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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床上爬了起来,为他的后背撒上了药粉,冰冷的指尖擦过他的脊背,她压抑地咳嗽着,温热的鲜血自她的嘴角溢出,滴在了他的长袍之上。

    她带着哭腔弱弱地问他,会不会疼。

    那一刻,他似是回到了几年前,那时,挽挽亦会在他受伤之后,用冰冷的指尖为他涂上药粉,但是她却不会哭。

    除了陆家老爷子离世之时,他便再没看她掉过一滴眼泪。

    与挽挽不同的是,陆悄悄却是极为爱哭,疼了会哭,委屈了会哭,难过时会偷偷地哭,为他上药之时也会哭着问他疼不疼,仿佛那些伤口落在她的身上一般。

    哭地他无端的有些手足无措。

    丞肆的目光落在满地的白雪之上,这两个月,顾南挽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悄无声息地自潮生山上消失。

    陆母说,她是生他们的气,不想救陆悄悄,方才离开了潮生山……

    陆悄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殷红的鲜血自她的嘴角溢出,她面露痛苦地退到了那冰床之上,面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丞肆微微攥紧了拳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再看到陆悄悄面色苍白地躺在冰床之时,他紧握的拳头微微松开。

    或许,他知道该怎么让顾南挽出现。

    ………………

    这几日,顾南挽隐隐觉得,戚无宴好似有些异常之处,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一般,就连傅罗衣看向她的眼神,时不时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意外。

    那目光看的顾南挽心底一跳,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颊,满心的疑虑,待傅罗衣为她诊治离开之后,顾南挽收回胳膊,趴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她有些苦恼地看向先前未看完的玉简,思绪有些飘忽,随即,她以指代剑慢慢比划着。

    她最初想的,便是成为潇洒凌厉的剑修,手执长剑行走修仙界,除魔卫道捍卫一方领土。

    那时的爷爷闻言亦是笑弯了浑浊的眼睛,他也没说什么,却是连夜做了两柄小木剑,开始手把手地传授她剑法。

    后来,爷爷没了,她也没能走上剑修的路子,甚至这么多年的修为都毫无进展。

    顾南挽耍了几招之后,她站起身,看着满街的人来人往,微微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修士的肉身足够强悍,前几日她还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今日,她便再度能活蹦乱跳地耍两招。

    顾南挽托着下巴,有些失神地看向窗外,随即,她的目光一凝,只见不知何时,对面的墙上已糊上了几张告示,上面寥寥几笔画出了一个女修的模样,那女修眉眼微挑,眉下生着一点小痣,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南挽便立刻关上了窗子。

    透过窗间的间隙,她草草地将那告示扫了一遍,目光微变,是陆家的悬赏令……他们愿以灵石万颗交换她的下落。

    若是有人能抓住她,则愿意给予灵石十万颗,灵宝一件。

    极为诱人的条件……

    若非悬赏的是她本人,她定然会夸一句大方的程度。

    顾南挽忍不住攥紧了手下的窗户,眸色闪了闪,那窗子在她的手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顾南挽这才回过神来,她想了想,拿帕子严严实实地包住了脸,迅速地出了门,走向了戚无宴所在的房间。

    只见他的房门紧闭,里面一片寂静。

    顾南挽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听房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颗木珠滚落在地,发出了些微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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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半晌,一道冷淡的声音方才自房内传来,“进来。”

    顾南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房内一片昏暗,昏黄的烛光缓缓地摇曳着,戚无宴坐于塌边,神色冷淡地看着手中的玉简,眉眼微垂,一袭银色的长发凌乱地落在身后。

    两枚蛋静静地躺在他的身旁,那蛋壳之上还缭绕着浅浅的金色雾气,顾南挽对那金色雾气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一切都看起来极为正常。

    顾南挽的目光却是一转,她不着痕迹地看向戚无宴的腿侧,只见不知何时,一道雪白的尾巴静静地垂在床沿,那尾巴微微有些僵硬,连尾巴尖儿都透露着一股显而易见的紧张。

    偏偏他依旧是神色冰冷地看着手中的玉简。

    顾南挽的目光落在了戚无宴俊美的面容之上,只见他眼睫颤了颤,捏着玉简的指节都泛着隐隐的白。

    几乎是瞬间,顾南挽便能肯定。

    戚无宴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第34章 你是要采x补我吗

    你要采×补我吗。

    昏黄的烛光于这颜色中缓缓地跳跃着, 光影摇曳,在二人面上落下了一圈柔和的光印。

    顾南挽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戚无宴的面上,只见他微微垂首, 几缕银发随意地垂落在他的眼前,遮住了他眉眼间的神色, 他的薄唇紧抿。

    顾南挽迟疑了片刻, 只做没察觉到那些异样,她掐了掐指尖, 小声问道, “你打算何时离开这里……”哪怕已经认识了这么久,顾南挽内心仍是有些怕他的。

    戚无宴神色凉凉地翻动着手中的玉简, “半月之后。”他的声音于这夜色之中, 无端地有些沙哑。

    顾南挽闻言,落在长袖中的手微微攥紧, “我方才在外面看到了陆家通缉我的告示, 我有点担心。”

    “无碍。”

    戚无宴放下了手中的玉简, 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向她, “他们找不到你。”早在将顾南挽从陆家带出来,他便抹去了她周身的气息。

    顾南挽闻言微微松了口气,她上前两步,看了眼那落在被褥之中的蛋, 只见他们静静地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随着她的靠近,戚无宴的身形微僵, 他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玉简, 目光幽深, 待看清那玉简之上的字时, 戚无宴蓦地收回了手, 将那玉简藏到了身后,这却是他先前在书馆随手拿的《夫人太奇怪了怎么办》

    当时他只看了一眼便随手放到了一旁,却没想到,方才竟被他不小心拿了出来。

    也不晓得顾南挽看到了没有……

    戚无宴沉默了片刻。

    顾南挽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她正认真地看着那两枚蛋,饶是现在,看到这两枚蛋,她依旧觉得有些神奇,顾南挽伸出指尖戳了戳那蛋壳,随即,她的指尖一顿。

    却是摸到了几根雪白的毛。

    顾南挽,“……”

    那蛋壳本该是冰凉,温润如白玉的,而现在这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未散的暖意。

    她好像隐隐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顾南挽默默地将那毛捏在了掌中,神色自然道,“你可知晓他们什么时候能孵化?”

    戚无宴闻言微微侧首,只见顾南挽蹲在床边,抬着张精致的小脸认真地看向他,一双微挑的眸子在烛光下似是晕着汪秋水,眸光流转间,水光潋滟,连颊边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他的指尖微微收紧,“不知。”

    顾南挽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她拿起帕子擦了擦光滑的蛋壳,方才站起了身,眼见戚无宴只神色冷淡地坐在一旁,顾南挽寻了个借口,便迅速地离开了房间。

    直到回到了房中,她这才看向自己的掌心,只见她的手心上有着几根雪白的毛发,却是与戚无宴银发不同的色泽。

    倒更像是他尾巴上的毛毛。

    顾南挽的目光不由得有些微妙。

    也不知他在做些什么,顾南挽推开窗子,寒风吹过,冰冷的雪花卷携着那雪白的毛毛消散在虚空之中,再无一丝痕迹,她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巷子中,却见先前的那些告示早已被人揭了去,只余空荡荡的墙壁。

    顾南挽眨了眨眼睛,她阖上窗子,爬到了床榻之上,双手结印,继续今日份的修炼。

    浓郁的灵力缓缓地温养着她的经脉,她似是泡在暖呼呼的温泉之中,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就在她即将沉浸在那种奇特的感觉中之时,她的储物袋中忽然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响。

    顾南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取下那储物袋,心底却是有些疑惑,却在看清那东西之时,眸色大变,只见那一直静静躺在她储物袋中的玉符,尾端的竹林印记此刻却是急切地闪烁着。

    顾南挽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储物袋,她的指尖有些颤抖,铺天盖地的情绪几乎瞬间将她淹没。

    这是当初爷爷专门为她所绘制的玉符……

    幼时的她没什么时间观念,经常到了饭点还未归家,爷爷便专门绘制了这道玉符,按时提醒她归家,这玉符陪伴了她好些个年头。

    然而,自从爷爷离开后,这道玉符便再也未曾亮起过。

    顾南挽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眶,她连忙取出那枚玉符,指尖擦过那竹林印记,其上的光芒渐渐消散,她的嘴唇略微有些颤抖,她明明有许多想说的话,然而再看到这玉符的一瞬间,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死死地盯着那闪烁的玉符,呼吸有些急促。

    她死死地捏住那玉符,随即又立刻放松了力道。

    就在她满心激动之时,那玉符的另一端却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挽挽。”那声音略有些低沉,似是山中寒潭。

    几乎是在听到那声音的瞬间,顾南挽眸色巨变,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另一端是丞肆的声音……

    顾南挽捏紧了手中的玉符,便听那端继续道,“陆悄悄快撑不住了,挽挽,她需要你。”

    “陆家也需要你。”

    顾南挽只觉得被人兜头盖脸泼了一盆冷水,体内沸腾的血液瞬间凝滞,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那玉符,心底有些发寒,另一端却是径自道,“你爹和你娘也一直在找你,哪怕你再生气,挽挽,人命要紧,你何时变得这般自私……”

    顾南挽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他她骤然打断了他的话,她的声音微扬,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丞肆!闭嘴!”

    那端的声音微顿,随即,玉符之外传来了一道低低的叹息声,他有些无奈道,,“挽挽,你爷爷如果在的话,他也会希望你救她的。”

    再听到他提起爷爷之时,顾南挽再忍不住,她冷哼一声,“你也配提我爷爷?我爷爷在的话,他只会撕烂你的嘴,丞肆,从今以后,你别再管我的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们那群人是想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你就是个瞎了眼是非不分的脑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那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顾南挽说完,便径直切断了那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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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端的玉符骤然被切断,顾南挽冰冷的声音犹在耳边响起,丞肆有些失神地看着手中的玉符,他的目光落在那玉符尾端的竹林之上,眸色幽深。

    他知晓,顾南挽极为在乎陆老爷子,因而在那紧急关头,他最先想到的,便是陆老爷子留下的那些灵器。

    他在赌。

    却没想到,顾南挽竟会这般的生气,反应如此剧烈。哪怕先前他们再生气之时,顾南挽也未曾对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丞肆看着满地的积雪,心底乱成了一团,寒风卷起了他的长袍,猎猎作响,体内的血脉无声地咆哮着,丞肆缓缓地捏紧了手中的玉符,他的心底似是破了个窟窿,冷风呼啸地灌进他的胸腔之中,空荡荡的一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究竟是对是错。

    陆母站在一侧,她方才已经听到了一切,一直强忍着没说话,这会儿她有些无奈地擦了擦面上的泪珠,面色苍白道,“这丫头,还生我们的气呢,让你看笑话了……我们这当爹娘的,又怎么会害她呢,唉。”

    “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谁能想到挽挽对我们的误会如此之深。”

    丞肆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玉符之上,指尖微微收紧。

    陆母看着丞肆手中的玉符,目光有些闪烁,她倒是忘了老爷子的这堆东西,那死丫头平日里最在乎的便是老爷子留下的那些破玩意。

    倒是多亏以往她将这些东西给扣下了。

    陆母目光闪了闪,心思急转。

    ………………

    切断了那玉符之后,顾南挽有些脱力地躺在床上,那玉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凸起的印记擦过她的掌心,这上面的每一道痕迹,都是爷爷亲手所刻。

    丞肆与她认识那么久,明知她最在乎的便是爷爷。

    现在却擅自动了爷爷的遗物,只为了让她回去救陆悄悄……

    何其讽刺,又何其可恶。

    顾南挽微微蜷缩起身子,有些疲惫地看向掌心的玉符,须臾,她忍不住狠狠地咋砸向柔软的被褥,只觉得一股恶气猛地自心底蔓延,直冲心肺,这一刻,她甚至想不顾一切地冲上潮生山去与那群人拼命!她有些烦躁地将脑袋深深埋在了枕头之中。

    夜色已浓。

    平日里这个时候顾南挽早该陷入沉睡,然而今日,她满脑子皆是白日里看到的那些,往日的一幕幕闪过她的脑海之中,一闭眼,便是白发苍苍的爷爷绘制玉符的模样。

    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他便会微微转过头,浑浊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若是爷爷在,才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立刻捂住了嘴,她微微翻了个身,面前一片漆黑,顾南挽沉默了片刻,方才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有些褪色的玉符,她的指尖缓缓描摹着那上面凸起的痕迹……

    一墙之隔。

    白虎翻了个身,他搂了搂滚出肚皮下的蛋,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向隔壁的房间,那翻身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他的眸子在这夜色中闪了闪,毛绒绒的爪子搭在那金蛋之上,缓缓地向蛋内输着灵力,细细的金芒缭绕于他的周身。

    在他第六次听到隔壁翻身的声响之时,那白虎的眸子暗了暗,落在床沿的尾巴缓缓地卷在了床柱之上。

    顾南挽缩在被子中,忍不住又翻了个身,黑夜似乎能无限滋生她的情绪,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只觉胸口滞涩,似乎有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憋得她再难入睡。

    隐隐约约间,她察觉到背后微凉,一股寒意落于她的身后,就在她微微抬起头之时,却见那蒙在她面前的被子被一只手猛地揭了起来,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她的鼻翼,她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却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落在她的面颊之上。

    一道黑影缓缓地出现在那黑暗之中,于那夜色中,她只能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与他额间的一点金印,顾南挽扭了扭头,想要避开那只冰凉的大手。

    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些微的不解,他烦躁地捏住她雪白微烫的脸颊,迫使她不得不看向自己,随即,他的目光微滞。

    只见顾南挽一张小脸在被子中憋的通红,她的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长长的睫毛湿/哒哒地黏在绯色的眼皮上,她的眸底还晕着层雾气,眸光潋滟。

    一头长发凌乱地落在塌间,那黑发衬得她颈间的肌肤越发的白,她的嘴角不知何时已被她咬出了血迹,雪肤乌发红唇交相映衬,有种浓稠的蘼艳,她的衣物松松垮垮地搭在单薄的肩膀上,隐隐可见大片雪白的肌肤。

    戚无宴眸色晦暗地看向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凉凉地问道,“你哭什么。”

    顾南挽微微垂下眼睫,她摇了摇头,立刻否认道,“我才没哭。”

    冰冷的指尖落在她的眼皮之上,戚无宴微微俯身,微凉的呼吸渐渐逼近,“你在哭。”

    “是为白日里的告示。”戚无宴有些疑惑地掰过她的小脸,神色凉凉,“告示我已经揭了。”

    顾南挽抿了抿唇,唇角传来轻微的刺痛,她可以察觉到那道微凉的呼吸缓缓地落在她的身边,她沉默了片刻,心中无端的有些酸涩。

    却听那道声音再度道,“想做什么便做。”

    “不要哭。”

    顾南挽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眶,一股复杂地情绪缓缓地充盈着她的整片胸腔,她想做的事情那么多,可她现在羽翼未丰,她想夺回爷爷留给她的东西,她想进入秘境得到很多的宝贝,她也想可以活的肆意妄为。

    然而对她而言,甚至连活着都成了一种奢望。

    顾南挽自从回到陆家之后,便一直活在陆悄悄的阴影之下,她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顾南挽,然而就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到,在陆父陆母身边,在那个残忍的真相下。

    她早已变得畏缩,她畏首畏尾,变得不再像她。

    顾南挽沉默地看向面前的虚空。

    漆黑的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戚无宴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南挽,却察觉到晶莹的泪珠落到他的指尖,他却像是骤然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了指尖。

    戚无宴有些手足无措地收回了手,他无措地看向面前的小姑娘。

    戚无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他而言,他从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更不会在乎他们的眼泪,在那些人无助哭泣时,他只会让他们死的更快一些,从根源上解决一切。

    然而,他现在不想面前的小姑娘死。

    就在他有些无措之时,却听略微沙哑的声音自身前传来,顾南挽睁大眼睛,有些失神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她喃喃道,“我打不过他们,我打不过闻钰。”

    那双眸底还带着泪意,此刻,像是被水洗过的宝石一般,戚无宴喉结滚动,联想到她的身份,他下意识地冷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和我双/修采/补我吗。”

    顾南挽一怔,“???”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顾南挽瞬间瞪大了眼睛,却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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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到一道高大的阴影缓缓地落在她的身前,微凉的气息带着浅浅的冷香涌入鼻翼,须臾,冰冷的唇骤然落在她的嘴角。

    于这寂静的黑暗之中,她几乎可以听到两道剧烈的心跳声,缓缓地交缠在一起,她的呼吸微滞。

    银色的发丝略过她的脸颊,带起些微的痒意,冰凉的大手落在她的颊边,禁锢住了她的一切动作。

    就在她几近窒息之时,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凉凉地落在她的识海之中,“只帮你一次,不可贪心。”

    顾南挽,“……”

    第35章 咬耳朵

    咬耳朵。

    顾南挽被他的话弄的一怔,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然而那只冰凉的手捏着她的脸颊,她只能模糊地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她现在修为不精尚不可夜视, 一眼望去,只余满目的黑, 无端地令人心悸,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夜色浓郁,房内一片漆黑, 只些微的月光透过窗间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洒落房内, 微凉的呼吸落在她的颊边与雪白的耳际,带起些微的痒意, 她的耳垂动了动, 不过须臾,便迅速地染上了一片暧昧绯色。

    他的唇停留了片刻, 便微微向后退去, 就在顾南挽以为他要离开之时, 那道寒意再度逼近, 微凉的唇却是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间。

    戚无宴目光晦暗地看着面前的一片雪白,他薄唇微动。

    顾南挽只觉得颈间一痛,他的喉咙中发出了低低的声响,随即, 尖锐的牙齿骤然刺破了她柔/软的皮肤。

    顾南挽身形一僵,她痛的低呼了一声, 下意识要推开身侧之人, 却被一只大手捏住了手腕, 死死地禁锢在那床/榻之间, 殷红的血自那伤口溢出, 于那雪白的颈间,似是美玉破碎,令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暴、虐的情绪。

    想要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一股浅浅的血腥味于她的鼻翼蔓延,她忍不住有些气闷,这戚无宴是属狗的吗?那么喜欢咬人?上次也是这般!

    许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顾南挽憋在心里的那股恶意瞬间便窜了上来,她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报复似的张开嘴,而后寻着他的气息,直接学着他的模样毫不留情咬向了他。

    入、口却是温暖的,毛茸茸的一片。

    顾南挽一怔。

    身侧随之传来了一道暗、哑的闷哼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冰凉的手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张开了嘴,沙哑的声音自那黑暗中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贪婪与欲、念,“松嘴。”

    顾南挽这才意识到,她咬的似乎是他的耳朵……

    察觉到身侧的气息,她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戚无宴微微向后退去,耳朵上的绒毛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地擦过她的嘴角,带起些微的痒意,那耳朵上的绒毛微微有些濡/湿。

    不是很疼,却令人格外的心烦气躁。

    戚无宴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他居高临下地看向神色慌张的顾南挽,只见她被他按着躺在塌间,脸颊被他捏的微微鼓起,红唇微、张,吐气如兰,眸底氤氲着潋滟水光,眼尾泛红,一头长发凌乱地落了满床,乌黑的发丝衬得那张小脸越发的白。

    她的衣物不知何时早已乱成了一团,松松垮垮地搭在臂弯处,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他的银发落在她的身前,与那乌黑的发丝纠缠交、融。

    此刻她正抬着小脸,有些无措地看向他,满目慌张,似是被凶兽逼入绝境的弱小猎物。

    戚无宴的眸色越发的暗沉,琥珀色的眸底爬上了一抹猩红之色,一股幽幽的淡香于这夜色之中,怯生生地缭绕在他的鼻翼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山洞之中,那时的她,便是这副姿态,明明是她主动招惹在先,末了却是一副承/受不住,无辜的可怜模样。

    戚无宴的喉结滚动,眸色晦暗不明,他微微俯下身,吻向了她瘦弱的肩胛处,那里不知何时被他碰了一下,便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房外狂风呼啸,大雪纷飞,房内却是缓缓升温,濡/湿的圆耳微微擦过她的颈间,顾南挽身子一颤,她似是察觉到戚无宴周身的变化,她的指尖蜷缩。

    顾南挽的意识有些模糊,只听一声闷响,厚重的黑色长袍与雪白的底衣一同坠落在地。

    属于戚无宴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翼,逼得她几近窒息,“戚无宴,你,你别……”雪白的指尖搭在他结实的肩膀处,无力地推拒着,然而身前之人却是纹丝不动。

    那毛绒绒的尾,吧不知何时已缠上了她纤细的脚踝,缓缓收紧,尾、尖缓缓地摩挲着她雪白的小腿,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痒意。

    戚无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就连圆耳都爬上了一层血色,他的呼吸沉重,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狼狈逃窜的小姑娘,他的眉眼比常人深邃,明明是极为禁/欲的长相,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浓烈yu,念。

    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眉眼之上,遮住了她的神色。

    顾南挽眼睫颤了颤,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略过他的掌心,随即,顾南挽的身形一僵,她可以清晰地察觉到他周身的异样,他的身形比寻常男修更高大,那物也是生的极为恐怖,早在先前,顾南挽便吃尽了苦头。

    上一次的惨痛经历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映象,以至于当那物抵在她的腿侧之时,顾南挽几乎是第一时间便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心底爬上一丝恐惧。

    眼见他没有任何准备,便要提木仓上阵,顾南挽脑子中有片刻的空白,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她的指尖堪堪擦过他面颊,落在他的圆耳之上,她微微用力,那毛绒绒的耳朵在她的掌心下微微变形,银色的长发纠缠于她的指尖。

    顾南挽用力扯了扯他的长发,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戚无宴,你别……”

    面前之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微微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顾南挽趁机连忙向后退去,然而身后便是冰冷的墙壁,她逃无可逃。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于这浓浓夜色之中,却只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与他额心的一点金印,在这夜色中散发着浅浅的光芒。

    修长的大手捏住了她纤细的小腿,封住了她的去路,那小腿上的软/肉随着他的力道缓缓下陷,勾勒出了两道浅浅的小肉窝,他似是在暗处蛰/伏已久的凶兽,带着满身寒意缓缓地逼近他觊觎已久的猎物,他的眸底暗潮涌动。

    无数阴暗的念头于黑暗之中滋生,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愈演愈烈,他眼睫微垂,目光晦暗地审视着这一切,所有的念头尽数掩埋在那阴云之下。

    周围一片干涩。

    顾南挽心底一颤,她的目光有些闪烁,就在那只大手再度落在她的肩膀上之时,顾南挽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连忙小声道, “戚无宴,我还在坐月子,不要……”

    戚无宴身形微僵,落在她小腿上的手骤然收紧。

    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似是针落可闻。

    就在顾南挽以为戚无宴被拒绝会生气之时,却没想,那道身形再度逼近,结实的胳膊落在了她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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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侧之人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再没有其他动作,揽在她腰/间的大手越发的用力,似是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吞/吃入/腹。

    顾南挽被他揽在怀中,浅浅的冷香缭绕在她的鼻翼之间。

    半晌,低沉暗哑的声音于这夜色之中,缓缓地落在她的耳际,“这次不能帮你,我说话算数,以后你想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胸膛微微震、动。

    顾南挽,“……”

    谢谢,她并不是很想要。

    半晌,那声音再度凉凉响起, “沉四他们随你差遣。”

    “想做什么便做。”

    顾南挽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捏了捏柔软的被子,小声地试探道,“我想夺回我爷爷的东西?”

    身后一片沉默,只余他粗、重的呼吸声。

    顾南挽目光有些闪烁,她抬起小脸,得寸进尺地小声道,“到时候你会来接我的对吗?”

    身后依旧是一片死寂,顾南挽揪了揪他的长发,细声细气道,“不反对就是同意了啊?我会当真的。”

    她的声音本就偏嫩,这般压低声音细声细气地讲话时,像极了撒娇一般。

    就在她喋喋不休之时,一只大手却是捂住了她的小嘴,戚无宴有些烦躁地深吸了口气,他现在那里痛的几乎要炸掉一般,他本想平复一下身上的躁、意,然而几遍清心咒下去依旧毫无用处,偏偏这始作俑者还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说个不停。

    “聒噪。”他的声音极为暗哑。

    顾南挽连忙闭嘴,她死死地捏住被子,属于戚无宴的气息几乎盈满了整个房间,顾南挽将脑袋埋进了被褥中,有些懊恼地揪了揪枕头。

    这夜晚果然害人,容易令人头脑发昏,她险些就和戚无宴滚到一起去了……

    半晌,戚无宴有些狼狈地离身,他捡起那掉落在地的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而后如先前来时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顾南挽微微抬起头,便察觉到他已经离去,她悄悄地松了口气。

    许是有了戚无宴的承诺,顾南挽的心情好了许多,没过多久,她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一墙之隔,戚无宴却是身形僵硬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房顶之上,眸中是掩饰不住的yu念与躁意。

    他的体内气血翻腾,若非他的灵力正常,他几乎以为自己此刻已走火入魔,经脉逆流。

    那两枚蛋静静地躺在被褥之中。

    戚无宴微微移开视线,推开了窗子,寒风卷携着雪花扑面而来,他的衣衫本就随意地搭在身上,这会儿被风一吹便乱成了一团,露出了大片结实的腹肌,上面绘制着大片金色的妖纹,一路蔓延至他的锦、裤之中,那下面更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戚无宴在那风口站了许久,他的银发与长袍被那寒风卷起,猎猎作响,他沉默了片刻,而后默默从储物袋中翻出那尘封已久的黄色小人书,上面早已落了灰。

    他强忍着心底的嫌弃与厌恶。

    默默打开了那本小人书。

    耳朵之上传来轻微的疼痛,那小姑娘咬他之时,一点也没留情。

    戚无宴眸色深深地看向隔壁的房间,神色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说:

    大脑斧:下次继续。

    第36章 你并不是陆家人(大改)

    你并不是陆家人(一更)

    翌日。

    天色方亮, 顾南挽便清醒了过来,她身形僵硬地躺在床榻之上,有些失神地看着床顶, 昨夜的一切似乎只是她的梦境。

    她有些茫然地揉了揉酸痛的脸颊,便看到了她的指尖还缠着一缕银发, 是她昨夜不小心扯落的, 雪白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几道青紫的指痕,就连锁骨之处, 亦是落着大片的暧昧的痕迹。

    昨夜的一切并不是她的错觉。

    顾南挽心情复杂地坐起身, 便看到她的床前还有着一件不属于她的,更大一些的白色里衣, 那衣物上绘制着玄妙的银纹。

    顾南挽无奈地蹲下身, 将那里衣捡了起来,她的脸颊隐隐有些发烫, 她怎么也没想到, 戚无宴会突然进入她的房间……

    顾南挽深吸了口气, 将那衣物挂到了一旁, 隔壁仍是一片寂静,她爬回床榻之上,开始每日的修炼,却在察觉到她体内充盈的灵力后, 神色蓦地一怔,只见前几还还干涸的灵力, 经过昨夜, 却已迅速充盈。

    甚至于, 她现在的修为都有些松动, 隐隐有种要突破的趋势!

    顾南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有些惊喜地看向自己的指尖,顾不得其他,便吞下两枚灵丹匆匆进入了修炼之中。

    浓郁的灵力流入她的腹中,缓缓地游走于她的经脉之中,冲击着她滞涩的经脉,带起轻微的刺痛,顾南挽却是甘之如饴。

    一墙之隔。

    小白虎趴在两枚蛋上,琥珀色的眸子凉凉地看向隔壁,现在已经到了晌午,按照平日里的时间,顾南挽早该起床。

    他昨夜特地落了件衣物在她的房中。

    隔壁却是一丝声响都无。

    白虎的脸颊有些懒散地搭在那金蛋之上,他翻了个身,就连平日里扑朔个不停的翅膀,这会都蔫蔫地搭在一侧。

    半晌,那白虎蓦地坐起身,他烦躁地甩了甩头,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向隔壁的房间,他的身形瞬间拔高,化作一道黑影消散在虚空之中。

    戚无宴悄无声息地潜入隔壁房间,却见顾南挽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塌上,殷红的血迹自她的嘴角溢出,就连眼角与鼻翼都有着未干的血迹。

    也不知她修炼了多久。

    他擦去了她面上的血迹。

    戚无宴眸色幽深地看向面前之人,须臾,他缓缓上前,将几个巴掌大的石人放到了她的身侧,末了,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个更小一些的石像,放到了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顾南挽的面上,目光晦暗不明。

    …………

    时间过的飞快,在顾南挽自己尚没有知觉之时,几日便已过去,她沉浸在那玄妙的感觉之中,温和的灵力洗涤着她的周身,洗去她的满身浊气。

    似乎有一滴水珠从高空坠落,落于她的眉心,她的脑海中有片刻的清明,顾南挽眼睫颤了颤,蓦地睁开眼睛,汹涌的灵力瞬间退去,只见窗外一片漆黑,寥寥几道鸡鸣自街角传来,她有片刻的失神。

    须臾,她惊喜地发现,她距离金丹期,已只有半步之遥。

    自从她第一次突破之后,她的修为便是一日千里,这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顾南挽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她揉了揉额头,欣喜地站起身,却见几个巴掌大的石人咕噜噜地自她身边掉了下去,顾南挽目光微顿,那几个石人他曾在戚无宴的手中见过,这似乎便是沉四几人的本体。

    顾南挽捡起那几个石人塞入了袖中,想到先前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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