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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38.奚梧姑娘(第2页/共2页)

封死了,当真不给本姑娘留活路。”

    她走到桌前,正欲再拿个馒头,却见上方空空如也,不由望向容尘:“你动作倒是还快些,这么会儿不但将自己藏好,还有功夫将吃的一并拿走。”

    她从袖中掏出先前吃了几口的馒头,边啃边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吃完这个馒头我便走。”

    “若有幸脱身,往后山高水长,江湖再会。”

    容尘:“姑娘何必如此沮丧。我邀你一道,自是有办法离开。”

    “比如?”

    “比如方才隐身之术。再比如这……”容尘食指中指并拢,念诀施法,“瞬移之法。”

    奚梧一口馒头咽下去,再张嘴便已换了地方。她看着茶香四溢的茶楼,久久不能回神。

    店小二见几人桌前空空,唯恐怠慢了客人,忙拿着抹布来擦桌询问可要什么。容尘随意点了几样茶点与一壶花茶,便将目光放在对面巷子那几个鬼鬼祟祟之人身上。

    他知道当铺黑,也知道自己这般样貌进去肯定被坑,也便没有整块拿出,只削了块边角料拿去当掉。但他到底是低估了人性险恶贪婪。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抱着一个几岁娃娃,出手便是极品宝玉,身上定然宝贝不少。

    这不,前脚刚走后脚便派人跟了上来。

    若非他所到之处官兵巡护路人颇多,怕是这会儿已经被几人套上麻袋,身首异处了。

    奚梧咬下一口馒头堪堪回神,望向容尘的眼中也多是感激钦佩:“没想到我运气这般好,自下山便总能遇到贵人逢凶化吉。这次更是三生有幸,竟见到了天上仙童。”

    容尘被“仙童”二字称得一愣,扶额岔开话题:“在下容尘。不知姑娘姓名,此行又要去往何处?”

    奚梧拱手作谢,道:“在下奚梧,此次学成下山不为其他,只为游历江湖,浪迹天涯。”

    容尘:“游历天下,四海为家?”

    “是也。”

    “倒是随心自在的。”

    “自是比那为帝位卖命,死后埋于宫中不得自由的苦命女子好上太多。”

    茶点很快便上齐,容尘拒了茶倌,自己动手烹茶。

    祝修茶艺了得,容尘这做师兄的长时间耳濡目染,虽未能学到十成十,但亦是不俗。长此以往,倒是习惯了自煮自饮。

    他捻了块茶点给一旁小孩便动手烧水。等水热的功夫他望向皇宫方向,问她:“你知道风残月?”

    “那狗皇帝见我便叫残月,还想抓我入宫。无冤无仇的,这般夺我自由,我总有权利知道为何罢?”

    “只是那姑娘甚为神秘,寻常酒楼茶馆探听不到她的消息,知情的又是皇帝的暗卫,个个守口如瓶嘴巴牢得很。”

    “于是我便故意被捉,灌皇帝酒,趁他醉酒套他话,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她说罢一抚胳膊,似要搓下几层鸡皮疙瘩:“幸亏我身手了得将他打晕逃出,否则还真被他占便宜了去。”

    茶已泡好,容尘递给她一杯。奚梧接过,放至一边待它凉。

    “我随师学艺过得粗糙随意,自不如公子那般生活细致。”奚梧道,“天为被地为床都睡过,有酒便喝茶凉便饮,活的是个畅快随心,自品不来这等好东西。”

    她三两口吃完馒头,又将满桌茶点吃了个半,方才将放至温热的茶端起,三两口喝完。喝罢一抹嘴,看向巷口蹲守之人:“这狗皇帝手下做事真不怎么样,找这么几个鬼头鬼脑之人蹲守,真当本姑娘眼瞎看不见不成?”

    容尘给身边小孩续上一杯,道:“或许,是奔我而来?”

    “如何说?”

    容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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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将自己当卖宝玉一事说与她听。奚梧是个嫉恶如仇之人,最看不得这些仗势欺人的黑心商户。当即拍桌怒道:“天子脚下,竟还有人这般猖狂?若他日换了个寻常贵公子,那还得了?”

    容尘将一块糕饼塞给小孩,闻言道:“既敢做,想必不是第一次。”

    “那更是不能让其逍遥妄为。”

    “你待如何?”

    奚梧狡黠一笑:“打劫者,被人劫。公子说,这算不算恶有恶报?”

    容尘含笑赞同:“以恶报恶。”

    当晚,当铺被不明人士洗劫一空。不论是金银首饰还是布匹地契,通通都被卷走丝毫不剩。

    外头官兵伙计四散而开,举着火把四处搜人。奚梧捅破窗户纸,眯眼瞄着外头动静,颇不以为意:“我还以为会有多少,原来才这么点人。个个能力平平,比起先前捉拿我的不知差上多少。”

    容尘低头去看一旁小孩,他依旧沉默不语站他身后,见他看来抬头冲他一笑。这般心境,当真不似寻常孩童。

    倒与上次下凡跟在身后的徒弟有着莫名相似……

    容尘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接话道:“大内高手,寻常官兵自是不能比。”

    “就是不太好将这些东西转移。”奚梧回头盯着身后几大包赃物,极为苦恼,“当时头脑一热,也未想过后续该如何。”

    此刻一辆马车自街那边而来,官兵见了车上徽印,皆自发让道不敢去搜。

    奚梧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容尘瞧她神色,暗道要遭。

    一刻钟后,容尘看着敲晕车夫撩开帘子欲往里钻的女子,无奈之余竟觉此情此景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还未等他如何回忆,那边奚梧已经进了马车。与车中人四目相对,嘴上叹着好样貌,手下动作也不带停。一道手劈直接将人劈晕过去。

    将人靠车壁放好,她钻出来,对着车内一扬下巴,便开始将大包小包东西往车里塞。

    容尘抱着孩子上了车,瞧见那晕死过去的倒霉蛋,觉得其眉眼似有些熟悉。还未等他想起在何处见过,外头奚梧已经扬起马鞭,驱马疾行。

    一路上官兵搜寻不断,却无人敢拦车搜人。

    奚梧几次驾车与搜寻队擦肩而过,确认他们当真不会拦截此车,便放心将面具取下,直奔城门。

    天渐破晓,夜色将退。

    马蹄哒哒,到了城门正赶上曙光照街,城门开放。

    “出了城便是天高任鸟飞,无人能抓我们了!”奚梧扬着马鞭,颇为兴奋。

    一帘之隔,顾笒煊望着甚为熟悉的脸,暗自思酌该如何在不惊动师尊的情况下将人送回,才算对得起当初那三菜一汤。

    未等他想出法子,外头忽而响起一阵长鸣,像是有人猛拉缰绳催马急停,连带着整个马车都险些掀翻出去。

    这驾车水平,比那得理不饶人的小将军差远了!

    顾笒煊暗自吐槽,下一刻便听心中作为对比对象的小将军在外头出声道:“姑娘驾车欲去何处?”

    奚梧未想到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此处竟碰上有人对此车动心思。压下心中慌乱,她道:“自是出城。”

    乐辞一扫车上徽文,靠近的同时招手示意士兵将车围住,道:“出城可以,只是需得把不该带走的留下。”

    奚梧装不知:“车上皆我家财,何来外物?”

    “家财?”乐辞看清这人样貌,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笑,“姑娘可知马车之内,所坐何人?”

    奚梧脸不红心不跳,谎话张口就来:“自然是我家夫君与我的两位弟弟。”

    乐辞肉眼可见的嘴角一阵抽搐:“姑娘倒是会想。”

    “可否拉开帘子,让本将军确认一番?”

    奚梧自然不应:“穿上战袍便是为国为民之将。将军行事光明磊落,岂能觊觎他人钱财?”

    “他人钱财?”乐辞道,“姑娘可知此车何人所有,车内又坐何人?”

    奚梧:“自然……”

    未等奚梧瞎话出口,乐辞便扬声将其盖过:“这是将军府马车,车内所坐,自然是我家……军师。”

    他抬手招人围马搜车。奚梧抬手捂脸,暗叹倒霉。

    偷财劫车不说,还傻乎乎将自己送到主人家眼前。人证晕在车里物证坐在臀下,证据确凿狡辩不了。官兵层层拦截下她也无法带着两个孩子脱身,只得束手就擒待之后再做打算。

    乐辞行至车前,一撩帘子,与车内二人大眼瞪小眼。

    容尘/顾笒煊:“……”好巧。

    乐辞:“……还真有俩孩子。”

    容尘与顾笒煊皆换了样貌,乐辞自然认不出。捡起落至一旁的面具扣回乐桓脸上,便当什么都没看到般将自家昏迷的兄长抱出车。

    他抱人动作万分轻柔,对容尘三人却是另一番态度。抱着人甫一落地,便背对马车一声令下:“通通带走。”

    于是上一刻还坐拥无数钱财的三人,转眼间锒铛入狱。

    奚梧瞧着二人受自己连累身陷囹圄,心中诸般自责上涌,拖着铁链靠近二人,道:“待会他们问起来,你二人只管说被我劫作人质,其他一概不知,将所有罪责皆推到我身上。你们还是孩子,他们不会怀疑。”

    “出去了,便回天上好生逍遥去罢。下次贪玩也莫要跑来人间。人间险恶,人心更是叵测,稍有不慎便会没了性命……”

    容尘赶紧打住她的离别之言:“世间大道万千,术法更是玄妙无比,远超我等认知。姑娘既知我非此界中人,便该知此地困不住我们。”

    他这话虽是对奚梧说,目光却若有似无朝怀中小孩身上扫去。尤其在说出“术法”二字时,更是留神注意了下小孩神色。

    毫无波澜。与前两次一样,无论隐身之术还是瞬移之法,他都不曾起疑发问。就好像司空见惯般。

    这孩子,很不对劲。

    “我以为你那术法有限制,这才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抓而束手无策。”奚梧道,“不过你既能逃却又甘愿束手被擒,可是心中已有了计策?”

    容尘未答。垂眸站于一侧,手指无意识抚摸袖内蛇镯,甚为安静。

    宽大袖袍遮掩了手下动作,旁人窥不得其内。只能看到他靠着身旁小孩不知在想什么,久久不语。

    将军府内,霍旭翻墙而入,隐匿身形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奔某处。

    乐辞方将床上之人露出外头的手塞回被褥,起身便见窗户被人暴力推开,一黑衣人翻窗而入直奔他而来。未等他回身取剑,对方已五指成爪压在命门。

    “别动!”霍旭狠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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