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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奉你阿姨之命来看我那「小女朋友」。”
一个元旦过去, 林叙那边依旧半死不活，陆戈这边愁眉苦脸。
而且就连裴寅都没了消息，陆晨临近高考心不在焉, 假期最后一天还捧着池朝的手机蹲阳台里不愿意撒开。
“小哥，他是不是知道你就是我，所以才不会你信息的？”
池朝沉默片刻：“他早就知道。”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傻子, 脑回路就不在一条线上的, 竟然也就这么熬下来了。
“所以说他也是喜欢我的，”陆晨给自己打打气，“他肯定是在那边遇到困难了, 或者觉得我要高考不想让我分心。”
池朝觉得这小姑娘过分乐观，又傻得可怜, 默默叹了口气，问道：“你想考什么大学？”
“没想好呢，”陆晨垂眸搓搓花盆里的月季叶，“看高考能考多少吧。”
“目标院校，”池朝的目光停在小姑娘粉白色的指甲上,“他曾经问过我。”
陆晨猛地回头, 眨巴了几下眼睛：“那你怎么说的呀！”
“说不知道。”池朝老实回答。
“你怎么不问问我呀！”陆晨瞪着眼睛，“你得跟他说啊！”
池朝有点理解不了陆晨这一根筋：“他这么走了你都不生气吗？”
陆晨顿了顿：“他肯定也不想走, 那不是没有办法吗…”
“他知道，”池朝语气平淡,“从高一的时候他妈就没打算让他在国内上大学。”
“啊？”陆晨有点失落, 抱着膝盖懵了几秒, 又转过头问池朝,“那他怎么不跟我说呀？”
池朝简直没法和陆晨交流了：“他知道自己不会留在国内, 但还是来招惹你，之后一走了之就留你一个人，你不应该生气吗？”
“那他肯定也不想走呀…”陆晨又绕了回去，“他也没办法…”
池朝：“……”
算了，说不通。
“聊什么呢？”陆戈拉开阳台门，往外探出去半个身子，“你俩在外面也不嫌冷。”
陆晨拧着身子往后看，看到陆戈后撇撇嘴，像是变戏法似的，「唰」一下就红了眼眶。
“哥哥。”
小姑娘哽咽时声音带着特殊的柔软，委委屈屈的，把池朝听得一愣。
“怎么还说哭了呢？”陆戈揉揉陆晨的脑袋，把她拉进屋里，“你小哥欺负你了？”
陆晨用袖子往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到了伤心的事。”
池朝也跟着走进来，心里隐约有点愧疚，自己刚才那话应该是说重了。
不要戳破小傻子的快乐，蜜罐里泡大的小孩就应该一直喂糖。
陆戈一头雾水，即便想要安慰也无从下手，只好抬眸去看池朝：“干什么呢你？”
“跟小哥没有关系，”陆晨拉拉陆戈的衣袖，又吸了吸鼻子，“哥哥，我走了，你送小哥去车站吧，你们别吵架哦，能见着面就不错了。”
陆戈：“……”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让陆晨反过来安慰。
去车站不急这一时，陆戈先把陆晨送回了家，然后再转头去车站。
车里两人闲扯了几句，陆戈在知道阳台上池朝和陆晨的谈话内容后笑得直摇头。
“这就是典型的「我为你好」的例子，可能对方觉得陆晨没了他会过的更好一些，可实际上并不是。他在国外也可以发信息可以打电话，甚至可以约定未来，等彼此有能力后再在一起。相信如果这样做的话，陆晨会比现在开心很多。”
池朝垂眸听着，没有应答。
陆戈说的很对，这样做找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出来的。
“他可能觉得自己配不上陆晨吧。”池朝轻声说。
少年人向来狂妄，但也自卑，尤其在喜欢的人面前，并没有那么多的勇气去相信自己收到偏爱。
“你也是？”陆戈偏头看着池朝，眼里藏着暖洋洋的笑意，“自卑小狗？”
——
紧赶慢赶卡着时间到达车站，这次没空给他们在车里腻腻歪歪。
池朝摘了安全带就要下车，陆戈一把扯过他的书包重新把人拉回座位上，朝他轻轻偏了偏脸。
池朝定定地的看了几秒陆戈，突然探身捧过他的脸，在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啧，”陆戈皱了皱眉，“就不能好好亲？”
“好好亲走不掉了，”池朝又吮了一下刚才咬过的伤口，“哥，我就是自卑小狗，所以你千万别刺激我。”
陆戈差点没直接笑出来：“我怎么刺激你了？”
“阿姨元旦那天问我，你女朋友家哪的，我当时都傻了，”池朝搓了搓陆戈的耳朵，“当时没反应过来，挺受刺激的。”
陆戈已经笑得不行了：“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太丢人了，”池朝开门下车，“哥，我走了。”
陆戈脸上挂着笑，看池朝一路小跑奔向入口，距离检票就两分钟了，他俩也真能墨迹。
搓搓脸把刚才的那份甜腻消化干净，陆戈想到池朝被自己老妈八卦的场景就忍不住发笑。
再等等吧，等池朝大三大四，或者有了工作稳定下来的时候。
至少不是现在。
——
新的一年，元旦之后数着日子就要到春节。
齐箐早就准备好了年货，家里堆不下了就往陆戈那里运。
陆戈在年前休了几天的班，齐箐又暗搓搓地问他怎么不去找他的小女朋友。
筐子里的蒜苔段刚铺了个底，齐箐手里拿了根，「啪啪啪」地折断往篮里丢。
“圣诞就没动静，元旦还没动静，这都快过年回家了，你们不见一面啊？”
没等陆戈开口，陆晨倒是先一步回答道：“哥哥每天那么忙，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她还要让哥哥跑那么远？一点都不体贴人。”
陆戈：“……”
齐箐顺着陆晨的话头接下去，母女俩又开始吵。
吵着吵着话题就得歪，歪她学习早恋不像话，气得陆晨把门「砰」的一摔，回房间窝着去了。
“有时间去看看，”齐箐懒得跟陆晨置气，转头告诉陆戈道，“既然谈了就认真点，刚好小朝过几天就放假了，他不是晕车吗，你俩一起回来。”
陆戈微一点头，看着齐箐笑了笑：“妈，你现在挺关心池朝。”
“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他？”齐箐瞪了陆戈一眼，“那小孩可疼，又争气，以后当个警察，多好。”
“是啊，多好，”陆戈感叹道，“当年跟个泥猴一样，现在都有我高了。”
“养出成就感来了？”齐箐干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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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大学那会儿你爹也是这个心情。”
陆戈：“……”
或许他跟他爹之间还是有那么些微的区别的。
“当初我还担心小晨跟小朝别给凑一块了，现在想想，还不如凑一块呢！”她把最后一根蒜苔摘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戈没想到池朝还能和陆晨绑一起，一时间没憋住，有点想笑。
“你笑什么？”齐箐皱了皱眉，“小朝那孩子我真是越看越喜欢，摊上那么个爹妈也没长歪，不仅懂事，长得还挺俊。”
“所以就当你女婿？”陆戈乐呵呵地问。
“也不是一定要当女婿吧，”齐箐摇了摇头，“就觉得以后他要是成家了，会不会就不跟咱亲了啊？”
“不会，”看着自己老妈这么疼池朝，陆戈心里也跟着暖，“他不是那种人。”
倒不是因为这份心疼能让他俩的出柜顺利一些。
而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和老太太，也能多出来这么一长辈来疼池朝，这就够了。
——
一月底至，距离池朝学校放假也没几天。
陆戈去的时候没告诉对方，人都站在校门口了，还发信息过去问他中午在哪吃饭。
池朝一般都在食堂，但是偶尔会去外面打打牙祭。
今天就比较巧，他们这边新开了家烤鱼店，寝室三个人正准备过去吃一顿。
戈：走哪个门？
弟弟：上次那家酒店旁边的。
陆戈的视线从手机上方跨过去，看校园内不断涌出的人群，也没见着池朝在哪。
手机震了震，又有信息过来。
弟弟：哥。
陆戈刚想回复一个问号回去，突然面前被人迎面冲过来给抱住了。
“我操！”他吓了一跳，手上拿着的手机差点都给直接扔沟里。
可下一秒，熟悉的拥抱和体温糊了陆戈一脸，像是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水球，整个人都被池朝的气息包裹，心口满胀得快要溢出来。
“哥，”池朝很快放开他，看向陆戈的眼里亮晶晶的，“你怎么来了？”
“奉你阿姨之命来看我那「小女朋友」，”陆戈笑着揉了下池朝的耳朵，“真暖和。”
池朝刚从暖气房里出来，可不是浑身都暖。
他立刻摘了围巾给陆戈系上，低头搓搓他的手指：“哥，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你一人？”陆戈看了看池朝身后，“你室友呢？”
“走了，”池朝懒得管那两人去哪了，“你吃饭了没？”
“你们不是要吃烤鱼吗？”陆戈问，“把人都叫着，哥请你们吃。”
“算了吧，”池朝拢了陆戈的手在自己脸上贴贴，“咱俩还是别刺激他们了。”
陆戈想想也是，就随便跟池朝去吃了顿饭。
他本来还是坚持去吃烤鱼的，但是池朝懒得等，随便吃了碗石锅拌饭就直接去了陆戈订的酒店。
刷过房开，拧开把手的那一瞬间陆戈早有防备。
果然池朝把他往屋里一撞，「哐」的一下就把人按墙上了。
“你他妈…”陆戈都笑出来了，“不吃烤鱼就急着干这——”
他的句子都没说完，就被池朝堵住了唇舌，直接吞下了后面的话。
“知道还问，”池朝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喘着气把身体紧紧贴向陆戈，“我看你也挺急的。”
作者有话说：
孩子不想写长篇了，感觉努力写都写不到尽头。
下本本来打算写的《装乖》，但根据大纲来看也是长篇，我想换一本了呜呜呜，下本写个十来万的甜饼回回血吧。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2章
“我对象。”
自己急成这样, 还非得带着别人一起。
陆戈抓抓池朝脑袋上的头发，长长了一点，跟薅草坪似的, 最起码能抓着东西，手感也还不错。
他们从走廊一路混乱去床上，互相抵着闹了一会儿才罢休。
陆戈去卫生间洗手时就觉得挺离谱，自己好好一人怎么碰着池朝就跟见了鬼似的瞎上头。
“我就带了一件衣服,”陆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确认没弄到衣服上才放心走出去，“你别给我胡乱来！”
出来时池朝还在床上装死，被子盖在他胸口以上蒙住了脸, 毛衣的衣摆是乱的，裤绳也是散的, 跟刚被糟蹋过的良家妇女似的，陆戈看了一眼都觉得臊得慌。
“被子都掉地上了，”他把垂在床边的被角捡起来，又按着床铺掀开还在池朝脸上的，“要睡好好睡。”
“哥…”池朝手臂一伸身子就去抱陆戈, 陆戈弯腰铺床, 身上还挂这个人形沙袋。
“别哥了，”陆戈按按他的脑袋,“你那么野，现在你是我哥。”
池朝把脸闷在陆戈侧腰, 整个人笑得不行：“哥, 我错了哥。”
“滚蛋,”陆戈把人撕下来,“赶紧洗洗去！”
池朝捞过陆戈使劲亲了一口, 这才跟没骨头似的站起来去卫生间。
等到陆戈把床铺好，屋里温度也升了起来，池朝闹了一通满脸通红，随手把那件黑色的毛衣脱掉，只剩了一件长袖的单卦。
“大冬天就穿三件？”陆戈在池朝领口搓了把布料厚度，登时就有点恼，“你不冷啊？！”
“不冷，”池朝又抱着陆戈瞎蹭，“我们学校的军大衣简直就一移动睡袋…”
“不是？”陆戈简直头皮发麻，“这才多久？”
池朝把鼻尖往陆戈耳朵里拱，声音带着湿漉漉的水汽，直往他心窝里钻：“一个月了。”
“我真是…”陆戈都服了，“一个月你自己不能来？”
“每天训练累得要死，”池朝一边亲他，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就想跟你来。”
狗崽子要求还挺高，干这事儿得指定人选。
不仅如此，而且还越来越难伺候，光是上手又不太行，非得翻过去压着陆戈乱挤一通才乐意。
陆戈就挺烦，给池朝弄完之后自己还得一身脏。
“滚下去。”完事后他在对方后腰扇了一巴掌。
池朝不乐意滚，就压着陆戈不动，黏糊糊地弄他一腿，气得陆戈又爬起来打人。
可是手指不小心碰到池朝大腿那块的伤疤，小心摸一摸，又忍不住心疼。
“你这儿，”陆戈指尖划过那片细腻的皮肤，感受着伤疤的凸起，“几岁弄的？”
“五六岁吧，忘了，”池朝已经不是很在意了，“我爸那会儿总怀疑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拿我撒气。”
陆戈大概了解一些，沉默片刻后把整个手掌都覆上去：“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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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朝听后反而笑了：“我可以说疼吗？”
十来年前的伤口，问的人和答的人脑子都有毛病。
“哎！”陆戈往池朝的腰上一拍，“折腾半天不困吗？”
“困，”池朝说，“洗个澡睡觉吧，我明天还有门课没考呢。”
等到终于洗好澡躺下，已经快十点多了。
陆戈把暖烘烘的池朝往怀里一搂，被子掖得严严实实，那种踏实感瞬间就上来了。
“哥，”池朝仰着脸问他，“你看过那片子吗？”
陆戈直接抽回胳膊，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觉。
池朝在他后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把唇贴上去：“你肯定看过。”
“没完没了了？”陆戈抬手把池朝地脑袋往后拨拨，“明早不考试了？”
“哥，”池朝把腿压在池朝的膝盖边上，“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陆戈翻过身，往池朝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把人打的头一点，脸上还带着笑，“少给我想这事。”
多大的小孩就开始想这些，反正这几年想都不能想。
“哥，”池朝跟哼唧唧跟他磨，“成年了。”
“成年也不行，”陆戈把他的脸往旁边一推，“等着吧！”
——
隔天，陆戈醒的时候池朝已经不在房间了。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想着早上好像被池朝逮着亲了几口，看了眼时间九点多，应该在考试。
床尾的小桌上放了早饭，是裹了保温层的骨汤小馄饨。
一打开盖儿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咸香，陆戈一边刷手机一边吃，吃完后又躺了会儿。
中午十一点，池朝一出考场就给陆戈打电话，两人出去吃了顿饭，再一起回寝室收拾东西。
四人寝如今只剩三人，但是简言的床位却还没有清空。
书本桌子都还在，就像是人还没走一样。
林叙是个挺乐观的人，反坐着凳子和陆戈絮叨了一会儿，他们明天还有一门考试，考完了基本就能回家了。
“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吧，”陆戈道，“昨天你们不是要吃烤鱼吗？一并去吧。”
“算了算了，”林叙直摆手，“烤鱼店跑不了，咱不当电灯泡。”
“你们昨天去过了？”池朝拿过书包，随便塞了几本书进去。
“没啊，”路少风道，“林叙说人多吃热闹。”
“那就一起吧，”池朝把话定下来，“晚上六点。”
——
出了门，陆戈回味着刚才池朝那一通对话，感觉这小狗崽子在自己面前和别人面前果然就不一样：“没看出来啊，朝哥说话还挺酷？”
“他就那样，”池朝低头戳了戳手机，“瞎客气。”
“又跟谁聊天呢？”陆戈问道。
“定位置，”池朝把预定界面，给陆戈看，“跟我去图书馆坐会儿吧，陆医生。”
陆戈还真没来过池朝学校的图书馆。
送他过来那会儿刚激活校园卡，图书馆还没有录入，门禁就刷不进去。
这次池朝把林叙的校园卡拿过来用，也省得去和保安大爷解释半天。
池朝定的位置是三楼的自修室，他把书包放下后，怕陆戈无聊，专门带他去阅览室找几本书看。
陆戈上大学时对心理学比较感兴趣，本来还想着往这方面靠，结果池朝带他来的地方全是流行小说，什么修仙传，或者霸道总裁之类的。
陆戈笑得不行，随便拿了本冒险类的小说过去看。
等到坐下看了几页，他又觉得没意思，目光斜斜看池朝正垂眸写着什么，桌子右上角搁了一本厚重的专业课本。
他干脆手一伸把那本课本拿过来看。
池朝瞥了一眼，也没拦着。
《刑事科学技术》，看这书名就很厉害的样子。
陆戈随手翻开第一页，本来想欣赏一下池朝狗爬一般的字体，却意外在扉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有病吧，自己的书写别人的名字？
陆戈觉得又无奈又可笑。
翻开之后，笔记倒是没多少，但是池朝的字丑得还是那么熟悉，让陆戈想起了很久以前对方连警察的警都不会写。
陆戈忍不住又去看池朝。
只是这次对方没有再被他的动作打断思绪，池朝垂着眸，对照着书上和打印下来的重点，默读着强化记忆。
幼时的青涩正一点点褪去，如果当初那个女警知道那么个差点掉进传销窝点的小孩现在的模样，应该也会惊讶吧。
——
晚上，陆戈带三小孩一起去吃了顿饭。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批熟人，其中一个小姑娘格外奔放，隔着老远就开始喊池朝。
“正好，”路少风一扯嘴角，“让她彻底死心。”
陆戈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池朝，没说什么。
“哪有死不死心一说，”林叙幽幽道，“她追池朝耽误谈恋爱了吗？”
陆戈：“……”
现在的小年轻都玩这么野吗？
正想着，那女生眼见着就过来了。
“真巧，你们也出来吃饭啊！”李慧慧笑嘻嘻地问完，发现人群里还有个陌生帅哥，“这位帅哥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我对象。”池朝一声惊雷平地起，惊得陆戈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不是吧！”李慧慧瞪着眼睛，倒也没觉得有多排斥，“你真的是！我以为你骗我呢！”
“早跟你说了，”路少风不屑道，“咱们寝室就我一优质单身男，爱信不信！”
李慧慧又去怼路少风：“那你猜你们寝室为什么就你一人单身？”
“我听出来了，”路少风说，“你内涵我呢。”
“你跟她吵什么，”林叙中途打个岔，“你又吵不过她。”
“我们先走了。”池朝握着陆戈的手腕，话却是对着林叙说的。
“行，”林叙对他一挥手，“明天记得把卡给我。”
李慧慧还想留池朝多待会儿，只是话没说出口就被林叙给拦回来了。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了？”陆戈诧异道，“以前我遇到的说个话都得脸红。”
“这是个例，”池朝说，“我都怕了她了。”
陆戈觉得自己有点酸：“你们故事不少啊？”
“还行，”池朝抓着陆戈的手塞进自己的衣兜里，使劲揉了揉手指，“回去我慢慢说给你听。”
——
路上酸得理直气壮，回去之后反倒谁也没去在意。
主要是池朝口袋里掏出了个功能用品，陆戈那太阳穴「突突突」就没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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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坚决拒绝，“你才多大？”
“成年了，”池朝箭在弦上，憋得难受，“哥…”
“叫哥也没用，”陆戈一个翻身把池朝往身下一压，“才十八岁，再长长。”
“我哪儿还需要长？”池朝勾着陆戈的颈脖，“哥，你是对着男人不行吗？”
陆戈顿了顿，有些恼怒：“那前几次你跟谁来的？”
都什么地步了，还问这种问题。
“我是说真的做，”池朝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最无辜的表情说最可怕的话，“你要不行我可以来。”
陆戈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池朝手肘一个用力直接把陆戈给按在了床上，没等对方翻身就从背后压了过去：“我说，哥，我可以来。”
作者有话说：
小狗：来不来，不来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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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你今天乖得过分了。”
陆戈还从没让人在背后这么压过, 就直接按着肩膀和后颈，后腰甚至还被一条膝盖屈着顶了一下。
虽然很快就移开, 但那种被完全压制无法动弹的感觉就像是瞬间刻进了骨子里，想想就头皮发麻。
尤其是池朝那支楞着的狗玩意儿还对着他一顶，差点就给陆戈顶出心理阴影。
对此，池朝事后的解释是, 擒拿练顺手了。
行, 陆戈深吸一口气。
他把这小子捡回家，从二十六个字母辛辛苦苦拉扯起来，好不容易把人送上大学了, 再等着对方学一手擒拿回来把自己按床上。
这是什么惊天大冤种。
陆戈觉得这太不成了。
池朝当时有点上头，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大概是力道大了些，直接把陆戈给按炸了毛。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一直到回家陆戈都拒绝配合，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睡不着就躺床上装死。
反正不管池朝在边上日墙日床, 他就就是一动不动, 管你是撒娇还是撒泼。
池朝丢了西瓜，芝麻也没捡着, 回到家里除了和阳阳龇牙就蹲在阳台装盆栽，一个星期下来净化得跟朵莲花似的, 满脸写着「心平气和」。
陆戈过了那几天休假又开始忙碌起来, 最近年里的排班下来, 初二初三得值晚班, 还得坐一天急诊, 想走都走不了。
不过好在家里有个池朝，最起码每天回家都能第一时间吃上热饭，不用操心家务困了倒头就睡，小狗崽子虽然一副憋得不行的样子，但看到陆戈累了也就不缠着非要怎么样。
总之心底里还是很疼他哥的。
除夕前一天，池朝自己回了趟老家给他奶奶上坟，陆戈没时间跟过去，一整天都记挂着。
倒不是担心池朝的人身安全，毕竟这么大一人了，往哪跑都跑不丢。
他就是担心池朝回老家心里难过，到时身边连个揉揉头发的人都没有，回家就不好意思矫情了。
不过池朝自己反而挺无所谓，攒钱给他奶奶修了坟，又买了花，回老房子那里溜达了一圈，发现房子怎么还换了新锁被人住上了。
砸门半天没反应，他猜是池敬搞的鬼，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十有八九就是了，池朝立刻动身去找了池敬，近乎一米九的大高个子，沉着脸往门口一站，孙萍愣了半天都没敢认。
当年那个住在楼梯下面的骨瘦如柴的小孩，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折腾了一天，回家已经很晚了。
池朝进小区的时候还在担心陆戈晚上没饭吃，一路小跑回了家发现对方刚嗦完一碗面条，甚至还给他留了半锅。
“挺好的，”池朝把围巾取下来，“会做饭了。”
陆戈抬手往他脑袋上呼噜一把：“你没来的时候也没见我饿死。”
吃完饭，两人窝沙发上看电影。
屋里开着暖气，珊瑚绒的毛毯展开盖在胸口出。
池朝对电影没什么兴趣，闭上眼把脑袋靠在陆戈的肩上：“哥，今天我去池敬那儿了。”
“怪不得这么晚才回来，”陆戈在毯子下面抓住池朝的手，“怎么想着去的？”
“奶奶的房子被他们租出去了，租客不在家，我已经给邻居留了话让他们联系我，至于池敬，我没给他们好脸色，说了几句重话就走了。”
“说什么重话？”陆戈垂眸去看池朝，下颚贴在对方的额角，“朝哥现在挺凶啊？”
“让他们别得寸进尺，”池朝把脑袋往陆戈颈窝里拱拱，“不然谁也别好过。”
他应该是有点困了，说话的语气泛着懒。
虽然是一句威胁，但听着软绵绵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可陆戈就能想象出来，池朝带着一身寒气在池敬家里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场景。
“你叔是不是没敢说话？”陆戈笑着问。
“嗯，”池朝微微点了一下头，“可能是怕我打他吧。”
陆戈勾了勾唇，低头在池朝的额角亲了亲：“咱们小狗长大了。”
——
隔天就是除夕，齐箐拉着家里仨小孩一起出去买年货。
虽然她已经买了两个多月的年货，但这并不能成为她放弃逛街的理由。
同一个瓜子铺她还是要挤，同一家超市她依旧要逛。
陆晨抓了把瓜子和池朝在路边吧唧吧唧地磕，磕得差不多了又看陆戈提着一堆水果回来。
“你记不记得你在这里磕掉过一颗牙？”陆戈问。
池朝沉默片刻，撒谎道：“不记得。”
在陆戈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变得可以回忆，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
齐箐推着购物车问池朝「你是不是有你哥高了」的时候，池朝这才陡然发现，他已经被陆戈从那个不见天日的苦日子里彻底拉了出来。
“全家就我最矮，”陆晨愤愤道，“我是被捡来的吧。”
——
晚上，年三十。
挂了灯笼，贴了春联，顺便发了压岁钱。
家里的年夜饭结束在春晚开播前，一家子挤在一起看了会儿表演，跳舞唱歌没啥意思，又凑去打麻将了。
池朝和陆晨两个小的在沙发上无聊的戳手机。
突然陆晨嘴巴一撇，十分幽怨道：“小哥，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陪着，不像她，都小半年了连个消息都没有。
“还行，”池朝把手机往陆晨面前一递，“你要吗？”
“要了他也不会理我，”陆晨有点难过，“过年了，他肯定回家了，但是为什么就不理我呢？”
裴寅的确回来了，不仅回来了，前阵子还联系了池朝，就是不让他告诉陆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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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池朝不是很理解对方的做法，但是保持尊重。
“小哥，我有哪里不好吗？”陆晨声音发沉，“还是我想错了？他是不是根本就是不喜欢我，是我自作多情想多了？”
池朝收回手机，抵在大腿上转了一圈。
“算了，”陆晨揉揉眼睛，“先准备高考吧。”
“穿衣服出门，”池朝突然站了起来，“我带你见他。”
池朝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拿了陆戈的车钥匙就这么把陆晨给带出去了。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百分百就能见到裴寅，但他想见的话，也不是就一定见不着。
自己的妹妹自己疼，相比于陆晨，裴寅算个屁。
他把车子开到裴寅家楼下，打电话把人给喊了下来。
裴寅出来时身上就穿了一件毛衣，甚至没看见后排坐着的陆晨，手一伸拉开副驾驶座边的车门，坐下后还十分无语道：“什么事急成这——”
然后直接就断在了最后一个字的前面。
池朝一踩油门驶出小区，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家小型超市外面。
“给我妹一个交代。”他说完直接下了车，甚至还回头警告一句，“别想着跑。”
具体车上什么动静池朝也不知道，他去超市里买了包烟，靠在外面的自助售卖机上抽了两根。
陆戈麻将中场休息，给他电话问他什么情况。
池朝做贼心虚，赶紧把烟头掐灭：“一会儿就回去。”
这个「一会儿」一会儿了一个多小时，裴寅率先打开车门，和池朝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车里的陆晨哭了个稀里哗啦，池朝嚼着口香糖等她哭好，抹干眼泪回家就闷自己房间里去了。
家里几个大人麻将刚结束，陆戈鼻子敏锐，一勾池朝的脖颈就闻到他身上一股烟味。
“抽烟了？”他皱着眉问。
池朝抬手闻了闻自己：“有吗？”
“少给我装，”陆戈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带妹妹去哪了？”
池朝在掌心里哈了口气，只能闻到西瓜味的口香糖：“这个说来话长。”
两人晚上没回家，在齐箐这里池朝老实睡觉没敢造次。
两人闷被窝里聊了会儿天，池朝把刚才带陆晨出去的事和陆戈说了。
“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宁愿他拒绝陆晨。”池朝轻声说。
“他们的事就让他们去烦吧，”陆戈拍拍池朝的后背，“你还挺好心。”
“她是你的妹妹，”池朝抱住陆戈，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不想看她伤心。”
——
大年初一，陆戈是被炮仗炸醒的。
虽然现在已经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是还是有特别念旧的住户，专门请了个大喇叭礼炮车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在楼下放鞭炮声。
陆戈闭着眼睛，收拢手指捂住池朝的耳朵。
“哥…”池朝迷迷糊糊喊他一声，手指头不自觉就顺着对方的腰线往上划拉。
“哎，”陆戈把那只狗爪子给抓住扔到一边，“老实点。”
池朝抿长唇线，仰头亲亲陆戈的下巴：“哥，新年快乐。”
陆戈摸了摸那张虽然刚醒但依旧帅气的小狗脸：“新年快乐。”『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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