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也没有和另一个自己寒暄交流的兴趣,转头就往外走。
夜晚才刚过去一半,身为有夫之夫,他今晚可还要哄他的小玫瑰睡觉呢。
被丢在原地的年轻雌虫:……
帝国元帅没有明说,被留下的雌虫却不难从对方多云转睛的心情和悠闲的姿态看出另一个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想到那个他连名字都说不上来的身影,年轻的雌虫感受着心底的酸涩,抿了抿唇角,到底什么也没说。
双方各朝一边,不欢而散。
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年轻的雌虫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在那张双虫床上睡着的。
本以为会彻夜难眠,没想到这天晚上他不仅睡得很好,还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一场难以启齿的梦。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翌日清晨。
意识到那旖旎迷乱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境,雌虫指尖微缩,一种极为强烈的羞耻感仿佛炸/弹一般,带着凶狠的冲击力蔓延了全身,待负责日常打理的AI管家晃晃悠悠地过来,将他的衣裤取走的时候,
() 年轻虫简直想挖个坑,现场把自己埋进去。
好在AI管家是个机器。
坏在AI管家是个机器。
莫得感情,丝毫不理解年轻虫内心纠结的AI管家闪了闪象征眼睛的指示灯,一本正经地宽慰道:“小主虫不必为此烦恼,每一位雌虫在成长期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年轻虫:……
年轻的阿勒西奥委实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被一只AI机械调侃的一天。
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恼羞成怒:“闭嘴,滚!”
被嫌弃的AI只好给自己换了一首伤感的BGM,带着小主虫恨不能毁尸灭迹的某种“罪证”,难过地离开了。
支部军雌无言。
怎么未来的他就连养一只AI,都戏这么多?
幸而他昨晚与帝国元帅的谈话还是起到了一定效果,起码一直到上午过去,除了定时将三餐送到他跟前的机器侍从,都没有虫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只要他不到处乱跑引发骚乱,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意识到这一点,年轻虫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未来的他自己,以及那位身份似乎是他未来雄主的雄虫,居然都这么相信他的吗?
又或者说,恰恰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于他们无关轻重,所以无论是年长的雌虫,还是年轻的雄虫,在确定自己足够安分,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麻烦后,就心安理得地过起了他们的二虫世界?
雄虫。
婚姻。
爱情。
他尝试着咀嚼这三个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涉及的名词,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深海里的游鱼,带着对未知的好奇,悄无声息地浮上了水面,半是欣喜,半是迷惘地看着面前的“新世界”。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
他忽然很想见见那位雄虫。
想问问他姓什么,名什么。他的年龄,他的喜好。又或者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谨慎而小心地注视他,观察他,试着以雄虫为切入点,窥视另一种未来。
这只雄虫究竟是怎么让他变成未来的那副样子的?
与一只雄虫缔结婚姻,度过漫长的一生,又是什么样的感受?
阿勒西奥不知道。
不可否认的是,在见到了那位雄虫以后,他的确一改往日的平静寡淡,罕见地对雄虫与婚姻产生了些许兴趣。别看他与另一个自己相看两厌,可他同样闭谁都要了解自己,即便他与这位未来的阿勒西奥并非同一只虫,他们的本质却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决定向他虫献上所有,那一定是对方同样赠予了他同等重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年轻的雌虫忽然有点好奇。
这样的念头就像是一粒种子,在他有意无意地放纵之下,钻进了他的身体,一天天生根,发芽,跃跃欲试地想要往外冒,他有心想要接近那位与自己同龄的雄虫,然而顾忌到与另一个自己的承诺,到底还是不了了之。
直到第三天。
年轻虫推开卧室的大门,当他如往常一样在走廊中拐弯,准备去花园里打发打发时间的时候,有着铂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雄虫忽然自花丛间探出了头,他略微歪着头,像是打量,又像是在透过他这种脸,比较些什么。
那是很微妙的眼神。
微妙到年轻虫明知道对方此刻望着的或许并不是他,年轻的雌虫却仍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种正在被对方深情注视的错觉。
但这只是一瞬。
下一秒,年轻的雄虫便用下巴指了指花园深处的桌椅,大大方方地道:“你好啊,可以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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