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闯进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被金吾卫拦住,硬是?被罚了一顿鞭子,那可?是?整整十鞭打在身上,这次又……
谢梧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回事?你怎么骑的马?”萧元河皱眉。
卫娴因为被冲进来的马吓了一跳,这会儿正?躲在他身后探头,见是?谢梧笑着打了声招呼,“十一殿下。”
谢梧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别提了,刚刚得知运冬粮的船出了点问?题,我要连夜送新船过去,以免延误战机。”
“在哪里出的事?”萧元河心里一跳,运冬粮可?是?他的事情,怎么他没?得通知?
“估计你们来得早,宫里的传信没?送到,听说在青州与河西交界,我担心我岳父,所以主动请缨送船,粮食还好,只是?船行?不得,如今停在河面上呢。新船从这出发也得好几天,我也发愁啊。”
“我听说青州有船帮,别不是?哪个?吃了豹子胆想打量军粮的主意吧?”萧元河对青州情况不太?熟悉。
出了京城就是?三岔口,一路去河西,一路去青州,一路去豫州,青州与他爹的封地乐县很?近,按道理出不了事情,青州总督与他爹算是?比较亲近的武将,为人忠厚有勇,但是?智谋欠缺,如果有人对他用阴谋诡计,很?难说他不被人利用。
“此去一定?要小心,有事可?以联系当地隐崖分部传递消息回京。”萧元河递给他一块玉佩,那是?何御舟离京前给他的,算是?把身家托付给他了。
隐崖消息灵通,送信比驿站快得多。
“好兄弟,我知道了,放心,我一到就给你报平安,现在挑船去吧。”他本想揽住萧元河的肩膀,结果卫娴还站在萧元河身后,只好收手前捶了他一下,挤眉弄眼,“你小子够狡猾,父皇轻易不给谁这么大礼,也就是?六妹妹生辰,才?得这个?借口。”
卫娴听了望了望两人。原来是?他替她?争取的?
她?还以为陛下是?看?在她?爹的面子上呢,要是?她?爹知道,还不得郁闷死,也不知道他在豫州怎么样了。
“十一殿下,若是?见到我爹,请替我告诉他,京城一切都好,望他早日归来。”她?声音脆甜,关?切之意浓浓。
她?爹出京办差已经快有两个?月,每次平安信都写得很?简单,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可?能并不在豫州。
“好。”谢梧点头。
几人跟在主事身后走进那道铜门,铜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巷道,墙上满是?机关?,若是?有人闯入,怕是?会被利箭射成蜂窝。
青石板路很?干净,没?有积雪,应该是?用特殊的方法化去了积雪,角落有些湿润。
穿过长长的巷道,眼前一片开阔,远处运河上停着很?多船只,因为河上结了冰,停泊在码头的船上没?人,但是?河面上有小船,可?能是?因为接到消息,有清冰船正?要开出码头前去破冰,以便新的粮船能够出港,身穿黑皮甲的兵将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像长枪一样的武器,合力?一捅,冰就破开了,河道上到处都是?浮冰,他们会把浮冰推开,挤到专门的地方,还会不断有清冰船出发,忙忙碌碌的。
在等?他们清冰的时间里,谢梧就陪他们去挑船。运粮船倒是?好挑,因为事急,他挑的都是?快船,整整挑了五艘,卫娴跟着他们上船观看?了粮仓,运粮船与普通的船不太?一样,粮仓通风,空气干燥,四角都洒了驱虫防潮的药粉,一排一排的货架还有一些她?说不上来的东西。
“别看?这船丑,在河上开得飞快,十分灵活轻便。”船运司主事解释道,又引着萧元河到一边,抬手指了指另一个?区域的船只,“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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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用的船还是?那边的好,又气派开得又稳,仓室齐前,保准您能在水上住个?一年半载,舒服得跟在平地上没?什么区别。”
因为陛下不喜欢游玩,目前最新的船也是?去年开工,最近才?完工,今年就没?造新船,最新最华丽的这艘本来是?为了陛下南巡而造,只不过因为跟西狄开战,南巡计划又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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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河不客气地挑了新船。
谢梧对卫娴酸溜溜道:“看?吧,就知道他喜新厌旧,那边那艘就是?为他的生辰准备的。”
他抬手指了指边上的一艘旧船,“一次没?用过,六妹妹,你说他是?不是?败家子。”
卫娴以团扇掩嘴,只露出弯弯的黛眉。她?早就听闻萧元河的日子过得奢华无比,这阵子也是?为难他了,竟然?没?见他舒服过过一天,不是?忙着办差东奔西跑就是?陪她?窝在王府,怪不得夏福说这个?月的帐面余银剩下不少。@无限好文,尽在
她?还琢磨着替他买间铺子,经营些赚钱的买卖,她?也有一阵子没?去看?自己名下的铺子了,好在掌柜们都是?好的,她?直接当起了甩手东家,每月只管数银子。
“我可?是?为你挑的。”萧元河看?着卫娴反驳谢梧的话。
比起坐船,他更愿意骑马。
“知道啦。”卫娴嗔了他一眼。
谢梧摸不着头脑,这两人怎么比以前亲密了那么多,时不时就让他感觉自己是?多余的。
同样有这个?感觉的还有船运司主事,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把大大小小的船只现状一一列出。
他们首先?登上的是?萧元河的旧船,说是?旧船,其实船舱打理得不错,该有的一样不少,上面还有个?小花园,四四方方的,隔成几个?苗圃,只不过现在苗圃里只有土,没?种有东西,主舱十分繁华,都是?黄花梨雕刻而成,打磨得圆润有光泽,床榻桌椅书案一应俱全,是?卫娴喜欢的格局,她?一眼就看?上了,不过萧元河非要让她?看?新船,只好沿着船间栈桥走到新船上。
毕竟是?给皇帝造的龙船,奢华的程度比刚才?那艘更高,到处是?金制香炉,还有檀木家具。这艘船更大更气派,舱房还多出四五间,而且是?个?双层。
华丽是?真华丽,但是?卫娴觉得要是?把这船开出去,就等?于在脑门上写着“我很?有钱”的傻气。
处处透露着金钱的气息,华贵而不俗气,处处间显尊贵,就连扶手都雕了花纹,可?见工匠们是?精心打磨每一处地方。
“这船有个?特殊之处。”谢梧作为统管船运司的中郎官,当然?也来看?过这艘船,这时候兴致勃勃带他们去看?新玩意。
“瞧瞧,这是?座温泉池子,火房在最底下,只需在那里堆入干柴,温水自来,用不着提上提下累人。”
当然?了,这主舱可?是?皇帝要住啊,皇帝沐浴的时候谁能随便进来?
萧元河看?到那一处池子,更是?喜欢这艘船,脑海里还闪过一些最近梦到的画面,悄悄瞥了卫娴一眼,软下态度,“要是?旧船也有这种池子,我也不是?不能选旧船。”
“那是?可?以改造的。”船运司主事大冬天后背直冒冷汗。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福王不喜欢那艘船,迟迟没?开走,停在船运司都一年了。
卫娴闻言,瞄了瞄假装妥协的人。萧元河这人,其实最会以退会进,就等?着你主动按照他的计划走,脾气真的说不上好,要不然?船运司主事也不会害怕到后背出冷汗。
她?现在大概算是?归他羽翼护持之下,他经常说一些承诺,哪怕那些承诺不见得都能做到,但是?他会时不时就做到一个?,比如只要理由合理,他就会愿意退步。
谢梧也是?很?惊讶,萧元河是?谁呀,那可?是?京城的小霸王啊,连父皇的好东西都敢觊觎的人,现在卫娴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改变主意,但凡感情浅些的都做不到这一点。
作为他多年的好兄弟,这还是?第一次见。
第75章
两人悄悄偷溜, 圣安长公主找不到人,气闷不已,她不过是与几位小姐妹多聊了些时辰, 结果被告知两人从映月阁往下跳,也不知道人受没受伤, 整个顾府找遍了都?没见?着人。
“公主, 是臣招待不周,改日定到府上赔罪。”顾国公抬手擦了擦汗,大冬天的,他?一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急出一身汗,也是吓的。
福王多宝贝啊,长公主的命根子, 太后的心?头肉,要?是真在?顾府出了事?,顾家还能有好日子过?
顾氏想着都是因为自家女儿才出这事,自?己难辞其咎, 扑通一声跪到圣安长公主脚边,“都?怪臣妇没拉住他?们。”
当时她离两人最近,理应阻止。
“圣安姐姐, 当时我也在?场,不怪卫夫人, 你放心?,那两个小的伤不着,我还见?元河将?阿娴搂起飞出顾府呢。”淳安长公主替顾氏说好话, 怎么说也得了个人情,卫娴的画就在?她手上呢。
“你啊。”圣安长公主摇了摇头, “都?起来?吧。”
她知道自?家儿?子是什么样,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怪不得别人。
说着她亲自?扶起顾氏:“亲家母说的哪里话,我是知道元河的,他?坐不住,一天到晚就会闯祸,我也是怕他?带着阿娴到处跑,她不是眼睛不舒服吗?这?孩子也是个粗心?的!”
“已用了药,殿下不用担心?。”卫铭扶过自?己母亲,将?她送回坐位上。
“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冷的天到处跑,就怕他?染风寒。”圣安公主忧心?重重。儿?子的一举一动她都?十分?关心?,在?她眼里,即便萧元河武功再高也是血肉之躯,就怕他?摔着碰着了,偏偏他?又好动,没一刻安静得下来?,现在?倒好,不但自?己疯玩,还带着卫娴一起。
淳安长公主眼珠一转,凑过去,“姐姐,我听皇兄说给卫娴送了生辰礼,是艘大船,他?们怕是挑船去了罢?”
众人闻言,倒抽了口气,陛下这?是爱屋及屋了吗?每年都?给福王造船还不算,还为福王妃造船,一艘大船造出来?耗费的银子可不少了。
顾氏也是有些忐忑不安,望向自?己儿?子,卫铭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没事?的,阿娴有分?寸,只怕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缘故。”
“但愿如此,你父亲外出办差这?么久没回,我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心?神不宁的。”顾氏眉稍垂下。
那边淳安长公主说动了圣安长公主去逛街,两位长公主一起离开了,随行的还有秣阳郡主,小郡主嘴巴嘟到天上去,“我还没玩够呢。”
不过,淳安长公主身边的嬷嬷直接伸手扶她一起走了,她挣都?挣不动。
她们一走,场面就轻松多了,顾夫人安慰顾氏:“刚才看福王那紧张劲儿?,你也不用太担心?,福王眼里有阿娴,她委屈不了。”
“她向来?有主意的,我就怕她鼓动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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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乱来?。”自?己家女儿?什么样,顾氏门儿?清,不用别人说,也知道这?两人混到一起,那就是坏主意一个一个往外冒。
工部码头。
卫娴向来?有主意,坚持选旧船,萧元河跟她玩大小,赌输赢,最后运气太差,输给她了,正在?骂骂咧咧。
“你今天运气好。”
“我一直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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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娴微仰着小下巴,得意的小模样令他?心?痒痒,只是顾虑到谢梧和船运司主事?在?,没敢胡来?。
谈妥了改造方案,时辰也过去不少,谢梧领着五只快船出发,两人在?岸边送行。
“小心?些,平安归来?。”萧元河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色有点阴,怕是又要?有大雪,谢梧得尽快出发,要?在?河面的冰又结起来?之前,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抱拳头,“我去了,蔓蔓就托你们多多照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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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有舅舅在?,你就放心?吧,我也会经常进宫的。”萧元河顺势推他?上船,“别忘了有事?就使唤小舟的人,他?说了为国效力以获免罪,你尽管用。”
船已经启程,谢梧站在?船尾缓缓远去。
卫娴双手拢在?嘴边:“要?平安归来?!”
喊完她有些不好意思,直接转移话题,“十一殿下怎么不带侍卫跟着?万一遇到水匪怎么办?”
“有暗卫呢,你看不见?的。”萧元河伸手牵她下栈道。
两人在?码头边散步,河边的风带着淡淡的破冰味儿?,十分?凛冽。卫娴觉得有点冷,把斗篷裹得紧紧的,脚步也加快。
萧元河本来?还想带她去别的地方玩,现在?也收了心?,扶她上马车,两人挨在?车里说话。
车里很暖和,燃着金丝炭,还有一个小炉子,垫着一张铁网,网上摆着些干果?,果?脯散发出甜香,卫娴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今日出来?,午膳未吃,现在?都?快酉时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马车这?才加快速度往福王府里跑,谁知,在?路上还遇到了两位长公主,双方在?小巷子里堵了个动弹不得,只好下车。
“你们这?是上哪去?”圣安长公主下了车,走到他?们的马车边,掀帘一看,两人搂在?一起,亲亲密密的,见?帘子被掀,闹了个大红脸,她赶紧放下帘子。
卫娴俏脸微红,推开萧元河,下了马车,“娘,我们刚从城外回来?,正要?回家。”
圣安长公主还没开口,秣阳郡主就阴阳怪气,“有些人呀就会鼓动人家干坏事?,别以为有什么船就可以恃宠生娇了!”
什么船什么生娇的,卫娴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淳安长公主没好气地拉回女儿?,“你少阴阳怪气,快下去见?礼。”
“娘!”秣阳郡主郁闷极了,但是拗不过她娘,只好下车行礼,不过也就是敷衍地弯了弯膝盖,行完礼还想上前拉住萧元河,被他?一脸正气的避开,气得眼睛红了,然后气呼呼瞪卫娴。
有两位长公主在?,卫娴当然不会把她怎么样,只凑近她身边假装亲昵,压低声音吓唬她:“郡主今天在?冰上摔倒了吧?现在?摔到的地方疼不疼呀?说不定会冻掉。”
秣阳郡主一听,赶紧双手捂住后背,飞快溜上车,再也不跟他?们说话。
萧元河哈哈大笑起来?。卫娴跟他?在?一起久了,学坏了,也学会吓唬人了。
三?辆车堵在?巷中,淳安长公主的车驾离巷口进些,她的车先退出去,秣阳郡主老大不愿意,但是拗不过自?己亲娘。
既然遇到了,圣安长公主就决定在?外边吃饭,带着几?人去了京城里口碑最好的全福楼。@无限好文,尽在
因为临近年底,明年又有春闱,很多外地学子提前进京,全福楼天天人满为患,热闹得很,他?们到的时候,正是饭点之时,人声鼎沸,伙计们忙得团团转。
掌柜一见?两位长公主同时进店,顿时示意伙计们提起精神,自?己绽出笑脸来?迎,直接引他?们到雅间。
人再多,掌柜都?不会占用留给贵人们的雅间。
几?人落坐,圣安长公主年长坐了主位,淳安长公主在?她下首坐了,萧元河坐另一边,卫娴就坐他?旁边,对面就是秣阳郡主。
伙计来?上茶,秣阳郡主朝她做了个鬼脸。
没想到要?跟她同桌吃饭。
就萧元河一个男子,酒只上了果?酒,温过的果?酒散发出葡萄的香甜酒味不浓,喝不醉人,味道还不错,卫娴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萧元河担心?她喝多了出丑,将?酒杯拿开了,给她夹菜,“多吃这?个,很脆的,香酥鱼。”
“不吃鱼。”怕有刺。
两人一翻互动,圣安长公主看在?眼里也是满意。现在?她心?中去了一件大事?,又想着另一件大事?,早日抱孙子。
想到抱孙子,她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菜不合口?”淳安长公主侧头关心?地问。
圣安长公主摇了摇头:“菜式是好的,只是想着王爷在?西北苦寒之地,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饱穿暖,我时时想着,我一人在?京和你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你还有王爷呢,我的驸马早已故去。”
听提到自?己父亲,秣阳郡主也是伤心?的,小时候她爹对她可好了,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爹的孩子多可怜!
她以后还是找个不会武的,身子好的,才不稀罕萧元河这?种?又学武身体又喜欢生病的,就留给卫六吧。
萧元河将?香酥鱼夹到小碗里,摆到卫娴面前,这?才转头去看母亲,“娘,放心?吧,很快父王就能回来?了。”
这?倒不是他?瞎说,而是只要?西狄一灭,西边就再也没有威胁,派一个有能力的干将?镇守也是可以的。
卫娴放下筷子,乖巧坐着听他?们说话。
“你别说大话了。”圣安长公主瞪了他?一眼,“倒是你们早些生个大胖小子让我带着才是正经。”
卫娴也懂得她那个眼神,是在?催他?们尽快圆房呢。她脸颊微红,望向萧元河,成?亲必然会紧接着催生,哪一对夫妻都?是如此。
“你们呀,能别在?孤家寡人面前这?么恩爱吗?”淳安长公主也没长辈的模样,打趣道,“你们都?这?么好看,小孩必然也是可爱的,生吧,省得姐姐闲着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含饸弄孙多好。”
秣阳郡主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娘,他?们还没圆房呢,孙子怕是生不出来?吧?”
第76章
雅间内突然一静, 气氛变得微妙。
这还是长公主第一次明确地催生?,卫娴愣住,难道是因为上次在庄子?里, 长公主?以为他们已经圆房?
她能咋样呢,只能望向身边的萧元河, 谁知这家伙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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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这事儿?急也急不来的。”
他对圆房的想法就是得看卫娴,她什么时候点头就?是什么时候,这是他们商量好的,即便是想快点抱孙子也不行。
淳安长公主?在众人脸上扫一圈,笑道:“这事儿?顺其自然,瞧我,还没给秣阳相看人家呢, 转眼她也快成老姑娘了。”
“娘,你说什么?”秣阳郡主?闹了个大红脸,就?怕她突然心血来潮随便给她挑个夫婿,赶紧强行转移话题, “明?年?春闱呢,最近京城来了不少书生?,娘你又可以看新?话本?了, 我替您去买。”
说完起身赶紧溜了。
“你瞧瞧这孩子?,我也很发愁。”淳安长公主?苦笑着望向圣安长公主?。
姐妹俩同病相怜, 倒是没再提让卫娴他们圆房的话题,这就?算揭过去了。
用了晚膳还饮茶,天已经彻底黑透, 半个时辰后,秣阳郡主?才抱着一大摞书上来, 扭扭捏捏扔了两本?给卫娴,“写你们的。”
卫娴还没伸手就?被萧元河捞走了,她凑过去,与他头挨着头一起看,顿时脸都红透了。
她用力捏着帕子?,指尖都泛白了。
竟然是一本?□□,她正好瞥见书上写着她衣裳半解。
见萧元河还在看,就?在桌底下?用力捏他大腿,他嗷的一声,扔开了书,不巧那书掉到圣安长公主?脚边去了。
“什么书?”她弯腰要捡,吓得卫娴赶紧蹲下?来将书捡起,小?声回道:“就?是一些人异想天开,没什么好看的。”
圣安长公主?是过来人,见她脸颊绯红,自然能想到是什么,倒也不禁止萧元河看,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就?放过了。
淳安长公主?也是明?白人,瞪了瞪自己女儿?,“什么书都拿到你哥哥嫂嫂跟前?,回府给你请家法。”
“娘,这可不怪我,是书铺掌柜硬塞给我的。”秣阳喊冤叫屈,一股脑将手上的话本?塞她怀里,撒起娇来,“娘,快回去吧,”
她知道她娘有一个神秘面首,每天晚上她都会等人,有时候那人不来,她娘好几天都不高兴,她日子?就?会特别不好过。
可惜那人也不常来,只在固定的时日过来,她几次想看是谁,都被嬷嬷们拦住。
今日正是那位神秘人来的日子?,怎么娘还老神在在的待在这里?
这下?她都替她着急了,为了自己的好日子?。想到这,秣阳郡主?更是卖力劝她回府。
圣安长公主?端详自己妹妹:“淳安,你们孤家寡母的,府里冷冷清清,如?今又临近年?关,可要早些回府,关紧府门才好。”
转头又对萧元河道:“你先送你姨母回去,我今日带了侍卫,阿娴与我一道回。”
“姐姐,这皇城脚下?,谁敢对公主?不敬啊,别忙了,你们回吧,我们也回了。”淳安长公主?眼神闪烁。
秣阳郡主?还是向着娘的,替她说话,“姨母,我娘也带了侍卫呢。”
说来说去,各自都带了侍卫出门。
三辆马车一同离开全福楼,直到东棣巷口才分开。卫娴掀开车帘望着远去的马车,好像在路边又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骑着马跟随着淳安长公主?的车驾。
原来是有人相送吗?是二表哥巧遇还是专门在等着?
萧元河见她老望着车外,也凑过来,她赶紧放下?帘子?,挺直腰板,双眼直视。
“怎么觉得你做贼心虚?”萧元河越过她,掀开车帘,结果外面什么都没有。
因为姿势原因,即便车厢很大很宽敞,两人也不可避免的贴在一起,热量从他的胳膊传到卫娴的脖颈上,她的下?巴正好抵在他的手臂上。
“你快坐好。”她扒下?他的手臂,将他扳正,还捏着他的下?巴做出目视前?方的动作。
他哈哈大笑,胸腔震颤,抬臂一揽就?将她搂到怀里,凑在她耳边,低压声音咬她耳朵,“娘是在催我们赶紧圆房呢。”@无限好文,尽在
灼热的气息刮着柔嫩的耳廓,令她战栗起来,杏眼迷蒙,声音也软下?来,“说好的要听我的。”
“我自然是听你的。”萧元河轻咬她的耳垂,“狼王,我等着你来吃掉我呢。”
卫娴无力地?倒在他身上,双眼迷迷蒙蒙,还是嘴硬道:“不吃。”
“真的不吃?又香又脆可好吃了。”萧元河咬住她的脖颈,仿佛自己才是狼王而不是福王。
卫娴被他的话逗笑,力气又回来了,推开他,“你是被油炸过了吗,还又香又脆。”
萧元河自己也笑了起来,从边上把?那册话本?递给她,“诺,这书上写的。”
“哪个书生?有功夫写这个。”卫娴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接过来,翻了翻,前?面的还好,越往后面越香艳,怪不得刚才在雅间的时候,他一下?就?翻到后面,显然是看过这类话本?的,“老实交代,你以前?看了几本??”
怪不得最近几天他像嘴巴抹了蜜,动作也越来越老练,完全没有之前?的生?涩。
“也没几本?。”萧元河老实交代。他也是无意?间发现,毕竟现在他们夫妻太过惹人注意?。那些书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有些地?方也写得妙,他学以致用能哄得卫娴心情变好。
“没几本?是几本??”卫娴不满意?,板起小?圆脸。
萧元河就?最喜欢看她严肃正经的模样,这表示她将他放在心上,十分认真的当成自己人教育,别人她一向懒得理会。
他伸出一个手掌。
“五本?!你居然看了这么多!”卫娴气不打一处来,就?怕他学坏,有些纨绔就?是早早看了这些禁书这才与府里的丫鬟乱搞,萧元河居然也看了。
“你别生?气啊,不看就?是了。”萧元河赶紧哄人,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反正认错就?是了。
卫娴瞪他:“我能不气,谁知道你有没有跟着这些书学坏。”
“那哪能呢。”谁看几本?书就?坏了本?性?啊,跟着书学坏是本?身就?有坏根子?,与书本?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能?”她就?听过她有个远房亲戚的儿?子?被人用些禁书引上不归路,“我要去你的书房找找,有没有别的禁书。”
“你去。”萧元河根本?不怕她去,他的书房才没那种书呢,全是他娘摆的书,当然没有。
见他如?此爽快,卫娴反而不确定了,毕竟福王府那么多院子?,他随便找一间放着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她颓丧起来,整个人软绵绵依在车厢上,身子?顺着车子?前?行晃来晃去。
“怎么啦?”刚才还那么严肃,现在怎么蔫了?他还希望她再接再励来着。
卫娴扭头,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发髻上的珠钗坠子?吊着几个圆润洁白的珍珠。
是他送的珍珠。
萧元河伸手戳了戳珍珠,卫娴听到动静,猛地?转头,脑袋上的步摇甩过来,要不是他的脸避得差点弄花了脸。
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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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是他的俸禄银子?买的。
萧元河一一对照书中情节,总感觉写书人特别熟悉他们。
他扶住她的肩膀轻声按照书上写的词轻哄:“别生?气了,我以后就?用所有的时间陪着你,办差以外的时间。”
“真的?”卫娴的反应也跟书上一模一样。
“自然是真的,等六哥凯旋归来,我就?能带你游山玩水,住在船上,看遍大江两岸美景。”
卫娴也对这样的生?活心向往之。
马车稳稳行在路上,先到长公主?府,圣安长公主?下?车,走到他们的车窗边又是一顿叮嘱:“夜已深了,回去早点歇着。”
“是,娘。”卫娴揉了揉脸提起精神,起身下?车相送。
“哎,你下?车做什么,夜里风冷,快上去。”圣安长公主?赶紧催她上车。
“娘,今晚我们也住这。”萧元河飞快将两册话本?塞进衣袖,掀开车帘下?车。
他们在哪里都有院子?,宫里有,长公主?府也有,不过,福王府才是他和卫娴的家。
“也罢,明?日冬至,一起吃圆子?,也省得两头跑,早起还累人。”
住哪里都是住,卫娴已经彻底治好了认榻的毛病,跟着两人踏进长公主?府。
有阵子?不来住,他们的屋子?还是十分干净,显然是天天有人打扫,卫娴歪在罗汉床上不想动。
尽圆尽方估计还在福王府里等着她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说一声,没有她们,她也不太习惯呢。
萧元河在门边探头:“王妃。”
“干什么?娘让我们早睡的。”
“嗯嗯。”萧元河点头,“可是我的房间被子?好薄。”
是夏被,还没把?冬被收拾出来,以前?这院子?只住他一个,他现在住的屋子?都是夏天纳凉用的。
“我给你找一床新?冬被就?是了。”卫娴上次住过这里,熟知屋里的格局,干净被子?都放在一个置了干燥香的箱笼里。
萧元河略有些失望,挠着门框看她走来走去。
难道,那些话本?子?真的会教坏人?他现在就?很想跟她躺在同一个暖暖的被窝里,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入睡。
或者,还能做一些别的事情。
他的脑海里老是闪过书上的画面,她的细腰,她的纤细颈项,她柔软的手指……
不行,不能再想了,萧元河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不抱着被子?过去?”卫娴气得鼓脸。什么嘛,还要她抱过去,就?这还故意?跑过来。
门外侍候的嬷嬷掩嘴而笑,每次福王殿下?和王妃来,这院子?又热闹起来。走廊要一直亮着灯,地?笼也要烧起来。其实并不冷,王爷怕是寻借口往王妃身边凑呢。
嬷嬷见卫娴抱着厚厚的锦被跨过门槛,赶紧迎上去,接过来,“王妃,让老奴来。”
这是萧元河原来住的院子?,里面的嬷嬷都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最明?白他的心思,替他说着好话,“咱们殿下?从小?就?不能着凉,今夜得盖得厚实些,还得防他踢开被子?。王妃可要看好他,别让他着了凉。”
“病西?施不成?”怎么比她还容易生?病?
“王妃,殿下?当年?出世时正是兵慌马乱,陛下?正需要公主?支持,难免看顾不上,让咱们殿下?未满月就?着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救回来。后来也是大病小?病不断,武威王狠下?心让他习武,情况才好些。”
嬷嬷絮絮叨叨,卫娴也听过萧元河小?时候的事情,好像还有道士说他活不过弱冠,是以太后还有陛下?以及长公主?都对他十分纵容,也就?武威王对他严厉些。
也不知道那道士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有点担心,索性?吩咐嬷嬷再去抱一床冬被过来。
“怎么?”萧元河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长发湿漉漉地?披着,看着床上两床厚被,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还不到盖两床被子?的时候。”
嬷嬷一边铺床一边笑:“王妃也盖一张呢。”
说着赶紧取过干帕子?要替他擦头发,想像他小?时候那样包住他的头,不过他长得太高了,嬷嬷已经包不住他的头了。
“我来吧。”卫娴走过去,好笑地?取过帕子?。
今晚,萧元河难得的穿着一件浅水色的寝衣,略厚,袖口镶了一圈白色绒毛,领子?也镶了白绒毛,唇红齿白,衬得他比实际年?纪看着还小?些,像是年?画里长大的金童。
只不过后背让头发洇湿了,他正抬手去挠。
“快过来。”卫娴铺开帕子?朝他走过去。
他扭头就?跑。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在屋里上串下?跳,笑声不断。嬷嬷摇了摇头,原来王妃也跟殿下?一个性?子?,爱玩爱闹。
嬷嬷悄悄退下?,还将门关好。
终于追累了,卫娴咸鱼似地?躺在床上,把?手上的帕子?扔过去,“跑啊,你自己擦吧。”
萧元河披头散发装鬼,轻轻飘过来,他突然发现功夫好,在卫娴面前?多有意?思,能让她多动脚,多跑动,多动动身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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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娴太累了,直接钻进被窝,将自己盖好,只露出眼睛,闭眼睡觉,忘了自己是来防止有人踢被子?的。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萧元河自己弄干头发换了衣裳之后,才发现这家伙睡得正香。
“你就?是来折磨我的吧?”他无奈苦笑,弯腰蹲在床边,仔细端详她的睡脸。软被之下?,她露出个脑袋,面容雪白,在烛火下?线条柔和。
她睡觉时,嘴巴会微微张开,露出洁白小?巧的门牙,挺俏的鼻子?一起一伏,圆眼闭起来了,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阴影。
看得久了,他喉结滚动,胸腔被躁意?填充,喉咙痒得难受。
迅速起身,跑进净室冲了个凉水澡,瑟瑟发抖的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卷成条虫形状,紧紧束住自己的手脚。
“卫六,你等着!”他咬牙切齿,碎碎念,直到睡着。
天光将亮的时候,卫娴醒来,察觉到身边暖烘烘的,猛地?睁眼,这才意?识到昨夜为了防止萧元河踢被子?而在他房中歇下?,结果睡得沉沉的。
侧头一看,好嘛,这家伙把?自己卷得紧紧的,这时候正老老实实的睡着。
睡着的萧元河没有平时那么让人牙痒,很乖巧。
卫娴凑过去,仔细打量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此时无害极了,眉骨锋利,鼻梁高挺,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嘴角下?弯,时不时嘀咕一声,脸上皮肤白净,脸部轮廓很深,下?巴略尖,卫娴感觉他有点瘦了。
她伸指描了一下?他的脸,指腹在他脸颊上捏捏戳戳。
“干什么?”本?来没醒的人也被她戳醒了,起床气略重。
卫娴被抓包,有些尴尬,赶紧收回手,却被他啃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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