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连越有些踌躇,但还是开了口,“就是突然对……对顾从渊生了些好奇,好奇他从前的事情。”
“哦?”曲常风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越这副结结巴巴的样子,不由失笑,“平日你和他形影不离,怎么不问问他去?反倒问起为师来了。”
【对啊宿主,确实是这个道理。】
“问他自然有些不好”连越有些无奈,“就是好奇你为何收他为弟子,是否其中有什么渊源。”
按理宗门弟子在修仙之前要么是凡人要么是家族弟子,都有些亲眷好友,换成顾从渊呢,这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也从未听他说起什么未加入落山宗之前的事情,就算是散修,一修行也会有流派之分的。
再说了,都金丹了再拜入落山宗也太奇怪了,曲常风收下他肯定有什么渊源。
曲常风一听此话,也没什么隐瞒的意思,忆起顾从渊之事还长长叹息了一声。
“从渊原本是一个名为明天宗的小宗门中的弟子,资质过人,被选做了明天宗下一任宗主的人选,奈何那一日……”
“……一作恶多端的结婴散修看上了明天宗的女长老,带了一帮散修强行来抢人,散修虽不多,但同他一般都是结婴老怪……”
“……不仅如此,这些散修都修了魔功,实为魔修横行霸道多时,再加上这明天宗未曾依附哪个大宗门,这一战过后,宗中长老弟子尽数几乎杀了个干净……”
“你师傅我虽来晚了一步,但也赶上了那散修正要对从渊下手之际,不忍如此好的苗子落在魔修手中,便将之救下,越看越是心喜就收为徒弟了……”
连越听完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对劲,几个元婴期的散修能奈何得了顾从渊?不该吧,那什么圣女教主的顾从渊不就都应对过去了?
“063,那圣女和教主什么修为?”
【圣女元婴后期,教主化神期。】
连越:“……”是吧这个怀疑有理有据。
于是连越又问道:“顾从渊当时也是金丹期?”
曲常风没想到连越的关注点在此,但还是答:“并非金丹,筑基期巅峰,后来或许受此灭宗打击很快到了金丹了,如此这资质实在令人惊叹。”
筑基期巅峰?那时候的顾从渊打不过元婴……也应该还算正常的吧?
连越皱着眉,一会想着“对方宗门全灭孤苦无依实在可怜”,一会又想着“怎么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这真的是顾从渊会遇到的事?”“莫名的违和感从哪来的?”……等等之类,十分纠结。
063一语道出:【宿主你是受了覃月清那番话的影响了吧?要不直接问问顾从渊?】
“……”什么馊主意。
明面上他神色并无异常,对曲常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个事,我明白了。”
洞府之中,顾从渊盘膝而坐,掌心中赫然是一个暗红的罗盘,只见罗盘上有一点黑点在缓慢移动着。
黑点代表着连越,连越又去了藏无峰。
为何?不是刚离开?
避着他?要问曲常风什么事吗?
升起的诸多念头只在他脑中存在了一瞬,他伸手要将罗盘收到储物戒中,但动作一顿,鬼使神差将之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移开之时,恰见手上的储物戒亮了起来。
那无字书又作祟了吗?
心念一动间,他将无字书取出,此时称之为无字书已经有些不恰当,书上一行又一行的字句整齐排列,落款处清一色的“连越”二字。
不对,多了一行字。
顾从渊的目光落在最后多出来的那行字上,眉头微微皱起,不是连越的字迹,也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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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黑色墨迹而是血一样的暗红,笔画间断断续续,写下来的力道也很浅,仅在一个勉强能看清的范畴。
五个字:请注入魔气。
这书……成精了?
连越的那些字句出现得同样诡异,但此次不同,书页上的灵力在浮动,好像这本书在呼吸,此书有灵,且需要魔气。
顾从渊眸色微暗,输入了一些魔气。
而那瞬间,无字书瞬间将之吸收,竟没有让魔气逸散出来半分,诡异无比。
下一瞬,原来的字迹消失,被两字替代:不够。
还不够?
他心思一动,便又输送了些魔气过去,无字书好似张开了一张贪婪的大口,开始得寸进尺,表现出了巨大的吸力,而顾从渊面色如常,好似这样的吸力和方才没什么区别,轻易就将之放下了。
这时候的无字书没了任何动静,那字迹不见了,好似方才一切只是幻觉。
直至顾从渊抬手,无字书上震颤不断,同时有有魔气不断氤氲而出。
顾从渊淡然:“能给予你的,自然也能收走。”
那字迹终于再次出现:“我能帮你。”
且不断在变幻,无字书中的灵在和他说话。
“你不是想解开魔印反噬吗?”
“取了连越通身的血液即可,放心,他不会死。”
“躯体留在冰棺之中,我可令他重新复活,重新活过来的他可只属于你了,这样不好吗?”
顾从渊的目光在“连越”二字上停顿,这书的书灵知道得挺多,看来在他身侧潜藏已久,他竟未曾察觉。
字迹又开始变:“帮你做到这一切很简单,你只需注入魔气就可以,这样的买卖不是很划算吗?”
然而顾从渊不说话,伸手做了一个要将之放入储物戒的动作,似乎对这些都不为所动。
那字迹赶紧急急变幻:“我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
顾从渊终于开口,问的却是:“你是什么?”
这行字很长:“此书为一神器,我是神器的器灵,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先前沉寂是因为能量不足,最近吸收了些神器残余气息才恢复些许,若是你能注入魔气,我便可完全恢复过来……”
神器残余气息?顾从渊转念想到那几个小世界,记录者说小世界是用神器开开辟的,由此一想,无字书便是在当时受到所谓的神器残余气息影响,才有了如此异变。
既然是神器,那总免不了认主的流程。
顾从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伸手按在了无字书上,神识间附着魔气,这对无字书而来无疑是巨大的吸引力。
字迹在变化:“你竟敢……”但下半句话始终没显现出来。
书页震颤不断,最终完全被魔气包裹,一切归于平静。
重新显现出来的字迹透着些可怜的意味:“认主……那便认了吧,既然如此,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主人,你可想知道些什么?”
顾从渊:“方才你所言解开魔印反噬之法可是真的?”
书页上的字迹有片刻的停顿,但还是显现道:“……假的。”
顾从渊面色如常,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伸手将魔气输送了过去,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神识已经在此书上彻彻底底打上了烙印,奇怪的是无字书本身似乎没什么特别,只是一本书,不能如其他神器般有百般妙用,最特别的是这个器灵,而他此时能在一念之间决定是否抹去这个器灵。
这么有趣的东西,总要留着些时日。
感受到魔气的输送,器灵的字迹都变得明显了许多:“解开魔印反噬之法确实如我方才所说,但那个人不能是连越,要换另一个天生灵血之人,连越身上的无根花有些不对劲,我所知的便只有这些。”
不对劲?
顾从渊眸光微动,想起了小世界中连越瞬间将那无根花吞噬之举,当时他感觉得到,明明湖中的无根花才是灵力最为浓郁的,可还是被连越吞噬。
新浮现出来的字迹莫名带着些谄媚之意:“主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从渊转头去看那放在一旁的罗盘,那不断移动着的黑点已经没了动静,连越离开了藏无峰,回到了洞府之中。
“为何书页之上会出现连越的这些字句?”
第65章
“什么字句?书页上除了我这行字外都是一片空白,哪还有什么字句?”
暗红的的字迹清晰明了,表现出了器灵的疑惑不解,甚至认为这是顾从渊在诈它。
“已经认主了,我的生死就在主人的一念之间,断断不会有所欺瞒,主人不必试探,这书页上从始至终一片空白啊……”
而在顾从渊的视线中,书页上除了器灵暗红的字迹外,就是一行行黑色墨迹的句子,整齐标着日期,落款全是“连越”。
他心底的惊骇浮起又沉下。
面上始终一派平静,他换了个问题:“这神器又有何用?”
“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当然,此时能量不足,自然在能力之上有所欠缺,若是主人能给我更多的魔力……”
开口闭口都是魔气。
顾从渊却没再看下去,将书页合上了。
连越并不知顾从渊那边的变故,回到洞府,他脑中还萦绕着曲常风所说的关于顾从渊之事。
他坐在榻上,眉头紧锁,这一切的好奇心似乎就源于覃月清的那些话。
他不由想起了那个可能性,假如顾从渊真的是魔族他所图的是什么?他从未害过宗门中人不说,反而在洞天一行中护住了不少宗门弟子,作为魔族坐视不管更正常吧,但也不排除做这些只为显得更像一个宗门弟子,潜伏在落山宗中为了更大的阴谋吗?
脑中的思绪杂乱,这样一想就停不下来了,可又穿插着一幕幕顾从渊待他极好的画面。
真的是思虑过重了吧,曲常风和系统都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他在担心什么?再说顾从渊确实待他很好啊。
这时,063的声音传来:【宿主,方才感应到系统残余部分的气息了。】
系统残余……
连越被这个消息打得猝不及防,系统只剩下最后一部分就可以变得完整了,竟在此时有了线索?
但他又察觉到063这话不太对,问道:“方才?”
【对,确实是方才……】063语气弱弱的,【但那气息过于微弱,想来是距离得有些远,我便想着感觉强烈了些再告知宿主,哪知就这转瞬之间,那气息便消失了个彻底,再察觉不到分毫了。】
“……”连越有种中了大奖却被告知兑奖期限已过的感觉,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当时那气息所在的方位呢?”
【如此微弱,当然未察觉出来。】
连越:“……”真是废物。
前两次系统融合的那两部分来得太轻易,这最后的残余一对比,显得艰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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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越也渐渐冷静下来,既然是在宗门中感应到的气息,那定很可能存在了某个弟子手中,弟子来来往往,不免进入了063的感知范围,一离开这范围所谓的气息便会消失,看来得多在宗门之中转转了。
他这心里建设做的也很到位,好歹是在宗门之中感应到的,万一是在外头,那真的大海捞针似的找都找不到。
接着,他为之后的日子做了规划,一是多在宗门走走,要找出系统残余部分。二是照例修行写日记,攒攒积分先把从小世界得到的本子给复原了,得到剥离无根花之法。三是注意注意天圣教的人,落山宗中怕是潜入了不少天圣教之人,石临镇中已经结下梁子,小心对方报复。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曲常风又把连越和顾从渊召到了藏无峰上。
“你们所说的的那瘦小弟子已经找出,此人名为张胜,被关押在水牢之中,你们可要前去看看?”
去自然是得去的。
落山宗的水牢建在群峰之后的一座矮峰下,遍布禁制和阵法,又有主掌刑罚的长老们看守,外人很难潜入,曲常风给了他们专门的令牌,出示即可进入其中。
连越第一次走这条道,这路算不得多宽敞,两侧就是两座山峰,吹来的风有些冷,他和顾从渊并肩而行。
他忍不住偏头去看顾从渊,想起的还是对方的身世之事,索性将话挑明了:“当时为何要拜入落山宗中?”
顾从渊似乎没想到连越会问这个问题,微微挑眉:“我本是明天宗弟子,宗门被魔修所灭,散修不好当,落山宗自然是很好的选择。”
这话规规矩矩,和曲常风所言完全对上了。
顾从渊又道:“怎么?你很好奇我从前的事情?”
连越神色不变:“你资质这么好,又是金丹期,徒然换个宗门未免有些奇怪,我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抱歉。”
顾从渊:“我也很好奇你从前在落山宗中的日子,也是听了不少关于此的传闻。”
顾从渊的神色还是如平常般淡然,但连越一听这话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从前那都是原主造的孽。
果然,顾从渊又说了下去:“听闻你常与宗门弟子起争端,且修为多年不得寸进,可与你相处之后,并不是如此。”
连越只能维持着神色道:“传闻自然是不可信的,比如……”
说到比如他却说不下去了,脑中下意识想到了最盛的他和顾从渊的道侣之事,这该怎么举例,确实是流言害人流言害人。
“还有一事。”顾从渊又看着他道,“你周身的灵力较之前浓度精纯了不少,似乎资质也不似从前那般差。”
连越:“……”不是,这也能察觉得出来?
他只能装傻,作出一副微微欣喜的神色:“是吗?你不说我还察觉不到呢,那我不就有望金丹了。”
063都无语了:【……】宿主还演上了。
好在这时候路也到了尽头,连越赶紧道:“到了。”
此时,在他们前方横着巨大平滑的石壁,石壁上一扇铁门,石刻是龙飞凤舞的“水牢”二字,一旁坐镇的刑罚长老盘膝而坐,察觉到他们到来缓缓地掀了掀眼皮子。
顾从渊和连越行了一礼,出示令牌后长老也没说什么,一挥手将门打开。
连越也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来到此地后如芒在刺的感觉没了,禁制和阵法都在接纳他们,自此畅通无阻。
两人进入其中,曲常风先前和他们说了方位,因此直往张胜的关押之处走,两旁的无数牢房中皆是一方方水池,玄铁作为牢门,囚徒的身体半浸在水中,漆黑的锁链穿过其身躯,时不时有些叮叮当当的异响,血腥气浓重。
顾从渊见他探头去看,解释起来:“水牢中要么是魔族,要么就是叛出宗门之人,不但铁锁上设有禁制,水中也有,令之无法挣脱。”
连越点点头表示理解,无价值的人死路一条,有价值的人便被囚在此处,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经过某一处牢房之时,063突然叫了一声:【这人……这人也是天生灵血啊宿主!】
连越微怔,忙去看那水牢中的人,却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铁链穿过她的肩胛骨血迹斑斑,她垂着头乌发杂乱,看不清面容,也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极为明显,也难怪063能辨别得出来。
铁门上挂着关于此女的石牌,明白写着名字与身份:乌燕,魔修。
【天生灵血,也是极品单灵根,如此之人怎么就做了魔修呢?】
连越也仅仅是因为同是天生灵血而多看了一眼,脚步微缓后又如常向前了,他并未注意到,顾从渊同样朝乌燕投去了目光。
顾从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器灵的话,需要在另一个天生灵血之人身上种下无根花,方可完全解开魔印反噬,而此时,确实出现了另一个天生灵血之人。
“到了。”
两人来到那关押张胜之处。
张胜同那些囚徒没什么区别,已经受过刑,遍体鳞伤的躯体半浸在水池中,瞧见是连越和顾从渊还愣了愣,嘲讽一笑:“怎么连你们都来了?我在教中不过是个小角色,该说的也已经和那些人说过了,倒不如杀了我。”
确实是审过此人,交代的也都是些明面上的事,比如什么天圣丹万灵丹,教主圣女,呆在落山宗也是说为了发展教众,对于天圣教的意图此人一问三不知。
连越:“你知晓丹炉中炼的是什么吧?圣女炼丹之时你就在一旁。”
张胜笃定了连越在诈他,并不认此事:“什么丹炉,什么炼丹?”
连越却直接搬出了覃月清曾说过的内容:“丹炉旁你同圣女的谈话,被茧中之人听到了。”
张胜回想起那巨大的洞穴,茧……确实有四个人茧。他的面色一僵:“那又如何,我确实不知道丹炉中炼的是什么,主上的圣药,教主都无从得知呢。”
顾从渊直接抬了手,云淡风轻提了建议:“要不直接搜魂?”
连越并不认同:“搜魂那他岂不是要死?”曲常风也没让他们把人弄死。
顾从渊:“无事,可留他一丝气息。”
还有这手段?连越心中惊奇,见顾从渊这么坚持也不再阻拦:“搜吧。”
隔着铁门,顾从渊的灵力环绕张胜周身,那张遍布惊慌的面孔在转瞬之间变得痛苦,不住嚎叫起来,四肢也不断挣扎,铁链叮铃作响,那冒着寒气的水也是水花四溅,一片混乱。
按连越的经验看这搜魂费不了多大的功夫,本不该过多关注,可忽然间他却心神一颤,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目光也随之落到了顾从渊的面孔上。
是淡然,平静的,但又在下一瞬,眉头皱起。
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吗,不过是一个搜魂之术,能有什么……
“砰——”是一声巨响。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得多了,顾从渊靠过来护住他之时他也乖顺地抱住了对方的腰,耳边的杂声不断,灵力四溢,四肢为此为此作出反应,眼前尘土飞扬那牢门在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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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开的轰响中倒塌,而这一切好像是个开始。
063看得比连越明白多了:【张胜……张胜炸开了!有人在他识海中做了手脚!竟有如此手笔!】
【这……还波及到了其他牢房!有人……有人顺势挣脱了了!】
第66章
一时间烟尘四起,不仅头顶有石头滚落,四周的石柱开始一一倾倒而下,阵法和禁制接连反应,随之而来的还有犯人们兴奋的欢呼声,这样的变故给了他们逃脱的机会。
连越的手中防护的符咒瞬间成型,罩在了他和顾从渊身前。
【左边!左边的牢房炸开了,去那里避一避!】
确实炸开了,连越记得这水牢中原本是关着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大汉,而此时水面上仅有断裂的铁链,大汉不见了,倒下的柱子横在水面上,恰好能供他们栖身。
没等连越提醒,顾从渊也发觉了这一点,带着他迅速便落到了那处空地上,而这时,老者惊怒的喊声响彻了整个水牢:“发生了什么?!”
掌管刑罚的长老察觉到了水牢的异常。
“是天圣教的阴谋,得尽快给师傅传讯,竟是……”
连越说着说着就没了声,他手上忽然触到了温热黏腻的液体,再一看,才发觉顾从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刀刃大半没入皮肉,血水不住涌出。
“你的伤……”
动作也快得很,一只手取出了伤药,另一只手握住了那匕首柄。
“是在张胜炸开的那时候……”
顾从渊的手覆在连越手上,制止了他将匕首拔出的举动,道:“刀刃上有毒,先解毒。”
这时候找起解毒的药粉来就有些手忙脚乱了,当时万丹宗送的绝好的解毒药,取出后一股脑撒在有些变黑的皮肉之上,也肉眼可见的,那些黑气在淡去。
不知为何,连越觉得此刻的顾从渊极其虚弱,尽管四目相对之间,那目光依旧从容平静如常。
他强按下心底的慌乱之意,迅速给曲常风讯。
“轰隆——”
下一瞬,头顶的声响变大,不知哪来的余波又使得四周动荡不断,连越忙又写出几个防护符咒去抵挡,脚下都有些站不稳。
“替我把匕首拔掉吧。”顾从渊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连越的手又放在了匕首柄上,用力一拔,四溅的血水有些都落到了他面颊上,忙伸手去抹上药膏。
【差心口只有一丝,太险了。】
顾从渊:“扶我起来吧,有人要过来了。”
连越:“你的眼睛……”
不知何时顾从渊闭上了眼,而他眼角处有嫣红的血水渗出,划过面颊,脸色也苍白如纸。
顾从渊:“毒效太快,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连越听到了脚步声,很多人在朝着这个地方走来。
他心下一沉,连忙把顾从渊扶了起来,此时来的不可能是同门师兄弟,而四周的路也堵死了,他不知道顾从渊有什么应对之策,体内保持着灵力流转,随时应对即将发生的各种状况。
很快,那些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正是那些犯人,刚挣脱不久,他们一个个形容狼狈,有皮肤黝黑的大汉、苍白俊美的青年、娇小玲珑的少女、干瘦阴冷的老者等,同样的是裸露的皮肤上都清一色显现出了妖异的纹路,他们盯着连越和顾从渊,面上诡异,让连越心中的危机感不断加剧。
【是魔纹,有些是魔修,有些是纯粹的魔族,宿主小心。】
“就是你们两个把我们放出来的?”为首的正是那皮肤黝黑的大汉,言谈中目光奇异的看着他们,手中把玩着一个灵力凝聚成的球体。
“既然解开了牢门,那也应一并带我们离开才是。”
这话一出,连越便感觉到了强烈的灵力波动,再看便见大汉把那灵力球投掷了过来,恐怖的威压也由此而来。
不好!
连越有心要画出符咒,顾从渊却在此时握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灵力化成的壁障在瞬间成形,轻而易举将那灵力球挡下了。
在那瞬间,那些人打量的目光都落到了顾从渊身。
“伤的这么重,也瞎了,还能出手?”
“一个金丹一个筑基……而已。”
“必须是这两人的身体吗……好像不是很契合阵法……”
“没别的选择了……再也不想来到这鬼地方了……”
“得快点,那些老东西要过来了……”
……
他们在说什么?
话语声杂乱,连越分不清其中的关键气息,只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奇怪,好似饿狼在看着什么砧板上的肉似的。
他一时间又是担心顾从渊的状况又为此时的危机感到惊惶,水牢这么大动静了,看守的弟子长老呢?怎么还没来,好像过了许久了。
“063,能用积分兑换些能让顾从渊恢复的药物吗?”还有些积分的,用在他身上有些浪费了。
【行倒是行,只是顾从渊此时的情况需要些查探的时间……】
而此时,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连越:“你们想要什么?身上的禁制一时也无法解开的吧?我有法子帮你们解开,要不要听一听?”
这些人的气息来看,被困在此地已经很久了,身上确实还残留着落山宗特制的禁制,连越这么说意在拖延些时间。
然而这些人根本毫不理会,又开始靠近了,倒是没有什么攻击的意图,连越皱了眉连忙朝他们丢出了好几个符咒,扶着顾从渊就往后走,可身后除了墙面还是墙面,要么就是脚下的浑浊不堪的池水。
丢出的符咒被轻易挡下,他感受得到顾从渊的气息很微弱,但在此时,那把长剑被顾从渊唤了出来。
连越瞳孔一缩:“你的伤……”真的可以吗?
剑光在刹那间暴涨,顾从渊身上的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而那些人面对如此场景却露出了更为兴奋的目光,为首的黝黑大汉面色漠然,道:“布阵,没时间了,就是他们了。”
然后剑光落下。
一切太快了,连越只来得及看到幽蓝的光与银白的剑光相互交缠,随即而来还有眉心涌起的胀痛之感,他忍不住伸手去按按眉心,皱了眉,清晰地感受到有很多东西涌了过来,它们在拼了命地往他脑子里挤。
是什么?
063的声音焦急在大喊这什么:【宿主!这是……你快点……】
说了什么?
奇怪的是顾从渊的声音他却听得清晰,一如既往地平静从容:“如此邪异阵法我闻所未闻,类似夺舍,他们大抵要借着我们的躯体离开此地。”
“此阵,以我目前的状态是破开不了的,不过你放心,他们伤不了你。”
话止于此,连越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奇怪之感,无端端觉得有些慌乱起来,他眉心的胀痛也在瞬间消退,再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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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便见那些人横七竖八地都倒在地上,面上带着诡异的笑意。
而顾从渊倒在了他身侧,眼角渗出的血水已然凝固,面色更为苍白。
发生了什么?顾从渊那些话什么意思?那些人得逞了吗,类似夺舍的邪异阵法,然后呢?
063描述着所见到的场景:【剑光之下,那些人也很快布着什么阵法,那阵
法幽蓝的光罩住了你们全身,宿主你瞬间便倒地不醒了,面露痛苦……】
【顾从渊的剑光在瞬间暴涨,竟生生将那阵法劈开了些,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在此时扯着即将挣脱的宿主你走入那阵法的中心,那可是幽蓝灵光最盛之处,阵法的效果最为强烈的啊,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久后那些人就都面色诡异地倒下了,顾从渊也昏迷不醒,阵法消失,而后宿主你醒来……】
连越将昏迷的顾从渊扶到怀中,脑中乱做了一团,取出疗伤的丹药往顾从渊口中送了一颗,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此时整个水牢已经趋于平静,于是那道投过来的目光明显极了。
连越抬头看去,不知怎么的,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还被关在水牢中,四周的牢房都被炸开,就他这处只损坏了些许,以至于他无法从中走出,四肢上还被铁链束缚着,动作间响动不断。
“这一出戏就没了?”
“还有呢?还有呢?”
“原来也不过一群废物?”
老头状似疯癫,又开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有人来了……哈哈。”
确实是又来了人,很多穿着落山宗服饰的弟子长老们,面色凝重地赶了过来,连越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曲常风。
相比连越,众人受到的震惊无疑更多些,他们来到水牢之时,才进入就被一道阵法拦住了,这阵法诡异非常魔气萦绕,也不知是哪个魔修设下的,而花了些时间终于解开阵法后,却看到那些本该作乱的犯人一个个都倒地不醒,唯一醒着的连越抱着昏迷的顾从渊。
发生了什么?这无疑是他们此时一致的想法。
有胆大的弟子去查看那些倒地之人,片刻后惊呼不断:
“一个个筋脉寸断,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
“这几个已经死了!”
“这个刚咽气!”
曲常风好似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目光落在了连越怀中的顾从渊上,一脸焦急迎了上去:“从渊如何了?为师来看看。”
连越张张嘴是想要说些什么的,却在此时喉头涌起腥甜之感,一口血喷了出来,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魔气!魔气!连越和顾从渊身上都萦绕着魔气!大家小心!”
第67章
“听说顾从渊和连越是魔类,欲要放出水牢中人,却被刑罚长老发觉了……”
“嘘,小声点,别给传到宗主耳朵里,进出水牢的钥匙还是宗主给他们的呢……”
“张胜到底犯了什么事才被关在水牢中,该不会宗主也被魔……”
“九峰掌座已经有了质疑声,也不知宗主该如何解释……”
……
水牢一事之后,一些弟子将当时所见所闻都传了开来,一时间流言四起,这人来人往间,大半都是讨论此事的。
闻人羽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他行至藏无峰,一路上见他前来的弟子都纷纷噤声,恭敬让开。
待他走远之后,那几个弟子才又聚了起来,交头接耳。
“闻人师兄也被宗主叫去商议连越顾从渊之事?”
“不,怕是被九峰掌座召去的,宗主的举动已不能服众……”
“闻人师兄向来对连越有诸多照顾,方才也是一脸愁色,想来十分为难……”
“对了,那两人是还没醒吧?”
……
大殿之中,闻人羽对上方的宗主恭敬行礼,九峰首座也都在,皆是面色凝重眉头紧皱,他的目光略略扫过左侧的房间,同样问出了那个问题。
“曲师伯,两位师弟还未醒来吗?”
曲常风面上闪过忧色:“还未,已经传讯给万丹宗的道友了,半个时辰后便到。”
万丹宗专修丹道,丹道药道不分家,医术方面是顶尖的。
这时一旁的停石峰首座冷哼了一声,面色很是难看:“这两人通身魔气萦绕,要么被魔族附了身,要么根本就是魔族的人,曲师兄身为宗主莫要包庇心切,这样重大嫌疑的俩人,应该呆在水牢中才是。”
停石峰的长老是个面色黝黑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名叫管右,和看守水牢的刑罚长老管左是一对同胞兄弟,脾气不大好,向来不太服气曲常风的作风,对其对连越这种修炼废物的爱护之心更为不解,此次他管左收了重伤他言语间更为不客气。
管右:“魔族术法诡异非常,稍微不慎便可让其逃脱,我宗本就因此事损失严重,曲师兄如此感情用事怎么得了?”
曲常风对他这个态度也是习以为常,只缓缓道:“人还未醒,待人清醒了再做定论,我两位徒儿查出的天圣教之事无可厚非吧?若此事还是天圣教的阴谋呢?”
无论如何,曲常风都不愿相信自己的两个徒儿会跟魔族有关,就算此刻两人身上魔气浓郁,他的神识如何都探不得两人体内的情况,也对此坚信不疑。
闻人羽在一旁也开了口:“连越师弟在洞天中时曾发下天道誓,言明不曾与魔族有所勾结,天道誓不会有错的。”
确实,很多弟子都见证了连越发天道誓的场景,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顾从渊……就难说了。
如此,管右面色难看,不再开口。
九峰首座中,净心峰的首座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名叫道慈,一直紧闭闭目,直至此刻他睁开了眼睛。
“水牢之中残存犯人三十余人,皆是魔族,都一一审问过了。”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道慈缓缓道:“其一,张胜被押送至水牢中时,他们都说未曾察觉此人有什么异状,极为寻常,不过那些死去的魔修中似乎有人频频看向张胜,也不知为何。”
“其二,他们都不知连越两人对张胜做了什么,只是瞬间便有灵力波动起,张胜炸开水牢动荡,那些魔修竟顺势挣脱还救出了同伴,他们曾目睹顾从渊胸口被插入了一把淬毒的匕首……”
“其三,水牢动荡之时,那些魔修先是设下了阵法,随后就围向了连越二人,有打斗之状,但那为首者说过一句‘是你二人将我们放出来的’……”
“其四,那些魔修死去之前言语怪异,前言不搭后语,最后似是设下了什么阵法而反受阵法反噬而亡,顾从渊在此间曾出一剑……”
“这些魔族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所知的便只有这些。”道慈结束了这番话,又缓缓闭上了双眼,面上隐有疲惫之色。
殿中众人思考着他话中言语,一时间无人出声,四下一片安静,片刻后,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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