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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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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温盏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只能顺着回答。

    “知道了。”陆昙心中已有计划,叮嘱道:“我已经和酒店要了醒酒汤,一会儿服务员会送过来,你记得喝,还有,这两天好好照顾自己。”

    温盏不明白陆昙说的这两天是什么意思,但眼下气氛正好,也顺势领受了陆昙的好意。

    只是两天后,温盏才明白,老神仙用词的严谨。

    那天早晨她正要去片场,却在酒店门口见到不知道等了多久的人。

    陆昙今天一身烟灰紫的板正西装,配上细跟鞋,耳朵上还挂着蓝牙耳机,脸上没什么赘余的表情,威慑力十足。

    然而下一秒,她的视线落在温盏身上时,被上天厚待的精致容颜上霎那间绽出一个和煦的笑。

    等温盏走近,陆昙刚好将工作电话挂断,温声道:“要去片场吗?”

    “嗯。”温盏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今天有一天的戏份要拍。”

    “这个给你。”陆昙将准备好的保温壶递给乔菲,话却是对温盏说:“我熬的梨膏,你在片场可以喝。”

    “谢谢陆部长!”机灵的小助理没等温盏回应便接了过来,而后先行跑去商务车车边等温盏。

    温盏见乔菲溜得飞快的身影不禁一哂,转头见陆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面上一热又将笑意收了回去。

    “我来地方部门视察,所以这周都在H市。”陆昙主动交代道:“所以,等你下了戏,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

    “晚点筹姐也会来。”温盏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

    陆昙摸不准温盏的意思,耐心地等着下文。

    “正好你和舒城能凑在一起,她最近黏筹姐黏得紧,惹得筹姐有点烦躁。”温盏想了想,道。

    “……”

    并不想和自家师妹凑凑的老神仙无言以对,沉默半晌才妥协道:“那我来定饭店?”

    “好。”

    “那你方不方便把我微信加回来?”陆昙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试探着道:“我给你发饭店的具体位置。”

    “嗯……”温盏状似思考了一阵,只是她尚未来及开口,便被要去片场的周晏苏打断。

    “盏盏,一起走吗?”周晏苏像是没看到陆昙一般,对温盏热情邀约道。

    温盏今天心情很好,几乎没思考便立刻答应了周晏苏,随后对陆昙扬了扬眉道:“不方便你联系筹姐或者舒城就好。”

    “……”

    作者有话说:

    关于落差。

    陆部长怨念:某个姑娘和周晏苏一起上下班,却连个微信都不肯给我加回来。

    阿盏抱着手臂似笑非笑:某个老神仙不仅允许别人叫她陆华优,还曾说,谁是与她连在一本恩怨簿上的温清沅,自然谁更重要。

    陆部长立即端正:同事之间上下班很应该,不加微信说明我做得不够,我努力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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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 忠诚度29%

    她不怕你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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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

    关于和陆昙的相处, 温盏这两天稍稍想通了一些,这还要感谢忽然来探班给她生日惊喜的好友徐静珊。

    原本她在那天宿醉后彻底清醒时觉得十分别扭,习惯和行为是一回事, 理智是另外一回事。

    经过乱七八糟的前世和这七年的欺骗, 饶是温盏都没办法像看待平常心那样来体会自己的感情, 更何况本就存了心思偿还和解决的陆昙?

    嘴上说的那些,就像这七年间的温情, 陆昙融会贯通早已不是什么难事,短暂的触动之后,温盏一个字都不敢深信。

    而陆昙迟来的表白回馈于她而言就像是点了许久的火都没有燃烧, 转身的一瞬间却忽然炸响的烟花。

    绚烂过后,是恐惧,不真实, 心有余悸。

    退一步, 哪怕没有恩情的干扰, 陆昙对她的愧疚和对婚姻结束后的不习惯总该有几分,这份愧疚和不习惯难道不会增添陆昙意识到喜欢的错觉吗?温盏不敢妄下定论。

    她有一点点贪恋陆昙的主动,却又不肯任由自己陷入。

    几番权衡之下,她只想立刻把离婚冷静期度过去。

    纠结和矛盾积累许久,在徐静珊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可以倾诉。谁知, 好友这一次却没认同她, 而是道:“你管她这么多干嘛?”

    温盏对她的大条表示无奈:“我怎么可能不管呢?我……”

    “你认为自己心里还有她,放不下她, 对她还有期待,所以你想分辨清楚。”徐静珊一针见血道。

    “真想要了断也不至于放不下吧。”温盏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琉璃珠, 在自己的好友面前不再遮掩, 承认道:“只是……有一些舍不得。但我不会委屈自己, 接受和陆昙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吗?”徐静珊并不知道关于前世的事,但也从温盏的描述里明白陆昙大概之前和温盏在一起另有目的。

    因为别人的不知情而耍弄别人,在徐静珊看来已经犯了情感的大忌,更何况还是骗婚七年。

    “你的沉没成本太高了,七年实打实的付出,换做谁都会舍不得。你不是舍不得她,你是不甘心,舍不得自己的感情。”

    温盏琢磨了一番徐静珊的言论,觉得好友说的很有道理。

    “的确。”她摘下手腕上的琉璃珠,认真地道:“所以我得及时止损,离她远点。”

    “谁告诉你只有及时止损一个选项?陆部长这不就给你提供其他的可能性了?”徐静珊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眼睛放光地道:“之前白白付出感情,黯然离场太憋屈了,好不容易有可以回本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了呢?”

    “什么意思?”温盏懵懂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意思。”徐静珊冲她坏笑了一下。

    冰箱里的啤酒温盏一瓶没有动,都留给了喜欢喝两口放松的好友。

    “你都赔进去七年了,花上冷静期的时间,让她还给你一点,不过分吧?”徐静珊被罐装啤酒冒出的凉气冻到,倒了几次手才算顺利拿住:“要不要来一点喝?”

    温盏想起要不是那天喝酒,自己也不会没及时拒绝陆昙,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赶紧推拒:“喝酒误事!”

    “我反倒觉得你没有义正言辞地拒绝陆部长是好事。”徐静珊露出一个满是算计的笑意,语气调侃:“被陆部长追欸,给她点甜头让她陷进去,然后过了冷静期痛快甩掉,想想就很快活!可惜姐姐我后面还有工作,不然真想看看陆部长怎么追人。”

    温盏被她的报复心理震撼到,半晌才道:“虽然听着挺痛快的,但是我做不到。”

    若是能利用别人的感情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那她就不是温盏了。

    徐静珊为温盏的死脑筋感到无奈,她转换了下思路,说服道:“盏盏,结婚七年,最后发现你所有的付出都没有被对方承认,你的收获都来自于对方的算计,不怨吗?”

    温盏帮她扯开啤酒拉环,承认道:“怨的。”

    “憋着自己消化挺难受的是不是?”徐静珊接过啤酒,循循善诱感情过于炙热纯粹的好友。

    “嗯。”

    “那就趁着离婚冷静期,将你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徐静珊提出自己的见解:“你现在也不知道她追你图什么,但总归给你一个机会,借题发挥一下总不过分吧?”

    温盏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置可否地眨眨眼。

    “哎呦我的姐妹,你气死我得了!”徐静珊拍着脑门吐槽道。

    “猜测她有几分真心有什么意义,心疼她的付出你给不了回馈吗?恋爱脑都没你这么傻的,你都要离婚拥抱新生活了,还计较她的真心做什么?”徐静珊剖析道:“你只需要好好跟你的七年做个道别。”

    好好道别这几个字很是打动温盏。

    她摩挲着茶杯的握柄,沉了半晌,虚心问:“怎么道别?”

    “不付出、不拒绝、不期待、不承诺。”徐静珊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道:“撇开心中谁是谁非的杂念,坦然接受她的付出,这本来也是你应得的。开心就表扬她,不开心就骂她一顿,一切围绕着你自己的心情来,以你自己的感觉为重心。以正式离婚作为时间点来倒计时,冷静期之后,麻利地把证领了。”

    “怎么听着有点不负责任?”温盏的重点全放在那几个“不”上面,抽抽眼角道。

    “都快离婚了,谁还对谁有责任?” 徐静珊用啤酒和温盏手中的茶碰了碰杯,道:“再说,你都默默付出七年了,陆部长不负责任的时候你不也这么过来了?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让陆部长切身地感受一下你们原本可以过好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然后把她抛弃,悔不死她!”

    “还没醉就开始说胡话。”温盏无奈道。

    “盏盏,你说陆部长听到这些话,会不会气得直接把我封杀了?”徐静珊见实在劝不动她,晃晃罐子里剩余的啤酒,转言道。

    “她没那么公私不分。”

    “可我倒希望她公私不分。”徐静珊很快又开了一听啤酒,低声道:“那样,我就有机会放下自尊,去求我家小朋友了。”

    朋友多年,这倒是温盏第一次听徐静珊主动聊起感情。然而好友只是浅提一句便不再继续。

    徐静珊又一口啤酒入喉,爽得只叹息:“工作告一段落,喝一杯放纵酒真是太爽了!”

    “你少喝点。”温盏提醒她。

    “你应该说,你难得这样放纵,这次一定要喝个够!”徐静珊纠正道。

    “还没喝多少,就开始说醉话了。”温盏哭笑不得。

    “没有醉。每次都是两罐不多不少。”徐静珊忽然正色道:“只要一份工作结束,就坐在一起喝一杯庆祝,这是我答应她的,后来她不在,她的那份只好我来替她喝。”

    徐静珊说完,用自己手里的啤酒罐和桌上的空罐子碰了杯。

    温盏从她的只言片语里似乎窥探到一点带着悔的故事,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觉得我得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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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部长了。”徐静珊下定决心道:“别说,你们家部长大人,人虽然可恶些,做事还是挺勇的。”

    “不怕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和你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温盏揶揄道。

    “那我也甘心情愿。”徐静珊郑重地道:“毕竟错的是我,承受什么也是我活该。”

    温盏没想到徐静珊会这样说,满脸错愕。

    “也许陆部长也是这么想的。盏盏,她可能不怕你报复她,而是你不给她任何机会。”徐静珊揽过温盏的肩头,将心比心地道。

    “刚才还要我不管她,转眼又替她说话。”温盏推开她靠过来的头道。

    “就是让你放开自己的意思,别那么拘谨嘛。”徐静珊劝慰道:“逃避和纠结都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好好面对才能好好放手。这七年你都收敛着只为陆部长着想,偶尔也为自己着想一次。再说,陆部长这个挽回和追求的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后来徐静珊离开后,温盏却从这些没有可行性的建议里逐渐刨出重点,或许她可以不去考虑结果,让她们的感情真正经历一段冷静期。

    中途截断的感情总是意难平,她现在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喜欢还剩下多少,怨恨又有多少。

    如果舍不得拒绝,不如放纵一次,不去安排结局,只享受当下。

    她也想知道,如果有机会和陆昙“两情相悦”,她们会是什么样子。

    倘若冷静期过后,她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名为信任的坎,那么她也能和这段婚姻以及婚姻里的人,好好道别。

    “盏盏在想什么?”

    商务车里,周晏苏看着温盏不经意间露出的笑颜,好奇道。

    温盏从沉思中抽身,摇摇头没有作声。

    周晏苏看出她并不愿意分享,神色一黯,又很快调整:“今天谢谢盏盏将我顺路捎过来。”

    “举手之劳而已,晏苏姐客气。”温盏礼貌地回。

    “给我一个回报的机会,晚上下了戏,请你吃饭怎么样?”周晏苏提议道。

    “抱歉,我晚上有约了。”温盏露出淡笑,回应道。

    “是和你的妻子么?”周晏苏追问道。

    温盏想起生日那晚陆昙提到和周晏苏的对峙,也不瞒着:“对,还有我经纪人和助理。”

    “那可以带上我吗?”周晏苏在温盏讶然的神色里,补充道:“你生日那晚我语气不大好,可能和你太太有点误会,我想借着吃饭和她当面道个歉。”

    这事若是放在从前,温盏大概会直接替陆昙拒绝,可现在两人关系并不亲密,替对方做主不大好。她思索片刻道:“我去问问她的意见。”

    “说起来,我也没有向唐经纪道过谢。”周晏苏又噙着笑,道:“如果没有唐经纪的帮忙,我还没办法在这部戏找到这么合拍的搭档。”

    这话说得属实有些谦卑,温盏赶忙道:“和晏苏姐搭戏才是我的幸运。”

    她用词很严谨,搭档和搭戏本质上是有天差地别的。周晏苏听出她话语里的疏离和客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盏盏,我很庆幸遇到你,不止是拍戏。”

    温盏只是笑笑没接话茬。

    周晏苏心中的执念她不想窥探半分,倒也不是为人冷漠,只是温盏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人和人的交往要看契机,无论是对爱人还是朋友。她很确定,即便周晏苏这样主动,她也没有想和周晏苏成为朋友的契机。

    况且,周晏苏的主动,本来也不是看重她这个人。

    商务车很快抵达片场,温盏让周晏苏先行进去,自己则找小助理借了手机给陆昙打电话。

    “阿盏?”电话很快被接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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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忠诚度31%

    你那年抱着的是谁?

    “你怎么知道是我?”温盏诧异道。

    电话那头的陆昙轻轻笑了一下, 温声道:“总不能是乔助理给我打电话。”

    温盏者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她清了清嗓子道:“晚上吃饭能不能加个人?晏苏姐想和我们一起吃饭,顺便对你为那晚的误会道歉。”

    手机那头静了一会儿, 才又有声音传来:“我想我和她没什么误会。”

    “那我替你回绝?”温盏没再劝, 利落地道。

    陆昙却有些迟疑:“你想她一起吗?”

    温盏现在一听这种问题就本能地冒火。当初, 陆昙将她看作温清沅时,就爱问这种问题, 好像只要她想,任何事陆昙都可以妥协一般。

    所以只要她想,哪怕感情里出现第三个人, 陆昙也能接受吗?

    “我想你就同意吗?”温盏语气有些冲:“那我还想推了晚上的约直接和晏苏姐吃饭呢,陆部长能同意么?”

    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回音,就在温盏准备挂电话时, 陆昙低沉的声音又从手机听筒里传来:“这是你为了解决恩怨簿在向我提要求还是作为温盏在和我商量?”

    “有什么分别?”温盏简直不能理解老神仙的脑回路。

    “前者, 我会告诉你, 虽然不违背道德原则,但是我力所不及,因为你在阻碍我的姻缘。至于后者……”陆昙那头不紧不慢地道:“抱歉,我没兴趣请情敌吃饭给自己找不痛快。”

    温盏噎了半晌,才道:“那你问我想不想做什么?”

    “因为我在犹豫, 要不要趁此机会来试探一下她对前世有没有记忆, 是不是真的对你居心不良。如果你只是不介意她来,我倒是可以考虑, 但你那么重视她,我不敢保证见面时我不会泼她一脸醋。”

    温盏的火气就像撒了气的气球, 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抿抿唇道:“我不介意她来。”

    “晚了。”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不太高兴的样子:“阿盏, 你要是敢放我鸽子……”

    “如何?”温盏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青蛙的呼吸一鼓一缩的。

    “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部戏里换个合作对象。”陆昙一本正经地威胁道。

    “……”

    等挂了陆昙的电话,小助理悄悄凑上来八卦:“盏姐有什么好事情分享吗?”

    “嗯?”温盏将手机还给乔菲,纳闷道:“为什么这么问?”

    小助理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对着温盏道:“盏姐好久没露出这样的笑容了啊。”

    温盏看着镜头里卧蚕分明的自己,唇角的弧度再也控制不住。刚才她挂电话之前,随着自己的心意和老神仙说、叫板,即便没有周晏苏,她也不想和她吃饭,还让老神仙有本事把这部戏的两个主演都换了,说完未等陆昙反应,温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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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一步挂断电话。

    从前都是温盏迁就陆昙多些,无论什么事都先考虑陆昙,现在她想以自己的意愿为先。比如刚刚,她被陆昙弄得心情忽上忽下的,所以故意毁约,让陆昙感受一下不确定性。

    至于陆昙会如何想,她不想再去顾及,此刻,她只想取悦自己。

    思及此,温盏的笑容更盛,用手指堵在乔菲的唇边,嗔道:“不许跟别人说!”

    乔菲眨眨眼道:“别人是谁?”

    “话多!”

    “筹姐是别人吗?”

    “再说扣工资!”

    “嘿嘿,不说不说盏姐放心,我嘴可严了。”

    “不错,奖励菲菲一杯梨膏喝。”

    “谢谢盏姐!”

    ……

    另一边,地方部门人员瞧着陆昙不苟言笑的面色,偷偷地抹了一把冷汗。

    “陆部,我们的工作情况大致就是这些,您看……”

    “做的不错,但是还是要以群众的所思所想为先,一切的工作都不该脱离群众需求。”陆昙回过神,调整了一下表情道:“下午帮我准备一下影视基地的通行证,我要下基地考察。”

    “是。”部门人员赶紧应声:“这就去准备。”

    “下午不用跟着我,剩下的工作你来和他们对接。”陆昙又回身对秘书道。

    “好的,陆部。”机灵的秘书几乎立刻明白了自己领导的用意,应承得十分痛快:“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做成书面文件再交给您。”

    意思是下午不会打扰到她。

    陆昙欣赏地拍拍秘书的肩膀,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人原因给秘书增添不必要的工作负担,她缓了脸色,将流于形式和地方招待的工作去掉,迅速进入状态。

    很久之后,地方部门流传着关于总局陆部的形容,说这位部长大人看似和善好说话,实际最是严厉,不仅要求极高的工作效率,还杜绝任何假大空的表现,不允许下属搞形式主义,着实是一位一心为群众着想但有些可怕的领导……

    速战速决地完成了当日的主要工作,陆昙才赶在天黑前,拿着通行证来到影视城。

    刚才在电话里陆昙没意识到,温盏挂电话后陆昙才察觉到温盏好像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因为她口头威胁要换掉周晏苏的事么?

    周晏苏已经重要到她威胁一下温盏都会维护的程度了?

    想到这,陆昙脚下的细跟鞋踩得飞起。

    有分局给的通行证,又事先联系了工作人员引路,陆昙很顺利地进到片场。

    拍摄点上,认真对戏的姑娘此时没有注意到她,正在导演的指导下和对手演员进行互动。

    对手演员此时还不是周晏苏,陆昙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失落,她对发现她的乔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拍摄点外的角落里。

    排除这样的情绪干扰,这其实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温盏拍戏。

    《伽蓝寺中无此时》的故事在寺庙中展开,因此片场的布景也是庙宇模样。

    供香的炉鼎,直达庙顶的巨大佛像,和佛像前端正摆放的三个蒲团。

    陆昙看这布景,竟觉得有几分熟悉。

    女主角商晏也觉得熟悉,毕竟她来这里祈福了太多次。

    檀香缭绕,商晏虔诚地完成叩首礼,便缓缓地直了身子。

    神仙宽待,佛祖显圣,请不要责怪她在佛门圣地欺蒙。商晏在袅袅中双手合十,默念道。

    她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祈福,她还……想要见一个姑娘。

    那个姑娘是在前几次祈福时遇到的,后来商晏每一次来寺庙都能遇见她。

    与寻常僧人着一身素衣不同,那个姑娘总爱穿一身红衣,广袖长裙,红色的腰带随风飘荡,着实惹眼。

    她常常坐在离庙门最近的一处石阶上,似乎在等人,只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她在等谁?为什么那个人不来和她相见?

    疑问在一次次的相遇中,不断地在商晏心中膨胀。

    终于有一次,商晏主动上前:“姑娘是在等谁呢?”

    那姑娘被她吓了一跳,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在等……很珍重的人。”

    后来,商晏才知道,这个姑娘叫小语,商晏之所以每次都能在寺庙中遇见她,是因为小语根本走不出寺庙,她好像被伽蓝寺禁锢住一般,只要迈出寺庙的庙门就会晕过去,而后在寺庙中再次醒来。

    寺庙的住持看小语可怜便收留了小语,但却没有办法帮小语摆脱寺庙的禁锢,久而久之,小语也没什么非要出去的执念了。

    反正她也要在这里等人。

    “她说要我别乱跑,就在这里等她。”小语的声音里充满期盼:“她说她一定会来接我的。”

    “那……那个人有约定什么时候会来么?”商晏问。

    小语愣了一下,失落地摇摇头。

    商晏不忍心戳穿,那个人或许在骗你。小语似乎也意识到,只是固执地不肯承认罢了。

    “她会来的,她答应过我。”执拗的姑娘目光朝寺门张望,可是太阳落下山头,寺庙的入口已经关闭,不允许人再进来。

    又是等待落空的一天。

    商晏也准备要回去了,她最近来的有些频繁。

    只是脚步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商晏小跑着回到小语的面前,微微喘息着道:“你有没有什么信物?我可以帮你带给她。”

    小语给了商晏一个地址和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

    商晏离开时,小语站在寺院门口朝这位热心的萍水相逢的人挥了挥手。

    可是许多天后,商晏都没再回来。

    小语只好从希冀中再次等到怅怅。

    “施主如此执着,困苦的只是自己。”好心的住持握着竹简经文,叹息着劝诫道。

    小语垂着眸盯着自己的衣带,喃喃:“可是她答应过我的。”

    小语其实忘记很多事,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一个名字,一个地址,一个承诺。这是她仅存在记忆里的东西。

    若是没有商晏,她大概会枯等下去,等到忘记等待的意义,等到连这点零星的记忆都失去。

    “阿弥陀佛,诺不轻许,人不诳语。”住持双手合十道。

    入夜,小语做了一个梦,她梦见那人终于来接她,可是下一秒却将她丢进茅草屋,冲天的火光将她的每一寸尸身燃烧殆尽。

    那人曾执着她的手低声承诺,眉目温柔缱绻。

    那人说,若有一日我们失散你就到伽蓝寺等我,我一定将你寻回。

    那人后来执着炙热的火烛,神色淡漠,清雅决然。

    那人说,她早该死了。

    第二日,疏雨疾风将庙宇里的香火折腾得有些凌乱,小语没有坐在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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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阶上等,商晏却主动找来了。

    “这个地址……找不到人。”商晏捋了捋因雨水黏在额角的发丝,面上有一丝遗憾。

    其实商晏没有说,这个地址不仅仅是找不到人,而是根本不存在。

    “没关系。”小语的笑容很浅,用胭脂伞遮住有些狼狈的商晏,她朝商晏施了一礼,郑重道:“劳烦商姑娘,小女子感激不尽。”

    “言重了。”商晏刚忙托起小语的身子:“小语姑娘若是还有其他的信息,可再告知于我。我必当竭力。”

    “不寻了。”小语却摇摇头,泪水簌簌而落:“以后都不寻了。”

    这一镜很长,几乎将温盏的情绪全部捕捉,所以付导喊“过”的时候,温盏还没缓过神来。

    她因被泪水充斥而有些失焦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熟悉的身影时,心忽然尖锐地疼了一下。

    刚才拍摄时,脑子里幻想的火光漫天的场景,不知怎的竟如同浮现在眼前。

    温盏好似看见自己倒在一处破庙之中朝陆昙艰难地伸出手,指尖鲜血淋漓,却眼睁睁与陆昙擦肩,陆昙怀里抱着谁,珍重似至宝,连一个眼神都吝惜分给自己。

    她没理会周晏苏的殷殷关心,也拒绝了乔菲递来的水,径直走到陆昙面前,幽幽地道:“陆部长不去寻那年自大火里抱走的姑娘,干坐在这里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一更!二更会晚,照例别等

    第56章 忠诚度32%

    滚开……

    陆昙仰头望着质问她的姑娘, 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七百年前,温清沅被人劫持,性命危在旦夕, 陆昙赶到温清沅所在的破庙的时候, 门口都是女帝的官兵, 庙内火光冲天,庙外冷眼旁观。

    引开一众官兵对神仙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对当时仙力尚未修回来的陆昙却有些吃力。

    火势极盛时,陆昙终于找到突破口顺利进到庙里,滚滚浓烟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视线, 根本无法躲避的灼烧感令人的心更加慌乱,陆昙只能催动驭神印找到已经昏迷的温清沅。

    她身上似乎有很多血,却都不是她的, 陆昙当时来不及看清具体情况, 与淆乱中迅速抱起温清沅便走出破庙, 余光里似乎看到一个残破的人影。

    现在想来,那时的温清沅已经被人调了包,让温暖取代。自己救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大小姐。

    只是令陆昙不解的是,温盏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年的事,连假温清沅都因在昏迷中而不能窥得全貌, 官兵又被陆昙引开, 根本没注意到陆昙和假温清沅的行踪。

    排除不可能的选项,便只剩唯一的可能, 只是,陆昙却更不敢深想。

    “你……”她声音有些喑哑, 才吐出一个字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面前的姑娘也没给她继续说的机会, 勾着唇泠泠一笑:“陆部长自便。”说完便直接离开片场。

    小助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一边赶紧跟上温盏,一边朝陆昙一步三回头地望。

    她还不明白,拍之前还好好的二人,为什么在毫无交流的情况下,气氛再次降至冰点。

    剧组的其他人员陆续收工,大多数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插曲,除了周晏苏。

    她走到兀自发愣的陆昙跟前,冷着声问道:“你对盏盏做了什么?”

    陆昙不知道周晏苏指的是现在还是几百年前。她的思绪不禁再次被周晏苏的问题代入当年。

    当时的大小姐,也在那座破庙之中吗?

    假温清沅身上的血是她的吗?

    陆昙仍记得,她和假温清沅出来之后,那庙便彻底塌了。所以大小姐……亲眼看着她抱着别人离开,而后带着怨恨和怅惘香消玉殒在那场火里?

    推断到这种可能性,陆昙双手盖在脸上。她和温清沅的恩怨因此而生不足为奇,只是……阿盏为什么会想起这些?

    “你若是敢对盏盏不好,我……”周晏苏本想威慑她,却被陆昙打断。

    “阁下想如何?”陆昙微微抬眉,乌眸沉暗。她没有忘记那年官兵手里的火把,寺庙的大火,与这位息息相关,如今,这位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这里对她叫嚣?

    周晏苏一时哑然,犹豫间陆昙已经起身离开。她默默地攥紧拳,终于在平静的外表下泄露出一丝苦闷。当年她因算错一步害盏盏丢了命,如今又来迟一步,连和盏盏并肩的机会都没有。

    “阿沅……我该拿你怎么办?”周晏苏低头喃喃。

    那声音很低,风一吹,便被落叶的叶柄勾去,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陆昙追出去的时候,温盏的商务车已经驶离,她一边招了辆出租一边给乔菲打电话,意料之中的挂断后,小助理给她回了条信息。

    “盏姐在回酒店的路上。”

    陆昙到酒店时,温盏和乔菲早已回了房间,她其实凭着本能追出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温盏解释。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杂乱的脚步如同踩在陆昙的心上,令人不安又彷徨。

    温盏的质问犹如一颗落在深潭的石子,为几百年前的旧事激出一片水浪。这是恢复记忆的前兆吗?假如温盏恢复了当年大小姐的记忆,她们……会如何?

    陆昙没有把握。

    当年的真相,她也是一知半解,根本不知道全部。原本,在她的认知里,真正的大小姐虽然被冒认,却应该跟她没有任何交集。至少她们之间不会有太复杂的情况,如今却觉得有些头痛。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与大小姐的纠葛有多深,更不敢想象温盏想起前世会怎么样。

    无力感涌上心头,陆昙不由自主地捏捏眉心,犹豫间却见小助理神色焦急地从电梯飞奔出来。

    “怎么了?”陆昙直觉不好,赶紧拦住乔菲道。

    “盏姐不知道什么缘故手特别痛!”乔菲急得一头汗,语无伦次地道:“我得去找司机拉她去医院!”

    “你去找司机,我上去看她!”陆昙抽走小助理手里的房卡,当机立断。

    然而没等小助理说什么,陆昙已经消失在酒店大堂。

    陆昙用仙力直接到达房间的时候,温盏已经痛得整个人都在打颤,她眼前一阵阵发黑,根本看不清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是谁。

    手腕的疼痛回程时已有预兆,但当时温盏还陷在拍摄的情绪里,等她注意到时,疼痛随着手腕蔓延到全身。

    仅存的理智让她吩咐乔菲去叫人帮忙,自己则跌跌撞撞地拿了条毛巾咬在口中。

    疼痛来得过于猛烈,温盏在晕眩中竟然产生灼烧感,仿佛被烈火炙烤。

    “阿沅,你是我永远的朋友,在我面前,你永远不用行君臣之礼,你也可以永远相信我,无论朝堂如何变幻,我都不会伤害你。”

    “清沅,你于我有恩,日后你若陷于危难,我必不会袖手旁观。玉佩给你,这是我的承诺,你随时可以去‘蓬山’找我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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