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只是想要让你忘记我而已。”
“那你告诉我,谁给你的药方,谁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扶香姑娘倾身上前,紧紧逼视他的眼睛。
翟夫子没有躲闪:“对不起,我不能说。但请你相信他绝无恶意,错的是我。”
“你一定要袒护这个人?”扶香姑娘的眼神一点一点结冰,“你可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打雷劈的事情!”
“不可能,他绝不会。”翟夫子斩钉截铁道,“扶香姑娘,是我对不住你,你要如何惩罚我才能解气,你只管说,我绝无二话。”
扶香姑娘气得胸膛微微起伏。
“哇——”
竹窗边探出凤宁毛茸茸的脑袋。
在她身后,秃毛崽扑扇着翅膀,像只大鹅一样追着牧遥满院子乱啄。
她倒是当起了甩手掌柜。
她懒洋洋扒着窗台,歪着头问:“翟夫子我有一个问题。是那个人要让扶香姑娘忘了你,对不对?”
翟夫子道:“当年查的事情,牵涉太大,不想连累旁人。而且……是我自私懦弱,一辈子为名声而活,不想晚节不保。”
他没有正面回答。
凤宁笑眯眯道:“所以你就是听从了那个人的建议!翟夫子,你很敬重那个人呀!”
翟夫子蹙眉:“不必再说,事关他的一切,绝无可能自翟某口中泄露。”
“你觉得扶香姑娘教人教得好,教学生时便带上了她的影子。那你宁死也要袒护那个人,是不是平时也会不自觉地带上他的影子呀?”凤宁天真地眨巴着双眼,噼里啪啦开始输出短句。
“一个挺有风骨的人?”
“德高望重?”
“悲情英雄?”
“年轻时死了老婆?”
翟夫子脸色微变,拂袖转身。
“哇,”凤宁道,“我怎么随便猜猜都能猜中啊!这样范围就变得很小啦!”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分头行动
◎看这小脑瓜子灵活的哟。◎
“住口!”翟夫子寒声道, “不要再猜了!”
凤宁笑眯眯托着腮,和扶香姑娘对视。
扶香姑娘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翟夫子陡然拂袖转身,直视凤宁:“事关重大, 你一句无心之言,都有可能陷昆仑于万劫不复之地!”
“哇……”凤宁震惊, “我这么厉害!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翟夫子义正辞严:“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受了何人挑唆, 但若是害了那个人,你我万死难赎!”
扶香姑娘摇头叹气:“翟清,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是骗你的?你对他的信任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那是因为你不知晓内情。”翟夫子道,“你若知道, 便会懂我。”
“内情?”扶香姑娘失望道, “只要轻飘飘内情二字,就可以草菅人命?就可以践踏国法?你是不是还想说,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不必用激将法。他是什么人, 我比你清楚。”翟夫子皱眉, “关于此事, 我什么也不会再说, 杀了我也没用——慢走!不送!”
“哦。”凤宁慢吞吞道, “所以,任凭扶香姑娘处置什么的, 都是骗人哒!”
扶香姑娘冷笑:“伪君子!”
翟夫子叹气:“我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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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 随便你们怎么想。”
凤宁偷偷朝扶香姑娘使了个眼色。
扶香姑娘突然起身, 气咻咻冲上前,抡起胳膊作势要扇翟夫子耳光。
翟夫子本能一惊, 下意识闭上双眼。
凤宁趁机一撑窗框, 闪身飞掠进屋, 攻其不备, 双手抓住他两边耳朵,仰头——低头——砰!
额头相撞,火焰荡起波纹,轰然涌向翟夫子额心。
庭院中的牧遥察觉变故,飞身想要阻止。遗憾的是,秃毛崽早就把他防得滴水不漏,双翼一振,利爪直直挠向他的眼睛。
牧遥不想变瞎子,只能仰身后撤。
短暂一霎,尘埃落定。
凤宁成功撞上了翟夫子。
“铛!”
凤宁感觉脑壳撞上了一堵铜墙铁壁。
火焰不得寸进,悉数倒卷而回,把她整只给冲懵了。
她晕乎乎退开半步,两只乌黑的眼珠嗡嗡地朝着正中直打转。
耳鸣剧烈,眼前直蹿黑金星。
果、果然、夺、夺舍、不、不是容易的事啊!
翟夫子也不好受,他“哎哟”一声捂住了脑门,老眼直冒泪花,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你你你……”
扶香姑娘握住凤宁胳膊,朝着翟夫子轻呸一声:“伪君子,揍你都是轻的!便宜了你!”
扶住凤宁,扬长而去。
“我们走!”
秃毛崽落到扶香姑娘肩头,冲着浑身狼狈的牧遥跳起了抖翅舞:“小弱鸡,今天先放你一马!”
牧遥:“&%#…(#¥%”
东书院外。
“哇……”凤宁揉着脑袋,“撞不动撞不动,根本夺舍不了!”
就和尝试夺舍邪偶师那次一样,凤宁又一次铩羽而归。
事实证明,只有空心的壳壳才能被她夺舍,比如邪偶师的傀儡,比如神魂被困只余行尸走肉的扶香姑娘。
“此路不通!”凤宁望天。
扶香姑娘摸了摸她的脑袋:“宝宝不用着急,我们再另……”
“嗯!”凤宁点头,“我们还有三条路!”
扶香姑娘:“……”看这小脑瓜子灵活的哟。
凤宁微眯着双眼,细细琢磨起来。
翟夫子虽然执意不肯泄露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但话里话外还是透露了一些线索。
其一,翟夫子香山村之行,真实目的是调查某个秘密——他能查,凤宁自然也能查。
其二,与翟夫子有过来往的德高望重的人是哪几位,应该很容易就能查得到。
其三,在昆仑山上住过的牧遥?他又是什么角色?
凤宁和扶香姑娘对视一眼,直奔监察司。
凤宁呼唤封无归。
【小白衣小白衣!凤安他现在忙不忙呀?他有没有空回答我重要而且紧急的问题呀?】
封无归:“你想问牧遥的事?”
【对!】
封无归:“我已经替你问过凤安。”
【哇!】
封无归道:“牧遥确实与昆仑有旧。他是你母亲从墟中救回的修行天才,伤好之后,你母亲令他下山跟随东书院夫子,修身养性,兼护卫一职。”
凤宁呆呆歪头:“……阿娘?”
她当然不会怀疑自家龙翎老娘,不过这个讨厌的牧遥竟是阿娘派来的,倒是大大出乎了凤宁意料。
封无归淡笑:“凤安似乎不喜欢这个人。”
凤宁把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嗯嗯!我也讨厌他!】
必须同仇敌忾!
封无归轻笑一声,没再接话。
那笑声又清又沉,好听得让人耳朵发痒。
一个时辰之后,凤宁从监察司厚厚的、积满灰尘的陈年旧书卷中探出脸蛋。
她抬起双手,疲惫地拍了拍面前的黑色实木案桌。
“没有哦……”凤宁皱起眉头,“那些和翟夫子一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家,风度翩翩又尚在人世的,没一个完全符合条件——人家老婆都很长命哒!”
扶香姑娘托腮看着她:“那香山村呢,有什么陈年旧案没有?”
凤宁摇头:“也没有。咱村可太平啦!有史以来唯一一次闹凶邪,刚好就被路过的太、秃、不灭之凤撞到了,一个伤亡都没有。”
她随手把蹲在案卷旁边打瞌睡的秃毛崽撸成一只矮脚鸡。
另一只手翻了翻扑灰的书卷,“除此之外,就是些动物植物灭绝事件什么的。”
近年倒是有几起意外事故——老三老五摔下悬崖,小十八被熊咬死。
但这些事故显然与翟夫子和“那个人”想要调查的事件无关,凤宁也就没提它们,以免扶香姑娘伤心。
“这就奇了呀……”扶香姑娘悠悠眯起双眼。
“是啊……”凤宁也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没能从官方文卷中查出香山村有什么“事关昆仑生死存亡”的大事,这倒是在凤宁意料之中。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对照自己的猜测去寻找,竟能找不出半个嫌疑人。
毕竟范围真的很小——翟夫子自己就是一位颇有名望的老者,能令他敬重甚至崇拜的人又能有几个?
“这个军师,藏得真是很深很深啊。”扶香姑娘思忖片刻,话风一转,“宝宝,你觉得翟清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凤宁不解。
扶香姑娘自问自答:“一个很看重身份的伪君子。”
凤宁点头:“嗯!”
“我相信他确实是受了军师蒙骗。”扶香姑娘笑笑地说,“但我也相信,军师完全看透了他这个人。军师知道他打从心底不愿意带着一个村姑回到东书院,败坏自己几十年清名。所以当军师骗他说,能够让我忘记他,忘记那些感情,他就一厢情愿地选择了相信,并美其名曰替我的安全着想。”
凤宁看着扶香姑娘的眼睛。
扶香姑娘表现得越不在意,凤宁心里就越发心酸。
她亲历过记忆世界,很清楚扶香姑娘对翟夫子的那份感情。
“所以呀~”扶香姑娘眉眼弯弯,“像翟清那种人,绝无可能亲手安排李润那一场戏——我赌他拉不下那个脸来!”
李润。代课先生。满身戾气大闹香山村,最终被翟夫子正义制裁。
清傲如翟夫子,确实不太可能放得下身段去安排这种低劣的剧情。
“喔!”凤宁一点一点睁大双眼,愉快地晃了晃身体,震声道,“扶香姑娘!你是真的把翟夫子给看透了呀!”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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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给李润安排游学东郢,后又将他‘下放’香山村这件事,很可能是由军师亲自操刀。”凤宁敲了敲桌子,眸光微凝,“军师原本并不需要灭口李润,但他现在需要啦。”
倘若扶香姑娘不失控、翟夫子不暴露,那么李润就只是一尾淹没在滔滔大浪里面的小杂鱼,根本无人会在意他。
但现在不同了。
“我们能想到的,军师也能想到。慢一步,李润可能就没啦!”
凤宁可一点儿都不敢小看军师这个家伙。
得赶紧找到李润才行。
翻找李润的情报时,凤宁忽然想到一件事,后背不禁微微发凉。
她声线紧绷:“扶香姑娘!”
扶香姑娘探手摸了摸凤宁脑袋:“怎么了宝宝?”
凤宁紧张道:“军师会不会对香山村下手啊!”
当年翟夫子深入香山村是为了查案——查阅村志、旧碑什么的也就算了,他肯定还探访过不少老人家。
军师如果要抹除探查痕迹的话,会不会对村民动手?
扶香姑娘的寒毛“唰”一下就竖了起来。
“这样叭,”凤宁当机立断,抬手拍了拍桌,“扶香姑娘你回村守株待免,李润这边交给我!我们分头行动!”
扶香姑娘略一沉吟,果断点头:“好,宝宝千万要当心,出门多带人,不要怕打草惊蛇。我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把翟清当年查过的东西都翻一遍。”
“好!”
凤宁很快就查到了李润去向。
这个家伙当年蹲了两个月监察司牢房,然后变卖家产,找亲朋好友借了不少银子……逃去东郢,再没回来。
“哇!”
凤宁暗戳戳想,要是谁敢这样欠了疯乌龟的钱跑掉,一定会被他追杀到天涯海角!
刚想起乌龟,他的声音就从脑海里幽幽飘出来。
“正好。”封无归道,“凤安被墟变带到东郢了。”
凤宁毫不客气地给傻大哥安排工作:“那就让他先去找李润叭!”
封无归看了眼被凶邪大军追得嗷嗷乱跳的凤安。
“嗯,好。”他声线带笑,“他跑得快极了,一定可以在军师之前赶到。”
凤宁欣慰:“那可真是太好啦!”
凤安:“……&¥#%&!”
凤安:“疯乌龟我日你先人板板!听见没有!先人板板!”
【📢作者有话说】
第105章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
无归之境。
封无归像个白衣艳鬼一样, 轻飘飘跟在凤安身后。
他懒洋洋开口:“我说——”
凤安大怒:“闭上你的鸟嘴!”
“你才是鸟。”封无归的笑容灿烂,“昆仑凤,凤凰属, 雉科,凤形目, 鸟纲。”
他慢条斯理地补充, “你全家都是鸟。”
有理有据,科学严谨。
“……???”凤安暴跳如雷, “&¥%)#¥%!”
自从来到无归之境,修为涨了多少不好说, 脏话水平属实是一日千里。
一边破口大骂, 一边拿凶邪泄愤。
封无归慢吞吞凑上前,真诚而好奇地问:“喂, 你为什么一次非要引这么多凶邪?”
凤安抿住薄唇, 眉眼压低。
他想复刻太爷爷在白玉京皇城留下的那一抹震天撼地、轰轰烈烈的凰火遗迹。
那一招, 简直就是每一只昆仑凤崽的梦中情招, 做梦都想学!
至于为什么要把那么多凶邪聚起来?
凤安冷冷一笑:“释放那么猛的招式, 当然要杀掉巨量凶邪, 不然多浪费。”
“……”封无归不解,“问题是你一次也没有释放成功过那一招。”
凤安顿时一蹦三丈高:“这么多凶邪追着咬, 换你, 你有本事放出大招吗!我能发挥出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封无归:“……所以我问你为什么非要引这么多凶邪。”
凤安宛如看见了一个傻子:“这么多猎物才配得上我的惊天一击!”
封无归:“但是你放不出来。”
凤安:“被追着咬怎么放!”
封无归:“。”
确认完毕, 是个大傻子无疑。
封无归再一次把落入险境的傻舅子用牵丝拽回来。
二人坐在楼台边,一个衣冠楚楚, 另一个头毛凌乱。
“你看不见这些人的过往么?”封无归问。
傻大舅子一看就不是沉得住气的人, 倘若能看见无归之境中这些恶人的生平履历, 恐怕脏话水平能再往上拔十级。
“什么过往?”凤安皱起一对被汗水糊得东倒西歪的长眉。
封无归笑容欠揍:“没什么。”
原来杀死凶邪之后能够读取记忆是小傻子独有的能力——被夺舍, 因祸得“福”。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凤安眯起双眼,喃喃自语,“我都杀了有一昆仑的人了吧!这里哪来这么多的人,疯了吧!”
封无归无所谓道:“千万年来都这样。”
“哈?”凤安看这家伙实在不顺眼,啧一声,随嘴乱开嘲讽,“难怪你这人无趣之极!一成不变,活像个老古董!”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封无归笑了下,忽然,眸光微凝。
他意识到了一个此前从来没有在意过的问题。
漫长无际的岁月中,从“那个世界”来到无归之境的人,竟然从未有过变化——衣饰、语言、技术水平、行为习惯,通通一成不变。
什么样的世界能在万万年间始终不变?
封无归原地挂机,切换另一个自己。
“阿宁。”
凤宁正骑一只飞鸾前往东郢。
她半趴半跪,双手搂着飞鸾毛茸茸的脖颈,脑袋恨不得伸到飞鸾前边去。
“冲锋!冲锋!夹夹冲锋——”
狂风吹得她眼皮乱抖,身后留下一串串开怀的大笑声。
飞鸾低空掠过白针松林。
秃毛崽更是精力旺盛,根本不可能规规矩矩乘坐飞鸾。
它像一个小影子,坠在飞鸾侧后方。
双眼紧紧眯着,一路唰唰破空,身体被乱风拉成了细细长长的金红小毛条。
“夹——夹夹!”
夹夹早已经是一只成熟的大飞鸾了,但它和凤宁兄妹待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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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儿时,还是愿意像小时候一样,发出“夹夹夹”的夹子音。
凤宁把嘴巴凑到飞鸾的毛耳朵旁边:“飞在你后边的是秃秃!”
“特——特秃!”
凤宁大笑:“噗哈哈哈哈!”
封无归叫了她两声她才听见。
“我在我在,小白衣!有什么重要而且紧急、现在非说不可的事情吗?”凤宁假惺惺地问。
“……”封无归,“没事不能叫你?”
凤宁正在指挥飞鸾夹夹向下俯冲。
“嘎嘎嘎夹嘎……当然可以呀……你说,你说,哇哦哈哈哈!”
封无归:“。”
心思缜密的秃毛崽早早就在留心竖着耳朵听“父母”的动静。
发现凤宁又在冷战边缘试探,它赶紧唰一声掠到了飞鸾夹夹的前面,不动声色逼停它。
像它这样的崽,真是为家庭和睦操碎了心。
飞鸾开始缓缓滑翔。
封无归:“说说那个世界的历史和当下,随便说。”
凤宁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玩得满天乱飞的脑子给拽回来。
“那个世界呀……”她望着前方云海和松林,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有记载的历史大概几千年叭,分分合合,打仗打仗,种地畜牧养殖航海捕捞,全世界都差不多。到了近代几百年,忽然就科技大变革啦!”
“天上飞,地下跑。”凤宁搂着飞鸾的绒毛大脖子,很无辜地说,“你不要问我怎么制造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哦,我是幼崽,幼崽不学那个!”
“嗯,继续。”封无归道。
“用那个世界的话说,他们的‘当下’,是一个技术爆炸的黄金时代。短短几十年里,人们从晚上要点煤油灯的时代,变成了可以戴上头盔玩虚拟游戏的时代。而且,他们可以去到月亮上面哦!月亮!”
凤宁指着高悬天空的银亮大圆盘,“好想爬到月亮上面过中秋节!它今天那么大!”
秃毛崽也落到了飞鸾的背上,它听得心潮澎湃,翅膀一抖一抖,指挥飞鸾:“上月亮!上月亮!”
飞鸾掠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奔月而去。
“唳——”激动激动!
圆月上映出三只剪影,封无归有好一会儿没说话,默默陪这群傻子一起看月亮。
飞鸾掠过城镇村庄,留下清晰的影子。
凤宁回过神:“说到哪里啦?”
“技术爆炸。”
“哦哦哦!”凤宁双手扶着飞鸾毛茸茸的身体,愉快地左右摇晃,“那是一个好神奇的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一点儿都不一样!他们的游戏,看起来好好玩!”
“那你觉得,”封无归的声音轻轻淡淡,“再过千千万万年,那个世界还会是原本的样子,一成不变么?”
“怎么可能!”凤宁大声笑道,“不要一百年,他们就可以遨游宇宙啦!”
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凤宁狐疑偏头,“无归之境……已经存在了千千万万年?”
封无归似乎轻声叹了一叹:“是啊。”
小傻子可真敏锐。
凤宁:“千千万万年前,那些人就是如今的样子?”
封无归:“对。”
“没道理呀。”凤宁惊奇地回忆,“在我看到的记忆里面,他们的科技又要大晋阶啦!”
如果千千万万年前那个世界就是如今的样子,怎么可能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停滞不动?
用膝盖想都知道这不对劲。
凤宁看到的那个黄金时代,说是日新月异都不为过。
绝无可能停滞千万年。
可若说那个世界是假的,显然也不对——在那个世界丧失良知的人,明明就会来到这个世界,变成凶邪。
假的世界怎么可能变出真的凶邪?
凤宁总觉得这其中隐藏了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它一定就是系统最大的秘密!”
或许也是小白衣身世的秘密。
“小白衣小白衣!”凤宁突然兴奋,“你觉得你的真身叫什么名字?你姓白吗?还是名字叫白呀?”
封无归微笑:“……我劝你最好不要猜。”
猜错也就罢了,若是猜对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上次把“良知”和“白”放在一起说,就能引发系统大暴-动。
“是哦!”凤宁望天,“我最会瞎猫碰死耗子了!”
耗子?白?灵光乍现,“小白鼠?”
“……”封无归一字一顿,“请闭上你的凤凰嘴。”
“哦哈哈哈哈!”
凤安又一次被扔进了凶邪堆。
“疯!乌!龟!”凤安震声,“今日是中秋节!中秋节!”
“哦,你放心。”封无归道,“我们已经在赏月了。”双眸一弯,笑容灿烂,“月色很好,阿宁笑得好大声,我在这儿都能听得到。”
凤安:“&¥#%@#¥!”
封无归笑笑地跟上:“打起精神来,兄弟!想想外面,李润在等你!是不是很有动力!”
凤安:“……”
如果不使用脏话,那么他对眼前这个乌龟王八蛋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愤怒的年轻昆仑凤不再聚怪。
他的身后荡出凰火虚影,掠入凶邪群中,一通疯狂杀戮。
“杀杀杀杀杀杀杀!”
把凶邪当作疯乌龟来杀!
一路砍瓜切菜,唰唰掠过一条条金碧辉煌的大道。
凶邪的脸可真丑啊。
凤安脸颊染血,头毛凌乱,一门心思就是速度杀出一条血路,远离身后那个阴魂不散、讨嫌至极的乌龟王八蛋。
一路奔袭,杀了个天昏地暗,气喘吁吁。
眼前忽然一空。
抬眸,只见前方是一条空荡荡的苍青大道。
不见凶邪,左右两旁虚虚投着一些明明暗暗的青影,看上去好像是密密麻麻的松针林。
而半空,孤零零悬着一轮硕大的银盘,散发明亮的光辉。
月盘之上,一道清晰的黑影缓缓掠过,纤毫毕现的影子投到凤安面前。
一只飞鸾,一个凤宁大笑的剪影,还有一只小小的凤凰崽。
影子缓缓从身前掠过,就好像空中当真飞过了这样一只鸾。
凤安怔怔回头。
在他身后,封无归漫不经心地活动手指,牵引出长长的丝线,替他投下这一幕栩栩如生的月色之影。
见凤安望过来,封无归偏头,微笑。
“中秋快乐呀。”
好半晌,凤安叹着气笑出声:“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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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
第106章 画虎不成
◎反类犬。◎
昆仑宫。中秋宴。
虽然少主新丧, 但气氛并不压抑——昆仑凤的传统向来是办喜丧。
即便凤安是夭折,也不会特意挂上白幡,只在金梧桐、银梧桐和彩色梧桐木装饰的殿堂上添置了一些白梧桐木雕制的器具。
地面铺设有五彩毛毯, 小辈们忍不住用脚把那些软和厚密的毛毛拨来拨去,让花纹忽明忽暗。
昆仑君夫妇端坐主位。
三位长老都到齐了, 镇守各方的五位大将军回来了三个, 再往下是各级臣属,各脉凤族分支……满满当当聚坐一席。
昆仑君凤仙向来话不多, 君后龙翎今日显然也无心应酬。
简单寒暄之后,众人便各自吃席饮酒赏月。
凤仙夫妇看了会儿窗外的圆月, 默默对视一眼——这么好的月色, 孩子们一定也在看呢。
千里共婵娟,便是如此了。
夫妇默契地移开视线, 装出强颜欢笑的模样。
关心一下长者们的身体, 慰问一下武将们的伤势, 再和文臣们聊一聊民生。
酒过三巡。
席间忽地传出一个清亮的嗓音:“阿爹, 阿娘!我敬你们一杯!”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穿越者从矮案后起身, 端着果汁向昆仑君夫妇敬酒。
她仰头一饮而尽, 笑嘻嘻抖了抖空杯,直爽地说道:“我已经长大了, 你们放心, 以后我会替大哥照顾你们的!”
凤仙夫妇微微笑着颔首。
穿越者抱拳一圈, 昂首挺胸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也给我作个见证,今后我定会担负起少主之职, 带领昆仑变得更好!”
众人:“……”
不是, 你哥尸骨未寒啊, 童言无忌也不该这样。
“咔嗒。”
龙翎手中的杯盏轻轻磕上案桌。
凤仙轻咳一声:“说这个, 为时太早。”
穿越者顿时瞪大了眼睛,梗起脖子不忿道:“早?凤安做少主的时候也没几岁,凭什么他能做少主,我就做不得!”
凤仙面无表情:“就凭他有凤凰火。”
穿越者颇觉丢脸,哑了片刻,把脖子梗得更直:“那反正……反正如今就我一个继承人,昆仑不给我还能给谁!”
龙翎幽幽瞥了她一眼:“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穿越者狠狠一噎。瞪了会儿眼,她又把脖子梗到了天上:“呵,我就知道,永远是封建愚昧这一套!典,真是太典了!我是女的我不配呗!”
“哦。”龙翎道,“那生个妹妹,把凤主令留给妹妹。”
凤仙惊奇:“!”
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媳妇,自己已经把凤主令交给了妹妹。
没想到两口子就是这么心灵相通。
见这二人一唱一和眉来眼去,穿越者气到鼻歪眼斜。
凤仙见状,从案桌下探过手,轻轻捏了捏媳妇,眼神交流:‘别把这玩意儿气狠了,来个鱼死网破。’
静默片刻。
“罢了。”凤仙淡声道,“你这么想做少主,那就做,明日我给你准备文书。”
穿越者一脸不忿,既不爽,又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凤仙反悔。
“那,”她悻悻道,“那我可是要办实事的!我要处理实务,要当家作主,才不是要什么虚头巴脑的名声!”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
凤仙微笑:“可以。迟些夜人愁上山,你便替阿翎接待吧。”
正好方便妹妹回来探底。
中秋夜宴继续。
穿越者扭来扭去,满脸不爽。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这满座文武,眼睛里一点一点迸出精光。
“你们这样多闷啊!”穿越者跳了起来,得意洋洋道,“我来给大家作一首诗吧!”
“哇……”三位长老笑眯眯地鼓掌,“这孩子还会作诗呀!真厉害!”
这三位便是当今昆仑辈份最大的长者。
穿大红金衣那位是不灭之凤的堂兄,早年伤了腿,不良于行,没办法再出去莽,活成了昆仑山上唯一的老古董凤。
正中白裙飘飘的那一位,是凤宁的姨奶。这只昆仑凤天生不爱打架,就爱搞钻研,擅长鼓捣一些奇奇怪怪有的没的,在她的技术支持下,护洲大阵的性能有了极大的提升。
边上病秧秧那位是凤宁的爷爷。当年奶奶去世那一战,爷爷也拼上了性命,一身修为散得干干净净,还落下了严重的病根,迎风总咳血,没事不出门。
今日难得三位聚到了一块,头凑着头,聊他们上一代的往事。
此刻听到后辈要作诗,三位长者都激动得不得了,连连叫好,给足了面子。
穿越者清了清嗓子,负着双手,装模作样看了看落地雕花大木窗外面的明月,拿腔拿调开始背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穿越者必备技能——文抄公。
宴席之上,一鸣惊人,装逼打脸不过如此。
只见穿越者闭着双眼,摇头晃脑,浑然忘我。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尾音落下。
席间落针可闻,迟迟不见掌声。
穿越者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众人愣愣望着她,神色莫名。
半晌,一个面容憨厚的凤将军迟疑地抬起手,鼓了鼓掌。
“啪、啪啪。”
众人也陆续抬起手来,捧场鼓掌。
“啪,啪啪。”
“好,好。咳咳,”爷爷咳嗽道,“好。”
穿越者眼角微抽,噘嘴嘟囔:“不是吧!这么落后愚昧的吗,连鉴赏水平都没有,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要是在人家白玉京……”
凤仙微笑:“这孩子开始念书了,能背古诗词。”
“看不起谁呢!”穿越者扬眉吐气道,“这是我自己写的诗!即兴而作,也就一般一般吧!”
众人神情古怪:“呃……”
穿越者冷笑:“你们读不懂就算了,把它抄下来,拿到外面问问它是什么水平!呵!呵!”
一位比较呆萌耿直的将军挠了挠头:“什么水平?苏东坡的水平啊?”
“?????”穿越者如遭雷击。
【系统!你不是说没有别的穿越者吗!他们怎么知道苏东坡!哪个傻逼穿越者,真是大傻逼!干嘛要告诉别人诗是苏东坡写的!傻逼,自己做文豪它不香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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