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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自打温从一走,府内就丢给了庄继北一人应承。
若是往常府里就他一个人,尚且好说,自己怎么都能应付过去,可家里的两个小家伙都是温从一手带着的,离不得人,温从甩袖走人,两个孩子日夜嗷嗷叫,年纪不大,声音却大,庄继北这人最见不得吵闹了,一到夜晚,小孩子的凄嚎哭声更加锐利,跟个鬼似的,骇人极了。
孩子认人,府里请来的奶嬷嬷丫鬟小厮都哄不住,庄继北白天在外忙完,晚上回来,吃不得饭睡不了觉,立马就要趴在摇篮边,哭丧着脸,“你们继续折腾下去,我就先要死了!”
眼底两块青斑,四肢虚弱无力,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阳气被吸尽了的模样。
知道的以为庄继北照顾孩子呢,不知道的还当庄继北是因为要迎娶南疆贵女所以这般煎熬苦痛。
太子也是这么以为的,只要庄继北不开心,他就开心。
熬了五天,庄继北彻底熬不住了,进宫去找了长姐。
庄苑南诧异道:“你和温公子果真吵得厉害?人再也不回来了?那你要去找他吗?”
庄继北避开话题,“先不说他。您快帮我想想,怎么办啊。”
庄苑南笑了笑,“前段日子皇上见清和与你玩得来,有想法将清和送到你府上解解闷,也省得整日在宫里乱闹,想来小孩子们应该有共同话题,也能玩到一起去?”
庄苑南养过孩子,可她的养法是由一堆宫人去照看,并非像庄继北这样亲力亲为,一时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脑子秀逗的庄继北还真觉得这办法不错。
次日,景王就被送来了。
苏朝晖软磨硬泡,说自己不想和苏琦娅在同一个别野中住着,悄悄也搬了来。
至此,三个小孩子,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宫里没有小皇子,就景王一个,孤零零的,平日里的玩伴也都是小太监小宫女,索然无味,如今看见了比自己还小的婴儿,瞪大眼,欢喜极了,叫道:“妹妹!”
庄继北道:“不是妹妹,是弟弟。”
景王不满,又指向另一个:“妹妹!”
庄继北哭笑不得:“两个都是弟弟。”
苏朝晖在旁眼睛一亮,坏笑着叫来景王,将两个小家伙的棉褥扯开,小声道:“看看看,是不是有那个东西啊!有这个就是弟弟,没有这个就是妹妹。”
景王领悟了,仿佛掌握了什么新技能,开始在偌大的院子里,逮住一个人就凑到人身下掀衣服,惹得那群丫鬟脸一红羞涩不已。
苏朝晖见状,捧腹大笑,在地上打滚来回笑:“哎对!就是这样!”
在苏朝晖的鼓励下,景王越战越勇,直至某日黑夜,庄继北从太子府刚刚回来,筋疲力尽,没空和他们瞎胡闹,刚要入睡,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蹭一下摸上了床,然后钻进他的被子里,人不大力气大,哗啦一下,撕扯开他的亵裤,在他呆住的一瞬轰一下掀开了被子,盯着他问:“舅舅是哥哥是姐姐?”
庄继北脸一黑,飞快扯来被子,听着房外肆无忌惮的大笑,咬牙切齿:“苏、朝、晖!”
论起来,苏朝晖从最初想刺杀,并且付出计划和行动,却屡屡被庄继北阻拦后,倒是安静了些日子,再没有过冒险了,庄继北心生狐疑,总觉得这小子不可能静下来,指不定憋什么坏心思呢。
他也让人打探出来了,苏朝晖这人远非平日嬉嬉笑笑的友善。
对方比自己有出息,十四岁就能夜渡冰河,直驱百里而攻城。
十五岁那年,他擒获了南楚一将,让人用绳子勒在对方脖子上,拖拽在马后,于冰川策马,鲜血伴着冰水,惨烈鲜红。虐杀的手法数不胜数。
不过这些年南疆对他打压颇多,他的功绩也被抢了不少,加之大梁未曾与此人有过多交手,所以才不甚了解。
庄继北听了苏朝晖的生平后,也不是害怕,反而很佩服很欣赏,苏朝晖上战场的年岁,自己还在京城和赵煜宁被罚抄书呢,对,就是国子监的时候,未免也太没出息了。
人生没有后悔药,偏偏人又极其容易后悔。
他就后悔了,若是当年早早立志,能像苏朝晖一样在战场上杀出血路来,哪里还用他现在这么困顿。
庄继北羡慕的眼神让苏朝晖有些不自在,他胳膊肘撑在摇篮一边,一手托腮,另一手逗弄着小温阳,小温阳眨眼咯咯笑,他逗道:“叫哥哥。”
小温阳还不是会说话的年纪,听见声音后,哇呜哇呜的吐泡泡。
庄继北道:“他叫你哥哥,那你就得叫我义父了,别差了辈分。”
“义父?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喜欢占我便宜!叫你伯父还不够吗?”苏朝晖探了探头,“叫你义父也行啊,义父义父义父,我都拜你为义父了,你也不给你义子个什么见面礼?”
“你想要什么?”
“苏琦娅的脑袋。”
“……”庄继北吸口气,“小孩子面前,不要这么血腥残暴。”
“哪有……”他看向小温阳,“你听懂了吗?”
温阳:“啊呜呜……”吐泡泡。
看向小庄文,正睡得香甜呢,再看向一旁的小景王,人正专心地摔九连环呢,根本不理他们,苏朝晖摆摆手,“喏,他们根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景王手中一顿,似懂非懂地抬头,高声重复:“要脑袋!”
庄继北一惊,“你就别给小孩子教好的!”说完赶忙凑了过去,严肃道:“不许听他说的,也不许说他说的。”
景王还挺喜欢苏朝晖的,可能是能玩到一起去,这会儿不满的别过头,“要脑袋!”苏朝晖忍笑,庄继北无语,他真怕景王再在自己这里待下去,真要被教坏了!
晚膳时,庄继北挨个给他们分餐,嘟囔道:“从来都是别人伺候我……”
苏朝晖道:“义父啊……”
庄继北打断他,“你还真准备以后叫我义父啊?”
“嗯?有什么问题吗,我不和你计较没有见面礼这件事了。”苏朝晖自嘲一笑,“你要真是我父亲就好了。”
庄继北听出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刚要安慰,又听苏朝晖道:“我那个好父亲,早晚得死,不是死在苏琦娅手里,就是死在我手里,万一真是我杀了他,那就是罔顾人伦,是罪孽,那不行,我得认个爹,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说不定阎王一见,还当我没杀过爹呢。”
庄继北:“……你可真是足智多谋啊。”
苏朝晖礼貌一笑:“过誉了。”
苏朝晖住在府里也不全是一无是处,总归是个帮手,庄继北平日出去的时候,他帮忙照看,偶尔又请来煜宁府上坐坐,勉强将温从离开后的百般不适开解了。
外面在忙着给他成婚大礼的时候,庄继北能躲就躲,寻了个时间,去别院看了眼那个贵女。
苏琦旖缩在靠窗的位置,身子娇小,面色发白,仿若常年备受虐待,致使性子也变得小心翼翼,懦弱居多,听到动静,就抱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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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住自己,低着头。
庄继北进来后,也没落座,随手倒了杯茶水,一边站着喝了口,一边道:“抬头。”
苏琦旖身子发颤,缓缓抬头,那双眼蕴着一层水雾,黑沉的眸子很漂亮,犹如黑曜石一般至纯,庄继北心中再次低喃:“两姐妹真像啊。”
苏琦旖张了张嘴,又很快合唇,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继北道:“让人给你送来的衣服怎么没换上?”
苏琦旖半晌不答,等庄继北刚要动一步的时候,她才低声道:“不可以……”
庄继北挑眉:“什么不可以?”
苏琦旖弱声:“紫色……不可以……”
庄继北明白了。
于南疆而言,紫色是正统之色,非王室不可穿,苏琦娅成继承人后,又极其霸道,将紫色衣裳占为己有,其余兄弟姐妹要是敢穿,非打即骂。
这还是苏朝晖给他说的。
像是当初和苏朝晖刚见面,苏朝晖穿的那身紫色,也不是正经紫色,是深青色的料子用紫线勾勒了些花样,夜光灯火下照耀,就像是紫色了。
“不碍事,苏琦娅现在不在,穿了没人知道。”庄继北坐在凳子上,“现在就去里面换衣服,我有用处。”
苏琦旖握紧拳,颤巍巍的下了榻,拿起衣裳,进了后方的屏风,好半天,换好了衣裳,人一出来,庄继北还没欣赏呢,就先看到了两行清泪。
“……”庄继北纳闷,“你怎么了啊?”
苏琦旖忽然跪地,磕头痛哭:“求大人放过我……”
“放过你,我没怎么你啊,就是让你换身衣裳。”
泪水如浑圆的珍珠,一颗一颗滚落,苏琦旖哭得肩膀一动一动,庄继北没想到自己在府里要听三个小孩子哭,到了外面,还要听女人哭,能不能什么时候给他也寻个哭的去处,他头疼不已的上前,虚抚一把:“你先……”
正说着,从屏风内突然冲出一人,当即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庄继北防御性立刻变色,退后一步,沉眸道:“怎么是你?”——
第 72 章
苏琦旖惊恐道:“施玟!”
此人正是苏琦娅身边那个男宠。
庄继北倒吸口凉气,突然感觉脑袋一抹绿。
尽管他不认这个婚约,可也不代表你们能这么正大光明的卿卿我我吧?
庄继北气笑了:“行啊……你们挺有意思的。说说?”
他挥了挥衣袍,款款坐下,翘首以待,“妾有意,郎有情?你们是一对儿?”
苏琦旖怕极了,忙哭诉道:“求大人放过他,不关他的事儿,施玟是为了保护我,这些年若是没有他庇护,我早都死在苏琦娅手里了!”
美男面色僵硬,冷冷凝视他,不卑不亢地叩首,沉声:“中郎将要杀就杀,我绝无二意,烦请勿要怪罪王女。”
庄继北好奇道:“你不是苏琦娅的人吗?怎么会和苏琦娅的姐姐又扯上关系?”
美男似嘲似讽的一笑:“她的人?那样的阴狠如蛇蝎的女人,我避之不及,看一眼都无比恶心……”
苏琦旖抹泪道:“施玟是为了我,当年我还是王女时,他是父王赐给我的伴读,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身患残疾,落势后,苏琦娅将人要走了……苏琦娅容不下我,施玟在她身边也只是为了我,若是施玟不允,我也没命活着了,都是我连累了他。”
苦命鸳鸯啊?
庄继北轻咳一声,“你先别哭,你也先别瞪我,我谁都没招惹,我就是正常过来趟,若问起这桩婚事,我比谁都不愿意,所以可以和你们保证,这婚,成不了。”
那两人同时一愣。
庄继北继续道:“王女,你先站起来,让我看看这身衣服。”苏琦旖迷茫地站了起身。
庄继北由衷道:“你和苏琦娅虽非双生子,但身形面貌却有八九分相似,尤其是穿上苏琦娅这身衣服,更像了。”
苏琦旖苦笑。
她何尝不知呢。
可她最怕的也是这点,苏琦娅这么霸道的一个人,连紫色衣服都不许旁人和她一起穿,更别提样貌了,为此她也受了不少□□苛责。
庄继北轻轻笑了下,“你二人之事,我可以权当没看见,不过有个前提,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苏琦旖忙道:“只要能放了施玟,我做什么都愿意!”
……
从别院离开后,回府的路上,突然一列骏马疾驰而过,嘶吼道:“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速速退让!”
密密麻麻的人群瞬间成了两股,朝两边分去,让开了中间道路,骏马奔驰扬起的泥水飞溅在众人身上,众人却没有一个嫌弃的,而是惊惧道:“这是又出什么事儿了?!”
庄继北也是心中惊了下,以为又是哪边打起来了,匆忙去了宫门方向,还没进去,就见丞相和其他官员匆匆而来,林瑞之跟在户部尚书身后,见到庄继北后,趁人不注意时,快步而来,压声道:“渝州、崇州和兖州突降天灾,地动山摇,地震余波犹在!”
庄继北倏然变色,身子一震,多年征战,让他的第一反应根本不是灾情如何,而是即刻问道:“兵部来人了吗?!”
往远处看去,兵部尚书正在前方,庄继北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道:“面圣后,立刻请命,要求布兵于周遭防线,以防崇州外的南楚大敌趁此天灾袭城进攻!”
进殿会事时,皇上这几日身子越发不好了,每听几句,重重咳嗽几下,脸色苍白,体力根本支撑不住他们在殿下的争论,不得已,皇上将政事交给了太子处置。
这下庄继北难办了,不论他怎么解释要求立刻下发赈灾物资,要求立刻驻兵,太子好似没听见,轻描淡写的用一句:“国库无余粮,军需无余兵。”一笔带过了。
吏部尚书见庄继北情绪激动,稍稍将人拉了把,微微摇头,示意庄继北不要再说了,说了也没用。
太子态度明确,可以赈灾,但没那么多钱粮,此次灾后波及太大,把国库搬空了都做不到,故而只能有舍有得。
好一句有舍有得。
他的一句舍得,就是千万人命弃之于不顾!
太子手下有过多少黑账,怎会拿不出钱!
对边境防卫,太子又不知何处来的迷惑自信,仿佛料定了南楚不会趁此机会进攻大梁,因为南楚正在和南疆死战。
庄继北讥笑道:“南疆王女可真是给殿下透了不少风声啊,殿下对自己人的话不信,对南疆的话倒是无比信任!”
太子盯着庄继北,刚要出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就来传话,说:“皇上虽身子抱恙,但也对国事放心不下,要求诸位大人一个时辰内尽快确定好救灾事宜,若有良策,即刻施行。另……”
他抬了抬头,看向庄继北,“皇上说,中郎将的婚事可暂且搁置,中郎将对渝州、兖州、崇州一带较为熟悉,可协同前往。”
庄继北立刻高声:“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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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庄继北就随赈灾队伍出发了,临走时,先将景王送回了宫内,又将庄文和温阳送到了丞相府由赵煜宁照看,赵煜宁诧异:“你府里不是还有个南疆王子呢么,你和他关系亲密,不让他帮你照看下?”赵煜宁犹豫道,“我不是不愿意啊,我是担心这两孩子不认我们,万一不吃不睡就遭了。”
庄继北道:“不吃不睡就饿死困死吧,不用管。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策马直驱崇州。
队伍到达崇州的时候,已是饿殍遍野,死伤惨不忍睹,沿路地面裂出巨大缝隙,绕路而行,周围山地塌陷的塌陷,滑坡的滑坡,城中屋舍尽数倒塌,人被压在下面,救都救不过来,他们到达的那一刻,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先救人还是先去赈灾。
庄继北第一时间就投身到了救人上,跟着士兵把一个个伤患扛出来,没日没夜。
余震来了的时候,随着狂风暴雨,躲在几块简陋的木板下,短暂休息,不多时,继续站起来救人。
众人脚上无一不被磨出了刺痛的水痘,手上也是挖土搬木板后的血痕,满是落魄沧桑。
太子批的救灾物资远远不够,再去请求,唯恐又要和太子好一顿磨搓,等要来那点物质,怕是人都要死完了!
庄继北寻人打欠条,开私库,源源不断的补给送上,苏朝晖隐藏身份,跟在他身边,问了句:“值得吗?”他一把抓起地上的人,“庄继北!你是不是个傻子啊?!你就不该来这个地方!”
庄继北甩开他的手,苏朝晖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怒吼:“这些人死绝了都和你没关系!你和太子是对手,你难道不知道你来了这个地方,救灾顺利你没功,若是有半点不顺利,你就是第一个要遭殃的!你们大梁的那位太子,巴不得借这个机会弄死你呢!”
庄继北停住了脚步,暴雨倾注,两人被淋的异常狼狈。
庄继北问:“你说,你想杀了苏琦娅当王?”
苏朝晖一怔,不知道庄继北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庄继北道:“如果你真的是王了,这些灾民都是你的子民,你会怎么做?”
苏朝晖定在原地,嗓子哑住,他这么一个狠心的人,也会一时也说不出放弃吧三个字。好似成为王不仅仅是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无与伦比的责任。
苏朝晖唾弃一口,骂道:“活该你家夫君走人不要你了,否则这会儿就是他陪着你干苦力了!”说完,愤愤的跟在庄继北身后继续陪着干苦力了,那一刻,他真叫了一声:“我他娘就是活该来给你当儿子的是不是!?”
庄继北擦了擦眼边的雨水,拍了拍他的肩膀,“倒霉儿子,谢了。”
“呸!”
庄继北足足在崇州一带耗了半月时间,一晚,生了变故,突然火光在天外连成一条红线,崇州官员大惊失色,忙不迭的深夜求见,道:“中郎将!南楚派兵进攻来了!”
庄继北不慌不忙地去了城墙之上,看着漫天火光逐渐逼近,听着宛若千军万马的奔腾之声,轻轻道:“关门,守城。”他转过身,“外面我派了下属支援。”
一众官员先是一惊,心想,这个中郎将难不成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如今兵临城下,也没有亲自作战的想法吗?可又一想,关门好啊,若是真打起来了,说不定他们都得死,还不如关了门,等一等京中的援兵呢。
城门大关,消息传回京中后,总算是让太子拿捏住错处了,他迟迟未派援军。
庄继北若是上了战场和人作战,先不说兵力悬殊,容易死在战场上,单说他要去亲自领兵,如今又没兵牌,属于大罪!若是他不上战场,导致州城失守,之后回京又可治他一个疏忽职守将国之安危于不顾的罪。
三日后,城中灾情稳定了,外面的战事依旧,不过确有逼退之意,众人惊道:“领兵的乃是陈东将军,陈东将军果真骁勇,宛若战神啊!”
庄继北笑笑不语。
战神吗。
陈东是厉害,可他一人难敌万军,况且他们和南楚交战不多,对其打法也不甚了解。
此次作战,可要好好谢谢一人——苏朝晖。
作为对方隐姓埋名替他上战场逼退南楚的代价,庄继北同意了苏朝晖的要求,达成合约,刺杀南疆王女苏琦娅!
庄继北亲力亲为的赈灾,功劳可没算在他头上,而是算在了太子头上,说是太子处置国事得当,稳定了灾情,舆论一边倒,百姓们又不认识庄继北,听谁说什么就是什么,跟风似的也夸赞起太子。
太子借这个春风得意的好时机,破天荒的宣传出了一个和平盟约。
内容基本是,大梁与南疆结百年之好,睦邻宜居,为此,南疆会派遣使团在两方边界诸城驻扎,教导城中百姓南疆的桑种技巧,促进两方的商贸往来。
乍一听还挺好,可让朝中之人一听立马沉了口气。
这哪里是什么两方结好,这根本是为了求和太子想要将边界的几座城以商贸往来分给南疆!
以丞相为首,率先严词反对,但太子因赈灾后在民间有了威望,这么一个求和舆论宣传下去,百姓们哪里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一听可以不打仗了,高兴得很,民间的意愿强烈,推动了太子的决策,影响了朝臣们的反对之声。
为了这个盟约,太子设了场大宴,众人忐忑赴宴,忐忑微笑,坐在席面上,说不得两句话,只能听着太子和那位王女侃侃而谈,他们心如焦灼,想着这是毁了国之根基的千古骂名,又想着他们还能怎样呢,太子要做,他们反对了就是死。
宴上,眼见就要敲定了,突然,苏琦娅说了句:“依我之见,不如将我南疆之兵力也布在崇州一带吧。”
太子错愕。
也不知苏琦娅是突发奇想,还是故意给太子难堪,让太子骑虎难下不得不答应,她笑了笑:“你们大梁和南楚没有交战过,我们南疆却有,布了兵力,还能顺道保护你们。”
众人倏然变色,听着这所谓的盟约,这么狗屁割地盟约?!是要将大梁的脸面狠狠踩下去啊!
兵部尚书第一个坐不住了,拍桌而起,怒吼道:“我大梁之国威,还需要你们一个边疆小国来保护!?弹丸之地,何足挂齿!”
一番羞辱,当场让苏琦娅沉了色,冷笑道:“太子殿下,您说呢?”
太子呼吸一紧,委婉道:“此事关系重大,日后再谈吧。”
苏琦娅深深望向太子,像是在警告什么,太子扯了扯笑,此刻他比谁都想弄死这个南疆王女!若非自己需要南疆的支持,需要南疆作为自己最大的助力,他怎会容忍这么一个人来逼迫自己!?
苏琦娅道:“那殿下是什么想法呢,是否同意呢?”
太子正要开口,席下传来庄继北轻缓之音:“我不同意。”——
第 73 章
苏琦娅侧首看去,嗤笑道:“你能做大梁太子的主?”
庄继北静静地,手指沾了酒水,漫不经心的在桌面来回涂画,淡笑:“做不了。只是……我说的是,我不同意。”
太子斥道:“庄继北,这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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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说话的份儿。”
庄继北像是没听见,自顾自轻轻道:“我不仅不同意驻兵,还不同意什么友好盟约的说法。”
苏琦娅星眸怒瞪,厉声道:“放肆!”
庄继北风轻云淡地挥袖起身,谈不上有多恭敬,道:“王女,您实在高估了您的身份,您在我眼里,不值一提,又何谈放肆二字呢,该放肆的还没放肆呢,您先别着急。”
苏琦娅陡然变色,察觉不妙,“你想干什么?!来人!”
南疆兵甲护卫立刻挡在苏琦娅身旁。
太子尽管厌恶苏琦娅,可苏琦娅要是出了事儿,南疆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他一动,太子之兵甲也跟着动了,“庄继北!你不要发疯!”
“我没有发疯啊。”庄继北莞尔一笑,像是根本不在乎这已是个多么剑拔弩张的场面了,“你们总不会以为是我要杀了王女殿下吧?不会的,我如今又没兵权。”
苏琦娅和太子同时松了口气,一颗心刚刚落下,却听外面忽然传来尖叫声,宫女太监倒了一地,王女护卫的脑袋被人直接踹了进来,咕噜噜地滚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大眼惹得众人连连起身尖叫。
庄继北似笑非笑:“我不杀你,又不代表……别人不杀你啊。”
庄继北回头,一手持剑,一手拎着颗脑袋的苏朝晖,一身紫衣,年少张狂,桀骜不驯。
苏琦娅见势,怒吼道:“苏朝晖!你胆敢叛变!?”
“王姐,外面可都被我围住了,你逃不掉的。”苏朝晖眨眨眼,露出甜美笑容,“你想怎么死啊,我都能成全你。”
苏琦娅银牙紧咬,讥讽一笑:“你不会真的觉得,你杀了我就能坐上王位吧?!你别忘了你只是庶子!就算换继承人,也换不到你头上!”
苏朝晖微微眯眼,似有不快。
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个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谓夺权上位,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必要将南疆朝堂血洗一番,但这血洗可比杀人要麻烦得多,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以非正统之身份坐稳那个位置……
他也隐隐懊恼,要是自己生得早点,是苏琦娅的下一个弟弟,论长幼,身份立马就顺了。又或者,他上面的那几位哥哥要是全都死了就好了……
正在他烦躁时,忽然一个南疆随从冲进来,跪地大喊:“殿下!殿下不好了!南疆大乱,数位王子内斗大开杀戒,王子们全部惨死!”
苏琦娅瞳孔骤缩,身子猛地向后一倾,不可置信!
苏朝晖也愣住了。
想什么来什么??
他大笑起来:“王姐啊,你的好弟弟们我的好哥哥们都死了,这么说来,最适合被簇拥上位的人只有我了啊?”
苏琦娅恨极了,“你究竟……”
太子突然抢话,“庄继北!是不是你做的?!”他死死盯着庄继北,“南疆之乱……”
“您觉得我和温从关系如何?”庄继北不答他的话,反问一句,他走上前,走到了太子身边,贴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和温从自小相识,其间情谊又怎是他人能轻易衡量的,让一个丫鬟去给温从传话我成婚的消息,借此机会挑拨离间我们的感情,想让我们争执反目,殿下,您的伎俩若放在旁人身上或许能实现,可放在我和温从身上,哪怕再过一百年,也没那个可能。”
太子身子颤抖,不可思议,仿佛预知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庄继北转身往回走,到了苏朝晖身旁,弯唇笑笑:“你要的见面礼。”
苏朝晖面上是难掩的喜意。
庄继北指了指苏琦娅:“先别杀她啊,让你大皇姐要来东西了再杀她。”
待庄继北离开,苏朝晖还有点不明所以,大皇姐?谁?苏琦旖?苏琦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苏琦旖真的出现了,苏琦旖望着台上的苏琦娅,道:“阿妹,我从来没有针对过你,可你为什么要害我啊。看在姐妹情分上,你可以将解药给我吗?”
苏琦娅忍声道:“解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琦旖苦笑:“我脸上的痕迹,都是你让人给我下药所致,对吗?”
“你竟然知道……”苏琦娅阴沉笑,“我要死了,你不也得死,要不要解药还有什么区别,况且你真觉得我会给你?”
苏琦旖低头。
苏琦娅身边的施玟蓦然起身,淡淡道:“你已身中剧毒,死前自会无比折磨,殿下,您若是想免受苦痛,还请交出解药。”
苏琦娅厉声:“施玟!我待你不薄!你竟然和这个贱人一起来害我……”她看向酒杯,闷出一口血,顿时犹如虫蚁啃食般的痛意席卷而来,她陡然倒地,生不如死地嘶吼着。
苏朝晖看到这里,就知道苏琦娅不用自己杀也必死无疑了。
他眼眸深沉,退了出去,找到了外面的庄继北,锐声道:“你什么意思?!”他快步到了庄继北跟前,“要是苏琦旖面容恢复,不再是残疾,她就成了能顶替我的继承人了!”
庄继北于水亭间伫立,手指轻轻敲打在木栏边,“一年,她继承王位只会一年,之后会亲自宣布退位,让位与你。”
“她继承?!”
“不要觉得我是害你,说句良心话,我是为你好。”庄继北一字一句道,“小子,我是真挺喜欢你,也真把你当半个儿子,我希望你的王位坐得顺顺利利平平稳稳。”
“那你!”
“苏琦娅突然暴毙,南疆朝臣肯定会猜到什么,若是有人猜忌你篡权上位呢,你如何?杀了他们?那样就是坐实了你篡权上位的事实。扶持苏琦旖上位,堵住了悠悠之口,一年后,苏琦旖再退位,那时你上位,才是名正言顺,没人敢非议造次。”
苏朝晖到底是年轻,根本耐不住心性,他只知道属于自己的王位转眼间又成了别人的!
他沉沉凝视着庄继北,忽的,凉凉一笑:“你应该知道,我为了杀苏琦娅,早在她回南疆的路上布了重兵,你就不怕我不按你的办法走,路上截杀了苏琦旖?”
庄继北微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狼心狗肺的玩意儿。那不如你猜猜,你的另一位好义父远在南疆,究竟是把你的哥哥们全杀了呢,还是偷偷留了一位呢?”
苏朝晖一愣,怒极反笑:“你……你!”
庄继北乐了:“行了,我知道你想骂我想弄死我,但怎么办,你义父我足智多谋,就是怕你反咬一口。”他摸了摸狼崽子的脑袋,“乖,咱不生气。”说完,笑着离开了。
这是他能给苏朝晖争取来的最大优势了。
当初准备相助苏朝晖的时候,他就私下请教过温从,苏朝晖能不能坐稳南疆王位,温从毫不迟疑答:“不可能。”
温从的明确表态让他很快就明白了,大概率苏朝晖上位后连一年都坐不稳。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将目光放在了他的‘未婚妻’苏琦旖身上。
他一直赞叹于苏琦旖和苏琦娅容貌相似,最初他想要让苏琦旖狸猫换太子,深不知鬼不觉的替换掉苏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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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送去了一件唯有苏琦娅才可穿着的紫衣,非常可惜,苏琦旖让他失望了,尽管身形容貌相似,尽管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可还是不像,尤其是气质,苏琦旖过于温和软弱,苏琦娅过于张狂跋扈,让苏琦旖装苏琦娅根本骗不过人。
然而峰回路转,好巧不巧施玟出现了,施玟记恨苏琦娅,如果不是为了苏琦旖,恨不能亲手血刃,既如此,他就给了施玟这个机会,当晚,对方胆子够大,能下了毒,那苏琦娅就是被毒死,如果他怕了不敢了,那苏琦娅就是被苏朝晖一剑杀死。
无论是以上哪种,结果都是一致的,苏琦娅死了,死在了他们南疆自己人手里,和大梁无关,和自己更无关。
同时,庄继北总算解了心头大患——太子的南疆势力。
就算太子想借南疆王女之死判他个罪,可苏琦旖临走时,明确告知,南疆与大梁百年为和的前提就是致谢中郎将相护之恩,太子若是不想毁约不想得罪南疆,那对他来说庄继北就是喉中刺,既不能拔也不能咽!
这一夜,注定是个屠杀夜,据说那晚整片湖水都染成了红色,苏琦娅惨死,苏琦旖得到解药,在簇拥下,成为第一继承人,宣布取消友好盟约,并于次日南疆使团离开大梁。
那天,风和日丽,庄继北亲自送行。
苏琦旖性子温和,见了庄继北盈盈一拜,“小女能有今日,全谢过庄大人了……”一旁的美男也跟着拱手行礼。
庄继北扶了一把,笑笑:“王女客气了,若是王女愿意,还望日后南疆和大梁友好相处,勿要动兵了。”
苏琦旖笑:“那是自然。”
“哼……”一旁铁骑上传来嗤笑,苏朝晖看也不看他们,十分傲慢,苏琦旖挺怕自己这个弟弟的,担忧地看着他,庄继北道:“别怕他,那就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了。”苏琦旖低头笑了。
苏朝晖当场炸毛,暴躁道:“喂!谁是纸老虎?!”
苏琦旖先上了马车,车队先行,庄继北唤人把庄文和温阳抱了过来,他一手一个,抱到怀里,两小子都重了许多,一起抱着已经有些吃力了,庄继北抬颚指了指他,“下来。”
苏朝晖道:“你递上来啊。”
庄继北道:“嘶……再给摔了谁负责。”
“麻烦……”苏朝晖翻身下马,不情不愿道,“干什么啊。”
“来和你两弟弟道个别。”
“像是他们能记得我似的。”话这么说,但手还是伸了过来,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两个小家伙里,也不知道谁先出的声,叫了一声:“哥……”模糊的声音,听不太清,但苏朝晖听见了,他叫道:“他刚叫什么?!”他指着温阳,惊道:“他刚叫我哥哥了!?”
庄继北:“……没吧,你听错了。”
苏朝晖激动道:“真的!真的!”他一把将温阳抱了过去,“神童啊?来来来,再叫一声!”
温阳甜腻腻地笑了,小脸蹭了蹭苏朝晖,想了想,又叫了一声:“哥哥……”
庄继北也惊呆了,真神童啊,这么早说话??
苏朝晖欣慰道:“小子,你比你爹有良心,不枉我陪你玩这么久。”
将孩子换回来,苏朝晖也该走了,他不太想和庄继北说话,骑上马,慢慢朝前去,过了好久,庄继北都要离开了,突然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喂!”他回头看去,只见苏朝晖扭头望着他,“你得赢啊,可别死了。”
“知道了,滚蛋吧。”
你得赢啊,可别死了。
是啊。
可别死了。
他大仇未报,不能死了……
回大道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车夫尖叫一声。
庄继北先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个被悬在梁上,从锁骨位置勾了两根粗绳,活活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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