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照,才惊呼出声。
“这是夫人那日给世子送过来的人。”张妈妈连忙对裴衍舟道。
闻言,裴衍舟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便冷冷道:“问清楚是否还有同党,先在这里压一晚,明日一早便送去寿宁堂。”
张妈妈道:“不如先送去夫人那里……”
“偷了祖母的金錾佛书,瞒不过的。”裴衍舟打断了张妈妈的话。
今夜本就到处都是巡夜的人,几个院大多都是院门紧闭,这才被她摸到了觅心堂前院里面来,好在书斋里头也没什么要紧东西,十有八九另一个人也是同谋,也是这般行事的话今夜一定很快就能被人抓住。
张妈妈不敢再反驳裴衍舟的话,只把人压了起来自己去盘问,又让人赶紧往锦浓阁报信去了。
裴衍舟扫了一眼卫琼枝方才慌忙之中散落在地上的纸笔,见她正要弯腰去捡,便道:“不要了,我今夜不写了。”
说罢转身便往后院走去,卫琼枝赶紧把自己手上的钥匙还给张妈妈,也跟着裴衍舟进去了。
次日才刚起身,便听张妈妈进来向裴衍舟禀报事情。
果真到了下半夜时,另一个贼人也抓住了,正是赵氏挑的这两个。原是当日也没很查清楚底细,又被裴衍舟退回来之后也无处可去,赵氏做事又糊涂,只随便打发了一个去处,又没什么人管束,两个人便打起了别的主意,等着弄够了钱之后便偷偷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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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早就被压到了老夫人那里,脏物也都被找了出来,只可惜老夫人最喜欢金錾经书却缺了一个角,老夫人极其不悦,直接把人送官去了。
而再细究之下,这人是怎么来的,自然也瞒不过老夫人的眼睛。
来龙去脉都知道了,老夫人更是生气儿媳妇又暗地里搞这些小动作,还想着绕过她偷偷再给裴衍舟塞人,没闹出事来还好,偏偏识人不明弄进来两个贼,闹得家宅不宁。
老夫人雷霆震怒,上回已经给赵氏兜过一次底,这回再轻飘飘揭过去便是家无家规了,她当即决定让赵氏前去寺庙清修一段时日,以弥补金錾经书被毁的罪过。
丢下侯府这么大一个摊子去寺庙悔过,赵氏当然是不肯应的,于是又是哭天抢地又是装病了好几日,然而老夫人发了话根本没人理她,也再不肯更改主意,再有裴硕也根本懒得理赵氏,全由老夫人做主。
最后还是裴衍舟出面,答应赵氏过一个月就去把她接回来,赵氏这才乖乖消停下来。
老夫人本来也没打算让赵氏长久待在寺庙里,见裴衍舟给了这个台阶下,便也不再说什么。
赵氏走的那日,裴衍舟去门口送她,卫琼枝也跟着一起去了。
赵氏哭得两只眼睛又红又肿,见了儿子便道:“你还知道来送我,我这样被送去寺庙,就算一个月之后回来了,在这个家里还能剩下什么脸?”
事情已没有转圜余地,但这股怨气不让赵氏说出来,她也是憋不住的,总要凄凄艾艾地再念叨上一回。
裴衍舟素知赵氏性子,只道:“母亲去了之后安心礼佛便是。”
此时这里冷清,除了裴衍舟和卫琼枝之外便是大房里零星两三个姨娘,其余再无旁人相送,就连裴硕都没有来,更显世态炎凉。
赵氏捂住脸又干嚎了两声:“你早应下把她们收入房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裴衍舟蹙了蹙眉,他朝赵氏身边的仆妇丫鬟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赵氏扶上了马车。
马车朝着城郊的寺庙飞奔而去,裴衍舟目光中眸色并未改变分毫,转身便进到了里面。
卫琼枝也跟着他进去,却被一旁也来送赵氏的芳姨娘拉住,等其他人都走远了,芳姨娘悄声问她:“所以世子为什么把人退回去?”
按照裴硕的性格,送到跟前来的人定是照收不误的,更何况是两个正当妙龄的如花美眷,裴衍舟先前是没开过荤,如今也算是已经食髓知味了,哪有把好好的人再原封不动送回去的道理。
卫琼枝摇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想过也不会去探究。
“你就不问问?”芳姨娘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心却是木头做的,他一定不是为了你才把人送回去的,但是你可以问呀!”
“问什么?”卫琼枝眨眨眼睛,面对芳姨娘这种聪明人,就算她明白也是不明白的。
芳姨娘道:“就算不是为了你,你去他身边撒娇扮痴地问他,缠他,他难道还能不说是为了你?闺房之中这么扯来扯去的,自然更蜜里调油了,记住,你要让他哄着你!”
卫琼枝费了一会儿工夫,才勉强能理解芳姨娘的意思,但还是一知半解的,她知道如果自己继续问,免不了又被芳姨娘嫌弃责怪一番,便也闷声应了算了。
“趁着这档口,他身边没有其他人,你要赶紧怀上身孕,等他回过神又有了新人,你就没戏了。”芳姨娘道,“我知道你又懒又笨的,给你找到这么个好去处你就打算这样混日子了是吗?”
芳姨娘因害怕裴衍舟便少往觅心堂去见卫琼枝,卫琼枝也不太出来见她,早就攒了一肚子的话教训她。
不等卫琼枝接话,芳姨娘便继续道:“我只恨我膝下连个女儿都没有,否则哪用得着你?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不懂,在这里有个儿女傍身太重要了,无儿无女你死了谁知道你是谁?”
卫琼枝挤出一张笑脸,讪笑了两声,芳姨娘知道她是根木头,又提点了她几句,二人便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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