眼都?会变成隐秘的提示。她从未见过林声这副脆弱模样,心脏被磨得?发疼,化成一滩水。

    她的手顿在半空许久,才落到林声颤动不息的脊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安抚。

    十四年前?,林声二十岁出头,同时?面对?三场风暴。她在最好的年华失去至亲,是余生都?无法弥补的伤痛。思念意味着?和不在场的人一起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她独自走过了十四年。

    这些借醉意宣泄的话,只是过往的冰山一角。仅是冰山一角,就足以触动江浮心弦。她任林声抱着?,从未觉得?两颗心靠得?如此之近。

    “我没入行之前?,和朋友做过一个录音账号,后来?林林总总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被迫停更?,再也没有?捡起。”

    “我想?看看,可?以吗?”江浮轻问?。

    如果不是顾忌林声的胃病,江浮倒宁愿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醉酒状态。只有?这样,她才会收起慑人棱角和浑身绒刺,露出坚壳包裹的柔软心脏,让旁人近身。

    林声忽然往后退开,江浮怀里一凉,紧接着?就见黑暗中亮起屏幕荧光。她保持着?站立的动作良久不动,看林声切换成另一个微博账号,将藏得?极深的过往挖出。

    这是江浮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尘音】的账号,里面存放着?很多关于动植物拟声的典录,无一例外都?是高赞高讨论,随便点开一段都?是精心去杂后的盛享。

    七十二万粉丝,足见当时?的热度。

    当年的录音条件不好,林声在外奔波数周,才能换来?一条五六分钟的典录。如果不是父母溘逝,舅舅忽然插手人生,她大概会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

    “关于【尘音】,你还?有?执念没有?消解,对?吗?”

    林声不肯回答,江浮却从她的情绪中读懂了答案。

    在这个彷徨雨夜,江浮听林声说了很多,已?经暗暗决心做些什么。

    直到凌晨五点多,林声的话音才渐渐低下去,她靠在江浮小腹间,再也没有?动静。

    江浮怕在沙发睡觉受凉,弯腰打算将人抱回床上。只是她站了太久,甫一移动,僵直的小腿差点屈着?跪地,在原地缓了几分钟才勉强站稳。

    等林声再次转醒,已?经是上午十点。

    得?益于江浮那杯蜂糖水,她并没有?宿醉的难受,只是记忆断片,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打开手机就弹出满屏推送,林声无心细看,打算退出界面时?,却看到了挤在推送里的某条消息。

    录音账号【尘音】停更?十四年,沉寂十四年,却在今早凌晨五点半,悄无声息迎来?了一位新粉丝。

    第84章(二更)

    林声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那?个人的关注列表里,只有【尘音】和她的微博个人号。

    二者毫无关联, 不可能顺着摸过去。

    江浮成了首要怀疑对象。

    林声拉开?滑轨门?走到阳台边, 很担心自己在醉酒后说漏了什么。

    暴雨已经停歇,角落两株扇尾葵的棱叶却还在滴水, 只是轻微触碰就迅速濡湿她的衣摆。

    这栋别墅修建多年, 有些?地方已经沉降, 雨水汇聚到庭院坑洼处排不出?去, 将花圃泡了个透,不出?几天就会被沤烂根部。那?些?花盆已经被搬到高处, 经过昨夜暴雨, 凋零后只剩光秃的花心?,各色花瓣漂浮在水面。

    江浮来海湾这么久,头一次遭遇这种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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