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阳郡主可是不轻易请人同坐的。”
顾菀亦是讶异:虽说从一开始,康阳郡主就对她十分和气。她却只以为是郡主脾性端和的缘故,却不想郡主竟是有意和她结交。
是她格外契合康阳郡主的眼缘么?
和康阳郡主结交,于顾菀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想着在后面厢房的老夫人和顾莲顾萱,顾菀又有些迟疑。
“回郡主,郡主相邀,臣女很高兴,只是臣女的祖母还在厢房歇息。”顾菀咬着唇道:“祖母年岁大了,臣女想回去陪着祖母……”
“等臣女日后有空,必然登门多谢郡主今日还臣女清白。”
思及方才也被挪去后厢房的顾萱,康阳郡主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便快去吧——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清者自清,也不会被冤枉了去。再过几日,我也要设宴,到时候我给你送一份帖子,只不知你有没有空闲?”
面对这份意外之喜,顾菀眼底漾出几分实打实的欢喜:“臣女有空的——多谢郡主。”
说罢,她便行礼告退,和张瑛并排离开。
女官对康阳郡主此举也是颇为震惊。
等顾菀的身影走远,她低声对康阳郡主道:“郡主,奴婢眼拙,没看出那位顾二小姐有何出众之处。”
除了尤为出色的容貌,她对顾二小姐实在没有什么旁的记忆深刻之处。
若非要提,便是眼神清澈,眉间隐有良怯之色,瞧着是个好性儿的。
康阳郡主淡淡一笑,心中却回想起母亲靖北王妃写给她的信。
母亲在信上说,她已经请旨来京城探望她,也顺道在路上乔装游历,好体验人间烟火气。在将近京郊的时候,不慎遇到山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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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才得以逃脱。正准备呼叫暗卫前来时,碰见了一位好心的姑娘,又是安顿照顾她们,又是送食送药。
那姑娘是住在温竹山庄子上的一位小姐,性格温顺良善,生得倾国倾城。
尤其是那眼睑上,有一双红艳艳的痣,好看也好认。
“她很合我的眼缘。”康阳郡主缓缓道。
小时子寻到谢锦安的地方,是在安乐伯府小后门再连续右拐两次的死胡同里,人迹罕至。
“殿下,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晚上陛下在明月小筑设了家宴,叫您不要忘了到场。”小时子恭恭敬敬地做到传话筒的职责,对在树上隐约露出身影的惊羽和半倒在地上人都视而不见。
只在心中小声地嘀咕了一下:这不是老亲王府上那肥头大耳的管家吗,不知是何时得罪了他家殿下。这也不对呀,殿下前些日子还七绕八拐地送了两个美人去老亲王府,也不像要和老亲王作对的模样呀。
不过小时子也仅仅是嘀咕两句,不曾往下细想——当年初次到殿下身边时,殿下便说了,挑中他服侍,就是喜欢他在大事上糊里糊涂,万事不追究的模样。
小时子可不想再回到累死累活的掖庭。
听闻小时子的话,谢锦安微微转身,向来含着轻笑的桃花眸子难得带上明显的讥笑:“是皇祖母派人来传得话?”
“既然父皇不愿意邀请我,皇祖母也不必废这个心思,省得到时候父皇不快,本王也受气,惟有皇祖母伤心罢了。”
小和子听得低下了头,讷讷说不出来话。
皇帝陛下是向来不喜欢他家殿下的,这些年来不关心,却也未曾冷待,从前还为着内务府怠慢他家殿下发了怒火。
在小和子看来,皇帝陛下是很奇怪的一个人。莫约位高权重者,都是这样的。
死胡同里陷入了片刻的静默。
谢锦安自己也默然了一瞬,俊丽的眉眼间闪过一瞬叹息。
“你去回皇祖母,就说本王会准时到场参加的。”
“是,殿下。”小时子高高兴兴地应下,为谢锦安能参加家宴而高兴,也为自己不用挨太后身边时公公的骂而高兴。
他眼睛一转,立刻看到了谢锦安腰间失而复得的折扇和多出来的一个荷包。
“殿下,这折扇,可要奴才拿回去放到库房里,换一把新的来?”小时子自然地忽略了那荷包,问道。
他家殿下有个规矩,便是贴身的东西经过旁人的手,即便拿了回来,也是要丢掉的。这是殿下十岁那年,险些丢了性命换来的教训和规矩。
但这折扇,是殿下生母的遗物,就不必丢掉,直接收到库房里就好。
小时子自以为拿了个好主意,正等着夸奖,却收到了谢锦安的一记眼风。
“不必换下,这一把就很好。”谢锦安清凌凌的嗓音落下,比方才要柔和不少,如北地的风行至江南,再冷再硬也变得婉转。
小时子闻言愕然:他家殿下瞧着毫无正形,对自己定下的规矩却是一丝不苟遵从,如今竟是破了规矩。
他心中大惊,悄悄抬眼一看,便见谢锦安如往常一般,习惯性地抽出那柄折扇把玩。
却又和往常不一样。
殿下平日里把玩时,神色总是在沉凝思索。
如今却眉眼轻弯,像在春风中看见了一朵绽开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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