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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我的攻略对象画风不对劲[快穿]》40-50

    第41章

    一瞬间, 唐洲白脖颈的毛发直立起来,危机感席卷了唐洲白的全身。

    等唐洲白反应过来时,剧痛已经从脖颈传到脚趾, 唐洲白身体里的血液逆流,完完全全冲向脖颈。

    无力感迫使唐洲白跪在地上, 双膝砸在青石板上, 发出两声清脆的响声, 视野也变得模模糊糊, 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的雾。

    他这是怎么了?

    唐洲白费力地晃晃头,试图让自己的脑子和视野一同清晰起来, 冰凉的触感从膝盖处传来, 但收效甚微。

    看到唐洲白晃头的动作后,头戴红绳的小女孩猛吸了一口唐洲白血管里的血, 继而从唐洲白无力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蹦蹦跳跳地站在唐洲白面前。

    不愧是金丹期修真者的血, 和凡人的血完全不同,现在的自己充满力量。

    看这家伙的样子, 还想挣扎, 逃出自己的掌控, 简直是痴心妄想。

    为了彰显自己的强大, 小女孩微微偏头, 红衣衫飘飘荡荡, 对着跪在地上的唐洲白说道:“啊~大哥哥,你的血真好喝。”

    此刻小女孩脸上不见半分天真,她的小乳牙上带着血, 牙缝里的血迹更明显,是难看的黑红色, 仿佛一凑近就能闻到她嘴巴里的腥臭味。

    她俯下身凑近唐洲白的脖颈轻轻嗅着,吞咽着口水:“大哥哥,你身上好香。”

    闻着唐洲白身上的花香味,小女孩的胃里突然升起饥饿感,明明刚喝了一大肚子血水,怎么会又饿了。

    不过,现在唐洲白的生死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小女孩继续用小孩子无害的声线说道:“我决定了,我要把你吃干净。”

    “是那种连皮带骨的吃法哦~”

    “大哥哥的骨头一定也是香香的。”

    灿烂的笑容在小女孩血呼呼的脸上绽放,她满是瞳孔的眼睛里装着唐洲白惨兮兮的模样。

    唐洲白白皙的脖颈和冒着血液的伤口形成诡异的美感,勾引着人去撕裂扩大他脖子上的伤口。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唐洲白的睫毛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额头沁着细小的汗珠,像细雨中一朵被摧残的娇花。

    唐洲白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失血过多后他竟然有了片刻清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困境,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

    他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学过的法术,翻遍了自己整整四百多年的人生,竟然没有学任何一个保命的法术?

    曲鹭曲宗主送给自己的法宝符篆之类的保命东西都在储物袋里,唐洲白难以保证自己能在这小女孩的眼皮下顺利打开储物袋。

    更有可能,会惹怒小女孩,直接丢掉性命。

    事已至此,唐洲白甚至开始后悔没有插手李济安和巫寂灯的恋爱,做什么旁观者,自己直接做红娘多好。

    还有赤鸾…

    没了自己,不知道赤鸾的下一个结婚对象是什么样子的人,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把赤鸾养得这般好,开出七八九朵花,虽然不是以什么正经方式开出的花吧…

    唐洲白的双手无力地向下垂着,手指关节触碰到冰冷潮湿的石板,他还有一丝生机。

    只要重创了眼前的邪祟,唐洲白就有机会从储物袋里召唤出保命的法宝。

    唐洲白的手指关节缓慢移动,小女孩从自己身上吸的不仅仅是血,还有唐洲白苦苦修炼了许久的修为。

    迫于灵力枯竭的现状,唐洲白把身上所剩无几的水木灵力聚集在指尖,小心而谨慎地掐着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攻击法术:青藤玄冰术。

    哪怕是化神期的修真者,只要挨了这种攻击,也得掉层皮。

    唐洲白指尖微闪,诀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一只粉嫩嫩的绣花鞋踩住了唐洲白的右手,左右拧着。

    小女孩全黑的眼睛里装着唐洲白垂死挣扎的模样,她伸出手指勾勾自己红头绳,撅着嘴抱怨:“唉呀,大哥哥不要白费力气了,一会变得不好吃了,我会伤心的。”

    “大哥哥也想让我开心对不对。”

    “毕竟我这么乖巧可怜,对吧,大哥哥。”

    说出话有多甜,小脚下用的力气就有多狠,唐洲白的食指和中指以诡异的姿态扭曲着,现在的唐洲白连修复手指的灵力也没有了。

    一口一个大哥哥的,唐洲白听得都要吐了。

    下次再有人喊他大哥哥,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但小女孩可不顾忌唐洲白的想法,她伸出舌尖舔舔嘴角的嘴唇,拽着自己头上的红绳,小脸皱成一团。

    总觉得把唐洲白吃掉自己很吃亏,像唐洲白这种长得好看又好吃的人,怎么能只吃一次呢?

    于是,小女孩再次挂上甜甜的笑容,竟然浮现出几分羞涩,她继续说道:“等我长大了,我当大哥哥的新娘怎么样?”

    “我养着大哥哥,大哥哥只给我一个人吃怎么样?”

    “我会慢一点吃,大哥哥长出一点,我啃一点,怎么样?”

    失血和丧失灵力的双重打击让唐洲白整个人连跪着的力气都快消失了,他听完小女孩的话后,第一反应是,自己已经嫁人了。

    不,准确来说,是嫁给一朵花了,一朵惊世无与伦比的漂亮花。

    想到这里,面对生命的流逝,唐洲白竟不觉得可怕,而是轻笑出声,嘲讽眼前这个侵占着小女孩身体的邪祟:“你比季珵差远了。”

    是季珵,而不是赤鸾。

    唐洲白不再把感情寄托于一朵花,而是季珵这个人,这个亲了自己的人。

    “季珵?季珵是谁?大哥哥的道侣吗?”小女孩撇撇嘴,语气变得不开心:“管他是谁,大哥哥喜欢,我杀了便是。”

    唐洲白:“…”

    有些后悔提季珵的名字了。

    唐洲白和小女孩周旋间,除了他们所在的北方,其余东、西、南三个方向几乎同时亮起血红的光芒。

    血光只冲云霄,整个青城被笼罩在一片猩红色的血光下。

    看着远处的三束血光,小女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下一秒,她扭过头,语气又变得兴奋,对唐洲白说道:“大哥哥,一会你可别吓到啊。”

    已经快昏过去的唐洲白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的视野一明一暗,生命流逝的感觉格外清楚,仿佛只要他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一点也不关心小女孩的话。

    被唐洲白这般忽视,小女孩也不生气,虽然主人说了要用整个青城的人血祭,但自己偷偷保下一个金丹期的修真者应该也没事吧?

    毕竟,主人的目标除了青城的百姓,听说还有一些来参加百花宴的修真者,其中甚至不乏元婴期和

    化神期境界的门派大能。

    自己偷偷拐跑一个,一定没事的。

    自我安慰结束以后,小女孩的右手伸到自己头颅后方,手臂以一种扭曲的姿势从后脑勺一直移动到脊椎尾端。

    人类幼童的肉皮掉落在地,如同一件衣服坠地,发出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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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声音,肉皮边缘带着血迹,戴着红绳的小发髻落在肉皮最上面。

    两息之间,地上的肉皮完全腐烂,散发着恶臭,明显已经死去了多时,十分不新鲜。

    唐洲白面上没有说话,内心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很恶心,甚至想吐。

    竟然披小孩子的皮?

    真的是丧尽天良。

    与此同时,一束血红色的光束以小女孩的皮、肉为据点,缓慢地扩大着。

    血红色的光束中,一团半透明的血雾从肉皮里飘出来,停在唐洲白面前。

    这什么东西?

    仿佛看出唐洲白的疑惑,那如同披风一样大小的血雾飘到唐洲白面前,在唐洲白晃来晃去:“看来大哥哥没见过魇妖啊,好巧不巧,我就是呢。”

    魇妖话很多,现在它已经发挥了阵眼的作用,现在只剩下偷偷把唐洲白拐回家。

    “大哥哥是喜欢女子还是男子?我都可以变,魇妖没有男女之分,只要大哥哥肯让我吃你,那我是男是女无所谓的…”

    “大哥哥乖乖听话不逃跑就更好了…”

    “大哥哥…”

    说话间,魇妖想要怀抱唐洲白,俯身想用身体包裹住唐洲白,打算带着唐洲白离开青城。

    被接近的那一刻,腥臭味钻进唐洲白的鼻腔,唐洲白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要被这股恼人的味道夺走。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季珵一面,怎么说也是自己养了三年的花…

    真是可惜了…

    血雾缓慢地将唐洲白吞噬,唐洲白眼睛闭上的瞬间,鼻腔里的腥臭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香味。

    只是这股香味不复平日的感觉,香气里涌动着危险和警告,以及强烈到难以忽略的杀意。

    抱着唐洲白的血雾忽地消散,连连后退数十步,眼睁睁看着唐洲白跌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

    那男人一身白衣,模样比唐洲白还要好看,只是看一眼,就想把他占为已有。

    当然,魇妖想把唐洲白和眼前的男人都拐回家,但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什么来头,竟然让自己产生了臣服的想法,又怎么敢拐回家?

    意识到实力差距的魇妖,不再维持血雾形态,而是凝聚在一起,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季珵并没有在意魇妖的小动作,而是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季珵不喜欢任何生物,也没有特别钟爱的东西,因此季珵很少以人的姿态出现。

    而且,季珵发现人的姿态能容易贴近唐洲白,把唐洲白搂在怀里,所以季珵还是偶尔会出现几次。

    半个时辰前,唐洲白把自己独自扔在客栈里,久违的孤独感笼罩了季珵。

    他猜测了无数个可能,包括唐洲白厌倦了自己,讨厌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等想法。

    积累起来的焦躁差点让季珵当场暴走,掀了整个青城。

    于是,季珵在难捱的焦虑中选择了幻化成人类寻找唐洲白。

    人群中的气息各种各样,香的、甜的、苦的、臭的,都和唐洲白的气息不同。

    唐洲白的气息清冽纯净,总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寻着空气中唐洲白的气息寻找唐洲白。

    可,季珵没想到,他找到的唐洲白了无生机,气若游丝,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

    他怎会不生气?

    感受到季珵周身的杀气,魇妖雾气的身子扭成一团,底气不足地对着对季珵放狠话:“屠魔阵的四个阵眼已经完全启动,是人是鬼都逃不掉了,有两位绝世美人给我陪葬我也知足了。”

    不知何时,方才只有磨盘大小的血色光束已经演变成一个河塘大小,周边的木制建筑物被席卷其中,吹得季珵的白衣猎猎作响。

    “是吗。”季珵微微抬头,随口应了魇妖的威胁,他伸出手指尖摩挲唐洲白的脸,当着魇妖的面,直接了当地吻上了唐洲白的嘴唇,完全不顾忌魇妖的威胁和感受。

    魇妖:…

    当了一辈子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刺激的场面。

    第42章

    季珵的吻不似那场花海幻境中温柔缱绻, 而是带着狠意而令人难以忽视的怨气。

    他怎能不怨?

    唐洲白只是离开了自己半个时辰,身体已经受了这般重创,差一点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妖掳走, 成了别人的东西。

    想到此,季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咬住唐洲白的下唇, 狠狠地咬了一口。

    少许血迹出现在两人唇齿之间, 滔天的木灵力不断地从两人身上涌出, 无数小白花绽放在季珵和唐洲白的脚边。

    唐洲白嘴唇泛着丝丝疼意,那力气像是要把自己的嘴唇啃掉。

    唐洲白慢慢悠悠地睁开眼, 正好对上季珵一双泛红充满怨气的眼睛, 又美又吓人,吓得唐洲白嘴唇微抖, 一时之间忘记了疼痛。

    出于本能,唐洲白反咬了回去, 咬完后,唐洲白就后悔了。

    因为他换来了季珵更强烈的报复, 季珵掠夺着唐洲白口腔里的所有东西:唾液、空气和温度。

    些许淡红色的血顺着唐洲白的下颚滑落, 落在他们脚下的白花上。

    啪嗒啪嗒。

    唐洲白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吻, 他真的快被亲死了, 意识逐渐涣散。

    季珵眼皮轻颤, 意识到了唐洲白的走神, 又狠狠咬了一口唐洲白,继而放过了唐洲白的嘴唇,手依旧紧紧搂着唐洲白, 一动不动地盯着逐渐回神的唐洲白。

    “解释。”季珵抿抿嘴唇,把红艳艳的嘴唇藏起来, 手掌对着唐洲白的后腰,迫使唐洲白的金丹贴着自己。

    唐洲白的手指在季珵嘴唇度过来的灵力下得到了修复,却没有修复唐洲白脖子的伤口。

    “解释什么?”唐洲白开口,说话声又小又哑,快速地喘息着,鼻腔里完完全全是季珵的味道。

    季珵的手指缓慢拂过唐洲白的下巴,最终在唐洲白脖子的伤口处打转,那里有两排又细又小的牙齿印。

    “为什么会被咬?”

    唐洲白腹诽,也不知道谁往自己腰间咬了一口,怎么还有理说别人。

    面上还是好声好气地向季珵解释:“还能为什么,实力不济。”

    岂止是没打过,根本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若不是自己寿命将尽,唐洲白还是想好好修一修仙的,他也想站在高处,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

    听完唐洲白的话后,季珵手指尖冒着星星点点的水绿色灵力,一点一点注入到唐洲白的伤口处,为唐洲白治愈了伤口。

    唐洲白舔舔自己的嘴唇,被亲的嘴唇微微红肿,两三个被季珵咬出来的细小口子泛着疼意。

    唐洲白本想让季珵帮忙把嘴上的伤口治愈,但转念一想,以季珵的性格,很有可能会被再亲一口。

    “罢了。”

    听到季珵的话,唐洲白以为自己脱离了季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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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造出来的“陷阱”,勉强笑笑说道:“那可以松开我的腰了吗?”

    唐洲白的伤口是好了,但腰也快断了。

    回答唐洲白的是季珵俯身而下的啃咬,这次他瞄准了唐洲白的脖子,正是被魇妖吸血的地方。

    当然,季珵控制了力道,只是在唐洲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冒着细密血珠的牙齿印。

    唐洲白:“…”

    比起沉默的唐洲白,季珵垂目欣赏自己的“杰作”,不错,很好,以后再也弄不丢唐洲白了。

    “我说。”唐洲白大概明白季珵对自己有莫名的占有欲,所以巧妙地避开了关于自己的话题,视线落在远处的屠魔阵阵眼上。

    “这屠魔阵你有法子阻止吗?”唐洲白确实很关心这个屠魔阵的阵眼,听李济安说,屠魔阵的四个阵眼全部启动的话,整个青城的人都得陪葬。

    虽然说唐洲白没有救世的大情怀,但深处阵中,留给唐洲白的选择并不多。

    只是让唐洲白没想到的是,季珵很干脆地说道:“与我何干。”

    这个回答直接让唐洲白沉默了。

    【友情提醒:季珵确实有拯救青城的能力,但此刻的他很不开心,甚至有把玩家关起来的冲动,建议玩家谨言慎行,避免小黑屋结局。】

    这下,唐洲白更不敢说话了。

    小黑屋什么的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可,总不能真死在青城吧?

    而且李济安也在这里,如果李济安死了,那自己还怎么学习谈恋爱?

    【再次友情提示:李济安也有拯救青城的实力,但有几率失败。】

    合着只能求季珵了?

    眼前血红色的阵眼越来越大,唐洲白向11432确定了一件事:季珵是否真的喜欢自己。

    【是的,季珵很喜欢玩家,比玩家想象的还要喜欢。】

    那就行了,唐洲白心一横,双手抓住季珵背后的衣衫,微微抬头,主动吻住了季珵的嘴角,眉眼弯弯看着季珵说道:“我想回阅天宗了,也是时候去看看曲宗主了。”

    唐洲白吻完后,不确定地观察季珵的反应,他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轻哼声,季珵明显很受用。

    唐洲白的小算盘打得很好,只要季珵应了,那必然是要毁掉屠魔阵的,那这样无论是李济安还是青城的百姓都可以救下来。

    季珵当然也明白唐洲白的示好带着目的性,可季珵也偏偏很喜欢唐洲白的主动贴近,面上竟然保持平稳。

    “好。”季珵慢吞吞地应下,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魇妖身上。

    一旁被忽视了很久的魇妖:…

    魇妖内心都快哭了,谢天谢地,你俩终于想起我了。

    它被季珵召唤出的花困在原地,千年的修为几乎全部流进了脚下的白花里,它现在甚至比一个凡人都弱,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而仅仅是季珵投过来的尖锐目光,魇妖已经确定自己活不下去了。

    那目光的意图太明显,毫不遮掩带着杀意。

    果然,下一秒,目光的主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宣判了魇妖的死因:“你不该动我的东西。”

    尤其是我唯一喜欢、想要得到的东西。

    下一秒,季珵抬起右手,手心朝上,慢慢聚拢。

    魇妖被水绿色的灵力扭成一团,迫使它从雾气聚集成一个铜镜大小的血色水珠。

    血水珠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像是在不断地求饶,做着无所谓的挣扎。

    而季珵只是面无表情地缓慢合上手掌,仿佛不是在杀妖,优雅得像是在摘一朵花。

    身后的阵眼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深黑色的大坑,一眼望不见底。

    唐洲白第一次意识到,季珵不仅亲人厉害,而且杀起妖来也不手软。

    不过,好在青城百姓的伤亡没有扩大,李济安应该也安然无恙。

    处理完魇妖,积累在季珵心头的郁气少了大半,他低下头,搂住唐洲白,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的担心,气息微微抖着,很小声地说道:“我们回家。”

    另一边,李济安也陷入了苦战。

    屠魔阵的威力比李济安想象得要厉害的多,脚下青石地板里流动着潺潺的血液。

    有青城百姓的,也有李济安的,无论凡人还是修真者,流出的血都是鲜红温热的。

    李济安后背挺得很直,身后是数以千计的百姓,他们惊恐得挤成一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修真者斗争的牺牲品。

    啪嗒啪嗒的鲜血落在地上,砸进血滩中,李济安的右手已经没了知觉,任由鲜血从指尖滑落。

    还能撑多久。

    李济安这样问自己。

    他紧紧咬着口腔内壁,左手撑起的结界已经有了轻微的裂缝。

    “掌门,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挣扎了。”何挽风歪头笑着,看着苦苦挣扎的李济安。

    何挽风已经不能称之为何挽风了,他的眼睛不似如同魇妖的纯黑眼睛,而是血红色的,如同血水在里面摇晃。

    他身后的血雾浓厚地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你护得了他们一时,还能护得了他们一世吗?”

    “把苍生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未免也太蠢了。”

    李济安没有反驳,仍然苦苦支撑着,并不是认同魇魔的话,而是所修的道不同,解释也是徒劳。

    何挽风步步紧逼,开始口不择言:“不过,也多亏掌门如此爱护苍生,才给我可趁之机。”

    “让我有机会献祭了掌门这般修为的修真者。”

    何挽风也是再赌,赌李济安回来,以李济安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任弟子平白无故的死去。

    “真是聒噪。”巫寂灯突兀地出现在李济安身前,为他挡住了何挽风喋喋不休的嘴。

    还不忘嘲讽一句李济安:“啧,你怎么变得这般狼狈了,区区一个魇魔。”

    抬手间对不远处的何挽风发起进攻。

    李济安皱起眉头,连忙出声阻止,手下的结界也因为慌张地晃了晃:“不可。”

    但为时已晚,巫寂灯已经向何挽风发起了进攻,可以焚烧万物的焰火铺天盖地向何挽风袭去。

    熊熊火焰中,巫寂灯也蹙起眉头,冲着火焰的方向不耐烦地抱起手臂。

    自己的灵力竟然被吸收了一小部分,对方真的是个普通的魇妖吗?

    只见何挽风毫发无损地从火中走出来,眉眼里的笑意更盛:“没想到,魔域的少主也在这里,不知道你家老头子知晓魔域的少主竟然帮正派的修真者,会不会后悔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废话真多。”巫寂灯走到李济安身边,反手帮李济安撑起了保护结界,不再做多余的攻击,白白便宜了这邪祟。

    也多亏了巫寂灯的帮助,李济安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巫寂灯偏过头对李济安低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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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只见李济安点点头,同意了巫寂灯的提议。

    “两位在说什么,不如说与我听听?”何挽风脸上的笑再也藏不住,能困住李济安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没想到还有一个魔域的少主。

    再加上整个青城百姓的性命,还怕炼不出嗜血丹?

    恰逢此时,何挽风身后的血光突然破裂出一道巨大的缝隙,水绿色的灵力直冲云霄,打破了屠魔阵的结界。

    所有人鼻翼下涌动着花香,似身处花海。

    也是这一瞬间,一道水火交缠的灵力冲向了何挽风。

    何挽风没了屠魔阵保护被打得连连后退,他脸下的血丝、青筋一同暴起,冲破姣好的脸皮,血肉从他头骨上脱落着,没有嘴唇的下巴一张一合,笑声惊悚刺耳,他不怒反笑:“后会有期。”

    他找到比李济安更好的东西了。

    说完后,整个人融成一滩烂泥,黑红的血液流进青石板的缝隙里,几根白骨突兀地插在肉泥里,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如同唐洲白遇到的小女孩,真正的何挽风已经不知道死去多久了。

    至此,青城异变结束,得到了短暂的和平。

    而此刻,唐洲白和季珵正在阅天宗的主殿觐见曲鹭,还没说几句话,就听11432说道。

    【恭喜玩家,李济安和巫寂灯已经达到生死之交的阶段,感情也达到了朋友之上,请玩家再接再厉,多多观察,以便学习。】

    回到阅天宗的唐洲白:“?”

    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另外,有个坏消息要告诉玩家。】

    唐洲白的心一紧,能被11432称得上坏消息的消息一般是特大坏消息,唐洲白敛敛心神说道:“你说。”

    【得益于玩家之前给予赤鸾的营养,以及青城异变对赤鸾的刺激,赤鸾正是进入花粉期,请玩家妥善安排休息时间,切勿日夜颠倒,纵、欲过度。】

    唐洲白:“???”

    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第43章

    什么叫日夜颠倒?

    什么又叫纵、欲过度啊?

    【11432不便细说, 到时请玩家自行体会。】

    唐洲白:“…”

    说真的,他可一点也不想亲自体会,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想什么?”季珵微微偏过头, 手臂贴着唐洲白,手也没闲着, 牢牢握着唐洲白微微发抖的手。

    唐洲白偏过头, 闻到了季珵身上的香味, 还是很香, 只是这香味里掺杂了一点奇怪的味道,唐洲白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不过, 对于季珵的关心, 唐洲白耳垂为红,还是小声说了句:“没想什么。”

    总不能说日夜颠倒和纵、欲过度吧?

    看着主座下方贴在一起的季珵和唐洲白, 曲鹭眼睛里划过一丝怀念,她紧紧握着座椅的把手, 藏在衣袖下的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冲破她的皮肤。

    她在极力地克制自己去触碰季珵, 去拥抱自己儿子。

    “如何, 考虑得怎么样了?”

    季珵微微抬眼, 眼睛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只要能和唐洲白在一起, 季珵去哪里都无所谓。

    于是他对这个从来没有摸过抱过自己的母亲说道:“就依娘亲的。”

    这声娘亲差点让曲鹭把手下的扶手捏碎, 她嘴唇轻颤,极力克制着自己,就连声音也小了一些:“好。”

    真好, 好到曲鹭的心尖颤了颤。

    “你们二人的起居安排交由青羽处理,若有不懂或不习惯的地方也可寻我。”曲鹭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微卷的睫毛眨了眨,又对季珵和唐洲白说道:“七天之内,我不会让其他任何人打扰你们。”

    季珵颔首,眼睛里依旧没有情绪,对曲鹭只是恭敬,并无任何血脉相连的感情:“谢娘亲。”

    曲鹭又多问了季珵几句,是否还有别的需求,季珵摇头,微微攥紧唐洲白的手。

    曲鹭也只好摆摆手,让季珵和唐洲白离开了主殿。

    等主殿的门合上后,青羽被曲鹭招至身前。

    “青羽,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青羽俯着身子说道:“主人做的自然是对的。”

    曲鹭微皱的眉头松开,嘴里嘟囔了句:“罢了罢了。”

    自己已经把唐洲白送到了虎口,是对是错也只有七天之后才能见分晓,希望唐洲白这个孩子还活着。

    出了阅天宗主殿的唐洲白左右张望,他的手被季珵牵着,比季珵略走在一条陌生的石阶上。

    石阶悬空而置,一直向空中延伸,云海在下翻腾。

    所有的石阶泛着暗淡的青灰色,一些枯枝断叶围在台阶周围。

    “这是何处?”唐洲白疑惑发问,不再纠结季珵握着自己的手。

    方才在主殿,唐洲白脑子里装的都是不能见人的东西,季珵和曲宗主具体说了什么,唐洲白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季珵:“望归阁。”

    唐洲白没有追问,可能有盼望故人归来的意思吧。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唐洲白换了个问题,毕竟现在他脑子里都是日夜颠倒和纵、欲过度…

    这次,季珵没有说话,他偏过头,对身后的唐洲白笑笑:“到了阁中,自然会明白。”

    那笑容和平时一样,唐洲白悬着的心放下来,继续跟着季珵前进,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吧?

    石阶一千三百四十一层,唐洲白和季珵走了许久才来到望归阁。

    站在高处看,望归阁整体是椭圆形的,以白色为主,云海在阁下翻腾,使望归阁如同被白云簇拥的月亮。

    阁前有一处池塘,里面水深不见底,青苔密布,瞧不见游鱼。

    如玉石般的石板置于池塘上方,石板与石板间有池水流过,缓缓的流水声不绝于耳。

    唐洲白和季珵一前一后行走在白石板上,脚下不沾一滴池水。

    整个望归阁四周也缠绕着枯藤,枯藤有粗有细,缠绕在一起,平添几分寂寥和衰败。

    “到了。”季珵停下脚步,将唐洲白牵引至身旁。

    一扇木门出现在唐洲白面前,引诱着唐洲白进入。

    到了这时候,唐洲白内心忽然怕了,总觉得有什么避之不及的事情要发生,他猛然后退了一步。

    季珵偏过头,他察觉到了唐洲白的抗拒,于是也跟着后退了一步问道:“你怕了?”

    唐洲白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算是默认了季珵的话。

    笼罩唐洲白的不是普通的恐惧,而是那种丝丝缕缕的恐惧,让唐洲白感到窒息。

    “有我在,我会陪着你。”季珵拉拉唐洲白的手,安慰他。

    唐洲白深吸一口气,和季珵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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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说道:“好,我信你。”

    可,令唐洲白始料未及的是,季珵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危及自己脆弱不堪的生命。

    望归阁内和阁外的衰败不相上下,季珵随意挥了挥手,阁内的家具、装饰等全部焕然一新,干净整洁。

    特别亮眼的是摆在正中央的一张大床,大床没有木制的挡围,几层泛着银光的纱丝垂在大床周围,把床内的光景遮了大半,颇有犹抱琵笆半遮面的朦胧美。

    进了这间望归阁后,季珵变得很急躁,他拖着唐洲白直奔那张精心布置的床,仿佛那是他的巢穴。

    被季珵困在床上后,唐洲白才彻底意识到季珵的意图,危机感得到验证。

    过于逼人的花香笼罩着唐洲白,他用双手抵着季珵的肩膀,眼睛里闪着慌乱,试图和季珵讲道理:“我说,这事急不得。”

    唐洲白还没有做好和一个男、人□□的心理准备,哪怕是季珵这么一个尤物。

    不可否认的是,唐洲白对季珵有那些一丁点好感,若真要选一个人做的话,唐洲白大概率也会选择季珵。

    但唐洲白还是抗拒,一旦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唐洲白会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舍不得离开季珵,而这是唐洲白最不愿做的事情。

    可季珵并不赞同唐洲白的话,他微微压下来,胸膛贴着唐洲白,他直勾勾地看着唐洲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声音嘶哑:“太久了。”

    换言之,季珵他急,而且很急。

    唐洲白还想再说点什么,直接被季珵堵住了嘴。

    和之前的吻一样,季珵的吻始终带着凌厉,唐洲白的嘴唇被啃发疼,红艳艳的,不受控制地抖着。

    “停…停停…”唐洲白瞅准时机,单手捂住了季珵的嘴和口鼻,只露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身下的唐洲白胸膛起起伏伏,嘴唇水水润润,如一枝折枝的海棠,沁着朱红的花边微微发抖。

    季珵强忍着想拨弄拨弄、挑拨挑拨唐洲白的冲动,轻轻舔舔唐洲白的手心,示意唐洲白把话说下去。

    被舔过的手心泛着凉意,唐洲白吞吞口水,有一瞬间甚至想认命,从了季珵。

    唐洲白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强制把自己从美色的陷进里拉出来,他眼神清明地对上方的季珵说道:“季珵,你听我说…”

    季珵眼角微弯,笑意盈盈地默许唐洲白继续说下去。

    可惜换来的不是唐洲白的甜言蜜语,而是一击。

    唐洲白舍不得伤季珵,只能紧急掐了一个昏睡术,甩在了季珵身上。

    趁季珵愣神之际,推开季珵,让季珵跌进身后的大床里。

    阁中充盈着季珵过于浓厚的香气,逃跑的过程中,唐洲白鼻腔、口中都是花香,脚下步子也跟着杂乱。

    还有五米、四米、三米…

    只要再跑两步,自己就能逃出望归阁,拜托,自己真的很想离开。

    唐洲白并来不及考虑逃出望归阁后去哪里,他只知道待在望归阁,自己必定要遭殃。

    可,唐洲白的希望落空了。

    一息之间,望归阁上上下下所有的门窗全部关闭,一层坚不可摧的结界挡在唐洲白身上,阻拦住逃跑的唐洲白。

    唐洲白呼吸急促地停下脚步,伸出手指摸上结界,那结界如同一层又一层的网,牢牢地把唐洲白困在其中,哪怕唐洲白费上大半修为也戳不破一个洞。

    一小节如蛛网般细密的枝桠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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