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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再忍忍(第2页/共2页)

,可当听到他的低沉笑声时,寒意侵骨,仿若再次回到刑部牢狱。

    她被铁链的碰撞声惊醒,看到秦令筠再次走进囚牢中。

    却不能挪动半分。

    尽管他让狱卒悄生炭盆,但她的手脚业已被冰寒的地砖冻僵,甚至有了冻疮,疼痛痒意骤起,似有千百条小虫在里面四处钻拱啃食,但她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了。

    更何况想要躲避他。

    曦珠再次被他扯进怀里,只能强睁着昏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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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的眼,看到秦令筠握着她的手,仔细给她抹药。

    他叹气道:“再过两日,我会接你出去。我已在外找好了地方,到时就让大夫来看你的伤,会好的,再忍忍,过两日就好了。”

    似乎是在告诉她,也是在告诉自己。

    只要两日过去,所有的事都会变好的。

    卫家倒塌流放的事,卫陵战死的事,都成了过去,她很快也要成了他的人,和卫家再无瓜葛。

    曦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气沉沉地,恨看虚伪的他。

    片刻得不到回应,秦令筠低头看向她,捏着她的脸腮,轻笑出声:“现在不愿与我说话,也没有关系,待出了这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在绝望中。

    他的脸开始变得虚无,笑声却渐渐大起来。

    如魔音入脑,让曦珠不可自抑地抖了下。

    “柳姑娘?”

    秦令筠觉得她有些呆滞了,不得不叫了她一声。

    曦珠回神,看到他望过来的眼神,掐了把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

    所有的事都重新来过,她不可能再沦落前世的境地。

    “不知秦大人叫我来,说的是卫二爷的什么事?”

    不愿和他兜圈子,曦珠想赶紧离开这里,直接问道。

    秦令筠可不想那么急地把事情说完。若非她出府来,他想见她一面都难。

    他再次伸手示意她坐下,道:“我让人上了这些糕点,都是姑娘们喜欢的,你先尝尝,我们再说事。”

    说罢,他兀自端茶喝起来。

    曦珠却看着摆在瓷盘中各色精致的糕点,再见他不急不缓的样子,只得咬牙坐下,却不动一口点心。

    就这样和秦令筠耗着,直到他的茶水喝完。

    秦令筠倒是对她能抗住压迫感到讶异了,他搁下茶盏,手肘撑在圈椅上,拨弄着扳指看向她。

    半晌,他道:“柳姑娘能来见我,就当知晓是什么事。”

    他的目光瞧着再清正不过。

    “昨夜的事你看过后,最好忘了,别记在心里,也别告诉公府里的谁,若是泄露出来,卫家二爷想要对付你,可再轻而易举不过。”

    这样的慈善言辞,若是曦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真要感激他。

    况且他和卫度是好友,为何不把她知情的事告诉卫度。

    曦珠呼吸一窒。

    再看到眼前糕点时,一阵头皮发麻。

    现在的秦令筠对她……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

    秦令筠看着她,沉声道:“再者,柳姑娘能出府做生意,想也是聪明的人,该知道卫二夫人的出身是次辅府孔家,若是因昨夜的事,太子一党失了孔家支持,到时可不仅是卫家的事,太子那边……”

    话到这步,他也不接着往下说了。

    曦珠却在他这番话后,只想冷笑。

    有一件事,是她一直在思索的,便是秦家到底是何时倒戈的。虽按着上辈子来看,是在两年后,也就是神瑞二十五年秋,和卫家划清关系,彻底站入六皇子的阵营。

    但在之前,暗处里,秦家是否已经变了立场。作为秦家长子,又身居高位的秦令筠,绝对脱不了关系。

    而现在他的话,是处处为了太子党好。

    真真假假,曦珠不想再与他同处一间屋子。

    卫度这件事,即使秦令筠不说,她也没蠢到在国公回京前,要去告诉谁。

    “你放心,昨夜我所见之事也会当不记得。”

    “上回舍妹在公府的碎语,想必对你多有叨扰,我现下才提醒你这一句。”

    秦令筠转了话头,问道:“不知上回送去的镜匣,柳姑娘喜不喜欢。若是不喜,你可再说样,我挑选送去给你做赔礼。”

    曦珠忍了又忍,话说到这里,也算完了。

    她道:“多谢秦大人告知,我会忘了昨夜的事。至于镜匣,我。”

    似迟疑下。

    “我很喜欢,就不麻烦大人了。”

    曦珠再难坐下去,起了身,朝秦令筠行过别礼,就匆匆告辞离去。

    并未留意离去过急,轻系腰间的素帕随风飘坠,落到地上。

    秦令筠静坐片刻,再听不到那细微慌乱的脚步声,才站起身,掸了掸袍袖,走过去将帕子捡起来,抖去尘埃,摊开看,上无花纹,绢丝质地。

    放在唇鼻上轻嗅了下,一股幽香丝丝缕缕地袭来。

    须臾,他才放下,随即将帕子塞进衣襟内,慢步踱到窗边,俯首看向街道上一辆远去的马车,沉压眉眼拢起笑意。

    曦珠是在回到藏香居后,发现自己帕子落了。

    在得知秦令筠要见她时,她的心绪就一直不平静,这下掉了帕子也没什么,不过是张素绢帕,没她的名,甚至连花叶都没有一片一朵。

    可她记得在进去那个雅间前,还放在腰间的。

    那是落在里面了吗?

    这个猜想,让曦珠难安起来。

    她让铺子的伙计再去趟酒楼寻,却没有。

    “秦大人走了吗?”

    伙计道:“我去的时候,人都走好一会儿了。”

    曦珠心沉到底,该不会被他拿了?

    直至回到公府,去往春月庭的路上,她还是一阵心烦意乱。蓉娘在旁问是生意上的事吗?曦珠不能答她,胡诌缘由应付。

    正要过那棵杏花树,却遇到一人,似乎等待了会,脚步滞住。

    是卫陵。

    卫陵自然而然地看向表妹,就见她脸色不耐,细眉也紧蹙。

    还从未见她这样过,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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