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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第 7 章(第2页/共2页)

bsp;“什么秘密?”

    “举报李大成的信是我写的!”南北说的耳语,非常骄傲。

    章望生愣着了,茫茫然愣了一会儿,才问:“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可不能跟我扯谎。”

    南北亲亲热热挤着他,挨着他:“你别跟二哥嫂子说,我就只跟你说了。”

    真是答非所问,章望生第一次严肃起来,他把南北搂到胸口:“到底怎么回事?”

    南北鼻尖冻得冰凉,嘴巴呼呼吐着热气:“就是我写的,我在记分员那撕了张纸,把他做的坏事告给干部,这样,他就不能再整二哥了,都是他害得二哥不能回学校,我知道。”

    章望生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你为什么撕记分员的纸?你不是有簿子吗?”

    南北把小嘴一撇:“我傻呀,我用写作业的簿子不就露馅了吗?人一看,这是作业本!”

    章望生觉得非常吃惊,为她小小年纪这么缜密的心思。

    “你不怕干部当成记分员举报的?”

    “不会,记分员的字我看过,不是那样的,我故意写丑的,谁也看不出是哪个写的!”南北越说越得意,“现在好了,我听说李大成干事估计干不成了,二哥也能回去喽!”

    她本想着章望生肯定激动坏了,会亲亲她,夸夸她,南北怎么这么聪明呢?可她等了一会儿,章望生像是睡着了,半晌没吭声!

    南北戳戳他:“你怎么不说话呀?”

    章望生不知道说什么,南北做的对?还是错?如果叫人知道了那就是很大的祸事,她年纪这样小,做事却那样胆肥心细!她真的鬼精鬼精的,旁人没说错。

    “你怎么知道李大成都做了什么事?”

    南北终于等着他出声了,赶紧说:“八福告诉我的,他在家听他哒哒说了好些李大成的事,我就记下来了。”

    章望生说:“那你怎么知道六叔说的是真是假呢?”

    南北都要搞不懂他了。

    “马六叔对咱们家好,我知道,李大成就是坏的,而且,八福也看见他偷吃公社的鸡蛋。”

    章望生这才想起她这段时间,天天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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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个字典,写字也勤快许多。他没办法怪她的,也许,小孩子的爱恨就是这样简单,黑白分明。她不晓得利害,只是想这样做,就做了,甚至还动用了所有的智慧。

    “三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章望生想了很久,在风雪声里跟她说:“南北,以后你做什么事儿得先跟二哥或者嫂子说,你是小孩儿,万一做的不对,会有麻烦的。”

    南北其实想顶嘴,但她听三哥的声音那样低,都要被窗棂的飞雪声给掩住了,总归不算高兴,她便乖顺地答应下来。

    下着雪的夜,那样长,那样安静,南北在章望生的故事声里睡着了。章望生迟迟没有困意,他打小就喜欢听雨声,雪声,声声扣在破窗棂子上。就这样,许多年过去,他长到了十几岁。

    不晓得是几点,东屋传来动静,章望生披了棉袄轻声轻脚走了过去。

    屋里二哥跟嫂子像是在说话,又或许没有。可动静是黏糊糊的,像是撞击,他很清楚地听见嫂子叫唤出来,他第一次听见嫂子发出这种声音,很妩媚,女人的声音。很快,那些□□声,击打声,交错着混乱地袭来,在这雪夜里,简直一清二楚。

    这让章望生一下红了脸,他仿佛晓得了里头在干什么,又不是太清楚,这是男人跟女人在一块儿睡觉,学校同学说,男人干女人时就像公狗骑母狗。

    那样的场景,他在路边看见过,真是难看,小孩子看见了还要用石头扔它们,想把它们分开,它们狠狠连在一起,石头砸到身上都分不开。

    二哥跟嫂子也是那个样子吗?章望生心里发紧,他觉得非常难受,好像二哥跟嫂子变成了别的人,不认识的,二哥跟嫂子怎么可能是那个样子的呢?

    他都要听不下去了,可奇怪的是,那声音又让人迷瞪瞪的,听得耳朵热,心口热,他觉得羞愧,心里有一种非常强烈复杂的感觉,一下下冲击着太阳穴。

    章望生躺回了被窝,南北正说梦话,在骂人,她翻了个身,胳膊腿都压在了章望生身上。这会儿,他觉得有些烦躁了,给她挪过去,南北开始磨牙,非常响,章望生真想叫醒她。

    他逼自己再好好想想怎么跟二哥说举报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去想,只管听雪。什么时候睡着的,章望生不晓得,雪下的深,梦也深,梦里嫂子像受难,没完没了,全是声音,男人的,女人的……章望生醒来时,那儿湿透,冰凉凉的,黏了一手,他羞愧得不知道怎么好,怕南北知道,看过去一眼,这小孩还睡得跟猪一样,把她扔外头雪地里都不见得醒。

    章望生呆了片刻,他觉得太难堪了,没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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