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雨水便会受伤,那不撑伞才会被灵神惩罚吧?所以我们冒犯了灵神,反而没被惩罚?”
顾从渊:“不,是我们受到了惩罚,这伞是个灵器,若只是寻常的伞,早被雨水腐蚀殆尽。”
“而未撑伞的镇民,你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连越眼前便有灵力激荡开来,这是顾从渊施下的术法,得以让他看清在雨幕之中的人们。
那些人最开始是急促慌忙在躲雨的,可是在接触雨水之后,脚步缓了下来,神色自若地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体,各忙各的,好似感受不到什么大雨倾盆。
“此雨,迷惑了他们。”
“若是你我未曾撑伞,便也可能慢慢被这雨水迷惑,而同他们一般。”
“而你我撑伞了,雨水侵蚀伞身,灵力抵挡亦是也会被侵蚀,灵神或许算不得多强,但有着整个石临镇的信仰之力。”
连越恍然大悟,盯着顾从渊握伞的手,意识到他们此时停在雨中有些久了。
“这伞能抵挡住雨水的侵蚀吗?我们要不要回到亭中等到雨停?还是说回到客栈之中?”
此时两人离那座小亭子并不远,只需再走个十几步,便不用那么麻烦的撑伞躲雨了。
顾从渊却摇头:“这雨,怕是入夜才会停。”
入夜?
连越一愣,瞬间想起了妇人所说的第一条规则“入夜不要出行”,灵神似乎在一步步紧逼着他们,顺从或者反抗,一念之间。
“那我们……继续向前?”
“嗯。”
两人撑着伞,向前走去,试图找出些能与地图对应之处。
路过的行人也是有的,稀稀落落几个,但这些淋雨而行的镇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他们冒犯灵神之举视而不见。
【这是伞状灵器的作用,顾从渊在其上施了障眼法,在这些镇民眼中你们亦是淋雨前行,顾从渊确实谨慎。】
一路向前,来到桥上之时,连越随着顾从渊放缓了脚步。
桥下是湍急的河流,停着几膄烟青色的小船,而落下的雨水在河面上留下涟漪阵阵,不得不说,此景有种安静祥和的美。
连越渐渐看出了不对劲。
“残破地图之上,也有这么一条河吧?”
他记得分明,河水的部分还用蓝色的笔墨标注了,和此时这河的曲线完全一致,而在地图上,此河最终通往之处就是那长有无根花的水池。
这算是一个新的线索了。
连越:“要下去吗?”
河上有船,在船中可以躲雨,一路顺着下去或许就能找到无根花所在之处,怎么看都是很好的选择。
顾从渊并未回答。
连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桥下缓缓行驶出一条小船来,密集的雨水之中,此船摇摇晃晃,看起来极不稳当。
划船的是个身着黑衣的青年,淋着雨,毫无所察,远远的并不能看清容貌,只能看出这人也朝着船上的他们看来。
还说话了:“两位仙长,需要坐船吗?”
问的这个问题,巧极了。
顾从渊:“下去吧。”
如此,两人便撑了伞来到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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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靠近河水,连越越是感受到了一种阴冷的气息,附骨之疽般顺着他的皮肤蔓延而上,连忙御起灵气去挡后,这才好受了些。
黑衣青年划着船朝他们靠近,靠得进了,连越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二十来岁左右,生得苍白俊美,唇角还有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样的人居然是个凡人,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怎么说呢,这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在这个整个镇子中显得极为违和,也有种熟悉之感,可熟悉在哪,又有些分辨不出。
063突然出声提醒:【顾从渊又用了真言术法。】
连越:“青年中招了吗?”
【只是个凡人,自然中招了。】
此术一出,便是要问话。
青年微微一笑:“两位仙长是要坐船吗?来我船上,可从横穿整个石临镇呢。”
顾从渊:“常有人坐船观景吗?途中有何奇景?最终归于何处。”
雨水打在青年面上,莫名有种奇异的美,他缓缓开口,语气温和:“近日坐船观景的人却是少,但河中景致美不胜收,仙长们可放花灯,可观万鲤同游,且今日还落了雨,这可不得了,落雨之时灵树皆会开花,到时候花瓣纷纷飘落,与这雨水纠缠一处,美不胜收啊。”
落雨之时灵树还会开花?
连越想起妇人所说的第二条不得砍伐灵树,总觉得和这灵树开花有什么关联。
青年:“景色如何我说了不作数,仙长们一观便知。”
两人上了船。
伞状灵器被顾从渊收起,这小船虽小,但船棚遮挡风雨的效果极好,帘子垂下,两边开窗,四面通风而不显得沉闷。
船在顺着水流往下,越来越快,雨水打在船棚之上,噼里啪啦地响。
连越在未上船之时看那小船在湍急的河水中摇摇晃晃,还以为会颠簸,但实际上在船里虽说不上很平稳,但感受到的起伏很小。
透过窗,他看到河面上渐渐出现了一条条鲤鱼,肥大无比,呈金黄之色,竟是怪异地一尾尾地浮到水面上,似乎争先恐后要接受雨水地冲刷,可这雨水不是也落到河中了吗?连越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但不得不说,这万鲤同游,追随着小船而来,确实算得上一副奇景。
那青年在此时笑道:“灵树要开花了,它们也想看看呢,仙长们可要注意了。”
小船顺着河流往下,速度无疑是极快的,河水两侧都种着一排排的灵树,想要看那开花之景,略微抬眼便可。
连越的目光顿时落到那些树上,确实,枝叶之间肉眼可见地长出了花苞,起初很小,但雨水之下,花苞越来越大。
“轰隆——”
却在这时,头上有惊雷响起。
太近了,连越都有一瞬间被惊住,反应过来之时又意识到小船开始颠簸,似乎碰到了什么巨大石头而有了这么大的起伏,显现出灵气使得身体平稳了些,随之感受到手臂被人抓住了。
是顾从渊在他身后,小船也渐渐平稳。
抓在手臂上的手却未曾松开,连越忍不住去看顾从渊,而对方,在往窗外看。
“开花了。”
确实是开花了。
不知何时,两岸之处的灵树上的花苞皆是一一绽放,花朵是素净的白色,交相缠绕美不胜收,隐有香气在空气中飘荡。
然后风起,素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竟根本不受那雨水影响似的飘飞而上,惹的哪一处都是。
只是这花……
连越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盯着那盛放的白花看,小船开得快极了,眼前掠过的花千朵万朵完全一致——可这不就是那黑色木牌上所刻之花吗?
有一瞬间,他生出了拿出黑色令牌与之对照的冲动。
“天圣教……”
063也道:【确实与黑色令牌上所刻之花如出一辙。】
那瞬间,几个关键词在连越脑中闪动:“天圣教和残破地图”“残破地图和石临镇”“石临镇和灵树”“灵树和天圣教”……这镇中之人真正信奉的是天圣教吧?灵神?
他转头去看顾从渊,恰和对方四目相对,顾从渊想必也是看出了那灵树之花的蹊跷,眸色微深,但青年还在此,他们也不好商讨过多。
而这时,青年的声音响起:“这一次的花开得极为繁盛,仙长们觉得如何?”
小船颠簸之事,他只字不提。
连越:“确实挺美。”
青年的声音中忽然带了些喜色:“有三朵花恰恰落在了船上,一人一朵,这是灵神降下的福泽啊,两位仙长可要收好了。”
很快,帘子被掀起,一对白花被青年递了过来,雨未曾停,这花上却未曾沾染半点雨水,也是奇怪。
连越正犹豫要不要接,却听063有些困惑地道:【不对劲啊宿主,这青年怎么一下子和纪萧长得如此相像了?】
第45章
纪萧?
连越瞳孔一缩,抬眼去看青年的容貌,依然是那样妖异的俊美,可眼角眉梢比之先前明显有了变化,确实变得和纪萧极为相像,可又处处透着违和,让他生出“这人绝不是纪萧”的想法。
极为怪异。
联想到河流尽头是无根花,纪萧最需要的也是无根花,该不这青年身上有什么纪萧做的手脚吧?
他心中警惕,不动声色朝顾从渊那边靠了靠。
而就在连越心念百转的这一会,那两朵白
花被顾从渊接下了,帘子重新垂下,耳边雨声与水流声交缠,回归了之前的平静。
【宿主,顾从渊施下了禁制,你们的谈话无法被青年听到。】
顾从渊把那那朵白花放在了矮桌上,抬眼看向连越:“你也发觉了青年的变化?”
“他的容貌变了。”想了想连越觉得有必要和顾从渊多说点内容,让对方提高警惕,“魔尊纪萧你可知晓?青年眉眼变化之后,与纪萧有些相像,而纪萧极其需要无根花……”
说到这连越话语一顿,他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他从未和顾从渊说过这地图关于无根花,至于为何知晓纪萧极需无根花似乎也是个难说清的问题。
“……”给自己出了难题。
他去看顾从渊的神色,却发现对方依然神色如常,不问也不答,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似的,目光落在那两朵白花上。
顾从渊:“你刚才说什么?纪萧什么?”
居然真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此时竟又有点不爽,怎么回事。
“没什么。”连越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而也去看那白花,“这花有什么蹊跷吗?”
神识顺道在花上一探,他并未感受出什么来。
“白花并无异常。”顾从渊语气一顿,自行说到了青年身上,“是雨水改变了青年的样貌。”
雨水之中,丝丝缕缕都是源自灵神的力量,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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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并不奇怪。
连越:“可为何把青年变成……”纪萧的样子。
顾从渊:“这就不知道了。”
063在这时候开了腔:【难道是灵神知晓宿主你畏惧纪萧?】
连越:“???笑话,你宿主我何时畏惧纪萧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刚才的脸色。
此时的小船越来越快,竟开始颠簸起来。
连越又往窗外看,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变故,直至帘子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一听便是重物落水之声。
“怎么了?”帘子外就是那可侵蚀灵力的雨水,他不敢探出神识。
先回答的是063,话语中带了淡淡的疑惑:【顾从渊用了引力诀把青年推下河中了,动作好快,这难道有什么深意?不对,这青年不就是凡人吗?最多长得有些像纪萧了罢。】
【额,顾从渊一定有他的道理。】
与此同时,顾从渊淡淡开口:“风太大,青年不小心掉入河中了,我们帮他一把。”
风太大?不小心?帮他一把?
连越:“……”
063:【……】
城门处,破空声起,竟是两名修士御剑而来。
这是两位少女,脖颈上悬了金色铃铛叮铃作响,一身白色裙衫显出身姿窈窕,两人面容都是极美,但各有千秋,一人清冷出尘,一人妖娆妩媚。
若是连越在此,定能认出清冷出尘的那位是覃月清。
收起飞剑,两人未贸然进入镇中。覃月清看了看身后半空中,秀眉拧起:“罗峰他们比我们晚了几步,再等等罢。”
那妩媚少女撅了撅嘴,有些不满:“万丹宗的人就是墨迹。”
她看看那城门上“石临镇”三个大字,有些疑惑:“师姐,这也不过是个凡人小镇,失踪的三位师妹也仅仅炼气期而已,用不着你亲自来此吧?”
“万丹宗那些人也无需等,不如你我先入镇中如何?他们如此拖沓,说不准待他们到来之时你我已经找到失踪之人了。”
覃月清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有些无奈,这是与她拜在同一位师尊下的师妹,名叫穆时莹,平日里性子跳脱,出关后便暗恼洞天开启之时她恰在闭关错过了,非要缠着覃月清要一同完成这石临镇的任务,覃月清想着万丹宗一些交好的修士也会来此,也才同意了她的请求。
“莹莹,此镇蹊跷非常,不可胡闹。”
穆时莹吐了吐舌头,这才作罢。
确实是蹊跷,为了一个简单的驻镇巡守任务,三名浮月宗的弟子失踪于此,偏偏命牌尚未碎裂,不仅如此,通过在万丹宗交好的弟子罗峰处,她得知万丹宗也有两名弟子于此地失踪,两事相联系,怎么看都是不同寻常的。
她们等的也没多久,便听到了御剑而来的声音。
来此的万丹宗的人也只有两个,除了罗峰,另外那位弟子皮肤黝黑、身材粗壮,与身材削瘦的罗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覃月清想起罗峰说过,这人叫张墨松,是他师弟,这模样倒是与名字相符。
四人汇合不免寒暄一番,交换了关于石临镇的信息,奇怪的是他们所得到的信息都不多且没什么用,随后,一同进入了石临镇中。
然而没走几步,下雨了。
覃月清伸手去碰那滴到面颊上得雨水,秀眉微微皱起。
“奇怪,怎么就乌云密布了?”穆时莹也是疑惑地抬头去看天空,她清晰地记得方才还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难道是她遗漏了哪一处异常?
罗峰:“有些异常,先找一处地方躲雨,大家小心些。”
雨势还在加大,不多时便有黄豆大小,下得又急又密,四人瞬间御起了灵力去抵挡。
他们躲到了一个茶馆处。
茶馆原本空旷,但屋檐建的很是宽大,因此来的躲雨之人就有些多了,不免碰上些恰巧渴了的点些茶喝,其中的伙计见生意好转,不由都喜笑颜开。
四人都没有喝茶的意思,兀自待在边角之处,观察着雨中的一切。
覃月清眉头皱得更深了:“镇民慌乱躲雨,四处走动,居然无人是备有雨伞的,一眼看去,竟无人撑伞而行。”
罗峰也伸出手去,指向了某一处:“甚至还有人无躲雨之意。”
其余三人都顺着罗峰的目光看去,那里的两三位镇民对着雨水不躲不避,神情自若淋雨而行,极为怪异。
穆时莹径直寻了那伙计,缓声问道:“镇中没有卖雨伞之处吗?我和我几位好友碍于大雨无伞,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自知自己模样妖娆妩媚,自信那伙计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实上那伙计看到她也确实眼睛都直了,只是听完她这话,露出了奇怪的目光。
“你们几位是来镇中游玩的吧?这石临镇,无一处卖伞之处,落雨之时如何能打伞呢?”
穆时莹不解其意,忙问:“为何落雨之不能打伞?”
那伙计笑笑,答得怪异:“雨天为何要打伞,那可是降下的福泽啊。”
穆时莹见问不出什么来,瞪了那伙计一眼,回到其余三人旁边便照实说了,说完那伙计所言,还觉得有些不忿:“如此大的雨,还称之为福泽?日日降下福泽不得起洪涝。”
少言的张默松一直在观察雨幕中的人,在此时开了口:“淋雨而行的镇民变多了。”
确实如此,最开始慌忙躲避的镇民,竟再度进入那雨幕之中,该如何就如何,不躲不避。
覃月清看着这些奇异之景,竟无端端觉得有些寒冷起来。
罗峰:“可他们确确实实只是凡人。”
穆时莹接上:“这雨,好似也没什么异常,或许我们再寻些人问问?说不定这伙计只是因为我们未吃茶不吐出实话来,我看倒不如……”
她话语一顿,指向那茶馆对面的客栈处:“问问那客栈的人如何?左右也是要订个住处,想来店家定会为客人欣然解惑。”
如此,四人去往了那客栈处。
这客栈也是奇怪,屋檐做的窄小,张默松这样身材高大的便被雨水淋到了,左肩膀处湿了一大片,一进入客栈他便神情不渝地用灵力将那片地方烘干了。
才进入客栈,妇人便迎了上来,笑得热情:“这几位仙长今儿都来此啊,打尖还是住店?”
罗峰:“四间房。”
“好嘞。”妇人双手在腰间的围兜擦了擦,脸上的笑容更胜,“那就去二楼罢,房间都还空着呢,不久前那两位仙长也是在二楼呢,初来石临城,倒也是缘分。”
覃月清刚要问那下雨的事,一听妇人自行先说了这话,疑惑顿起:“还有两位修士来过此地?”
失踪的弟子虽都是炼气期修为不高,但那也确实不是凡人能招惹的,失踪之事就只能是修士所为,这又有修士来这石临镇中,怎么看怎么可疑。
妇人是个话多的,说得眉飞色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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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两位仙长那模样都长得可俊,订了两间房便走了,似乎要去哪一处游玩呢,恰是此时落了雨,他们又可接受福泽,又可观灵树开花的奇景,这一遭我都有些羡慕呢。”
“灵树开花?”
“对对对,啊就是……哟,你看着不就开了?”
妇人手一指,四人皆随着她所指之处看去,只见客栈门口的那棵树上叶子碧绿,雨水滴落间啪嗒作响,枝叶之处有一个个花苞迅速长出,变大,随后盛放,是是一朵朵白如雪的花,极美,也极其素净。
花香在弥漫,转瞬间惹的客栈哪一处都是这个香味。
四人面面相觑,皆被此景惊到。
几息之后,他们上了客栈二楼,齐聚在一个房间中,打量之中,这房间家具虽然老旧了些但倒是干净,还备了香炉,那味道倒是好闻。
房间中窗子倒多,低头朝下望去,便见那家家户户门前的树都开满了白花,此时的风倒大的很,满天飘起素白的花瓣,与那落下的大雨竟毫无冲突。
罗峰神色一怔:“你们看那茶馆……”
茶馆的伙计们,竟拿了几个木桶在接雨水。
“新做的茶,皆是这雨水所制,那些客人也看在眼中,这……”
第46章
“仙长,仙长!拉我一把!”
雨声以及水流声中,青年的声音传来,从连越这一处的窗子看过去,能看到到对方扑腾着双臂朝小船游来的模样,做水边生意的自然水性极好,矫若游鱼,但更快的是小船。
“仙长!快!拉一把!”青年又急急喊了一声。
再好的水性也总有筋疲力尽之时,连越生怕惹出了人命,连忙驱动木元素化作藤蔓,朝那青年伸去。
然而降下的雨水又密又急,青色的藤蔓瞬间被折断,掉落河水之中。
顾从渊道:“我来。”
这一阵灵力的波动强烈极了,雨水四溅间,连越下意识偏了头去躲避,待到没了动静,便见青年趴在远处的岸上,昏迷不醒。
【顾从渊用引力术把人推到了岸边,开始用灵力驱动小船行驶。】
“……”特意把人弄走?大可不必这么曲折。
063也在猜测:【大概觉得青年一个凡人实在碍事吧。】
而此时,顾从渊也出了声:“他在水中不慎昏迷了,只能送至岸上,也有镇民瞧见赶来了,无须担心。”
连越心想昏迷还不是你做的手脚,想归想,他也只能维持着面色道:“可青年一走,无人给我们引路。”
顾从渊:“无碍,一路向下便是了。”
如此,小船一路向下,因着到了蜿蜒曲折之处,倒比青年在时速度慢了许多,窗外两岸的景色一变再变,唯有那千朵万朵的白花与满天的花雨一成不变。
终于,一个转弯之后,两人看到了一座庙宇,小船也在顾从渊的驱使下缓缓停下,靠到岸边。
【庙宇在此处,而生有无根花的水池在河流更下游的地方。】
连越:“先来此处一探,无根花之事再说吧。”
循序渐进。
雨还在下,照旧是顾从渊撑了伞遮住两人,将那些雨水尽数挡住,到了岸上,通往庙宇的石阶一路向上,两边都是那开了花的灵树,香气传来。
耗费的时间并不多,两人很快来到庙宇前。
连越正要细看这庙宇模样,却听063惊讶地提醒道:【宿主,石阶居然在消失。】
确实在消失。
一回头,便见石阶一截一截地变化成了灵树的模样,顷刻间路便没了,可这样变化下却只有些许的灵力波动,让他不禁怀疑所见的只是个错觉。
问题也就来了,路没了,那小船该不会也没了吧?那该去往那长了无根花的水池?
这一幕也被顾从渊瞧见了,只道:“灵神以雨水形成禁制,也是有趣。”
此时他们所处之处来往的镇民还是很多的,却对这诡异的一幕视若无睹,一味淋雨而行,一一进入庙宇之中,人也很多,甚至有的镇民十步一叩首、五步一磕头地行至此处,极为虔诚。
连越这时候才观察起这座庙宇来。
这处的建筑物并没有多高大,装饰甚至有些老旧,最为显眼的,当属灵神的神像。
那泥塑的神像大极了,雕刻的技艺算不得有多精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粗糙,刻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左手拿着的花赫然是灵树开的白花,而右手上方,摆着一个盒子,盒子似乎可以开启,也不知其中有何物。
神像之前摆了巨大的香炉,镇民纷纷点了各式各样的香插在上面,一时间烟气氤氲,哪一处都是这燃香的味道。
连越不禁皱起了没,便在脑中询问:“此地可有蹊跷?”
063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灵神应该在此处才对,可是此地并无异常,莫不是被这雨尽数盖了过去?】
来往的镇民实在太多,不经意间,连越忽然在其中瞧见了两张靠得很近的熟悉面孔,他瞳孔一缩,伸手就去扯身侧人的袖子:“顾从渊快看!是那两个失踪的弟子!”
确实是那两人。
他们神情呆滞,面色苍白,眼睛似乎都一动不动地转不了了,混在镇民之中,淋雨而行,一副已经上过香了要离开的样子。
顾从渊:“跟上去。”
到底撑着伞,又因为往来的人太多,那两人竟离他们越来越远,一晃间就只剩个模糊的轮廓。
可又真的是那两人吗?
连越一眨眼,又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顾从渊也在此时停下,神色倒还从容:“追不上的。”
“你看,开始变化了。”
四周的风变大了,方才还人满为患的四周人群迅速游走,顷刻间就空了个干净。
雨幕之中,雨水落下的声音变得愈发分明,连越愣愣看着这一幕,又如梦初醒地去看身后,发现那庙宇不见了。
这雨反而像雾,他和顾从渊在雾中穿行,好似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靠不近,寸步难行。
“接下来如何?”
“先回客栈。”
回到客栈时,已经是黄昏。而此时,也印证了顾从渊的话,越是将近天黑,这雨势就慢慢小了下来。
客栈中那妇人还在,一见他们便又迎了上来:“两位仙长,玩得可尽兴?”
连越微笑着应付:“还好。”
妇人依然热情的很:“两位仙长也倦了吧?本店有灵茶供应,等会就命小女给两位送去。”
连越点点头也没放在心上,凡人做出的灵茶没什么灵力,不过味道真正的灵茶相差无几,也不知为何,此时的他确实觉得渴了些。
来到二楼,他和顾从渊的房间紧挨着,也不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不久后,就听到了敲门声,连越开门,发觉是个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
女孩皮肤黝黑,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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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手中盘子摆了两个茶杯,想来一杯是顾从渊的一杯是他的。
连越想起妇人的话,觉得口中又渴了几分,伸手要去拿:“谢了。”
可在这时,063的声音急急传来:【宿主,灵茶中有香灰!不能喝?】
连越:“?”
拿茶杯的手转而去揭开杯盖,而杯底确实有着一层薄薄的灰,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
“灵茶中为何有香灰?”
女孩不答,竟是手一松任由那盘子及茶杯一同摔落在地,顿时“噼里啪啦”一顿声响,她转身就跑。
好巧不巧妇人就在楼梯处,瞧见女孩的所作所为似乎呆了一呆,拽住女孩的手就是一生呵斥:“谁准你如此胡闹的?一天天竟让我不省心!”
妇人伸手就往女孩手心打,而女孩一声不吭,只是面上露出了吃痛之色。就这样拖拽着来到连越跟前,妇人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仙长,小女不懂事,居然在杯中添了香灰。”
“快,快给仙长道歉。”
妇人拽住女孩的手用足了力气,可那女孩怎么都不开口,妇人只好又堆了笑连连赔罪:“仙长抱歉,待会我再送些灵茶来。”
连越:“无事。”
【宿主,你和顾从渊尚在楼下之时,那女孩便在二楼盯着你们。】
“不早说。”
【只是凡人……或许她,只是好奇?】
“……”无端端,又是一场闹剧。
连越靠近窗边,此时雨已经停了,但灵树上的白花依然盛放着,挂着的灯笼亦晃出亮光,倒是亮堂。
看了几眼他便收回了目光,坐在床榻上,凝心静气开始调息。
然而没多久,又听敲门声响起,这回门外是顾从渊。
连越:“怎么了?”
顾从渊的目光在他房中一扫,道:“房内的熏香有问题。”
“?”房间没有香炉啊,也未闻到什么味道。
但几息之后连越看着顾从渊在房间暗处摸索,也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香炉来,小巧精致,冒出的白烟袅袅。
“尽数是那白花的味道,你闻不到也是正常。”
在那瞬间,他闻到了熏香的味道,一如庙宇之中燃香阵阵,铺天盖地,转瞬间,就是天旋地转。
夜色已深,客栈过道之处,妇人吹灭了墙上点燃的蜡烛,提着一盏油灯缓缓而行。
四周过于安静,或者说是入夜之后,整个石临镇都归于了安静。
妇人想起十天前她跪在灵神像前许下的愿望,她想要的并不多,只希望客栈中来的人能多一些,而这几日,人也确实一点点多了起来,还一个两个都是修士。
灵神啊,灵神如此庇佑她。
妇人停在楼梯边等了一会,直至脚步声起,四个高大的黑影走了上来,灯光映出了他们呆滞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形如傀儡。
她看着那些人,居然有些羡慕,这才是真正侍奉灵神的人,而今日,她将送那两个修士也去侍奉灵神。
她提了灯在前边引路,不多时,就来到那两个紧挨着的房间前,门都打开了,房间很小,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昏迷不醒的两人。
身后的那四个黑影动作很快,迅速地将这两人扶起,而妇人取走那小巧的香炉,心满意足。
灵神赐她熏香,给了她选择侍奉奴仆的权责,这一日一日,便如浮在云端。
“加上那四人,一共六人了,快了快了。”
夜幕之下,家家户户门户紧闭,仅有门前灵树上的灯笼发出亮光,地面还有些降雨时的积水,映出这些亮光,四周算不得多暗。
妇人提灯牵引,灯在何处,这四个灵神的奴仆便跟到何处,她走得很快,也轻车熟路,不多时,便到了庙宇之前。
庙宇之中燃着的灯火终年不灭,映得灵神的石像清晰无比,她恭敬跪下,而那两人被她放在石像前面的空地上。
油灯熄灭的那一瞬间,四周的一切也变了个样。
庙宇的巨大石像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一人高的木笼,木笼之中装着一个个人,或是说修士,他们都双目紧闭,面色苍白。
而那新来的两人也被幻化而出的木笼困住,成为了这无数个木笼中的一员。
妇人到此时更是恭敬一拜:“吾神,新的奴仆送来了。”
灯光在那瞬间晃了一晃,妇人面上的笑意越加明显,她知晓,这是灵神对她的回应。
第47章
妇人离开之后,庙宇之中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神像显现,法相庄严。
片刻后,神像手中的盒子处赫然有两束灵力飘飞而出,接触地面,最终幻化成了连越和顾从渊的模样。
一站稳,连越便看向那木盒,原来木盒之中就是一方小世界,那些被木笼囚住的修士都在那方小世界里,他从中看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除了失踪的两名弟子外,还有浮月宗的覃月清。
“覃月清怎么也在这些人之中?她不是金丹期吗?”
顾从渊:“那熏香诡异至极,对元婴期都有效用,你说呢。”
连越摸了摸鼻子,心想那熏香确实是防不胜防。
当时他闻到那香气后就昏迷了过去,醒来之时,顾从渊扶着他,而他们的身体居然缩小得如同蚂蚁一般,站在了某个高大身影的肩膀之上。
顾从渊解释了这是隐蔽的术法,而之后,他便和顾从渊这般隐蔽着,瞧那妇人提灯而行,带着那幻化成他们模样的假人来到庙宇之中。
灯一灭,笼中之人那么多,原来失踪之事是这么回事。
灵神出现之时063做了提醒,顾从渊也道不能出声,直到妇人离开,灵神消失,两人才取消了隐蔽之术幻化出身形来。
连越看向墙面,上面挂着了好十几盏油灯,如今有五盏未曾亮起,便道:“灵神到来之时,所有灯火都会点燃。”
又去看那神像手中的木盒:“可惜你我取消隐蔽之后,便不能再存在小世界中了。”
每个小世界都需要开启之物,离开容易进去难便是这个道理,朱陵洞天的小世界便要钥匙,而这这个小世界则是妇人手中的油灯。
直至现在连越都有些云里雾里,灵神大抵是个邪神没错,蛊惑了一城的人获取信仰之力,把整个石临城弄成了这副诡异的模样,从那妇人所言来看,灵神需要修士作为奴仆,可这么多人了,灵神究竟想干什么?还有天圣教,到底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顾从渊在这时道:“那名瘦小弟子,并不在木笼之中。”
连越反应过来,按妇人的话所言,所有来到镇中的修士都应该被囚在小世界中才是,连覃月清都中了招,那奇怪的瘦小弟子应该也在其中才是。
他看向顾从渊:“要去取妇人的油灯吗?”救出那些人大概就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先查探查探此地。”顾从渊语气一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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