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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第2页/共2页)

情书

    跟他有关系吗,一个大男人在背后议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有意思吗他?”

    见邹砚宁脸色沉下来,谈思影才赶紧笑着打圆场:“算了算了,不提糟心的人,先吃东西。”

    她“嗯”了声,不忘叮嘱:“你才是好好把关,现在相亲的奇葩男人那么多。”

    --

    周一上午。

    碧蓝的天空广袤无际,衬得操场上绿油油的草地也格外有活力。

    明媚的阳光垂下,身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少女们排成整齐的方格。

    邹砚宁和其他三名参加靖水市一中暑期拓展活动的运动员,一起在行政楼的休息室里候场。

    窗外学生们的笑闹声和运动员进行曲的声音混杂传来,她左右瞄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干脆起身朝门外走。

    她停在门外灰色的栏杆边,双手往上一搭,半个身子顺势往前探出去看。

    候场室在二楼,距离地面是不算远,但距离操场还是有些距离。

    所以尽管她已经伸长脖子往前够,眯着双眼也还是没能很好地看清活动场地那边具体的状况。

    邹砚宁努努嘴,双手缩回来摸出手机。

    点出相机放大之后,一会儿是对着教学楼拍,一会儿又是对着追逐打闹的学生们拍。

    大约一两分钟过去,广播里的运动员进行曲停下来,换成了一首逃跑计划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这首歌邹砚宁自己也常听,前奏才一出来,她已经迅速识别出了是哪首。

    借着熟悉的旋律,她半仰起头朝天空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一直到歌曲播放过半才重新将眼睛睁开。

    向榆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右手边,看她睁眼,他将手上一直捧着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过去。

    他咧了下嘴,一向平缓的说话声裹着没放完的音乐一起传出来:“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来参加这个拓展活动了。”

    球队里平时并不少有类似这次的活动,尤其是在各种大赛之后。

    但以往的邹砚宁除开实在推脱不掉的,其余都是直接拒绝,从不肯因为这些事情浪费一丁点自己的训练时间。

    邹砚宁喝了两口水,也冲他笑:“为什么?”

    他解释得有理有据:“因为没好好念过书,有回学校的机会就要赶紧抓住咯。”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话被这么一说,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她不是没好好念过书,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和比赛,学校也只有考试时间会回。

    邹砚宁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撇着嘴嘟囔:“你这话要是让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听见,还以为我是个文盲呢。”

    向榆泽这下反应快了,赶紧找补道:“你现在已经是淮宁体大的学生了,有重点大学的文盲吗?”

    邹砚宁不由“嘁”一声,视线重新转回正前方。

    目色沉静地看了一阵,她耸着肩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感慨:“不过说真的,你说的原因是对的,我喜欢学校里的氛围。”

    她抬手朝走廊上挽着胳膊边笑谈着,边慢悠悠朝前走的两个女生指,双眸忽然漫出亮光:“你看,那种事情,我就从来没经历过。”

    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广播里忽然传出中年男人浑厚有力的催促声:“走廊上的两个女生,加快速度到场地集合!”

    岁月静好的画面被打破,邹砚宁滞了滞,和向榆泽对视两秒后,两人齐刷刷笑出了声。

    九点不到的太阳正使出浑身解数往上爬,金色的光线恰好从灰色高楼斜侧洒下来。

    邹砚宁半仰着头笑得爽朗,几缕黑色发丝被微风衔着扫过她白皙的脸颊。

    这个身影融在阳光里,让向榆泽看呆了几秒。

    他下意识咳了声,抿抿唇想抬手去帮她捋脸侧的头发。

    邹砚宁没注意到他的举动,自己先一步抬手将发丝揽到了耳后。

    向榆泽只好握了握身侧的手,移开视线转移话题:“你……昨天和前天怎么都没去训练馆?去做什么了?”

    第一次在训练馆见到邹砚宁的时候,向榆泽才六岁。

    从那之后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除了伤病实在严重,被教练和队医勒令必须去医院的情况,两人都是就算休假也一定会去训练馆。

    这好像已经成了两人多年来不成文的约定,所以这两天邹砚宁一声不吭没出现,向榆泽也才会格外惊讶。

    要不是今天见到人完好无损站在面前,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又像之前一样瞒报伤病,趁着这次假期治伤去了。

    邹砚宁淡声答道:“前天上午去了社区的球馆,昨天上午童教授叫我去她们学校给她送资料,下去也是去了社区的球馆。”

    她蹙了下眉,声音不自觉压低:“童教授和邹指导前两天为了我假期时间的安排问题争得不可开交,我呢,自己其实也确实想做点训练之外的事情,但是忽然一下子要我凭空想出个计划来,那也的确有点难。”

    向榆泽轻声笑笑,又是一下子看破她的想法:“所以呢,你就干脆折中了一下,既满足了邹指导想要你继续训练的要求,又满足了童教授不想你泡在训练馆的提议。”

    邹砚宁撇着嘴点头,有些无奈。

    向榆泽接着问:“认真说,不去训练馆,你最想去做什么?”

    “嗯……”邹砚宁双眼眯了眯,思考得认真,“想做的事情其实还真的蛮多,比如说去看演唱会、学游泳、做美甲、烫头发……但每件事都经不起细想。”

    她皱了下眉,声调沉下来:“演唱会,现在这个时间段不一定有我想看的,做美甲和烫头发呢,维持不了多久又得恢复原样,白折腾。”

    一番自我否定后,邹砚宁忍不住摇了摇头。

    向榆泽跟着她皱眉,却也知道这些对于他们这样的职业来说都是事实。

    呼了口气后,还是尽量宽慰她:“好啦,那也可以去做别的事嘛,我们……”

    后半句还没出口,楼梯口那头学校接待人李思明的声音冒出来把他打断。

    --

    操场那头方方正正的队伍已经越来越密集,四人跟在李思明身后往前走,时不时会回应对方的话。

    穿过一段稍窄的过道,灰色的教学楼矗立身侧。

    邹砚宁走在最后,一路扭头隔着玻璃窗去看右手边的教室。

    前几间都空无一人,只有每张桌子上堆满的书本和试卷在宣告着期末考试即将到来。

    一路到倒数第二间,教室里却坐满了人。

    每个人都垂着头不敢挪动半分,气氛实在压抑。

    正疑惑之际,邹砚宁看到了讲台上的人。

    他双臂环抱在身前,浅灰蓝的衬衫被肌肉紧实的手臂绷出褶皱。

    原本还在目光凌厉瞪着教室里的学生,余光一晃瞥见窗外的人,那双眼睛里瞬间添了几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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