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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例外
木怀青跟赵岚清说了一会儿话才出来。
锐利的眼睛无情打量着一直等在门口的风吟天, 却只是眉头微皱,半句话不曾说就走了。
风吟天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赵岚清呆呆愣着, 手里拿着一粒散发着淡淡幽光的宁光丹。
下意识提步进去,拧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吃丹药?”
赵岚清呆呆地扭过头, 想着和木怀青商量的事情,望着丰神俊朗的风吟天,一股淡淡的愧疚萦绕在心头, 再也不好意思那么凶巴巴了。
似有怔忪地朝他伸了伸手,张开臂膀,一跃上去抱住他, 窝在他怀里道:“绝症, 好不了了。”
风吟天:“好好说。你的脉象无异。”
“我也不知道。”赵岚清边抱着他,将手里的宁光丹边咽下去道:“但是国师说他有办法。”
风吟天便没有再说话了, 指尖摩挲着他润泽的脸。任由他抱着自己, 眼睫末端低垂,掩去了眼中的担忧。
……
木怀青出来的时候江离已然没了影子。空荡荡的院子里,留了一堆只戳了一半的泥巴。泥巴旁边, 是一小袋杂草种子。
木怀青饶有兴致地听了脚步, 弯下腰,将那一袋种子拿了起来。
刚拈了一粒出来, 便看到江离从角落冒出了头。风一般移到自己跟前,眼巴巴望着他手里的东西, 甜甜笑道:“国师, 那是我的。”
“阿离。”木怀青看也不看角落里的人影, 表情淡淡。“收收心, 照顾好国主。别天天玩。”
“哦。”江离乖乖应了, 小心翼翼从木怀青手里将自己的种子抽出来。没看到木怀青反应,便大着胆子多嘴问道:“照顾他什么呀?明真塔前一阵子不是刚处理了一批魔修?没过多久,谁敢招惹国主?”
“前一阵子的魔修,来历不凡……”木怀青想要再说两句。可看到那转角处露出来的白色衣角,想了想,还是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莫要懈怠。”
……
白书流等木怀青真的走开了才从角落里出来。
看到江离又在那戳泥巴,蹲在他身边问道:“江道友,你是在按照我说的用土封根吗?”
“嗯。”江离点点头,戳得不亦乐乎。自信将种子混在泥巴里可以生根发芽长大。
这是他前几天问白书流的方法。他问白书流,怎么可以在水里长出草来。白书流告诉他,先用土封住根,然后小心种在水边。只要土不被水冲走,就可以。
土不被水冲走,可不就是泥吗?
因着这个思路,江离便开始戳泥巴。
“我只让你封住根,没让你还没发芽,就把种子拿泥封住啊。”白书流有些头疼,兀自蹲下来,看了看里边的种子。温声道:“算了,我来吧。”
“等他们发了芽,再交由你种。”
“哦。”江离便点点头,不再戳了。撑着下巴看白书流熟练地把不同的种子分出来。有的直接洒在土里,有的戳了洞放进去。
院子里的一角变成了个小苗圃,白书流边将它们种下,边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种子?”
“我发芽的地方。”
“嗯?”白书流一愣,扬眉看着他道:“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发芽的吗?”
“嗯?你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里吗?”江离抬起头来,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我倒是知道自己在哪出生的。但是……”白书流张了张嘴,有些为难。他到底该怎么告诉江离,自己哪怕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出生的,但,那也是别人告诉他的。婴孩又怎么会有出生时候的记忆呢。
“你记得自己发芽的样子?”白书流心中一动,轻声问道。
“嗯。那天有些冷。”江离点点头,回想了一下,轻飘飘道。“我刚从水里冒出头来,就被国师拔了出来。他说我是伴生草,左右已经开了灵智了,放在这里也浪费,不如带回来养着。”
朴朴素素的一句话,却让白书流震惊到说不出话来。那就是说,江离还在种子的时候,便已然有了灵智??
真的假的,妖修都这么野的吗?好比人修刚在娘胎里家已然筑基了!
而且,他还只是棵伴生草。他有了灵智,那他伴生的能是什么?
白书流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激灵。没有再敢问下去。索性温声劝他道:“这件事情我知道就算了。江道友,这件事你可莫要跟别人说了。隔墙有耳,总有人唯利是图。”
“哦。”江离有些听不懂他说的话。便捡自己听得懂的答应下来。
撑着下巴望着他劳作的样子,听他道:“这阵子要记得早晚浇水。等到发芽之后,便浇的勤一些。这里灵气浓郁,花草会长得很好的。”
“你浇。”江离毫不含糊道:“我要照顾国主。”
“照顾国主就不能照顾花草了吗?”
“照顾国主很重要。”江离还记得国师刚才交代的。不假思索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能懈怠。”
“上次的魔修都把他绑走了!”
“你说,上次绑走你们国主的是魔修?”白书流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皱着眉,重新问了一遍。
“嗯。”江离板着脸郑重道:“确实有魔气。我那天看到了。”
“好。”白书流眼神闪了闪,讷讷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却在替江离种好地后,再也按捺不住,直奔正殿,心神不宁地守在门口等风吟天出来。
这一等,就等到了夕阳西下。风吟天趁热打铁,和赵岚清继续修炼了好久才现了身。
他不会总呆在这里,如今有机会多陪他修炼增长修为,总是要多练一些的。
白书流兀自将人拉到了自己房间,示意风吟天召出了自己的怀霜剑后才凝神肃眉,开腔道:“二师弟,上次来回南国的是魔修?和无相境的有关吗?”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风吟天一怔,眼中的瞳眸倏然一凝。那沉谨的脸上有一瞬的不忍。还是垂首道:“虽是魔修,却不知道是否来自无相境。”
“师兄,我们来妖界寻燃灯火,此行隐秘,已属剑走偏锋。不一定是他们尾随而来。”
“可若是呢?”白书流沉沉望着他,那清雅的脸上有些苍白。“岂不是意味着,无相境已然危在旦夕?”
“吟天,你的心飞去哪里了?上次说要拿燃灯火的事怎么也悄无声息了?”白书流有些激动地嗫嚅道:“师父正在死守无相境。咱们迟回去一分,若是师父,师父……”
白书流的声音有些发颤,最后一句话,实在是说不出来。
只那未尽之语,却也足够让风吟天心中狠狠一抖,一张脸没有表情,在昏沉的夜色下显得有些狰狞,却只绝望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晚风轻轻吹动在院子里,竹影婆娑,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恍惚。
“怎么登上明真塔,如何取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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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风吟天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被刀子无情划拉着,耷拉着眼皮,艰难道:“我已经弄清楚了。”
“万事俱备,如今,只是在等一个可以让木怀青离开的机会。”
“稍后我会想一个万全之法,取走燃灯火,再和诸位师兄弟离开。”
“好。”白书流闷闷地应一声,温和的眼睛定定看着风吟天道:“我会通知师弟们做好准备,静候二师弟佳音。”
风吟天努力地挺直脊背,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只站在院子里的背影带着股难言的狼狈。
一弦孤月上了东天,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擦过明真塔顶消失不见。风吟天背朝着夜阑宫沉沉望着天,远眺那远处肃穆的明真塔,再未着一语。
……
连着几日,木怀青日日都会来夜阑宫一段时间。支开风吟天,喂他吃点丹药。
在木怀青离开后的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味。
风吟天却没问,只每天和他一起修炼时候,握住他手腕的时间变长了。却又因为一直平稳的脉象,而皱眉不止。
直到风和日丽的一天。赵岚清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气血翻涌,吐出一口殷红的血出来。捂住胸口,躺在地上打滚不停。
木怀青倏然而至,来不及将他挪进房里。将怀里的一把丹药塞进他的嘴里。用澎湃的灵力输给赵岚清,帮他克化。
赵岚清的小脸因着强大的灵力被煞得有些苍白,仰躺在藤椅上奄奄一息。
嘴角的血迹没有擦干,痛苦弥漫在脸上,让风吟天跟着心一抽。
“他怎么了?”风吟天一手拦住木怀青,威声道:“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硬生生灌输灵力的吗?”
“你的灵力与他并不同源,这般肆无忌惮,他身体怎么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木怀青皱着眉不耐道:“他患了奇症,没有强大的灵力压下,迟早有一天经脉具断。”
“什么奇症?这么严重?”风吟天沉沉道:“我为他把脉,并没有异常。”
“丹田下两寸。”赵岚清趴在藤椅上,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了。因着过于疼痛,抽抽噎噎道:“有点子不太正常。”
风吟天和木怀青两个人眼神皆一凛,忙过去探看。
并没有出现异常的地方,却在用灵识游荡的时候,让赵岚清隐忍闷哼出声。
风吟天脸色变了又变,还是利索将他抱了起来,往寝殿里搬。
……
“灵力我可以给他输。”风吟天凛声道:“国师还是仔细想想,为何国主的病灶会落在那里。事必有因,病不会突然出现。”
“不必了,我自会给他灌输灵力。”木怀青断然拒绝了他。边给赵岚清倒了杯水,喂他喝道:“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还是国师已然知道内情,却不愿意告知于我。”风吟天脑中清明,直言不讳道。
木怀青却是没有说话,冷着脸给赵岚清喂好了水,袖子一挥,就要关门。冰冷的眼睛朝着风吟天望了一眼,示意他出去。
一股烦躁涌上心头,风吟天没有离开。而是望着床上正捂着胸口,表情已然破碎的赵岚清。
深深吸了口气,狠狠捏着自己蜷在袖子里的手掌。软声问道:“不告诉我也无妨,可能告知,该怎么救他?”
“往南,有一个浮云峰。去云之巅,找一朵水云花,给他服下。可以试试。”木怀青坐在床边,低声思忖着站起来道:“只是那里的妖兽遍布,也不是我回南之境。我若是去,最快也须得两天才能回来。你替我照顾好他。”
“这么久?这里没有你能行吗?”风吟天心头一沉,诧异道。
“国主性命攸关,此刻也管不了什么了。你说得对,日日给他丹丸吊着,也不是长久之计。”木怀青垂目望了眼赵岚清,颇有些怜惜地身上拍了拍他头道:“那里有一个妖修,十年前已是合体之境。不知道有没有踏破合体,到达大乘之期。若是运气不好,遇上了他。只怕会拖延得更长。”
说罢,便要掸袖离开。
风吟天心头一坠,目光挪在门外的明真塔上。轻轻吸了口气,突然道:“慢着。”
“你是回南国国师,直闯他国之境,势必会京惊动那位妖修大能。”风吟天眼里微动道:“我替你去。”
“你去?找死?”
“若是担心我拿不到,便让江离与我同去吧。”风吟天道:“最好国主也去。”
“我将国主安排在山下。待到拿到了水云花,就让他顷刻服下。”
“要是事情不顺,有国主在身边,想必您也能顷刻知道。”风吟天淡定道。
木怀青对赵岚清身上似有一股细若微尘的掌控力。无论赵岚清在哪里,似乎都能被他察觉道。
之前只以为是距离的关系。可在上次看到木怀青能够任由赵岚清被绑走的时候,风吟天大抵能够确定,他们君臣之间的渊源许不会浅。
“可以。”木怀青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除了对手是个合体期妖修外,与以往带赵岚清出去捉妖并没有什么差别。
于是放心道:“那你早去早回。”
……
风吟天第二日才走。却在临走时才跟江离请求道:“若是不介意,烦请带上我的师兄弟们。他们从阵法到炼器再到医术,皆无所不精。”
“浮云峰上有一位合体期的修者,咱们两个,还带着国主。若是照应的人不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江离刚开始还有些嫌麻烦,听到对手是个合体期大能后,便想也没想,就将另外五个弟子带了出来。
有备无患,还给每人送了颗保命的还魂丹。这才跟风吟天道:“下次这样的差事莫要带上我。这么危险,怪讨厌的。”
风吟天没有理他,只和白书流交换了个眼神。
看到对方朝他点了点头,脸色未动,带着他清徵宗弟子们,直往浮云峰赶去。
……
浮云峰顶,上与浮云齐。
风吟天淡然望着已因着赶来已有些力竭的众人,跟江离道:“我带着国主先上去,若是遇到了那位大能。便让国主先逃,你掩护他们离开。”
“若是安然无恙回来,咱们就一起回去。可好?”
“妥。”江离听到自己毋须去冒险立马点下了头。老老实实带着一行人窝在一棵树下,乖巧地朝着风吟天摆了摆手。
风吟天便转了身,朝着赵岚清走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背,跟他道:“走吧,我带你上去。”
……
许是他们的运气极好,亦或是怀霜剑的作用。
风吟天直到了峰顶,也没有发现那位合体期的大能踪影。
峰上云蒸雾绕,最后一截无路可走。灵气稀薄。为了找花,风吟天背着赵岚清,一点一点攀爬在崖壁上。
身边是流云飘浮,脚下是万丈深渊,赵岚清紧紧抱着风吟天,偎依在他的背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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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的动作太大,脸颊相互擦过。两人连一句话都没说,似乎早已习惯了这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亲昵。
只是往上的天梯太长了。赵岚清有些无聊,看着一丝不苟的唇角,想了想,只能没话找话问风吟天道:“你不害怕吗?”
“清徵宗的弟子,入宗前皆要经过层层选拔。宗门前的天梯十万个,皆要亲自爬过才算入宗。”风吟天淡淡道:“应该比它要高。”
“哦,真辛苦呢。”赵岚清没怎么上心地应一声道。
“入宗不辛苦。辛苦的是修道之人,要存天理,走正道,求大义。”风吟天若有所思道:“因着这些,清徵宗弟子代代守护无相境。防止内里的魔气破开结界泛滥成灾,为祸苍生。”
“这有什么辛苦的?”赵岚清有些不解。“国师一己之力,守护整个回南国。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无相境内尽是魔气,哪怕修士沾染在身上,久而久之也会因为魔气入体,痛苦不堪。”风吟天边往上爬,边认真道:“我的同门长辈们大多不是寿终正寝,更不是飞升得道。”
“而是被魔气沾染,抑或是与魔修战斗之时,殒落在里边。”风吟天似乎打开了话匣子接着道:“这些年清徵宗弟子们前赴后继,奔赴无相境内想要歼灭魔修。抑或者清除魔气。”
“只是,里边的那位魔尊,似乎越发能耐了。如今,清徵宗长老十位,已去其三。若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魔气,只怕他出无相境为祸苍生,指日可待。”
“你可以不去那里吗?”赵岚清趴在风吟天肩上,小心抠着他肩膀上的一点。突然问道。
明明知道风吟天是龙傲天,哪怕在原书中没有燃灯火最终也歼灭了那位魔尊。
可一想到他会像无数殒落的清徵宗弟子那样去往无相境,心中总是不是滋味。
草木尚且有心,何况他自诩灵魂是人的妖修?
风吟天一顿,抬眉脚下没停,蹬上一个石台,将赵岚清放下,随后坐在了那里道:“我是清徵宗弟子。”
“清徵宗弟子,皆以苍生仁义为道,皆以战死在无相境中为荣。”
“就不能有个例外吗?”赵岚清觉得心情沉重极了,小心蜷着手,请问他道。“我不想你死在里边。”
“看,天真蓝。”风吟天轻轻道,却在赵岚清扬起头来的时候,一手摘掉旁边一棵淡蓝色的水云花,夹在赵岚清微扬的鬓间。
灼眼的脸,配上灼艳的花。
风吟天突然低下了头,俯身,肆无忌惮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你已经是我的例外了,国主。”风吟天望着他那清冽如水的眼睛,轻轻道。
随即,淡然望着眼皮逐渐耷拉,开始睡意昏沉的赵岚清,稳稳抱住他软软倒下的身体,孤寂道:“可,对不起。”
第27章 空了
江离眼望着风吟天离开, 蹲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浮云峰上的层层流云。
白书流凑过去,蹲在他身边, 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江道友,夜阑宫里的种子已经发了芽。我送了你一份礼, 系在了旁边的梧桐枝上。”
“什么礼?”江离眼睛一亮,听到有礼物可以拿,高兴问道。
“等你回去了就知道了。”白书流有些复杂望着他道:“不要随意乱动它, 它可以替你忘记的时候浇水。”
“等苗长得再大几分,将它们移去他们该去的地方。那些种子不一样,属于不同的山和水, 总有分开的时候。”
“有的可能蜿蜒就至, 有的。”白书流轻轻吸口气道:“可能再不会相逢了。”
“哦。行吧。”江离拧着纤秀的眉毛点点头。并不怎么因为白书流说得那么复杂而担心什么。
说有什么用,自己又不会做。左右他会在宫里, 让他像帮自己浇水一样, 交给他就好了。
白书流看到他胡乱敷衍地乱点头,好似知道了他什么心思。絮絮叨叨的话蓦地顿住,望着他不谙世事的样子, 说也不是, 不说也不是,只能站起来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发顶。
强带出些笑容, 宛如平日那般, 怔忪问道:“江道友, 你平时为什么总蹲在角落里?”
“蹲下的时候能听到很多声音。”
“嗯?”
“风声, 水声, 鸟啼声,种子发芽,雨露落下。还有……”江离又眨了眨眼,歪着脑袋道:“你有时候的气息特别不稳。”
“你清徵宗都没有教你们最基本的调息吗?”江离仰着头,认真望着他道:“还有国主的道侣,有的时候突然一下就没了声息,有的时候,心跳又像打鼓,咚咚乱跳。”
“吵。”
白书流猛地垂下头,因着惊慌微微睁大了眼睛。却在看到那双无辜的眼睛,绷着的脸皮上再扯不出丁点笑出来。几近踉跄地往后退开。
一身狼狈。
原来所有的牵强嘴硬,死不承认早就被人听得一清二楚。可怜当局者迷,还以为自己可以掩耳盗铃。却不知,只是别人无心无情罢了。
“江道友,万事皆逐东流去。”白书流默默转过了身去,轻轻道:“以后不会,吵你了。”
江离却是一愣,望着他走开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连着自己的心都开始吵了起来。
多出的声息让他有些无措,似乎烦躁着,将嘴边的那句“没关系”,替换成了一个简单的“哦”。
“哦。”
……
风吟天把赵岚清背回来的时候,天已然有些擦黑。
他将赵岚清从自己背上挪下来交给江离,带着他找了个山洞。给他们生了火,为赵岚清铺上毯子,垫了个枕头,才跟江离道:“前面崖上太大,只靠我一个人找寻恐会耽搁,惊动那位大能。”
“我和诸位师兄弟们继续去找,你留在此地,守着国主,不要走动。等我们回来。”
“好。”江离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便从善如流地推了推赵岚清的屁股,硬生生腾了一块毯子出来,坐了下去。
还边跟他们挥手道:“你们赶紧去吧。”
风吟天没想到此事这么顺遂,望了眼白书流。没看到对方有什么反应,才继续编道:“怕有人来叨扰,我们走后,会将洞口布上结界。等回来的时候自会打开。”钙 片 网 址6 0元打 包不 限 时 微 信l y x琪 琪五一五三九零九
然后,拿出一个小锦盒出来,轻轻道:“另,这是国师拿给国主的丹药,两个时辰后,国主要是没醒,也要给他服下。不要在之前打开,有些丹药珍贵,早早没了锦盒护持,恐生变故,失了药性。”
“……”
风吟天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看到江离连连点头,表情不耐烦后才制止。
恋恋不舍地俯身,指尖刚触到赵岚清脸颊上,却又放下。道:“事不宜迟,我们先走了。”
江离傻乎乎地继续点头,并不知道,风吟天的这一个转身,便注定着他们从此分道扬镳。
清徵宗的弟子,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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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夜阑宫里,和他一起度过流年的玩伴了。
……
风吟天离开了浮云峰后将身上的一块通关玉符给了三师弟叶渡。“你们现在隐匿身形气息去往妖界边界,到雁荡城等我们。那里并非回南国的属地,鱼龙混杂,不会引人注意。”
“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走?”叶渡有些诧异。白书流并未告诉他们关于燃灯火的事情,他们剩余的师兄弟,只觉得不过是被回南国主囚禁侮辱。哪怕到了现在,也无非是二师兄再也不受制于人后的趁机逃脱。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风吟天带着白书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渡刚想要说什么,被小弟子陆远拉住了。有些无奈道:“咱们还是先走吧。这段日子多亏了两位师兄。咱们也没出什么力。不要拖累他们了。”
叶渡这才作罢,望着他们迅速消失在深夜里,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
白书流全程没怎么说话,直到了半路,才冷不丁出声道:“怎么引开木怀青?”
“两个时辰后,江离喂给国主的丹药是五脏丹和着失感丹。正常吃了会浑身具痛,极似他发病的样子。只因为失感,就没有了痛意,不会引起江离的怀疑。”风吟天面无表情道:“可国师却与国主五感相通。发现他出了问题,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要是他不去呢?”
“锦盒上有术法,江离打开锦盒我便能感应道。如果我感受到江离打开了盒子,国师却不出去。便也只能装作挟持了国主,逼他就范。”风吟天话里带着说不出来的无力道:“这已经是下下策了。”
“关住江离和岚清的结界,虽然可以隔绝行踪气息,以江离的修为,轻而易举便可以打开。”风吟天继续道:“只等着明日午时,岚清醒来,我们要是还拿不到燃灯火,江离便会带着岚清出了结界,我们便没有了要挟国师的理由。”
“就,只能,命丧于此了。”风吟天喃喃道。
“为何他醒了就会立马反应过来?”白书流没有对自己会命丧于此产生什么疑问,而是揪着细节问道。
“因为……”正在御剑的风吟天突然扭头望了眼他,有些恍惚道:“水云花,我已经找到了。就在了岚清的怀里。”
“啊?”白书流这才察觉了不对,抬眉不可思议道:“你不仅没有为难他,也没有把他拿捏在手中带去要挟国师,还真帮他找了水云花?”
风吟天没有说话,坚毅的脸似有崩塌。
他任凭风声在耳边呼啸。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我是清徵宗的弟子,”
“可也是他的道侣啊。”
……
浮云峰下的山洞里。
赵岚清在风吟天出去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一双沁了水的眼睛咕噜噜乱转了一番。起了身,拍打了自己的衣服,看到软软的毯子,舒服的软枕,和一直未灭的火堆。咂摸了下嘴唇,眉心皱成了个“川”。
嗯哪怕把自己弄晕了,也没有苛待自己。
“你怎么这幅表情?”江离对他提前醒来没有什么反应。正窝在他旁边烤着火道。
“你说,人为什么不能一坏到底呢?”偏生好好坏坏的,让人连着下手都怪心虚的。
赵岚清有些叹惋,却还是起了身。知道风吟天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动手,自己特意准备了不少法宝,却没想到,他就这样把自己放在山洞里便不管了。
想起在浮云峰上,那人说过的话,和那个清浅的吻。总觉得心里坠坠得慌。
哪怕给自己弄个刀山火海囚禁住,也能让自己撕破脸皮的时候,更硬气一些啊。
只是没有,都没有!
只有一个破山洞,和一个破结界!甚至还有一朵,木怀青让他替自己摘到手的花。
“你到底在唉声叹气什么?”江离对赵岚清醒来之后只知道感慨,却一个字都不对自己说的态度非常不满。紧紧望着赵岚清恨不得将他脸上瞧出花来。
却听到赵岚清道:“你知道吗?刚刚风吟天亲我的时候,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以放弃全世界了。”
“还好。能给咱们机会去道德绑架他。”赵岚清木着脸冷冷一笑,利索起了身,深吸口气。
指着结界道:“隐住身形气息,把结界给我打开!”
“咱们潜伏回去锤渣男!”
……
夜阑宫没有了主人,漆黑一片。连着明真塔也没有了清辉笼罩。
一个孤灯流溢在塔中,宛如一只昏黄的扁舟,摇荡在黑沉的湖底。
从浮云峰回来需要两个半时辰。可直到这个时候,也未见到木怀青离开明真塔的迹象。
那便是在等着自己了。风吟天心里沉沉,下了怀霜剑,没有半刻迟疑地就要往塔前去。
却在门前的时候,脚步一顿。望着自己身后的白书流,低声道:“师兄没有必要和我一起。”
“此行拿到了燃灯火,我们得以一同离开也行。若是所遇不测……”风吟天怔了怔才道:“师兄说得对,修道者不该心生旖念,动摇道心。”
“更不能做亏心事。”
“走吧。”白书流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仿佛认命了一般,静静道:“即便所遇不测,也是罪有因得。我也并不无辜。”
风吟天便不强求他。
明真塔里只留着一盏孤灯照着棋盘,木怀青穿着深衣长袍正闲敲着棋子。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寂寂走近,那素来如霜的脸上,勾起一丝浅笑。
抬头望着两人,明知故问道:“你们不该在浮云峰吗?”
“晚辈,是为借燃灯火而来。”风吟天不卑不亢,拱手道:“仙界无相境内,一位叫云青的魔修惹得生灵涂炭。再没有燃灯火清除魔气,只怕苍生有难。”
“苍生有难,与我何干?”木怀青却是不屑道:“燃我的灯,清除你清徵宗的魔气。慨他人以慷,也是你们正道弟子该干的?”
“若国师借燃灯火,我清徵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我要不借呢?”木怀青凛然望着他,沉声道。
“若是不借,国师,今日和我们一同出去的还有国主。”风吟天微敛着眉。提到赵岚清的时候,心宛如裂弦一般猛地一缩,脸上麻木道:“国主身娇肉贵,若是只能陪我命丧黄泉,大抵是不划算的吧。”
“是吗?”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岚清绷着脸,手里握着封仙索快步走了进来。那双漂亮得眼眸里似乎迸着火星,定睛看去才能发现那隐隐的冷漠。
灼艳凌厉的身影在风吟天的瞳孔中逐渐变大。风吟天呆呆望着,只觉得脑里苍白一片,神魂都空了。
第28章 喜欢
塔里一片寂静, 没人在赵岚清冷不丁出现后再开口。
赵岚清身后还跟着江离,伶俐的身影在进来的时候一顿,只荡了一圈, 猛地缩回了头去。任凭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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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清眼神示意,远远窝在塔外, 再也不动了。
白书流看到门口那抹身影一晃而过时,就呆在了原地。仿佛被抽走了脊梁一般,软软站在那里, 失魂落魄。
被赵岚清凉凉看了一眼,轻嗤了一声。
赵岚清自己脚步没停,平静地进来。将目光挪到了风吟天身上, 望着他同样僵硬到极致的样子, 不禁有些好笑。
岑寂的房间内,因为赵岚清的脚步声显得越发静寂, 逼仄得宛如被拉起的弓弦, 下一刻就要弓毁弦断。
那令人窒息的气氛里,木怀青终是开口,幽幽道:“回来了?正好, 看看你道侣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次, 可能为他请脱什么。”
木怀青的声音在这寂静沉闷的塔里显得格外冷冽,浓浓的杀意, 化都化不开。
周遭像是被填闷住的逼仄土坑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风吟天对木怀青的话却充耳不闻, 只扬着头, 脊背紧绷, 像是一枝在风中努力维持住风神的竹, 唯在等着赵岚清发落, 倔强又狼狈。
赵岚清没看任何人,却是打定主意演好送走风吟天的最后一步。默默吸着气,脚步轻转后,悠游立在了风吟天的身旁。巧笑倩兮道:“听到什么?除了最后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罢,扬起脸,跟风吟天柔声道:“你不过是提前回来一趟,为何我就要与你共赴黄泉了?”
说罢像平常那样,拉起了他的手,夹在胳膊间,带着人试图扭头往外快步。
“生气归生气,咱们回去生。莫要在这里叨扰国师。”
光明正大地耍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要将风吟天堂而皇之地摘出去,赶紧带走。
只却没拉动他。
风吟天像是一尊石雕一般立在那里,只看着赵岚清,似要将他深深印在心里。不言不语。
“莫要胡闹。”赵岚清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乌黑粲然的眼里带着股慌张,嘴唇颤动着,轻轻道:“出了这个门,你还是我道侣,不好吗?”
风吟天留恋望着赵岚清,刀割般的刺痛从脊梁爬上了头顶,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一般。
片刻间,却又咬紧牙关,一手拳头握紧,在赵岚清惊变的眼神下,轻摇了摇头。
然后泠然抬眼,语气淡淡。“国主不必这般勉强救我脱难。”
“吟天此行任重道远,我清徵宗上下等着燃灯火涤清魔气,为苍生解难消灾。我来这里,是为盗取燃灯火。”
风吟天脸上带着股孤寂的坚毅,缓慢脱开了他的手,静静道。“以往在这里作您道侣,也不过与您虚与委蛇一番。实非心甘情愿,冒犯之处,还望国主与国师海涵。”
“如今国师技高一筹,既然我被当场拆穿,吟天也并不后悔。”
话未完,便看到赵岚清那漂亮的脸上一片苍白,像是被风吹动的伶仃叶子,惹人心碎。
风吟天那坚毅的唇抖了抖,倨傲的眼里终是有了一丝波澜。下意识想要走一步,脚步刚抬起来,便听到木怀青淡淡道:“既不后悔。那我杀了你,也确实该吧。”
木怀青对风吟天说的话丝毫不意外。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忌惮地盯着他,似乎终于将压抑了很久的实话吐出来了,带着股悠游的顺遂自在。
甚至贴心一指白书流他道:“放心,你既认了罪伏了诛。你这位师兄的命,便不会收。你清徵宗在仙界人多势众。我无意与正道结仇。你死了,也别让他们来找我。”
唰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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