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比我那儿要强得多。”
“说。”
戥子却道：“那就叫我落钱眼里。”天下还有比掉到钱堆里更好的事儿？
裴观垂眉啜饮口茶，看了陆仲豫一眼：“国子学中生员日多，六部之中官员不足，不若选拔甲等监生送往六部历事充补官员，三月一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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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一看，竟是陆仲豫。
裴观思忖，永平伯这几年会干点儿什么荒唐事？该找个御史参他一本。
如今这个伙伴，便是他陆仲豫了。
陆仲豫身子微微后仰，望着裴观怔然出神，他把这事就这么告诉他，也是他需要一个伙伴一起定下人选。
“姑娘，能不能叫我摸一摸手，让我也沾沾财气。”
“啧，还有旁的，换一顿豆腐，都少了。”陆仲豫坐到茶桌前，自顾自泡起茶来。
陆尚宫定下了赏赐，才又知道宝华郡主干的事，禀报给皇后娘娘。
“你还不知道罢，我如今也是国子监博士了。”
吃的时候将布包拿走，碎鱼碎骨全扔了，单吃豆腐。
裴观却笑：“没有然后。”
裴观看他一眼，陆仲豫笑：“我不白吃你的饭，我有个林家的消息，你要不要知道？”
“说罢。”
燕草一看便道：“这是年节里戴的。”
陆仲豫等的就是他这反应，还未见过裴观如此，不由笑出声来，骂人长舌便长舌，骂人还得这么文绉绉的，根本不解气。
景元帝登上大位，不仅加开了恩科，还催促各州府县学选学生送入国子监，更有新贵官员，将家中子弟走荫监的路子送入国子学中。
阿宝一点没难受，她也没功夫难受。
她不欲因此事申斥宝华，便把赏赐又加一成。
裴观有些后悔，若是时间再宽裕些，必能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我姑母传消息给我，皇后娘娘要赏赐林家。”陆尚宫便是陆仲豫的姑母，在坤宁宫中任职。
松烟看着公子，见公子一点头，立时去办。
得了这一，戥子回屋开钱匣子，这回的加上回老爷得官的赏钱，她已经攒下二两银子了！
主家得御赐的赏赐是件大喜事，阿宝发了这么一笔大财，豪气起来：“给每个人都发赏钱，外头的五十钱，你们每人都发一。”
陆仲豫就爱看裴观发急，就跟看佛像自己跳下神台似的稀奇，见他眉头都拧起来，这才慢慢悠悠道：“宝华郡主满京城嚷嚷林家姑娘不识字。”
裴观眉心微拧。
然后？然后就是参永平伯一本。
裴观听了并未吃惊，确实是皇后的行事风格，她总会将事办得妥妥帖帖：“就这个？你也想换顿饭吃？”
戥子等颁赏的太监走了，伸头看那匣子，阿宝知她满耳朵就听见“金子”，挑开匣盖给她看。
只有十分纯正的金，才有这个颜色。
陆仲豫看够了戏才问：“咱们探花郎要怎么安抚佳人？”
就是走她的路子，跟陈尚宫打了招呼，三位评选的尚宫，人人都收到了礼。
他还点上菜了。
裴观在他对面坐下，饮一口茶，搁下茶盏：“到底何事？”
一块块金饼，像圆柿饼大小，赤金火色。
伴读的名单一宣布，宫里的赏赐又来了。
“你怎在此？”
说完冲托着茶盏打量裴观。
她与郡主贵女们的交际圈子不同，再刮长舌风，那也吹不到她耳朵里。
但宝华的母亲是荣庆公主，荣庆公主是景元帝的小妹妹，已经杀了弟弟得的大位，对余下乖顺的兄弟妹妹们，便十分优容。
至于豆腐嘛，国子监膳堂就有膳夫磨豆腐，塞点钱买上两块。
除了彩绢首饰，还直接赏下金银，也是估摸着林家家底薄，传出这样的名声，高门大户的亲事便不好结了，算是给林家姑娘的私房。
陆仲豫心头震荡，却又直觉此事没完，他追问：“然后？”
陆仲豫怔住，说着林家的事呢，他是怎么又拐到家国大事上的，但这办法确实不错。
“不错，这法子你想了多久？”陆仲豫问完便明白过来，裴子慕一心想入国子监，为的就是这个！
皇后娘娘又赏下几匹彩绢，几件首饰。
此处厨具都是齐全的，山下就有河，此地还通船。寸长的小鱼用草穿着，几文钱能拎一串回来。
一对嵌七宝的手镯，两枝红珊瑚珠金簪。七宝手镯嵌着佛家七宝，金簪上用红珊瑚珠子，串出吉祥如意四个字。
戥子似作梦一般看着阿宝，怎么姑娘自打进了京，就一路财运亨通，难道今岁她财星坐宫，该当她发财？
裴观不悦已极，拂袖道：“当东而西，群雌粥粥！”
他想让他选定的学生，遍布六部。
生员源源而来，肯当□□的进士却不多，陆仲豫在吏部候缺已久，干脆试一试裴观这条路。
陆仲豫折扇一开，扇起凉风：“我夜里想吃砂锅鱼豆腐，要寸长的鲜鱼加嫩豆腐，少加水多加鱼，鱼得用干净的布裹起来炖。”
“陆兄以为如何？”
“瞧你那样儿，真真儿掉钱眼里了。”结香捂嘴便笑。
皇后随手赏赐，便是一小匣金饼。
这一招确实虽自保但也自损，但以林家的出身，女儿不识字再寻常不过，宫中绝无人会因此作文章。
等夜里无人时，阿宝跟戥子头碰头挨在一块，许诺她：“等你家去，我给你一块金饼。”至于宝华郡主满城笑她不识字的事儿，阿宝根本就不知道。
万没想到宝华郡主会在京中大肆宣扬。
他分到的是门挨着门的单人间，不似裴子慕这里自在：“你这儿还能开伙，不错，往后我就在这里吃了。”
张皇后蹙起眉头：“宝华这孩子，也太任性了。”
戥子眼中，阿宝简直镀了层金光。
无端被污，岂能不难受。
她分明在努力读书，却被传出这样的名声，裴观皱眉良久，也不知林姑娘听说了，会不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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