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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没几个真正有经验。

    林知乐也差不多,顶多陪陶萍逛过几次超市生鲜区。

    全靠带他们来的那个同学杀价。

    好不容易买齐东西,从菜市场出去,众人松了口气。

    林知乐左手一轻,陆思齐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这边,帮他拎走了左手上的塑料袋。

    “我帮你吧。”

    林知乐见他空着手,也没客气。

    倒是姜小沿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不太自在地将鬓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听说你们一中现在在赶进度,数学课程都已经学完了?有点夸张啊。”陆思齐跟林知乐闲聊。

    林知乐说:“还差点。”

    一中明面上没有设置培优班,私底下还是把年级前六十号召起来组了个临时班,挤时间开小灶,进度跟强度确实不一样。

    具体跟人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林知乐懒得费口舌多说。

    几个女生想喝奶茶,其他人在店外等,店里容纳不了他们一群人。

    “知乐,你要喝吗?”

    喊他的是外校的两个女生,相处一周下来,时间有限,集训强度大,林知乐也没太关注外界的事,看着她们的脸仍觉得有点陌生。

    他说不用,谢谢了对方的好意。

    刚说完,对面隔得有点远的柏油马路上传来强烈轰鸣,一辆银色柯尼塞格飞驰而过,驶出一段距离后,隐入山间树林中。

    “这地方居然还有跑车?”陆思齐说。

    七宝湾是郊区,并非繁华热闹的市中心,他有点惊讶。

    刚带他们来菜市场的同学丝毫不觉惊讶,指了指远山,“那边是半山别墅区,我们这片的人管它叫‘锦官城’,住里边的人非富即贵……待久了就知道,路上经常会有豪车出没。”

    仿佛为了印证他所说,又一辆美式风格浓厚的加长林肯驶过,溅起路面水花。

    后座的阎骁目光扫过街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压根来不及细看。

    像林知乐。

    让他有片刻出神。

    此时旁边有道不容忽视的视线锁定了他,郁应谦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和怀疑。

    郁应谦心里打鼓,担心自己把个骗子恭恭敬敬请上门修古董,那他就成傻子了。

    “你真能修?”他第N次问阎骁。

    “你要实在不信,放我下车。”阎骁靠着椅背闭眼小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

    “行。”郁应谦咬牙。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要是发现你修不了,是个骗子,”他露出狰狞地笑,“老子削你。”

    阎骁眼缝都没睁。

    郁应谦决定暂时先忍气吞声。

    郁应谦是个没啥追求的闲散富三代,祖上积累的财富足够他躺平八百辈子。他平常除了玩玩赛车,谈谈恋爱,没别的爱好,父母对他放养,头上只有个爷爷管着。

    好死不死,上周他跟几个狐朋狗友在半山别墅喝得烂醉,把老爷子的一盏青花瓷给碎了。

    明宣德年间的宝贝,平常老爷子也只隔着展示柜玻璃端详。

    要是等他下个月从疗养院回来发现东西坏了,郁应谦得被扒掉一层皮。

    祸事犯下了,他也不敢瞒下。郁家父母的意思是让他找个专家把物件修好,让老爷子看不出端倪就行,年纪大了不能气,别给气出病来。

    郁应谦这周都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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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器修复专家,朋友介绍的,业界名气大的……统统联系了一遍。靠谱的都直接说了实话,表示东西碎得太厉害,自己无能为力。不靠谱的扬言自己能修,都是来骗钱的。

    偶然的机会,郁应谦在网上的专业论坛里发现了一位ID名叫“高山流水”的用户。

    该用户的主页里分享了不少文物修复的知识,这不稀罕。稀罕的是,“高山流水”的ID时不时出现在另外几名知名大师的主页底下,针对大师的修复过程及时提出几点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那些看法还都被大师们肯定了。

    因此,即便“高山流水”并没有晒出自己的修复作品,郁应谦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联系了对方,说明来意,并把青花瓷的照片发过去。

    对方回消息不准时,上线时间成谜。

    郁应谦忐忑地等待,最终等来了三个字,“可以修。”

    双方敲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郁应谦反复点开对方发来的定位,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那地方都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具厂大仓库。

    周围也没有住宅区。

    转念又想,高人嘛,神出鬼没,约在哪里见都能理解。

    郁应谦已经自动把“高山流水”脑补成了仙风道骨的老头,周日下午亲自开车去接人。

    到了地方,仙风道骨没看见,仓库门口来来往往的工人忙着装车,林肯领航员憋屈地停在两颗杉树下,郁应谦下车,被路过摩的溅了一裤脚泥点子。

    他正对面的仓库门口,一个背着单肩包的少年姿态懒散,套了件灰色薄卫衣,倚着门框等会计结算工资。

    会计翻着工本核对,嘀嘀嘀按着计算器,数好几张红钞递过去。

    郁应谦看了两眼,视线继续在四周寻找他要找的老头。

    过了时间点,人也没到。

    想起对方留了电话号码,郁应谦连忙拨过去。

    然后,他眼睁睁看见仓库门口那个像半路辍学出来打工的不良少年从兜里掏出手机。

    电话通了。

    郁应谦:“……”

    手机还贴在耳边,他不死心地试探:“大师,我到了,您现在在哪儿呢?”

    阎骁:“仓库门口。”

    郁应谦:“……”

    对面声音一听就知道,太年轻,哪是什么老头。

    郁应谦跟阎骁两人隔着马路四目相对,听筒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郁应谦想掉头就走,但此刻心里更多的是被欺骗的愤怒,想冲过去揍这小子一顿。

    他憋着怒气朝对方走去。

    阎骁似乎没发现郁应谦剧烈的情绪波动,把刚到手还热乎的钱塞进口袋,瞥了郁应谦一眼,敷衍地打招呼:“嗨。”

    面瘫着脸,宛如机器人。

    郁应谦气极反笑:“高山流水?”

    阎骁点了下头:“是我。”

    “你他妈耍我?”郁应谦气急败坏,一把揪住阎骁衣领。

    阎骁捏住他的指骨,郁应谦只感觉筋脉一麻,瞬间松了力道。

    “耍你什么了?”阎骁冷声道。

    “一没骗钱,”说着视线扫过郁应谦,“二没骗色。”

    郁应谦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得像个调色盘。

    “你要不想修了,这单买卖作废。”阎骁干脆道。

    仓库里进进出出的工人注意到两人的争执,纷纷侧目张望。郁应谦背过身,打量阎骁的目光依旧充满怀疑,他咳嗽两声,语气没开始那么冲:“你多大?”

    “反正成年了。”阎骁把书包甩到身上,“到底走不走?”

    郁应谦咬着后槽牙上了车,说到底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能搞出个什么花样。

    司机倒车出去,平稳地往七宝湾的半山别墅开。中途有段路堵车,十来分钟没见动,阎骁拉开书包拉链,掏出英语试卷,手下ABCD写得飞快。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郁应谦一脸见鬼样,“你还是学生?”

    阎骁敷衍地“嗯”了一声。

    郁应谦越发觉得自己鬼迷心窍,竟然让他上了车。

    到了半山别墅,阎骁带上手套查看那盏碎裂程度严重的青花瓷,之前从郁应谦发给他的图片当中看不出太多细节。

    阎骁仔细端详断裂处的纹路与色泽,嘴里飞快报出修复时所需的工具和材料。

    管家比郁应谦先反应过来,掏出纸笔速记。

    阎骁对有的修复材料要求严苛,说得极细致,许多专业名词张口就来,听着郁应谦和管家一愣一愣。

    阎骁:“你要是觉得找材料麻烦,付钱,我自己去买更省事。”

    “另外,给我腾个工作间。”他又不客气地对房间的朝向、室温和空气需要保持的湿度都提出了要求。

    到现在,郁应谦心里信了三分,真打算试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给阎骁转了一笔材料费,“现在就开工,材料你要上哪儿买,让司机开车送你去。我再让人给你腾出间卧室,你今晚就住这边……”

    “住不了。”阎骁说,“我还得上学,明天周一。”

    郁应谦:“?”

    郁应谦看着面前的少年,有种割裂感,想起他在车上写的英语卷子,心情更加复杂,发散出了各种联想。

    “你真是高中生?”

    阎骁直接从书包里掏出校徽和学生证,懒得解释了。

    郁应谦挺稀奇地把学生证翻来覆去地看,“18岁,原来真成年了……你才念高二?”

    阎骁:“留级了。”理不直气也壮。

    郁应谦:“……”

    刚升起的三份信任又荡然无存。

    阎骁:“这两天我争取淘到材料,修复工作只能安排在周末或者每天放学后,你得安排车接送。”

    郁应谦:“只要能修好,我每天亲自去接你都行。”

    第74章

    阎骁刚穿来这个世界时就在网上创建了账号,专门分享文物修复、古董鉴定相关的经验和知识。

    原身贺灼的家庭太穷太不靠谱,连基本的生活费都成问题,从父母手里问不到钱。他要是能干回老本行,以他的手艺,不需要再愁钱,何必再古哈哈地兼职打各种零工。

    但谁会找一个劣迹斑斑的高中生做古董方面的生意,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

    所以他也只好尽可能地提前做些准备,等待机会。

    连ID“高山流水”都在伪装成百岁老头。

    郁应谦说自己被骗丝毫不冤。

    双方大致谈妥后,阎骁从半山别墅离开,天色已经暗沉。

    郁应谦让司机送他,他在后座打开手机地图查了查林知乐参加英语集训的学校,离半山别墅不算远。

    下了山,看见公交站,阎骁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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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自己在附近随便逛逛,让司机先走。

    “这边公交车难等,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家吧?”司机刚上任不久,做事尽职尽责。

    “我还得去个别的地方,先不回家。”

    阎骁一说集训学校名字,司机立即表示:“我知道地方,过去快得很。”

    见他坚持要送,阎骁点了下头,没着急上车。

    夜色降临,路边来了几个摆摊的,其中一个卖陶罐奶茶的摊子前排了好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眼看着过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司机点了根烟,就见阎骁的身影朝路边晃悠了过去。

    打火机的蓝色火苗差点烫着手,司机愕然,没想到一脸凶相的少年还好奶茶这口,就这么耐心十足地排起了队。

    奶茶摊子前挂着的招牌上写着“陈记”,绿底白色繁体字,挂了串明黄小灯泡。

    一会儿功夫,人从四面八方来,队伍越来越长。

    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忙活,奶茶全部用陶罐现煮,效率低,队伍轮得很慢。

    阎骁花了二十分钟,买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打包带走。

    司机蹲在路边,点了好几根烟,还抽空跟老婆煲了会儿电话粥,见阎骁好了,摁灭烟头调侃他:“看不出你还喜欢这个……”

    阎骁笑笑,没多余解释。

    “现在去集训学校?”司机发动车子。

    阎骁点头-

    暮色深深,林知乐他们一行人从公园出来,携带着满身驱不散的烧烤气和炭火味。

    大家说说笑笑往回走,姜小沿和几个女生低头看着手机:“陈记奶茶离我们好近啊……”

    另一个女生说:“那也来不及了……”

    “晚自习老师要点名的,迟到了不太好。”

    陈记奶茶是最近莫名其妙火起来的,没有固定的店面,一对夫妻在七宝湾附近经营的奶茶摊子,不少年轻人慕名而来,据说陶罐熬煮的奶茶又香又浓,珍珠软糯,别家比不了。

    一个男生说:“刚吃完烧烤就想着奶茶,猪都没你胃口好。”

    话音未落,被身边两个关系好的同校女生揍了,发出嗷嗷惨叫。

    林知乐心不在焉地沿着马路走,肚里有点饿,其实并没吃多少东西。

    他们这群人弄出来的烧烤味道一般,料粉不要钱似的撒,烤出来又辣又焦。

    汤/圆/整/理

    林知乐没有少爷脾气,却也是被家里精细养出来的,胃口挑剔,只不过不在人前显露。烟熏火燎的烧烤架子前,他没吃两串就被辣得舌头发麻,唇微肿,往嘴里灌了许多水。

    正是快要上晚自习的点,周日下午的半天假如同开闸泄洪,关在里头的学生几乎全出去了,这会儿都往回赶,熙来攘往。

    司机把车开到学校门口,刹车缓缓踩到底,“人太多了,我去前面调个头。”

    他也摸不准阎骁是来干什么的,瞥见他手上的奶茶,忽然福至心灵,“来看女朋友啊?”

    阎骁笑了笑,“没有的事。”

    司机说:“大概要多久?”

    “用不了多久,几句话的功夫。”

    “特地赶过来就为说几句话,这么稀罕?”

    “嗯。”

    “那还说不是见女朋友。”

    阎骁被司机的八卦逗乐,“真不是女朋友,男的。”他说话时也在盯着车窗外看,解了安全带跳下车。

    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路灯光晕模糊,他一眼就看到自己要找的那个。

    林知乐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虚空处,看着像在边走路边发呆。

    “我去,又一辆豪车,这是咱们今天看见的第几辆了?”身后男同学的声音把林知乐放空的思绪拉回,其他人的目光纷纷被吸引。

    男生对车和冒险的爱好仿佛刻在基因里,平常在大街上碰见好车,也会不由自主多看几眼。

    陆思齐的爸爸做汽车销售工作,导致他比普通人更加了解,“林肯领航员,落地价一百二十多万,这辆加长的估计一百四十万往上走……”

    林知乐对车的兴趣不大,只觉得那车太宽太大,倒车入库不方便,看了眼便收敛视线,脑袋里琢磨着试卷上的两道英语翻译题。

    他没注意到,耳边几道叽叽喳喳讨论汽车品牌的声音忽然弱下去,几个女生的目光从车子转移到了花坛前的少年身上。

    作为本校的,还同班,姜小沿第一个认出来,小声道:“贺灼……”

    林知乐被姜小沿提醒,下意识地抬头,被阎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得心头一跳。

    阎骁拎着奶茶,外面是个竹篾编织成的袖珍小篮子,装奶茶的纸杯套在里头,没实际用处,胜在拍照好看。

    其他人从阎骁面前路过,有点好奇,但不好意思明目张胆盯着人家看。

    只有林知乐脚步故意慢了下来,跟阎骁打了个招呼。

    “在这边上课?”阎骁明知故问。

    “对。”林知乐离校不过一周,几天不见,对着阎骁恢复了初见时的拘谨,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阎骁把手里的奶茶递过去,“你帮我找兼职,还没谢谢你,请你喝。”

    林知乐看见纸杯上的标识,有点诧异:“陈记?”

    “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儿。”

    “是不是排队的人特别多?刚他们还说想去买呢,就是时间来不及了。”

    “还好,我没等多久。”

    阎骁听着系统的播报无声勾了勾嘴角,系统:“恭喜宿主获得攻略对象林知乐的好感,积分+10……”

    一杯奶茶换十积分,值了。

    没白排队。

    “在这边集训累不累?”阎骁跟林知乐闲聊着,撕掉吸管的塑封,插到奶茶杯里,再自然不过的举动,周到得有些过分。

    显得那么娴熟,仿佛已做过千百遍。

    林知乐被他照顾着,努力忽视掉心头的异样,吸了口奶茶咽下说:“还好。”

    “我看你瘦了。”阎骁说。

    林知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感觉不出来。

    “是比在我们平常在一中的学习强度要大……老师们雷厉风行,讲题速度很快,周围的同学都很优秀……”

    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催人上进,让人时时刻刻不甘落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竞争压力。

    “你又不差。”阎骁的声音平直低沉,没多少音调起伏,完全在陈述事实的语气,理所当然地表达在他眼里林知乐也很优秀。

    突然被夸,林知乐有点不好意思。他沉默,含着吸管,又一口温热的奶茶入口,甜度适中。

    两人往前走,步子很慢。

    阎骁身上的宽松卫衣被路灯渡上了昏黄的光晕,他的身影笼罩着林知乐。

    “进去吧,你该上晚自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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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知乐跟他摆了摆手,“那我走了,拜拜。”

    阎骁也朝他挥了挥手。

    姜小沿躲在大门后等林知乐,见他一过来,连忙拉住他:“贺灼怎么来了?”

    林知乐也懵懵的,手里还端着奶茶。

    姜小沿:“他还给你买奶茶?”

    “有可能只是顺路?”林知乐也不确定。他都没来得及问阎骁为什么会来这边,按理说,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家具厂兼职才对。

    林知乐把话题从阎骁身上绕开,“你跟陆思齐怎么回事?”

    他一问,姜小沿面颊迅速烧红一片,心思全写在脸上。

    “我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林知乐心说陆思齐对身边哪个同学不好,妥妥的中央空调。

    姜小沿又说:“当然咯,好好集训才是重点,我不会傻到跑去跟他捅破窗户纸的。”

    见她拎得清,林知乐也没有多说,抓紧时间完成今天晚自习老师布置的任务。

    一连几天,阎骁放学后都去半山别墅修瓷器,下班时间大概在晚上十一点。

    郁应谦让他干脆留在别墅睡,他坚持要回家。

    下山后的时间点,差不多赶上集训学校下晚自习。

    阎骁隔着那扇镂空的学校大门,有时会看见林知乐的身影,对方经常埋头赶路,手里拿着学习资料,看上去确实辛苦。

    隔天郁应谦收到一个奇怪的要求。

    阎骁要他多准备一份夜宵,而且要营养餐,他得打包带走。

    阎骁已经开始上手修复工作,手上功夫是外行人伪装不出来的熟稔,郁应谦对他刮目相看,猜测这小子就是天赋异禀。

    大师级的手艺摆在面前由不得人不信,对他提的条件也尽量满足。

    毕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人家白天上课,晚上还来替他工作,多吃份夜宵打包带走不算什么。

    于是从这周开始,林知乐每晚都会接到广播通知,让他去门卫室领取“家人”送的夜宵。

    装夜宵的餐盒漂亮,上面印着清州各大高级餐厅的logo,里面的菜式多样且美味,关键还符合林知乐的口味,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

    除了家人,林知乐没有考虑过会是其他人送来的。

    夜宵分量充足,林知乐一个人吃不完,分给周围其他人。也因此让林知乐旁边的座位更加受欢迎,熟悉了的外校同学也会打趣他:“知乐,你家是不是特别有钱呀?”

    “还好,普通家庭。”

    “平平无奇古天乐,普通家庭林知乐。”一下在集训学校的师生中流传颇广。

    等集训结束,林知乐回家,陶萍看着儿子白里透红的小脸说:“怎么感觉你出去一趟还长胖了,集训学校伙食这么好?”

    “天天加餐能不胖吗。”

    “还有加餐?”

    林知乐懵了,“不是你差人送的吗?”

    陶萍的表情比他更懵:“什么?”

    林知乐这才意识到不对,把事情详细一说,发现陶萍根本没有去送过夜宵。

    那一周七天不间隔,顿顿丰盛的宵夜,像是凭空而降。

    “会不会是你爸那边的什么人?”

    林际海做生意,这些年混得风生水起,求他办事的人也多,有些找不到门路,把注意打到林知乐身上来的也不是没有。

    林际海在电话里听说了,让他们娘俩安心,如果是谁做的必定有所求,等着就是。

    不过等来等去没人来上门求办事,成了一桩悬案。

    倒是林际海谈成一笔大单子回来,又有了再去隔壁市开分店的打算。刚好撞上他生日,家里人打算去酒楼摆几桌,聚一聚。

    林知乐从学校上完课才过来,推开酒楼芙蓉厅的大门,意外看见里面满满当当的人,许多林家生意场上的朋友听见风声,不请自来。

    家宴变成了生意场。

    林知乐身上还穿着校服,青葱挺拔,许多不认识他的人听见他管林际海叫爸,自然明白过来他的身份,张口就夸。

    林知乐听了许多成年人的奉承话,耳朵起茧,提筷埋头吃东西,对生意场上的事情没兴趣。

    “小乐,下课了?”一道粗声粗气的嗓音横插进来。

    林知乐抬头,老拱朝他笑出满脸褶子。

    “我还说要去接你,没想到林总比我快,早派老陈过去了。”

    老陈是林家的司机。

    老拱在林知乐身边坐下,说话间仿佛跟他非常熟稔,惹来其他的有心人侧目。

    林际海就这么一个儿子,宠得很,跟林知乐打好关系有多重要自不必说。

    老拱殷勤得过分,给林知乐倒果汁,又恭维他成绩好。

    “多吃点,现在读书多辛苦……还好小乐你脑袋瓜聪明,一看就是考名牌大学的料,到时候升学酒可别忘了你拱叔……”

    老拱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跟林知乐好像一家人,林知乐没拆他台,想找机会问问阎骁兼职的事情。

    毕竟是自己介绍的,林知乐对这事格外在意。

    他因为参加了集训,耽误半个月学习进度,回了学校就开始恶补,而阎骁参加了学校篮球赛,平常下了课就往球场跑,两人交集少。

    林知乐跟老拱提到“贺灼”的名字时,老拱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才想起。

    他面上不显,心里虚得很。

    当初他数次向林知乐拍胸脯保证“小事情,包在我身上”,实际没多上心,家里老婆跟他正闹离婚,琐事一大堆,转头把林知乐说的事扔给身边小弟,随便给阎骁派个活儿,根本谈不上关照。

    老拱吃到一半,接电话要回仓库签单子。林知乐说要跟去玩,这边的饭局没多大的意思。

    老拱见林知乐跟他一同走,更觉得有面儿,人前笑得春风得意,根本不知道阎骁已经离开家具厂没干了。

    到了仓库,林知乐从车上跳下来,找了一圈没看见阎骁,以为他今天休息,不来兼职。

    结果随便抓个人一问,对方根本不认识什么贺灼。

    林知乐又问了一个面熟的老员工,老员工略一回想,说人早走了,得有二十来天了。

    老员工对阎骁印象很深,因为这么多卸货装载的人里面他最特殊,面庞年轻,做事却显老沉,话不多,闷声干活,休息时独自坐在马扎上抽烟,有时还从书包里掏出试卷赶作业。

    “他根本没干多久,还是走了好,长身体的年纪别干这些重活,扛多了东西长不高的……”老员工絮絮叨叨地说着。

    这下林知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拱签完单子过来,发现林知乐站在马路边等车,看样子要走了。

    “拱叔送你。”老拱依旧热情。

    林知乐脸上不咸不淡,褪去表情的白净面庞变得矜贵,似乎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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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老拱扬了扬手机,“叫了网约车。”

    老拱既然把他当小孩应付,他也就懒得应付他了。

    老拱还要说,林知乐叫的车到了,他钻进车就走了。

    老拱觉得他态度不对,回头一打听,双手一拍大腿,说不出的后悔,没想到在小事上出岔子。

    不过这位少东家一看就好脾气,少年人忘性大,安慰自己他肯定不记仇-

    晚上林知乐写完作业跟陈轻舟和郑辛夷开黑玩游戏,随机排了一个路人队友。

    一进游戏,林知乐就在地图上标点,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跳。

    耳机里全是此起彼伏的激烈抢.战声。

    不到五分钟,他们队被对面烂尾楼里埋伏的老阴比扫荡,只剩下林知乐一个。

    等到缩圈,见林知乐还没动静,路人队友憋不住开麦了:“大兄弟你赶紧跑吧!再不跑来不及了!围墙下面有辆三蹦子,赶紧骑了溜……”

    同在观战的陈轻舟说:“大兄弟你别劝了,他不会走的。”

    林知乐确实不打算跑,耗到对面楼里的老阴比现身,一喷子把人崩了。

    有仇当场就报。

    接着再开下一把。

    路人队友直呼仗义,陈轻舟和郑辛夷对这样的操作见怪不怪,一起长大的,再明白不过,林知乐讲义气且护短。

    “崽儿,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郑辛夷问。

    林知乐还在因为老拱敷衍他的事生闷气,他主动替阎骁找兼职,安排他进自家的家具厂,本来是想让他可以轻松点儿,结果他干的全是重活。

    林知乐打完这把就退游戏了。

    点开和阎骁的聊天框,手指落在键盘上。

    良久,阎骁那边的消息率先冒出来:“?”

    林知乐一惊,发了个表情过去。

    阎骁:“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觉忙着给我写小作文啊?”

    阎骁:“正在输入老半天了。”

    林知乐:“兼职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发过去没一秒,阎骁拨了语音通话。

    林知乐手速比脑子快,在反应过来之前,点了接通。

    两人第一次电话,林知乐莫名紧张,目光垂落在地板上。

    “崽儿。”阎骁的声音穿透夜色传来。

    这样的称呼林知乐平常听惯了,从阎骁嘴里蹦出来却让他略有不自在。

    他们还没那么亲近,比普通同学关系好,但认识的时间又太短。

    阎骁给林知乐的感觉很奇怪,他总会莫名在意和关注这个插班生。催他交作业是,帮他在老师面前打掩护是,主动帮他介绍兼职工作也是。

    阎骁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是不是特内疚,在心里打草稿呢?”

    林知乐没否认。

    阎骁哄人似的语气,“哪用得着你来跟我道歉,你好心帮忙介绍,我这个人吧虽然混不吝,但也不至于好赖不分,倒打一耙。”

    “不用担心我吃亏,找到好的下家我自己就走了……”

    林知乐成功被转移注意:“你找到新工作了?”

    阎骁声音轻快:“干了单大的,暂时不缺钱。”

    林知乐脑子里顿时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个高中生,干一单,来钱快,很难不让人想歪。

    “……正当工作吗?”

    阎骁笑:“不违法。”

    具体的他没有透露,说出来林知乐估计该担心他搞诈骗,高中生搞古董鉴定修复文物,真没什么可信度。

    阎骁说:“改天请你吃饭吧。”

    第75章

    青花瓷的修复工作快要结束前,阎骁在半山别墅熬了整整一个周末,将近两天没睡。

    郁应谦前一晚还在开趴,与人春宵一度,好不潇洒。回来一看,阎骁挂着两个乌青眼圈,浑身冒黑气,从二楼栏杆后探出身,像个幽灵。

    “东西修完了,上来看看。”

    郁应谦忙去看,神了,跟没摔之前没差别。

    何况他爷从来都是隔着玻璃看,这下绝对发现不了端倪。

    郁应谦干脆地把钱打给阎骁,手机银行立即有短信提醒,阎骁看了一眼,这笔钱够他衣食无忧生活两三年了,不必再想着处处兼职打工。

    “大师。”郁应谦冲他抱拳。

    “以后有活儿还叫我,价格好商量。”阎骁直接说,“古董鉴定也行。”

    “成啊。”郁应谦的圈子里玩古董的大有人在,闻言开玩笑道,“我给你当经纪人介绍路子,赚了钱四六分。”

    阎骁收拾完东西就走,朝郁应谦摆摆手,懒散道:“郁老板发财。”

    郁应谦噗嗤乐了,觉得这人真有意思。

    半夜回家,小卖部门还开着,里头有灯光,难得贺德忠和王兰佩两口子都在。

    柜台上多了个新摆件——一盆绿油油的发财树。贺德忠正拿抹布小心翼翼擦拭发财树叶子,手边还有半袋肥料和喷瓶。

    桌上大堆残羹冷炙,盛过酒的一次性塑料杯子东倒西歪,王兰佩在收拾。

    阎骁拽着书包进门,地上铺满的瓜子壳和烟蒂让人无处下脚,踩出噼啪响。

    “家里干嘛了?”

    贺德忠心情好,没想起追究他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在外鬼混什么,揽住他的肩,露出一口大黄牙:“爸赢大钱了!”

    阎骁多少带点嫌弃地推开他:“多少?”

    贺德忠面部表情浮夸,眉飞色舞:“七万。”

    阎骁拆他台:“还记得之前输了多少?”

    王兰佩抢先答道:“十八万六,还有我不知道的,他跟人借钱赌的……”

    “臭婆娘!”贺德忠顿觉扫新,目露凶光地转身威胁妻子。

    王兰佩脾气同样大,恼火地把手里的抹布扔他脸上。

    贺德忠甩开抹布,眼看着真要动手,阎骁在旁抬胳膊挡了一下,隔开他俩。

    “老子今天赢钱了心情好,踏马地非要毁掉老子好心情,你个死三八!烂心烂肺的缺德玩意儿!你没用老子的钱吗!你就没输过?!”

    王兰佩与他对骂,嗓门和气势丝毫不输男人。

    耳边炮火轰炸,阎骁不再管,转头往二楼去。书包背带刮过柜台上的发财树,惹来贺德忠一阵叫唤:“小心点!”

    “哪儿来的,干嘛这么宝贝?”

    贺德忠也顾不上吵架了,给阎骁讲述这颗神奇的发财树:“……今天赢钱全靠它,算命的刘瞎子说得没错,好生养着它老子就能转运发大财……”

    阎骁不耐烦听下去,直接上楼了。

    他冲了个热水澡回卧室,小房间摆下床和书桌后容纳不下其他。少年身体抽条,这几年长得格外快,阎骁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有些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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