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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样,咬着牙应了声:“好。”

    “另外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陆昙目的已经达到,原本有离开的念头,但想起盛琅的回信,又试探道:“你手腕……之前受过伤吗?很严重的那种。”

    “当年遭仇家追杀时,遇到过一个蒙着面巾的人,我被他伤过,但也没见什么伤口。”温暖眸光一闪,倒也没瞒着她:“自那之后,我手便会时不时疼痛难忍,你也亲眼见过。”

    陆昙眸色深深瞧不出情绪,握着玉佩的手却悄悄攥紧:“知道了。”

    “陆华优,我其实很怀念当年同你坐在屋顶赏月闲谈的时光,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争。”温暖附上她的手背,打起感情牌:“华优,这一世,我们……尽量回归初心好不好?”

    “初心?”陆昙看穿她的虚伪,撤开手,目光清明:“四世了,你的记忆里初心还是曾经的模样么?温小姐,感今怀昔不适用于你我,不如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那温盏呢?”温暖脸上的伪善面具有一刹那崩坏,却又在瞬间收起:“你将她错认成我的时候,也会对她说一句,各取所需吗?”

    “那是我和她的事,与温小姐无关。”陆昙眸色锐利,下意识地道。

    “倘若我让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和温盏划清界限呢?”温暖不死心地道。

    “抱歉,力所不及。”陆昙连思索都没有便拒绝。

    “你倒是对她维护得很。”温暖脸色微僵,对着陆昙暗讽:“怎么,真生出什么此生不渝的情谊来了?”

    “你可以提要求,我可以拒绝。”陆昙没理会她的讽刺,不紧不慢地道:“温小姐,余生还有很长,我们可以慢慢耗。”

    栽过几次跟头,陆昙已经长了记性,面对温暖,她显然不会再像之前几世般被愚弄摆布。

    温暖被她言语中的油盐不进刺得脸色一黑,绷着嘴不再多言。

    “日后有要求,我们再联系。”陆昙不想再在此处多待,直接道:“告辞。”

    等回到家后,陆昙再次翻阅回信的内容,才将自己的情绪一点点泄露出来。

    温清沅其实不了解,她当年在她手腕上打的标记名叫驭神印,它虽然在凡间看似没什么用,却是可以挡天罚的。

    每个神仙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驭神印,但旁人是看不出区别的,修为浅一些的神仙甚至看不到标记。

    也就是说,如果温清沅日后因作恶多端遭到天罚,或者被其他的神仙以仙法害命,都有陆昙替她挡灾避难。陆昙当年仙力溃散,便是与此有关。

    陆昙当年的承诺不可谓不重,只是没有必要让温清沅知道罢了。如今却是十分后悔,因为她一时冲动,将她和温清沅连在一本恩怨簿上几百年。

    驭神印一旦缔结,便是神仙一生的承诺,一损俱损,没有解法。除非双方均自愿解除联系,驭神印才能顺利收回。

    可后来,温清沅根本不允许陆昙触碰她的手腕,更不要说收回驭神印。

    温暖到现在也不了解驭神印的事,只当是用仙力刻入灵魂的标记,可正因为不了解,她说出的话反倒是有几分可信度。况且,正巧与盛琅的回信内容对上……

    温暖是如此,盛琅也是如此,陆昙没有对盛琅提起自己认错人的事,也没有提到驭神印,只问了仙力做的标记能否被复制的问题。

    答案是肯定的,只是标记会更浅淡些,且复刻的人要自愿,这标记才能顺利种下。所以,温盏必须知情才能做到。

    联系前因后果,前世有人趁乱复制温清沅的标记,放在此生的温盏的身上,借此来迷惑扰乱她,一切便说得通。

    那温盏……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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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盏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什么不在这七年里对她提要求?她在等什么?

    陆昙想不清楚,才在温盏步步紧逼之时,失口质问标记的事。

    如今冷静下来,陆昙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冲动的。

    她的神思回归,视线落于温盏根本无意掩盖的手腕之上。从当年的温清沅,到现在温暖,都是刻意保护着自己的手腕,可温盏却不同,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手腕上的标记,倘若是假的,会这样坦荡吗?

    陆昙眼下的心神很乱,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眉心。

    她烦躁的情绪太明显,温盏以为她还在烦心离婚的事,苦笑一声,干脆将话说清楚:“虽然我们没有签署过任何婚前协议,但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分不要。”

    她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当年与你结婚的时候虽然尽量低调,但圈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我已婚的情况的,为了避免离婚后续的麻烦事,我也会和团队商量在适当时机公开,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提到你,只是届时如果有人借机爆料,而我的团队压不住舆论的话,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

    身旁的姑娘一脸病容,眼眸却清亮,短短几句便将这七年撇得干干净净,连一丝余地都没给陆昙留。

    陆昙分辨不清她到底是在说气话,还是真的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忍着心中的沉闷,钝钝地道:“阿盏,这是……你真心想要的吗?”

    又是这一句啊……温盏口舌发苦。

    七年了,陆昙终究是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罢了,情深义重到雨断云销都只是她的独角戏,而这场闹剧,也该到落下帷幕的时候。

    温盏咽下心中酸楚,却绽出一抹明丽的笑,坚定地道:“是。陆昙,我们将错误止步于此,好聚好散吧。我让位,祝福你和她……百年好合。”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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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分离度12%

    阿盏,我认栽了。

    “所以师姐答应离婚了?!”

    觥筹酒吧的一间雅间内, 毕舒城简直要为这跌宕起伏的剧情惊掉下巴。

    陆昙端坐在桌前,撑着下颚盯着面前温好的酒,半晌没说话。

    “师姐之前不是还想同温盏姐解释清楚吗?”毕舒城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想了想道:“不会是温暖又跟师姐说什么了吧?!”

    “和温暖没有关系。”陆昙轻轻叹了口气, 道:“离婚是阿盏主动提的, 我反复确认过她的想法,她……很坚决。”

    “那您挽回了吗?”毕舒城追问。

    陆昙摇摇头, 闷闷地道:“她没给我挽回的机会,她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毕舒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况且,我好像……”陆昙纠结半天, 终于放弃般地承认:“惹她生气了。”

    见自家师姐有倾诉的意愿,毕舒城马上来了精神。

    “这事,说来话长……”陆昙面上仍有些挣扎。

    毕舒城手指一抬, 酒壶自动抬起, 在陆昙面前斟满:“师姐慢慢说, 我今晚有的是时间。”

    倒酒只是客套的行为,毕舒城也是知道陆昙近年来几乎不碰酒的,所以她也没等陆昙,自顾自先喝了一杯。

    谁知陆昙停了半晌,竟抬手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在毕舒城满是惊讶的神色下, 缓缓开口:“那就从驭神印说起吧。”

    ……

    酒过三巡之后, 陆昙的前因后果也算是交代清楚,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眼神已有些迷离,干脆将下巴抵在拳头上对着酒杯出神。

    陆昙话说得清楚, 酒下得也快, 面前的几个空壶是最好的证明。倒是毕舒城, 只薄薄饮了两杯便不再动,抱着手臂静静思索。

    “师姐。”

    “嗯?”

    “我有几处疑问还需要师姐解惑。”

    “你问。”

    毕舒城将双手搁置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沿,顺着自己的思路道:“据我所知,驭神印具有唯一性,哪怕冒充复刻,也不会具有相同的效力。我可有说错?”

    “不错。”陆昙动作虽然显得迟缓,人的思路却清晰:“每个神仙用仙力打造驭神印,一次仅能缔结一人,不得转嫁给他人。关联解除之后,神仙才有可能再与其他人标记。”

    “所以,只要证明其中一个是真的,那另一个即便不验证,也必然是假的对吗?”

    “自然。”陆昙慢慢眨了下眼睛,回应道。

    “那师姐为什么不去验证一下呢?”毕舒城疑惑道。

    “温暖将那驭神印保护得紧,我根本没有机会试验。”陆昙回:“况且驭神印需要她的配合,不然我很难试出来。”

    毕舒城觉得自家师姐有时候精明,有时候又蠢笨得要命:“您就没考虑过去试温盏姐的吗?”

    陆昙没能理解:“什么意思?”

    “两个驭神印,必然一真一假,哪怕温盏姐手腕上的是假的,尝试一下也没什么吧?”毕舒城分析道:“您刚才担心温盏姐从一开始结婚便欺骗您,那您去找她尝试,她如果也像温暖一样有所忌讳,那不是正好试探出她知道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吗?那离婚,您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陆昙重新坐直,静静地思索毕舒城的话。

    “您都不需要透露驭神印的事,只说是神仙结婚契用的标记,假如温盏姐也是被蒙在鼓里,那以温盏的个性,眼下又想与您撇清关系,只怕对您收回印记的行为感到高兴还来不及。”毕舒城随意找着理由,继续道:“您也就可以知道印记的真假了。至于是否收回,主动权在您不是吗?假的就顺势抹去,真的就好好留存,反正温盏姐作为凡人又看不见。”

    陆昙领悟了许久,才顺着毕舒城的言语道:“你觉得……阿盏手腕上的标记,还有其他的内情?”

    “那是后话了。”毕舒城抿了一口酒润润喉:“只是比起温暖的一面之词,我更愿意相信温盏姐的为人。师姐,七年了,她对您的付出我也算是看在眼里,要说她对您全是图谋,我是不相信的。况且这七年,她得到过什么呢?”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陆昙回应:“别说是名利,她连官宣婚姻的想法都没有。”

    “您既然清楚,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温盏姐呢?”

    陆昙为自己辩驳:“盛琅仙君的话与温暖恰好对上,由不得我不信……”

    “那又如何?”毕舒城却打断她:“虽然敬雪所托非人,但在对待喜欢的人上面,她比您真诚也比您用心的多。温盏姐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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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还比不上旁人的三言两语吗?”

    陆昙怔怔地望向毕舒城,竟有些自渐形秽。

    毕舒城倒没继续苛责自家师姐,又将话题引回驭神印上:“师姐,您就没想过,万一温盏姐的才是真的呢?”

    这事……陆昙尚未认真思索过。她打造的驭神印她自己最是清楚,照理说色泽不该这么浅淡。

    在没有遇到温暖之前,她将温盏标记的色泽问题归结于转生之上。

    后来见到温暖,她便考虑是驭神印在轮回中出了问题,外加有盛琅的回信作为佐证……

    她神思还没跟上,又听毕舒城道:“师姐,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见得是真。您这几百年都是凭着有关温清沅的记忆和标记来认人,却没有一次求证过不是吗?”

    陆昙不由得蹙紧眉头:“你是推测,我与温清沅的纠葛之所以几百年都未能解决,是因为我认错了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标记可以复刻做假,温清沅延续留存几百年的记忆却不能。毕舒城的推测怎么听都觉得荒谬。

    可是思维上有些跳脱的师妹未等陆昙细细推敲,又转言道:“这件事在没有去找温盏姐求证之前,可以暂时搁置。第二个疑问,师姐对温暖提过有关于温盏姐手腕标记的信息吗?”

    “不曾。”陆昙斩钉截铁。

    “那温暖为什么会知道,师姐将温盏姐错认成温清沅的事?”毕舒城一针见血:“除非……她清楚温盏姐手上有标记的事,可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承载着仙力的标记呢?更何况,那不是普通的标记,而是驭神印。”

    陆昙经她这样一点拨,脑子里顿时轰地一声炸了一片。

    毕舒城说得不错,她也确信自己从没有对温暖提过为什么和温盏在一起。那温暖是怎么知道的?!

    许多事,正着想想不清楚,反过来思考却通顺许多。

    譬如此刻,她被上来的酒意逐渐麻痹的脑子,竟逐渐抛开了固有的思路,顺着毕舒城的言语,产生更大胆的猜想。

    假如,温盏皓腕上的驭神印才是真的,而温暖才是那个冒充的人呢?那温暖断定自己和温盏在一起是为了报恩便说得通,也会清楚当年温清沅被人复刻标记的事。

    无字成书的恩怨簿越摞越厚不是因为她与温清沅的恩怨纠葛更深,而是因为……自己从头便认错了人?!

    “简直是荒唐至极。”陆昙阖着眼眸自言自语,也不知是在说这大胆的假设还是自己几百年被牵着鼻子走的过往。

    毕舒城耸耸肩,将此话题揭过:“驭神印和恩怨簿的事师姐还需要从长计议,那我们聊聊更重要的事?”

    “什么?”

    “离婚的事。”毕舒城直接道:“师姐还想和温盏姐好好过日子吗?”

    陆昙刚要开口便被毕舒城出手制止。

    “师姐先听我说。”

    陆昙只得闭上嘴,安静地等着下文。

    “跟师姐讨论这个问题之前,还是要与师姐先说清楚,恩情和爱情本就是两回事。”毕舒城清晰地道:“我们不谈恩情,只谈爱情,师姐舍得与温盏姐分开吗?”

    陆昙此时酒意逐渐上头,神思开始昏沉,干脆凭着本心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毕舒城诧异。

    “她一露出难过的表情,我就什么都想依着她,哪怕……是离婚。”陆昙眸中布上复杂的神色:“可真答应了,我自己……又觉得压抑得很。”

    “以为她冒充温清沅欺骗我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质问她。”陆昙盯着面前空置的酒杯,抿了抿唇继续道:“可真惹她生了气,我又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

    她忍了半天,还是顺着心意将酒壶握到自己的手中:“阿盏就像这壶醉人的酒,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浅尝辄止,可如今真拿到手里,却有些控制不住。”

    说到这,陆昙竟然释怀地笑出声,自说自话地道:“控制不住……便不忍了,成吗?阿盏,我认栽了。”

    “师姐喜欢酒?”毕舒城看她醉得狠的模样,问道。

    “现在挺喜欢的。”陆昙如实道:“浇愁。”

    毕舒城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点开手机录音:“师姐喜欢温盏姐?”

    陆昙此时的确醉了,竟然没注意毕舒城的小动作,破天荒地承认:“喜欢,不止现在。”

    “喜欢温盏姐还是喜欢温清沅?”毕舒城循循善诱。

    “与温清沅没关系。”陆昙身子有些晃,神色已经被酒气笼罩,不以为然道:“只喜欢阿盏。她是不是温清沅,都喜欢。”

    毕舒城满意地关掉录音,将手机放在一边,而后道:“那就立正挨打,努力改错,对温盏姐好一点。”

    “可她把我轰出来了。”醉酒后的陆昙真诚得多,将失落摆在精雕细琢的脸上:“她现在还在气头上,执意离婚,她不想看见我。她连挽回的机会都不给我。”

    “温盏姐不给您机会,您就不能自己主动争取吗?”毕舒城恨铁不成钢地道:“那真离婚的还有复婚的机会呢,只要您脸皮厚一点,放下自己的身段,总要让温盏姐看到您的真心啊。”

    “师妹所言极是!”

    醉鬼恍然大悟,将壶中酒直接倒入口中,另一只手虚虚一点,毕舒城的手机自动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已经睡下了,过了许久才接起,声音迷蒙又虚弱:“喂?哪位?”

    毕舒城一听声音,赶紧将自己的嘴捂住,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她家师姐发酒疯,她可不想跟着受波及。

    果然,陆昙像她料想的一般,直愣愣地道:“阿盏,我们不离婚行吗?”

    电话利落地挂断,毕舒城抽了抽唇角。

    醉鬼不死心,又打了一遍,这回电话倒是被很快接起,手机那头温盏不带情绪的声音传来:“陆昙,你喝醉了,好好睡觉别碰手机。”

    醉鬼倒是心思简单:“可是我头痛,抱着你才能好好睡觉。”

    电话又被挂断了,陆昙有些委屈地望向自家师妹,毕舒城捂着脸表示爱莫能助。

    醉鬼不依不饶,电话再次拨过去,那头的姑娘已经忍耐到极限:“陆华优!你是不是有病!这大半夜的发什么酒疯?!”

    “可是舒城说,我脸皮厚一点,就会有机会的。”醉鬼垂着长睫乞求:“阿盏,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

    作者有话说:

    【三次元的工作忙碌起来,暂时很难双更啦,总之,我慢慢日更,小可爱们慢慢看

    剧透:分离度会涨得很快,这期间得给陆部长一点试错和学会爱人的机会后续就正式进入哄(火)老(葬)婆(场)情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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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分离度21%

    抱歉。

    陆昙清醒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直了直因趴着睡而有些僵硬的腰身,一抬眸便被顶着黑眼圈幽怨地凝视着她的毕舒城给吓了一跳。

    “大早晨的不睡觉, 看我做什么?”

    “师姐昨晚给谁打了电话, 说了什么, 还有印象吗?”毕舒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陆昙仔细地回忆半晌,挫败道:“抱歉, 昨天喝太多了,没什么具体印象。”

    毕舒城哀嚎一声,将头在桌子上不轻不重地磕了几下。

    “您给温盏姐打电话的时候, 怎么不告诉我唐筹在她身边啊……”

    陆昙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只跟着道:“唐筹怎么了?”

    “唐筹……把我认出来了啊。”毕舒城的哀怨声更高。

    “……”

    另一边,温盏喝着唐筹买来的早餐粥, 疑惑道:“毕舒城就是筹姐一直在找的觥筹酒吧的老板?”

    “嗯。”唐筹补充:“之前在酒吧, 时不时戴着请君一面和我春宵一度的也是她。”

    温盏:“……”

    “她现在叫毕舒城?”唐筹轻声道:“我们当初认识的时候, 她还叫毕荼的。”

    昨晚,陆昙趁醉给病房里还在做梦的温盏打电话,是陪床的唐筹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温盏叫醒接的电话,只是……来电的号码,唐筹怎么看都觉得熟悉。

    那是毕荼的手机号。

    当初, 她们都快谈及婚姻, 毕荼却忽然提出分手,之后便电话不接, 信息不回,如人间蒸发一般迅速消失在唐筹的世界中。

    唐筹在冷静下来后觉得蹊跷, 可却再也找不到毕荼这个人, 再见面, 便是在觥筹酒吧。

    最初去觥筹酒吧,唐筹原本只是好奇请君牌,并不是真的打算同外人发生关系,但来的人却给唐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令唐筹鬼使神差地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酒吧里每一次遇见的人都是面貌迥异,可彼此结合时,身体的反应却出奇的一致,唐筹清楚,那是同一个人,也是她曾经找了无数个日夜的人。

    只是那人有心遮掩,唐筹也装着不知情。

    几百个日夜后,心爱的人以百般变幻的面目回来,唐筹觉得也没什么。只是就在她想捅破窗户纸重新开始的时候,那人又心虚地逃走了。

    唐筹后来又去过酒吧,也在她们发生关系的各个酒店徘徊过,没有一次见到毕荼的身影,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这通电话让她重燃了希望。

    尽管那人依旧有逃避的意图,但于唐筹而言终归是有了进展。

    为什么明明喜欢她却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必须从毕荼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所以……毕舒城是筹姐的前女友?”温盏对这奇妙的缘分感到惊奇:“她也是陆昙的师妹。”

    相较前几日,唐筹已经踏实许多,此时倒是不急着处理自己和毕荼的关系,点点头便换了话题:“盏盏,你已经决定好,要与陆部长离婚了?”

    只是昨天晚上的二人分明是不欢而散,陆昙半夜打来的那通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温盏闻言沉默片刻,坚定道:“对,我要和陆昙离婚。”

    “不后悔?”唐筹追了一句。

    温盏倒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今天我想搬出建章华府,晚上来医院,白天又要搬家,我担心媒体那边会有风向。”

    “放心,昨天晚上陆部长带你来医院的事应该是提前处理好了,网上连丝动静都没有。搬家的事我提前安排团队盯着。但是……”唐筹话锋一转:“你要不要提前与陆部长知会一声?”

    “好。”温盏答应得很随意:“回去我和她说。”

    “离婚协议你这边怎么打算的?要不要我去找人?”唐筹关心道。

    “小怀……”温盏话说一半,又改口道:“我妹妹的爱人很擅长处理这类离婚的案子,我去找她就好。”

    如今她已经决定好离婚,有些习惯是该慢慢改掉,比如随着陆昙的方式称呼别人。

    唐筹稍稍放心:“好。”

    ——

    温盏动作很快,花了一天便收拾得差不多。

    搬家公司已经将她的大部分行李搬回了她自己的房子里,只是她的房子很久都不使用,早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在收拾好之前立即住人是不可能了。

    对此,温盏倒是不大在意。她只是不愿意再与陆昙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看着心烦。至于住在哪里,她其实没什么所谓。

    陆昙下班回来的时候,温盏正在收拾自己常用的衣物到行李箱内,她抬眸瞧了一眼来人,便又低下头去,没什么想开口的意思。她的行为足矣说明问题,没必要再说多余的话。

    半夜的那通电话,是个人都能听出陆昙喝多了,谁把醉鬼的话当真谁才是傻子。

    温盏被迫作了七年的傻子,现在不想再当。

    陆昙看到家中空出的位置,心也跟着犯空,被不知从哪里刮过来的阴风一吹,登时觉得从头凉到脚。

    “你……你要……出差?”她问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问题。

    果然,不远处正在叠衣物的姑娘诧异地回望她一眼。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适合住在一起。”温盏直言不讳道:“离婚协议的事你放心,这两天我就去准备。”

    清醒的陆昙没有喝醉时那样直白,面对雷厉风行的姑娘噎了半晌,才委婉道:“可以……不搬吗?”

    温盏看她一副挣扎的模样,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问道:“理由?”

    陆昙见温盏有松口的迹象,眼神一亮,赶忙在脑海中搜刮合适的借口,等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什么,道:“组织!对,我还没有跟组织汇报。离婚属于重大的家庭变动,在获得组织同意之前,我不能自己随意做决定。”

    温盏抽抽眼角,吐槽道:“组织这么严格吗?”

    “职业要求,见谅。”陆昙歉声道。

    “这和我们分居有什么关系?”温盏停下手中的动作,纳闷道。

    “形象不好,且没有汇报便开始分居,会被组织严查。”陆昙信口胡诌:“你也不希望因为离婚被总局通报上热搜吧?”

    温盏:“……”

    若是昨晚,陆昙或许还会怀疑温盏说离婚是气话,可如今,见她这番动作,陆昙便清楚,已经很难有回转的余地。

    相处七年,温盏什么脾气陆昙很是了解,看似温和娇柔的姑娘一旦做出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若是求温盏不要离婚,大概率会被无情拒绝。

    先迂回些稳住温盏,再晓之以情,才是上策。

    所幸按照政策,离婚前还需要做许多准备,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她还有时间挽回自己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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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先不让温盏搬出去,她才有机会和温盏好好沟通。

    想通这些,陆昙当机立断,面上示弱道:“阿盏,权当是帮我,在……正式离婚之前,先别搬出去,行吗?”

    温盏见她这副模样,到嘴的那句“不行”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她在心中权衡一下,终是让步道:“知道了。等我们办完离婚的手续,我再搬。”

    陆昙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一抹欣喜的光,主动道:“我帮你把衣服放回去。”

    “这段时间我先暂住客卧。”温盏补充道。

    陆昙去拿衣服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回:“好。”

    心软的姑娘已经退让,她此时不能得寸进尺,需要徐徐图之。陆昙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另外,你既然要求我在正式离婚之前维持婚姻的假象,那你也要自律些。”温盏思索后,又提出要求:“你和温暖的纠葛与我无关,但在婚姻续存期间,还是控制一下的好。”

    “控制什么?”陆昙疑惑。

    温盏不知道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干脆直接道:“控制一下你沉淀了几辈子的深情厚谊!离婚不体面都要被你们单位通报,脚踏两只船就更不行了吧?你自己的问题别拖我下水。”

    陆昙眨眨眼,努力地消化着温盏的信息,隔了一会儿才道:“你以为我喜欢温暖?谁跟你说的我喜欢温暖?”

    温盏看老神仙不以为然的模样,不禁疑问:“那你给人家定情信物,给人家作画,追到人家转世图什么?”

    昨晚温盏提离婚,陆昙心绪还有些乱,此时冷静下来,才意识到不对:“定情信物?作画?这都是谁与你说的?”

    被陆昙反问,温盏这才想起来,昨晚她本来是想向陆昙求证一个真相的。

    “温暖给我的工作室发了你和她互动的视频,也把你对温清沅几百年的感情都告诉我了。”温盏垂着长睫,叫人分辨不出太多的情绪。

    陆昙这才明白,昨天她先入为主,以为温盏一早就知道并加以利用的实情,原来全是误会一场。

    “玉佩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只是报恩用的信物。”陆昙解释:“作画是我个人的兴趣爱好,与温清沅没什么关系。阿盏,我不喜欢温暖,我……”

    我只喜欢你。

    她斟酌半晌,还是没将自己的真心说出口。

    她们之间还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如今又出现了婚姻的危机,并不是个表白感情的好时机。

    “我只是和温清沅还有一些恩怨未了,这才不得已纠缠了几百年。”陆昙转言道。

    她说得真诚,虽然有所隐瞒,却没有一句假话,温盏听得用心,默默捋了捋这其中的逻辑,感觉自己舒畅了些,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陆昙的说辞。

    “那你都和温清沅纠缠几百年了,是怎么错认的?你之前也会错认吗?”对此,温盏还是十分困惑:“我一没有玉佩,二不具备温清沅的记忆,况且我和温暖长得又不像,这些你和我相处的七年里都没有怀疑过吗?”

    陆昙闻言一怔,望向恨不得与温清沅撇清关系的姑娘,一时间无言以对。

    其实有些事都不需要反复求证,只需三言两语便可说开,譬如当下,温盏若是有心利用她,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帮她分析呢?怕是会恨不得她错认才对。

    偏偏她一叶障目,仅凭着自己的推断就对温盏生出质疑。

    “抱歉。”陆昙由衷地说了一声。

    温盏心里一酸,以为陆昙在为这稀里糊涂的七年婚姻道歉,扭开脸敷衍一句:“算了。”

    她们都要离婚了,再去计较这些已经发生的,没有意义。

    陆昙敏锐地感知到温盏忽然跌落下去的情绪,她下意识地去捉温盏的手腕,为自己辩白道:“我认人不是因为长相那些。”

    “那是因为什么?”温盏问。

    陆昙叹息一声,她半蹲在温盏的面前,两指搭在温盏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将自己七年里只敢试探的过往说给面前的姑娘听:“阿盏,你知道你手上,有一个只有神仙用仙力才能打在灵魂上的印记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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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分离度33%

    失声。

    自己手上有印记这个事, 温盏还是头一回听说,她挣开陆昙的手,对着自己的腕子瞧了又瞧, 也没看出什么来。

    “你们凡人看不见。”陆昙好心提醒。

    “啊……”温盏又打量半晌, 才问:“是不是类似于纹身的东西啊?”

    “嗯, 你可以这么认为。”陆昙言简意赅。

    爱美的姑娘想了想,追问道:“丑吗?”

    陆昙:“……”

    温盏见陆昙许久没有回她, 不确定地道:“特别难看?!”

    “……”陆昙噎了两秒,道:“我以为你应该更关心它会不会对你的灵魂有损伤?”

    “有损伤我也没办法啊。”温盏摊手:“我又不能把它抠掉。”

    陆昙失笑:“你倒是豁达。”

    “力所不及的东西,纠结了也没意义。”温盏顿了顿, 转回正题:“所以你是靠这个印子判断我是温清沅的?”

    陆昙没有专门提起驭神印,但还是尽量直白地告诉温盏:“当年我应劫时眼睛受伤不能视物,温清沅救了我一命, 我用仙力在她手腕画下印记, 便是为了日后眼睛恢复, 通过这个印记找到她将恩情偿还。每个神仙都有不同的标识,凡间绝无仅有。”

    “凡间绝无仅有,你还认错了?”温盏将信将疑。

    “这也是我一直存疑的地方。”陆昙继续道:“前几世我与温清沅相认,都是凭着她轮回却不丢失的记忆,和这枚独一无二的标记。但今生……”

    “但今生, 你却在我和温暖身上都见到了这枚印记。”温盏接着她的话茬道:“你们神仙的防伪水平这么差吗?”

    陆昙:“……”

    “所以你和温暖相认之后, 认为我在造假冒充她?”温盏不笨,只需要陆昙稍稍点拨, 她就能举一反三,将后续的情况补充完整, 她苦笑一声, 道:“可我的确不知道手上有这么个东西, 更别提知道它的真伪了。”

    “阿盏……”陆昙想去勾她的手,却被温盏轻巧地避开。

    “陆昙,我没有兴趣掺和到你和温暖的纠葛里。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温盏斩钉截铁地道:“我是因为爱情才和你结婚,无关其他。同样,离婚也是因为,我没办法再说服自己接受那个,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将错就错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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