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婚第一日，便会对他说这些。
阿宝看裴观回来了，冲他招手：“你回来了，祖父身子怎么样？你用饭了没有？给你留了菜的，还是让厨房送些新鲜的？”
青书松烟难讨好，决明一个小孩子，吃了点心拿了果子，自然而然就对白露生出亲近之意，遇到这种事，语意中就偏向白露。
食盒子一打开，松风院的丫头们都有些愕然，公子从来不爱吃羊肉的，怎么特意吩咐这么一道菜。
这要是算上阿宝自己的田地，就快千顷地了。
“去哪儿？”裴观看她，一时不知她要去哪里。
裴观当即点头：“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赏一人而万人悦者，赏之。你动罢。”
阿宝拿来一看，倒抽口气儿：“这么多？”上回裴三夫人，哦，如今是婆婆了。婆婆想补贴她的嫁妆，出手就是五水田，祖父还更大手笔，一气儿给了八上等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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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睁圆眼睛：“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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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本书上的？怎就跟我心里想的一样？”
裴观一直到太医来看过，问过脉案，这才回到后宅。
他语意歉然，阿宝却笑：“你有事忙，这有什么打紧。”派松烟来传过话，还特意吩咐了厨房给她送了一道炙子羊骨头。
“祖父身子不爽利？可请了太医？”“老太爷说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就不请太医了。”
简直不谋而合！
屋中人有笑的有惊的，还有轻轻抽气儿的，阿宝全听见了。只她不知是什么东西，干脆就当寻常物，她接过红笺又交到燕草手中后，屋里人瞧她的目光都不同。
裴如棠方才已经是勉力撑着，此时躺在摇椅上，已经无力点头，只微抬抬指尖。只有贴身侍候他的人，才知道他这些日子精神头不比先前。
“知道了。”
她抻抻胳膊动动腿，先招手问燕草：“方才祖父送了我什么？”
戥子咽了口唾沫：“那，这能收么？”
裴观听了，问：“你是亲眼看见立春要下跪？”
裴观听了，不由感慨，娶她第二回，可算从她这儿听到一句关怀了。
“去你的书房啊，把这个太公写的书，全拿出来我看看。”
待见少夫人吃得欢喜，才知是投她所好。
“老太爷身上不爽利，说不见了，给您的东西，您就收着。”跟在裴如棠身边的老仆出来传话。
裴观到玉华堂去，也是让了此事，却连门都没能进。
少夫人瞧见有羊炙子羊骨头，还又多要了一盘韭菜。
“不曾，我站得远些，只是人人都这么说。”
阿宝也挑一筷子吃，不大好吃，她还是喜欢吃肉，筷子一挪，吃了半碟子枸杞花雕鸡卷。裴观完用饭，这才问她：“方才见礼，可有什么不妥？”
裴观坐到她身边：“我陪了会儿祖父，太医还是那些话，要仔细养。头一天就没陪你用饭，对不住。”
决明一怔，眨了眨眼睛。他才七八岁，人小个子矮，没能凑近看，只是听院中别的丫头们说的。
裴观轻笑出声，他笑了半晌，这才收起笑意道：“这句出自《太公兵法》，《六韬将威》篇。”
“院中可有什么事？”青书松烟空青卷柏几个，年纪都大了，不能进后宅，决明还小，只有他在松风院中给少夫人行了礼。
不知，她生不生气？
“大伯母知我守孝时多吃粥面，时常送这个来。”
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裴叔便进去回禀：“孙少爷定要请太医，已经着人去了。”
阿宝吃饱喝足，此时眯眼叹口气，似乳虎张目，笑吟吟问他：“裴六郎，我要动你的人，你许不许？”
大厨房还送了道枸杞花雕鸡卷来，清淡入味正好佐粥吃，小丫头又取来椒油莼齑酱：“这是大夫人才送来的。”
大厨房都一惊，哪有新嫁娘，头一天就吃味儿这么重的东西。
燕草“扑哧”一笑，连她都以为姑娘知道呢，原来她竟不知道！
“这种笺子写着的都是田宅土地，今日敬茶，总不能拿一叠房契地契当面给罢，所以才写在笺上，我看姑爷方才出去，说不准就是为这事儿。”燕草还没将红笺上的东西记在册中，先将这笺呈给姑娘看。
“看裴六郎怎么说罢，他要说收，那就收着，这东西也不是给我的。”就是找个由头给孙子而已，阿宝心里明白得很。
裴观这才往屋中去，不知她这会儿在干什么？说好了带她逛院子的，新婚头一天，竟连午饭也没跟她一起用。
白露知道决明在，她在留云山房里住了快一年，寻常果子点心时常往决明嘴里塞。
裴观立时吩咐松烟去请：“岂能因这些事耽误了祖父的病，裴叔该早些告诉我才是。”积年老仆，这才能姓裴。
决明年纪小，但记性好，立时把方才那点事禀报给公子：“白露姐姐托住了立春姐姐，大家伙儿拿了赏钱，就各干各的去了。”
“羊肉放凉了太膻，就没给你留。”趁热她啃了两块，多的分给戥子螺儿了，“怕你饿久了吃油腻的不舒坦，给你温着粥。”
去岁大病初愈，仔细将养着，可只要一劳神，还是虚得厉害。
方才的弯绕，她是真的懂？还是……倒想看看她会赏谁罚谁。
昨儿是酒煎羊肉，今天是烤羊肋排。
阿宝倏地立起来，一拍桌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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