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石子路走向石桌,尝了几口糕饼,方觉口干便有人递上一杯烫茶。她谢着接过,握在手中慢慢品尝,感受着暖意顺着茶水流向四肢百骸。她突然觉得,就这样……也挺好。
一人一屋,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偶约三五好友谈天品茶,游山玩水,倒也不错。
只是这个念头刚在脑海停留刹那就被她扼杀,她掩饰性般捧茶轻抿,强迫自己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只一心一意享受眼下的片刻安宁。
暮色下的城门处昂首屹立着一群士兵,正拿着画像在各个队伍中挨个比对逐一盘查。遇到相像的,便带到几个领队模样的人面前认脸,确认不是方可放行。
其间一个士兵放走一人正准备对比下一个,就见两匹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侍卫赶来,忙和众士兵一道停下手头之事跪地行礼。
等到有人喊起身,方才跟着众人站起,继续盘查。
那两匹马上的人驾着马,开始在四周扫视。其中一匹马停在士兵身旁,不知是看还是在休息。
没有指示,士兵不敢停手,忙按着流程问:“你是何人?出城做什么?何人能为你证明?”
“小民姓张名泉,本贯京城人也,现今在临城鹿城做些小本买卖营生。前几日乃岳母祭日,特携妻儿回家祭拜,如今正打算回……”
谢清风正低头思考着什么,嫌耳边太吵,拉了拉马缰。离开时依稀听到那张泉说岳母家在哪何人可以为自己证明等等,这些日子听多了这些话,眼下再听只觉烦躁,骑着马转去了其他地方。
那士兵见马走了,大松口气,放过他们走向下一个。
天色微亮,太阳未升,空气中弥漫着破晓时分的寒气。
错过晚饭只啃了几块糕点充饥的乐优有些肚饿,摸着肚子依稀记起几人给她留了饭。现既已暂时脱离原来的地方,又有一定的条件,她也不打算饿着自己,便想把饭热热凑合解决一下。
早早起床,一路摸索到了厨房,听着里面乒乒乓乓,下意识掏出防身匕首,悄无声息靠近。
行到厨房门口,悄悄探头瞧了眼里面的场景,霎时惊住。
“你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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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煮粥啊。”乐辞抹了把脸,说。
乐优将差点出口的“炸厨房”咽下,环视一圈,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她其实想进去帮忙,但乐辞一拍胸膛,自信满满道:“有我在……”
乐优看了眼他的灰头土脸,默默道:“应该好不了。”
乐辞:“……”
他跳脚:“你别不相信,我一定能煮好,你就等着吃好了!”
乐优不欲激他,默默退出厨房,转身就见到捧着食盒的顾笒煊。
昨晚司阍睡去后,乐辞就招呼几人偷偷开了个小会。
几人出门在外,一个个走得匆忙身上并无多少银两。但几人吃饭和将来逃命肯定缺不得这些身外之物。一番商量,乐辞决定卖掉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价值不菲,虽烙了某位大人物的徽纹,但只要想法子弄掉,在这鱼龙混杂的外市应当很容易卖出。
原本计划的是趁着月黑风高,由容尘去将马车卖掉,但考虑到对方眼不能视物,恐其被人以纸替银票都不自知,只得更换人选。
虽说这小少年看着就好欺负容易被坑,但和那一看就像没出过门仿佛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好骗”的师父相比,也算半斤对八两。
且那小少年好歹机灵些,无法外出行动的两人便将全部信任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看到他,乐优猜测应当是卖出去了,遂放下心走过去帮忙。
顾笒煊将食盒放到石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份吃食往外走。
“你方向错了。”乐优以为他是给他师父送过去,见他方向不对忙提醒。
“没错。我喊过师父了,这是给那个老人家送的。”他说着,脚已经跨出门,一转眼就消失在拐角。
乐优见他不仅卖车买餐还记得给老人送饭,不禁感叹他的能干心善。但感叹也只是片霎,下一刻她就叼着兔子馒头进了烟熏火燎的厨房,给灰头土面的某人递上一个小老虎。
乐辞一口咬住小老虎的耳朵,边将锅里的粥往簋里盛边含糊道:“你去拿几碗,准备喝粥啦。”
乐优不抱希望一瞅,见那粥好歹颜色正常,稍稍放下心,拿着碗勺出去等。
碗勺摆好时容尘刚好出来,等乐辞将粥端出,顾笒煊也送完早点回来了。
乐优接过递来的粥,突然问:“怎么突然想着熬粥?买不是更方便吗?”
“那样太重还容易洒,而且……”他抬头看她一眼,继续盛粥,“这样一直在锅里温着,你嗓子不舒服就可以喝一碗,方便。”
原是为她……
乐优静静搅着碗里的薏米红豆粥,垂眸不语。
“怎么不吃?”乐辞盛完粥,见她丝毫未动不由疑惑,“不好吃吗?”
“啊?啊……吃,现在吃。”乐优回神,舀了一口粥送入嘴里。
没想到那粥看着不咋地,味道还不错,入口香甜。许是饿狠了,她一口气吃掉了大半碗。
“有这么好吃?”
乐辞试探地尝了一口,下一秒便一脸肯定道:“我煮的粥,果然不赖。”
几人吃着早点,商量着接下来该如何。
“给。”
顾笒煊将卖马车的钱丢过去,鼓鼓囊囊一大袋,与桌面接触时发出好大一声响。
“你这……很不错啊。”乐辞由衷感叹。
他原以为以他那外貌定是会被人狠狠坑一把,但以这袋子的饱满程度来看,好像并没有多亏。
“那老板人挺好。”顾笒煊睁眼说瞎话。
“这样一来,我们逃命的本钱便有了。”乐优欢喜道。
容尘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也不参与交流,只专注喝碗里的粥。
这边乐辞清点完毕,已经开始分钱了。
他将那一大袋钱均分成四份,推了两份到两人面前,被容尘拒绝了。
“我们有些钱。”容尘说。
乐氏二人一个跑得匆忙,一个逃得突然,导致现在身无分文。和还有几个铜板的师徒相比,实在惨的有些可怜。
“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
这师徒本就只惹了两个船夫,甩不掉就找人打一顿的事,偏偏被两人所连累蜗居于这方寸之地,实在是委屈了他们。
同甘共苦这许久,分赃的时候落下他们,这什么想怎么不厚道。
乐辞不由分说将那两份钱塞给两人,为防他再塞回来,收拾碗筷迅速逃离。
这样无忧有趣的日子又是过了几天,官兵便搜来了。
他们先是分批进入屋里搜查一圈,确认里面没藏人后,将五人集中在会客厅。
领队拿出画像,径直走过司阍。将画像对着四人一番辨认。
虽知伪装的足够好,也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看过来的那刻两人还是忍不住紧张。
毕竟是拿着画像对比本人,伪装得再好也难免露破绽。容尘悄悄对二人施了个易容术,确保万无一失。
领队拿着画像比对一番确认不是后,和几人解释说是抓贼,便欲带人去下一户。
可就在他准备带着手下离开之时,哒哒的马蹄声停在了门口,吓得他赶忙迎了出去。
片刻,就见他引着两人进来,一年轻人,一将军。
年轻人坐于高堂之上,将军站于他身侧。两人面向众人,不怒自威。
从那人进来的那一刻,乐优的脸色便明显白了几度。她绷着背,紧张得手都在抖,只能咬牙忍住不抬头,尽量降低存在感以免那人注意到自己。乐辞倒是比她稍好些,但也是有意躲着二人视线。
容尘和顾笒煊瞬间便明白过来,齐齐上前一步将两人挡在身后。
好在那二人并未注意到角落里无足轻重的四人,将多日来毫无进展的怒火发泄在堂内的众人身上。
堂中众人皆是敛声屏息生怕自己一个错步就惹了坐上那位,触了霉头。
谢清风看着满堂噤若寒蝉毫无用处的一帮废物,越看越气,猛地将手中茶盏一扔,豁然起身道:“一帮废物!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搜到,朕要你们干什么吃的?!”
朕?皇帝?
容尘暗自运灵扫向坐上的年轻男子,确实是人中龙凤且暗含帝王之气。
“陛下息怒。”
一人赶忙跪下,头抵着地面,颤声道:“许是那人偷……”
他偷偷抬眼扫了眼坐上之人,又慌忙改口:“驾……驾着您的马车一路出了城……”
“不可能!”
那人话未说完便被打断,谢清风道:“她必没有胆子偷车。且当时朕身边有数十名大内高手暗中保护盯着,她也没那个本事躲过暗处那么多双眼睛偷到车。”
数十名大内高手?
乐优回忆了下,发现当时确实是有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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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暗处的数十人。只是直到他们三人上了车都不见那些人有什么动静,她便以为那车与他们无关所以懒得管,这才选择躲入车底。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般。
“还有,这会儿提到车朕倒是想起来了。”一提起那茬,谢清风就气得在堂上来回踱步,指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冲一旁的人道,“那么多大内高手,愣是像瞎子一样,就这么让人将朕的马车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偷走了。”
“被偷了不说,让他们去追,一帮人,一身的武功,愣是连马影子都没追上,真是气煞我也!”
没追上?
没道理啊。那么多大内高手追一辆车,就算那是什么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也不该连影子都没追上,不太合理啊。
乐辞低头思考着,突然想到什么,冲身旁看去。
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未完全长大。尚在成长的年纪,身高还没完全长好,只到胸口及肩的部分。他挨着师父,仿佛自己的师父便是自己的依靠般,靠得极近。
乐辞再看那师父,白衣墨发气质脱尘,明明站于人声嘈杂的大堂之中,却仿佛立于山巅之上、瑶池之旁,那遗世而独立的模样,俨然一副仙人之姿。
看到这里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想不到自己运气竟如此了得,连天上下凡的仙者都能遇见。
这边二人心下感激,那边两人已是气愤不已。越看这帮没用的手下心越塞,当即有了想走的打算。
“查的如何了?”谢清风问。
“屋内已搜查完毕,并未发现可疑之人。”那搜查的领队禀告道,“几人的姓名身份之类已盘查,并无可疑之处,即刻前往下一家。”
“嗯。”
谢清风起身往外走,随口问:“这房子主人呢?怎的不见他出来接驾?”
一旁的领队忙道:“那张泉一家一直在堂内,许是不敢直视圣颜便一直缩于角落,并未出来拜见。”
“哦?既无胆量那便算……张泉?”谢清风想起什么,以为只是一个巧合便没有问下去,一脚跨过了门槛向外走。
那领队却以为皇帝感兴趣,忙道:“那家主确实是叫张泉,本贯京城人,在鹿城做些小买卖。前几日携妻儿回家祭拜,现祭拜完毕,正打算回城。”
谢清风本已踏出房门来到屋外,现听到这相似度如此之高的话不禁停下了脚步,严肃道:“你将那人情况细细与朕说一遍。”
那领队似乎十分不解皇帝为何对一介平民如此在意,但也不好违抗命令,只好如实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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