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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的时候,那孩子还在襁褓中,若是……能平安的带回去,母亲有这个孩子在,就能撑得住,三房的资财也不至于被瓜分走。
韩征看他皱眉,只当裴观恼怒,姑娘还没嫁过去呢,就先管着房里的事儿,就是娘家人也有些张不开这嘴。
郑重说完这句,阿宝肩腰一松,不再作劲,问他:“你呢?你找我是要说什么?”
大妞盖上盖头前,对阿宝道:“这只怕是咱们最后一回见,我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戥子一听,欢喜的摸出两个大钱:“赏你啦!”
裴观一时语塞“呃”,他笑了:“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听说陆家与卫家结亲了。”
大妞却笑了:“强扭的瓜,也要尝了,才知道甜不甜。”
上半夜阿宝睡得极沉,下半夜她却梦见了大妞。
大妞一身嫁衣,见到她来,眼圈一红:“多谢你,你还肯来。”
“你也坐下,有就有,没有便没有,已经作定的事儿,急也无用。”
裴观饮一盏酒,才又道:“我能不能,见一见林姑娘。”
“你可要好好的记住了。”
戥子听阿宝这么说,才在榻沿下挨边儿坐下,心内如汤煎。
裴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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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上一世的事,到她走到面前才回神来,眉目刚一舒展,就见她神色肃穆,那模样……
既然没办法大方,干脆承认自己小气。
大妞这是如愿以偿了!
阿宝抬手捂住嘴:“当真?”
阿宝把作梦的事抛到脑后,立时翻出那件木兰绿的衣裳,头发来不及梳新发式了。
他信里都写过,以后成了婚就跟他到国子监小院去,有山有水还有校场能跑马,山里还有猎户呢。
他会不会觉得她嫉妒小器?阿宝越是朝着他走,越有些担忧。
可这桩事,她是没办法大方的!
戥子也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两人到园中时,裴观已经在等着了,他看她的神色,与平时都不同。
小丫头接过钱又道:“表少爷请大姑娘到园中凉亭里去。”
阿宝换了衣裳,簪上珠花,到出门时反而脚步慢下来,步子迈得还颇从容。
韩征看他说得肯定,心头大石落地,又笑起来,这下好了,阿宝嫁过去,一件糟心的事也没有。
阿宝大眼睛一转,她就要晒出来,她就要吓唬吓唬裴老六。
必是姑爷要见面!
戥子不住伸头去看院门,阿宝心中也急,可看戥子伸长脖子的样子,自觉不能如此,忍耐着坐定了。
扭身瞅见韩征院里的小丫头跑进来,她“哗”一下立起,顾不得旁的,撒脚就跑出去,几步跳下门前台阶。
一到秋天她就能进山去打兔子,要是大妞也能一块,就更好玩了!
弓箭鞭子,要不要当嫁妆晒出来?
话音刚落,外头喧闹起来。
小丫头还没进屋就瞧见戥子跑出来,立时脆生生道:“表少爷差我来告诉姐姐,没有。”
韩征遂立起来,拿起酒盏,举过眉心:“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别怪阿宝,是我要问,不干她的事。”
裴观微惊,她从来是个大方舒朗的女子,天性便开阔,怎么突然说这话?
“陆府迎亲”
韩征一点头,小丫头跑得飞快,方才她去送点心,燕草姐姐就给包了一包点心呢。
阿宝一吸气,挺胸昂首走到他身前,冲他点点头:“裴六郎。”
像是要迎面给他一拳头。
“裴六郎,”阿宝正色道:“我不大方。”
低声吩咐她:“你去大姑娘屋找戥子,跟她传话,说没有,再让她请大姑娘到园中凉亭去。”
阿宝不解,大妞成亲,她当然要去送嫁的。
“成啊!”韩征走到屋外,叫来个小丫头。
这番动静把燕草和螺儿都惊着了。螺儿一针扎歪,“哎哟”一声。
裴观眉头一松,将酒饮尽:“并不是为此事,韩兄不必如此。”
燕草在外屋听见,心下了然,抿嘴一笑,悠然道:“戴那朵攒着珊瑚珠的珠花。”说完低头继续写单子,上个月打的首饰,明儿铺子里该送来了。
戥子扭身跑回去,急巴巴拉着阿宝:“快快,换身衣裳。”拉她进内室,凑到她耳边,“没有!”
戥子飞快打开妆匣:“……”戴什么好呢。
“就告诉戥子姐姐没有就行?”
阿宝忍不住微跳一下,双掌轻阖:“真是好事儿,那往后咱们就能常见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大妞:“你这样,真值得?”
“怎么?”
“我本来也不会寂寞的。”她有的是事可干,跑马呀爬山呀,到时候得多备几身练功服,把小弓箭也带去。
“是,你们俩能常在一块作伴,也不寂寞,我也放心些。”
“当真,两边已经换过庚帖。”这门亲事已经作定,就算卫家此时反悔,陆家也绝不愿意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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