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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73(第2页/共2页)

处,露浓深青下,秦朔立于此,遥遥望着那抱起乔时怜渐远的背影,摩挲着扳指的指腹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终究他没能抢回乔时怜,输给了苏涿光。

    这般得?不到的滋味日益折磨着他,秦朔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在朝堂风波和?民间传言四起时,他就?注定再?也没法强行?夺回她。只能日夜想着,盼着,望着,将军府恩爱的名头越盛,他就?越发心绪难平。

    从前他以为,只要?登上这至高之位,江山在握,什么都可以得?来。但现在,偏是这种只能望而却步的感觉,让他一再?饱受摧折。

    身后久德低声?提醒着,“陛下…”

    秦朔扫了眼周焉:“国丧二十日,为了皇后灵安,周家的人,还是别四处乱走了吧。”

    他手指微动?,拂过?袖中藏有的一信,那是周姝临终所呈。

    几言寥寥,不外乎是为自己自断生路请罪。明明是留予他的绝笔,那字里行?间,未有半句是述与秦朔的。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起自己这位发妻,是在她死以后。

    秦朔依稀记得?,在储妃还未选定前,因母后喜于周姝这样□□又识大?体的女子,认定了她是将来最合适的储妃人选,所以对二人百般撮合。周姝为了他,说是尽力讨好也不为过?。

    一次母后特意召周姝相问?,提及秦朔对情.事上心思不定,对嫁入将军府的乔时怜念念不忘,屡屡纠缠,故问?周姝可否介意秦朔此行?。

    当时周姝如何回答的,秦朔已记不清了,只是他藏在屏风后,听完了对话,更加认定了周姝对自己的情意。

    再?是周姝统管后宫,事事具微,恩威并施,为众信服。

    可以说,他对他这个皇后并无?不满,除了他不喜欢。但历代帝皇,又有几个是真心喜欢自己发妻的呢?他坐于高位,只需万众俯首称臣,就?像皇后喜欢他,会为他俯首打?理后宫这一切一样,他并不在乎他喜不喜欢。

    事到如今,回头再?看,他的发妻,他的皇后,似是从未动?情看过?他一眼。

    秦朔惊觉,他最后竟是什么也没能得?到。他自以为可以得?到的,拥有着的,尽是一场空。

    良久,风渐凉,秦朔环顾着空荡荡的宫墙,忽问?:“先生今日来过?了吗?”

    久德低头答道:“回禀陛下,陆老?先生说,往后他不会再?来了。”-

    将军府,倚竹天寒,几度月昏霜晓。

    彼时卧房内,乔时怜瘫在锦衾里,神情恹恹,口中念念有词,“苏涿光,我不就?今日出门多走了些时辰,你这么凶我…”

    从皇宫回来的路上,苏涿光得?知她今日走了许久,面色变得?极为严肃。此后任凭乔时怜撒娇服软,苏涿光都不为所动?。

    “大?夫说了,你这条腿还想要?的话,就?需在家里休养。平日里纵容你走走,也是你答应了我,不超过?半个时辰。今日西风告诉我,你在皇宫里走了足足有两个时辰。”

    苏涿光翻着药箱里药罐,走至榻边坐下,“你是打?算后半辈子都没法走路吗?”

    乔时怜嘟囔道:“那是西风记错…”

    话还未完,苏涿光已将她小腿处的纱布拆开准备换药,一触及伤势,她便疼得?直直喊停求饶。

    偏偏今夜苏涿光不如她意,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半分未曾停过?,似是铁了心要?给她小小惩戒,好让她记住养伤。

    乔时怜欲哭无?泪,腹诽着他怎么都不提前告知她一声?,让她好歹做个心理准备。

    今此只得?痛诉着,“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

    苏涿光不以为意,颔首道:“我记得?阿怜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

    乔时怜咬牙切齿,“你记错了。”

    明灯晃动?里,乔时怜睁着水漉漉的双眸,恨恨望着苏涿光,径自抬起另一只腿,踢踩在了他的肩头,以示不满。

    苏涿光不时偷瞄着她,觉着那模样,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猫,让他不可避免地忆及落霞山晚宴上,窥得?她偷偷溜回宴中的模样,凶狠却委实可爱。只是这小猫尚不知,这样的姿态足以勾起这恶狼的心魄。

    她说对了,他从不是正人君子。

    烛影霎时明灭,乔时怜只觉眼前人忽的逼近,他的嗓音一字一顿叩在她心头。

    “阿怜若再?这般不安分……”

    第73章 73 、生辰

    乱红影里, 乔时怜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对凛冽眉眼如旧,款款深深, 每寸目光极为灼热,徐徐探知着她的所有, 似是要将她尽数侵占。及掌心被他扣于锦衾,裙带半解,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阖上了眼。

    他的气息犹有在畔,包饶着身处,熟悉且令她心安。却是久久未等到苏涿光落下一吻,乔时?怜心生疑窦之际,倏忽察觉双腕被他以裙带轻轻系住,捆在了床头, 不得动弹。

    乔时?怜猛地睁开眼, 瞧见他正?从容拿起?纱布,缠在她腿处,她不由得惊恼道:“苏涿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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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涿光振振有词,“阿怜这?般不安分,我只得这?样?。”

    他想,她确实过于不安分了些, 连着换药时?也要引诱着他, 让他险些忘了正?事?。

    虽是腕处的缠绕不紧, 她挣扎之时?亦不会觉着勒得疼痛, 但乔时?怜想着他方才此举竟是骗她换药,她羞着宛若云霞的脸, 忍不住怒气生起?。

    他竟敢绑她!还让她以为的亲昵变作了骗她的行径!

    “苏涿光你?混蛋!你?无耻!”

    “你?给?我解开!你?…你?听到?没有!”

    “你?轻点…你?……苏涿光”

    ……

    卧房外,溶溶月下,庭院竹影婆娑。

    西风听着那破开寂夜的急声细音,感慨道:“少夫人如今骂起?少将军,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东风捂着耳朵蹲在一边,已是尽力掩饰自己?的面红,“你?还有胆子听?”

    北风面作奇道:“你?们说话了吗?为什么要用唇语?”

    “啪——”

    话音方落,三暗卫听得房门被重重合上的声响,吓得他们一哆嗦。

    少顷,却见苏涿光从里走出?,穿戴齐整,连着高束的发亦未有凌乱的迹象。若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便是其素净无饰的白袍上,挂着一尤为显眼的水绿柔纱裙带。

    许是那裙带太过于轻飘飘,勾连在他腰间,由着夜风耀武扬威;又许是苏涿光心思未在衣袍上,总之,他未注意。

    三暗卫面面相觑,暗自以唇语交流。

    西风藏不住眼底惊奇:少将军今晚怎么这?么快?从方才进去到?出?来,也就半刻吧?

    东风若有所思:一定是你?说话吵到?少将军了,影响发挥。

    北风莫名脊背发凉:快、跑。

    三暗卫正?准备各自逃窜之际,苏涿光叫住了他们,“站住。”

    “少将军早啊。”

    “今晚月色不错。”

    “夜宵那只鸡好吃。”

    仨人装着糊涂各自言着。

    苏涿光:“……”

    他方才好不容易给?乔时?怜换完了药,待解开她手上束缚后,他便被她毫不留情地轰出?了房门。他瞧着她的模样?,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了。

    彼时?他拍着房门,轻声唤着屋内的人,“阿怜,阿怜。”

    察觉其里毫无动静,她置若未闻,苏涿光伏在门缝处,耐心哄声道:“我错了,阿怜,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苏涿光无奈叹着气,学着那话本?上博得女主同情的男主所言:“阿怜,外面冷,你?忍心…”

    得她冷声打断,“苏少将军,现在是夏日。”

    此后苏涿光只得暂离了卧房,欲另寻他法。

    方步至庭院,便听闻季琛深夜造访。

    月倚东山,盈盈明澈。

    季琛向来眼尖,入府之际,当即留意到?苏涿光腰间的裙带,语调怪异,“哎呀,我说浮白,你?这?好歹也收敛些…这?,这?不太好吧?”

    苏涿光始才留意那水绿纱带,而他自庭院至府门,一路皆有家丁仆从偷眼打量着他,更有侍女捂面窃笑着,那会儿他还不明是为何。

    这?一看便知是为女子的裙带,被他堂而皇之地挂在腰处,很难不让人多想。

    他不自然地收好乔时?怜的裙带,敛了面色,“说正?事?。”

    季琛勾着唇角,心想着从前?任谁也不会想着,苏涿光这?般冷面无欲之人,会与情.事?挂钩。这?短短一年?,真是让他改观颇多。

    他望着苏涿光心不在焉的面容,说道:“下月苏少夫人的生辰宴,我瞧着那事?可行,你?就放心为她操办吧。”

    苏涿光抬眼看着他:“当真?”

    季琛点头:“不真的话,我把我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苏涿光哦了一声,“要不这?事?还是别成了。”

    季琛气结,“苏浮白,你?嘴里能有点好听的吗?敢情都只学着怎么哄心上人开心了?”

    苏涿光不置可否,转而问着他:“你?若惹了昭月生气,都是怎么做的?”

    季琛不假思索,扬了扬袖,“简单啊,我把自己?绑起?来,送到?她府上。”

    苏涿光眸色深深,“你?真这?么做过?”

    季琛轻咳道:“…这?种事?,就不方便透露了吧?”

    苏涿光:“……”

    这?话不是默认了是什么?-

    断云渐收,依稀几?许虫鸣微渺。

    乔时?怜闲来倚在榻处翻看着话本?,对于苏涿光绑她一事?,她怎么都觉着生气,索性置之不理,将他拒之门外。

    不知深夜几?更,她忽听窗处乍然破开,随之一道身影翻进了卧房。

    乔时?怜先是惊于有贼子翻窗入室,待看清那熟悉的白袍时?,她搁置下话本?,望着偷潜入屋的人眨了眨眼,“…我是不是该叫西风进来捉贼。”

    苏涿光:“我现在打不过她。”

    乔时?怜:“?”

    她稍坐起?身,始才得见苏涿光将自己?双手缚于了后背。借着昏黄烛火,她发觉他竟用自己?的裙带缚手,再度想起?此前?他的行径,乔时?怜侧过了身,轻哼着音,“别以为这?样?送上门来我就会消气。”

    苏涿光已是步近榻边:“今夜,我任凭阿怜欺负,绝不还手。”

    闻及此,乔时?怜提起?了些许兴趣,思忖半刻,她指着榻边,“那你?把自己?绑在这?里。”

    窸窣声里,苏涿光为之照做。

    乔时?怜环顾着他周处,想着他解起?裙带另绑的动作颇为利索,便又再取下他的腰带,将他牢牢缚在了榻边。

    以防万一,要是他又骗她,径自解开了就不作数了。

    苏涿光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自是明了她的用意。

    她对他报复心向来很重。

    松落的衣袍撇于锦衾间,她亦不急,如今她也算是从他那里学得,如何做才最?是磨人。越是徐徐缓缓,他越是难耐。而她偏要刻意掠过他粗粝的旧伤处,柔荑抚过不平的痕迹,处处点火的动作可谓之玩弄。

    他反抗不得,她有意将他束于榻边,倚坐在帘幔挥动里,甚至是只能眼见着她往下。

    乔时?怜虽是羞臊,但她每每指腹稍动时?,便能发觉他幽深的眸子愈暗,其里含藏的汹涌愈盛,似要压抑不住,难以自持,她莫名兴意极佳。

    她好似从未细细观察过,苏涿光情动之时?,那漱冰濯雪的眉眼会有何等变化。

    自她识他起?,印象里,他从不展露多余的一丝情绪,面色端端的似云间雪色,永远是那样?遥不可及,不易近人。

    那立于高岭的神是不会有欲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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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着生死都无谓,独独在她眼前?,他才像个活生生的人,会被她轻而易举勾起?欲念,就此沉沦。

    今夜她以更为直接的方式,打开了那道大门,让沉积的念想一发可不收拾。

    苏涿光在她有心报复之时?,便有一丝后悔。非是后悔哄了她,而是后悔这?样?的方式委实过于折磨。从前?他惯于对她掠夺占据,纵是期间有着小打小闹,他由着她胡来,但她不曾像今此这?样?。

    他动了动被紧紧锢住的手,逃不掉,避不开,只觉着他又快要被她逼疯了。

    寂寂夜色里,她听闻他气息渐促,眼见那点漆似的眸中,烧灼的隐忍难捱,她始才倾身吻在他耳畔,咬着那极薄的耳垂,含糊着字音,“苏涿光,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她想,她是百听不厌的。这?样?的喜欢,曾让她经过无数次怀疑与确认,亦患得患失。

    他的声线已哑不成音,“阿怜…我…喜欢你?。”

    乔时?怜觉得很是满意,她轻轻挪动着身,坐在了他腿上,一面端看着他几?近意乱的眼,额间与颈间青筋纵起?,仿佛被逼至了极限。

    她低声呢喃着,“苏涿光…我以前?同你?说过,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她知,像他这?样?惯于将喜怒藏于面下,看似无欲无求之人,说出?想要二字是何等难能可贵。

    话落时?,他迅然接言,“想要。”

    “想要…阿怜。”

    烛泪燃尽,暗色浮动的影里,各自短促的呼吸交织。

    乔时?怜早已消了气。她最?为知晓,眼前?人将之真心以付,褪去她所有的不安时?,她才敢于黑暗里挣扎而出?,敢哭笑,敢气恼,任凭种种,皆是因他才有了勇气。

    无论她做什么,失或得,他永远不会弃她而去。

    长?夜深深,起?初乔时?怜还占据着主动,略有笨拙地配合着他。到?最?后,也不知那水绿柔纱何时?被挣脱,她于无休止里渐渐褪去了意识。只是还记得,他还顾及她未愈的伤,持着最?初的方式-

    转眼将至乔时?怜生辰宴。

    将军府在此之前?,迎回了丽妃苏烟芜归家。先皇驾崩,临终前?特允丽妃褫位回府,只是这?道圣旨究竟是由秦朔授意,还真的是先皇特许,便不得而知。

    周家被抄斩的时?机卡得很妙,是在皇后国丧至先皇驾崩前?。乔时?怜觉得,周家之事?被揭发,定也有着苏涿光推波助澜,兴许以此换来姑母自由身,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虽是乔时?怜的生辰宴亦在国丧期内,但不兴舞乐,苏涿光亦对外言,这?只是一顿寻常家宴,故比起?寻常宴会显得小了不少。

    乔时?怜倒是乐于如此,原本?她便不在乎举办生辰宴,偏偏苏涿光一再坚持,她也由着他操办。前?世相府为她举行的生辰宴一点也不少,向来是隆重奢华,后来她离开相府,也抛却了这?样?的习惯。

    及宴近时?,乔时?怜从宴邀的名单里发现了端倪。其上名单尽是她相熟之人,但没有乔家任何一人,而那名录末尾,有着陆虚怀老先生的名字。

    不宴请乔家,乔时?怜知,是苏涿光知悉了前?世她被害的真相,打心底不愿她见着乔家伤怀。

    但陆虚怀老先生在名录上,乔时?怜便有些不解了。她本?是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心想着哪怕与陆虚怀老先生不甚熟悉,毕竟有救命之恩,生辰宴请他至此,也算是情理之中。

    直至生辰宴是日,将军府上下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乔时?怜正?于内院接见女眷,听闻坐于屋檐上的西风奇道:“咦?持陆老先生请帖来的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在哪见过一般。”

    她为之一怔,“陆老先生没来?来的人是谁?”

    她分明记得,陆虚怀如今孤身一人,并无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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