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就算有,也被厂里的内部人员早早的通知亲属,甚至有那些年纪不达标报名考试,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里下乡的亲人,他们考上了名额,就能用这个名额,将下乡的哥哥姐姐们换回来。
当年下乡的知青是为了支持农民工作。
可这么些年来,效果却没有那么明显。
知青与农民同志之间的矛盾已经越来越大,知青觉得自己是知识青年,就算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也该做一些文化方面的工作,譬如老师,宣传干事,以及卫生员之类的,可农民同志却觉得,这些知青不仅人笨还手笨,本事没多大,脾气却很大,分了他们的口粮,还嫌弃他们农村不好。
甚至已经有些地方发生过好几次冲突。
当然,也有真正的败类在其中浑水摸鱼,想吴癞子想要强迫王敏留下来嫁人的,也不在少数。
气氛焦灼,形式紧张。
鹿仁佳去学校报了名,见那些同学蠢蠢欲动似乎想来找自己,赶紧的就跑了,她管着豆腐坊的事不是秘密,若被这群同学堵上了,她也是没办法帮忙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冬天。
讣告再次传来。
这一次,整个县城的人,都哭了。
作者有话说:
火葬场里都得排队,这次死的人太多了。
第104章 复习
鹿仁佳和沐戈壁复习的昏天暗地。
他们俩近乎于疯魔的学习状态, 给杨松和周雷俩特别大的压力,杨松还好些,晚上回家后, 爹妈心疼他,还叫他有喘息的空间, 周雷就没那么幸运了, 下了班他也是回宿舍练习, 就算回了叔叔家, 婶子看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但叔叔私下里却告诉他, 若想学好手艺, 一定要和师父打好关系。
于是周雷偶尔还得以做题为借口,留下来跟沐戈壁培养感情。
又是一年冬。
因为去年沐胡杨回家来探了亲, 今年是肯定回不来了。
于是提前一个月,王敏便准备了不少滇省特产给寄回了家, 鹿仁佳也准备了不少家里的年货,跟着最后一批云丝送到了滇省,当然,姚姥姥的卤肉和卤干子是必不可少的。
也是正好, 家里有烘干房。
鹿仁佳回小鹿村定了二十只兔子,几只鸡, 卤好了烘干了, 一起送了过去。
到了那边,想吃的时候炖两只, 也是很香的。
最重要的是:“说不定很快大嫂就坏孩子了, 这种用来磨牙也好吃啊。”
鹿仁佳自己不想生孩子, 却不代表她不喜欢孩子。
相反,看着小胡家奶呼呼的儿子,她喜欢的恨不得抱回来自己养,所以,她对王敏和沐胡杨的孩子就很期待,甚至想好了,要是王敏他们在滇省那边实在不方便,等孩子断奶了就送回来,她能帮着养。
“这倒是。”姚姥姥一听重孙子有望,顿时连连点头。
不过:“那兔肉可不能瞎吃,不然以后容易三瓣嘴。”
“姥姥……”
鹿仁佳无语,这都是封建迷信啊,如今可不能瞎说呢。
不过,她也不反驳就是了:“那就给大哥吃,兔肉营养价值高,大哥天天训练,都是肉体凡胎,哪有个不劳损的,给大哥补一补,身体好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奋斗。”
姚姥姥这下子才没说什么。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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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在鹿仁佳写信的时候,还是不忘叫鹿仁佳将这事儿写进去,当然,后头还解释了一下,不想叫王敏误会。
送完了最后一批云丝。
豆腐坊也开始总结今年的收益了。
鹿仁佳跟着田雪去供销社里开会,往年豆腐坊都是陪坐的,田雪来了也尽量不吱声,不说话,谁曾想不过一年的功夫,今年的豆腐坊就成了主角。
尤其是几张来自部队的订单,叫时社长狠狠的涨了脸。
去新盖得县政府大楼里开会的时候,时社长的下巴都扬的高高的,那叫一个得意非常,去省城开会的时候,正好碰上省城豆腐厂的领导,结果就被无视了。
时社长:“……”
要不是云丝产量低,他非得把云丝卖遍省城遍地不可。
被省城豆腐厂气到的时社长,回来就讲豆腐坊要的资金给批了下去,还叮嘱鹿仁佳:“好好干,争取明年产量更多。”
鹿仁佳:“……”
时社长走后,鹿仁佳问田雪:“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能叫时老抠这么爽快的批资金,想必这次气的不轻啊。
“我今年不用去省城开会,所以不知道,等会儿问一问老张。”张主任今年跟着时社长去的省城,知道的多些。
鹿仁佳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想知道。
甭管时社长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大方,总归得利的是自己,赶紧地将钱往包里一塞,出了供销社办公室就急急忙忙的往家赶,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沐戈壁今天去厂里了。
每年年底总要做一次总结,就连沐戈壁也不例外。
鹿仁佳寻思着,干脆去接沐戈壁下班算了。
于是就调转车龙头,往绣花厂的方向去了。
沐戈壁是顾问,平常除了自己做绣品之外,偶尔还要给大车间的绣样做指导,总体来说,比起前些年来说,这一年他其实是没那么累的。
不仅因为身体好了的缘故,还因为收了两个徒弟,虽然消耗了精力,但类似于劈线穿针之类的活儿却有人干了,他只需要全心全意的赶绣活就行。
这一年,他虽然绣品不多,但每一幅都很精美,都被上面的领导选中作为展品或者礼品,在某些场合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所以哪怕不怎么到厂里指导工作,厂里的领导也把他当大宝贝似的供着。
鹿仁佳到绣花厂的时候,厂里的会议还没结束。
门卫老张早就认识鹿仁佳了,便赶紧开了门叫鹿仁佳先到里头来等,还端了凳子出来给她坐。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老张就问道:“说起来,之前有个中年妇女,好几次过来找沐同志,说是他丈母娘……”这话说的,可有些引人误会。
“哦,那个人啊,是我亲妈。”鹿仁佳直接满眼不在乎的说道:“以前我在村里的时候,她也没来瞧过我,后来不知道听谁说的,我嫁到了县城,可能觉得有利可图吧,就找上门来了,我让戈壁别理她。”
“那毕竟是你亲妈,你现在这么做,就不怕被人说闲话么?”
“这有什么可说闲话的。”
鹿仁佳冷哼一声:“这年头不认爹妈的多了去了,可不差我一个。”
老张愣了一下,估计也没想到鹿仁佳居然这么直接。
这年头不认爹妈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就算不认了,那也是当时说一下,时候遮遮掩掩的,时间长了其他人也就忘了,尤其早些年,那时候闹的厉害,不认爹妈的人确实多,这两年倒是好些了。
“你这女同志不错,做人呐,还是狠得下心来,我家那闺女不行。”
老张叹了口气,神情有点奇怪:“我家闺女心软,她妈一掉眼泪,她就被哄走了。”
鹿仁佳:“……”
老张的闺女可算不上心软,相反,她觉得那姑娘心硬的很。
关于门卫老张的事,沐戈壁告诉过她,老张年轻时候也是部队的一个小干部,后来娶了资本家的姑娘,就丢了前途,后来哪怕到了特殊时刻,他也没想过和妻子分开,却不想妻子自己坚持不住,偷偷的跟着家人去了港城,还在报纸上登了离婚证明。
也就在去年,他杳无音讯的妻子突然传来消息,想带他唯一的女儿去港城,那孩子知道后,就跟着了魔似的要去港城。
两岸通讯并未恢复,能怎么去可想而知。
如今那姑娘是死是活,连老张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有人出来了。”老张的难过一闪而过,再说话时又恢复了平常笑呵呵的模样。
鹿仁佳站起来朝里面一看,果真看见沐戈壁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跟刘主任说话。
刘主任先发现了鹿仁佳,便朝着这边指了指,紧接着,沐戈壁就满脸惊喜的转过头来,也不等刘主任了,大长腿跨上自行车,猛地一蹬脚蹬子,车子就朝着鹿仁佳过来了。
“你忙完了?”
“忙完了。”鹿仁佳点头:“过来接你下班,你事情都忙完了吧。”
“厂里没什么事了,今天回去今年就不用过来了。”沐戈壁一手推着车,一手去拉鹿仁佳的手。
鹿仁佳只叫他捏了一下手,就赶紧将手给收了回来:“我骑了自行车过来的。”
沐戈壁有点可惜,还以为能驮着媳妇儿回家呢。
鹿仁佳赶紧去将自己的自行车推出来,老张已经把大门给打开了,手里拎着锁门的锁链:“沐技术员走啦,小鹿同志在这里都等了你好久了。”
“走了走了。”沐戈壁笑呵呵地摆摆手,拉着鹿仁佳就出门了。
“咱们马上去国营饭店看看去,晚上买两个菜回去,省的姥姥还得做饭,说起来,周叔那边也是这几天厂里就要放假了吧。”
“嗯,周叔今天去省里开会去了,还开了三天招待所的介绍信,估计至少得忙三天。”
“那周叔可没口福咯。”
夫妻俩一边推着车一边往巷子口走。
谁曾想,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人是郑妮妮。
“请问,你是沐同志么?”郑妮妮没看鹿仁佳,而是径直看向沐戈壁。
“你是?”
沐戈壁眉心微蹙,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我是文秀的女儿,也是你妻子同母异父的妹妹,我叫郑妮妮。”郑妮妮有些不安的低头:“我妈说,你在绣花厂上班,就让我过来找你。”
文秀还告诉她,她的姐夫沐戈壁,是整个绣花厂长得最好看的男人,只要看见了,就能认出来。
原本她还觉得文秀是在说大话。
可这会儿看见了,她才发现是真的。
这个姐夫真的长得很英俊。
比郑晴晴的丈夫好看太多了。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沐戈壁都快忘了文秀这个丈母娘,没想到她自己的日子过的一地鸡毛,居然还没忘记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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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想请你让我见一见我大姐,我想请她去看看妈,妈病的很严重,一直在念叨她……”说到最后,郑妮妮直接哭了。
“那你回去告诉她,等她死了,我会去吊唁的,至于活着,就别见了。”
听到这里,鹿仁佳不由冷笑一声,接话道:“我打小就没妈,过不惯有妈的日子,叫她自己好自为之吧。”
郑妮妮直接僵住了。
她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看向鹿仁佳:“你,你是大姐?”
“可别。”
鹿仁佳抬手:“我这辈子就是没爹没妈的孩子,可别给我按一些不知所谓的亲人。”
“大姐,妈其实一直很想你,这么多年……”
“这些话你自己听了相信么?”
鹿仁佳冷笑一声:“你说她是我妈,她就是我妈了?谁可以证明?她在哪个医院生的我?哪个大夫接生的?别上赶着认亲戚,我阿爷是从山里捡的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爹妈是谁。”
郑妮妮没想到,鹿仁佳直接否认了自己是文秀女儿的事实。
“可是,妈就是妈啊,这事总不会是假的吧。”
“谁能证明?”
“哦,对了,是有个办法能证明呢,前些时候,我看文献的时候得知,在漂亮国的医院,可以做一个小实验,验明母子关系,她要是真有本事找到办法做那个实验,证明我是她女儿,那我倒也认。”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郑妮妮发白的脸色:“除此之外,谁也不能证明我是你妈的女儿。”
郑妮妮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鹿仁佳嗤笑一声:“你该庆幸我不认,要不然我就是你妈搞破鞋的证据,按照你爸妈领结婚证的时间,当时我还才两个月大呢。”
“你妈要是非认我,我肯定把她送农场改造去。”
说完也不等郑妮妮反应,直接拉着沐戈壁走了。
夫妻俩骑上自行车,直接把郑妮妮抛在原地,而郑妮妮则站了许久,一直等到他们夫妻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才脸色阴沉的转身回了家。
“怎么样了?”一进家门,文秀就拦住郑妮妮问道。
“什么怎么样?你觉得人家愿意认你么?”
郑妮妮气哼哼地径直往房间走去,可如今的家实在是太小了,客厅屁股都转不开的地儿,进了房间,就看见一张床,中间还用帘子拉上了,左边是郑妮妮躺的地方,而右边,则是郑长俊躺的地方。
她脱了鞋直接躺在床上,将背对着房门口。
“你这孩子,怎么跟妈说话呢?妈是为了自己么?还不是为了你和长俊。”文秀追进来:“你瞧瞧如今咱们住的这个房子,别说跟原来的院子比了,就连你姥姥家的小院都比不上,这还是赁的。”
“你大哥二哥也是没良心的,他们小时候,不也是我伺候着长大的,如今还不是说赶出来就赶出来了。”
“我也不求你姐原谅我,我这些年,确实也没能帮衬上她,可我现在这不是一时困难嘛,只要她搭把手,日后我还不打扰她,这还不行么?”
“难不成你以后嫁人,叫对象看见咱家这情况么?”
“还有长俊……”
说道这里,她眼泪落下:“我就想着,她能不能帮着点儿,哪怕只帮忙找个房子,咱们花钱去买,也好过住在这里啊。”
郑妮妮也知道文秀的话是对的。
可她有什么办法?
那个姓鹿的说话那么绝情,她猛地坐起身来,对着文秀冷笑一声:“人家说了,不承认你是她妈,要是你非逼着她认妈,她就去革委会告你搞破鞋,毕竟你和我爸领证的时候,她才两个月还没断奶呢。”
“哐当——”
门口传来重物砸地的声音。
母女二人猛然回头,就看见郑国华站在门口,一脸震怒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我小姑婆婆没了,她公爹也不行了,但一直硬挺着没闭眼,一直到小姑婆婆出殡了,骨灰盒下了墓,他才闭眼了。
老两口一辈子没分开过,到了临死了,老爷子生怕后人给老太太丧礼办的不尽心,硬挺着不肯闭眼,等老太太的丧事办的热热闹闹的结束了,才闭了眼追老太太去了。
我小姑父哭死了,不到一礼拜,爹妈都没了。
哎……难受
第105章 波澜
“我让你别去找别去找, 你是不是非不死心?”
郑国华一把将文秀拉到客厅里,指着文秀的鼻子就大声嚷嚷。
“国华……我也是为了咱家啊。”文秀没想这么寸,她不过才说了两句话, 就刚好被郑国华听了个正着,自从他们从大院里搬了出来, 自从郑晴晴嫁给了马海, 自从郑晴晴戳破郑国强之所以会死, 是因为郑妮妮去找了刘大脑袋。
郑国华对她, 已经再没了往日的信任。
甚至连话都不太愿意跟她说了。
她知道,郑国华在怪她,怪她没教好郑妮妮, 害了郑国强, 也害了郑晴晴。
“为了咱家?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郑国华被文秀这番作态给气笑了。
“文秀,我们也不是头一天做夫妻了, 你是什么样的人,咱俩都清楚的很。”
郑国华蹙着眉头, 语气有些不耐:“我早跟你说了,不许要找那个孩子,你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背着我又叫妮妮去找, 你到底怎么想的?”
文秀本以为郑国华拉她出来,是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发火, 这样的郑国华, 她还是有信心拿捏的,只需要低头认错就是了, 可是, 现在的郑国华却一点发火的迹象都没有, 语气中只有不耐和疲惫。
这反倒叫文秀的心不由自主的慌了起来。
“国华,我真的……”
“你可别说是为了长俊。”郑国华直接把文秀的话给堵死了。
“当年我俩怎么回事,咱自己心里清楚,你要是真想找你前头那闺女,那你就去找,咱俩离婚。”
离婚?
什么意思?
文秀猛然看向郑国华:“你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郑国华冷笑:“文秀,你不会以为你那大闺女是好人吧,你仔细想想,咱家开始闹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从你回娘家,想叫你那闺女顶替晴晴下乡名额开始的?”
“我早说了,不要去找不要去找,结果你听了么?”
“你听不进去,你的眼睛,你的心,早就叫那个嫁到县城的大闺女给占满了,你长了一双富贵眼,不然,当初又怎么会在那丫头还没满百天的时候,就跟我扯了证,结了婚。”
“我明的告诉你,你那大闺女嫁的那户人家,确实不简单,那女婿的后爸,是咱县城数一数二大厂子的厂长,那女婿的亲妈,是供销社办公室的干部,人家不仅能叫你荣华富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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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根指头捏死你。”
因为文秀立身不正,满屁股小辫子。
人家要是真想大义灭亲,别人只有鼓掌叫好的份儿。
况且,他还查到,当初那个调查组,就是那个后爹帮忙请的,人家都没有正儿八经的露过面,只一个电话,就叫他们一整个郑家人仰马翻。
“你说你为了长俊,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要是再去找,你还能不能有儿子养老送终都不知道了!”
郑国华一股脑儿的输出。
输出完了整个人疲惫万分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不是傻子。
家里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他怎么可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他不像郑国强那么能干,但胜在心思细腻,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愿意去查。
可越查,他就越恐慌,心里也就越没底。
他不想给郑国强报仇么?
他想。
可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去做的。
那姓周的,部队出身,自己当厂长不说,还将后老婆的大儿子送去部队当了兵,据说级别还不低,家里除了将近七十岁的老丈母娘是没工作的,就连娶进门的乡下媳妇儿,也就是文秀的大女儿,都给弄了个干部当。
若那孩子是个大草包也就罢了,偏偏还特别能干,让他连举报他循私都不行。
人家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举贤不避亲。
所以,郑国华查到了这些事后,就将这些事压抑在了心底,他怕自己说出来后,反倒害了大哥的几个孩子,尤其在看见郑晴晴嫁给马海之后,他就更不敢说了。
“怎么会这样?”文秀失魂落魄地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她一直都觉得,郑家会有如今这下场,全是郑国强自己立身不正的原因,可现在郑国华却告诉她,这一切悲剧的起源,都源自于当初她的私心。
那丫头……
怎么心那么狠,手那么黑呢?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
要真是这样,那她会放过她么?
“爸……”一直躲在房间里偷听的郑妮妮这会儿偷偷打开房门,小声喊了一句。
郑国华没应。
自从知道大哥是被自己的亲女儿害死后,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郑妮妮了。
“你别怪妈,妈其实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郑妮妮泫然欲泣地走出来,伸手去拉郑国华的袖子:“爸,我知道错了,我当初只是气不过,不知道那个刘大脑袋就是个疯子,我真的知道错了,爸,你别不理我。”
郑国华叹了口气,依旧没说话,但态度已经开始放软了。
这么多天了,想必孩子已经知错了。
郑妮妮见郑国华态度软化,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文秀连忙擦干了眼泪去开门,只见一个胡同里的孩子正站在门口,脸上还拖着大鼻涕,满脸都是着急地说道:“叔婶子,快,长俊出事了。”
“怎么回事?”夫妻俩一瞬间都站了起来。
“不知道啊,突然倒下来浑身抽抽,我妈说是羊癫疯呢。”
那孩子嚷嚷的特别大声,一时间,周围但凡听见的人家都涌了出来,郑国华和文秀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朝着胡同口的方向冲了过去。
另一边,回到家的鹿仁佳心情也不好。
“这文秀怎么跟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甩不开。”鹿仁佳将自己摔进床上,用被子捂住脸。
“别想了,只要你不理她,她能拿你怎么办?”
沐戈壁靠过去安慰她:“再说了,等恢复高考,咱们考去省城上大学,她就算想要找咱们,也得能找到再说嘛。”
这话倒是真的。
省城那么大,文秀想精准定位到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等到她大学毕业回了县城,想必文秀也已经没那个精力来找她了。
“哎,就是觉得烦人。”鹿仁佳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咱们赶紧把家里打扫干净,准备过年吧,后天还得回村里一趟,腊月二十八,姑娘回门送礼,妈还要开会,家里不能都指望姥姥,咱俩能多干点儿就多干点儿吧。”
沐戈壁见她恢复活力,松了口气。
他看见鹿仁佳不高兴,自己的心情也会跟着不好,所以他希望鹿仁佳一直开开心心的,这样他也会跟着高兴。
恢复干劲的夫妻俩,先去大厨房简单的打扫了一遍。
因为天天有人磨豆腐,也天天都打扫,所以大厨房里一点儿都不脏,但鹿仁佳还是不放心的又冲洗了一遍,拿了几块干净的毛巾,将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擦洗了一遍,最后还是洗出了一脸盆的灰水。
“说不脏,真擦起来还是有脏的地方。”
鹿仁佳端着脸盆出来倒水。
“是这话说,不过这干干净净过年,不仅自己看了舒服,叫来玩的人也舒服撒。”姚姥姥跟在旁边帮着拿水管子,说着说着,就挂念起了滇省的沐胡杨两口子:“也不晓得,这个年过的可还热闹。”
“部队都是集体过年的,可比咱家里热闹多了,姥姥你就别担心了。”鹿仁佳安慰。
“我担心什么,我就怕他们小两口不懂得忌讳,瞎搞。”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姚姥姥还是很快放下心来,毕竟部队虽然严谨,却很热闹,那么多人在一起,包饺子,吃年夜饭,看文工团的文娱表演,说不定比家里过的还潇洒呢。
至于忌讳啥的,家属楼顶多贴个春联,至于其它的,估计也不会搞了,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个人将家里能洗的都掏出来洗了,剩下不能洗的,也都擦了一遍。
等到腊月二十八那天,终于忙歇下来的周厂长和田雪进门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皮鞋脏,把那一尘不染的地面都给踩脏了。
而另一边,被姚姥姥担心着的沐胡杨,也正如姚姥姥所想的那样,潇洒的很。
腊月二十六那天,滇省兵团的文工团就进了军区,在这边排演晚会,准备连演三天,犒劳一下忙了一年的可爱军人同志们,这结了婚的男同志们,忙着带着老婆孩子看表演,毕竟滇省军区偏僻,平时也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这一年一次的犒劳军演,就成了最叫孩子期盼的时候。
而那些未婚的男同志们,则被自己的领导们领过来,和文工团的女同志们相一相亲,说不定就有看对眼的呢?
其中,尤其以王洋格外吃香。
早两年,王洋还以自己喜欢志同道合的女同志为借口推脱,可随着他妹妹结了婚,领导们就更上心了。
毕竟这当妹子的都结了婚,当哥的还孤家寡人,这像什么话?
于是王洋就被拎去相亲去了。
文工团的女同志们对军人同志本就有着天然的好感,尤其还是王洋这种,编制属于部队,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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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没有危险,又长得文质彬彬的男人,顿时就让好几个女同志上了心。
于是,短短的几天,王洋就被几个女同志不停的偶遇,有胆大的,直白追求,胆子小的,也暗中观察。
看到最后,王洋实在没法子,干脆躲到了妹夫沐胡杨的家里。
“太吓人了。”王洋一进门就不停地拍胸口。
“怎么了?难不成又有热情的姑娘在路上堵你了?”王敏这几天看见王洋就忍不住笑,打小这个大哥就是爹妈口中最优秀的那一个,给她们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所以也算是难得看王洋的笑话了。
“姑娘倒是没有。”
王洋怨念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政委倒是有一个。”
王敏:“……”
确实,比起女同志们,政委的杀伤力可就大多了。
“对了,胡杨呢?”王洋环顾院子,没看见沐胡杨的身影,平常只要王敏在家,沐胡杨都会在院子里干活的。
“刚刚刘军长的警卫员过来把他喊走了,说是有事要商量。”
“刘军长?”
王洋蹙眉,开始盘算起最近部队里的人员变动情况。
王敏将洗干净的衣服拧干,用衣架挂起来,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沐胡杨回来了,他不仅自己回来了,还抱回来一个孩子。
“这是沐长安。”
沐胡杨跟王家兄妹介绍道:“是……我大伯父的孙子,我大堂哥的儿子。”
“这……”王敏诧异的忘记了言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母亲和祖母都改嫁了,现在跟着我祖父一起生活,但是……南边那边不安稳,随时可能上战场,他实在找不到人托付了,这才给咱们送过来了。”
王敏陡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慌了。
“局势真的那么严重么?”
不是说越国已经统一了么?统一不就代表着和平么?
怎么就要上战场了?
战场的局势,沐胡杨不方便说太多,王洋则是秒懂,整个人都变得严肃了起来:“很急迫么?”
“不会,目前还算安稳,但咱们得提前防备着才行。”
“那这孩子……”
“我打算送回老家,先放到我妈那边养着。”沐胡杨到底狠不下心来,看着自己亲父的同胞兄弟断了根。
“不管老一辈多么不好,孩子却是无辜的。”
在这种危急关头,个人的得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更何况,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而已。
“也不知道戈壁和佳佳喜不喜欢孩子。”
沐胡杨垂眸,看着怀里还不懂事的娃娃,托着胳膊颠了颠:“养的白白嫩嫩的,就是骨头有点软,怕是没什么营养,以后到家了多吃点豆腐,肯定能把身板子养壮实了。”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来姨妈了,没被阳没。
坏消息:阳康后第一次姨妈,那叫一个钻心的疼啊,退烧没用上的布洛芬,现在给用上了,而且我经量一直挺少的,这次却跟血崩似的,昨天直接倒了,做女人好难啊。
第106章 条件
让田雪给沐文昌养曾孙?
一瞬间, 王敏觉得沐胡杨的脑子彻底坏掉了。
怎么就那么天真呢?
“你真的要将他送回老家去?”王敏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沐胡杨,又问了一遍。
沐胡杨愣住:“我倒是愿意将他养在部队呢,但我这不是……”以后要去打仗么?
“可是, 你有没有想过,妈和戈壁……他们愿不愿意养呢?”
婆婆现在虽然再婚, 并且也不再提及当年事, 但这并不代表, 当年的那些事、那些伤害就不存在了, 沐胡杨平时瞧着挺精明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糊涂呢?
他将这孩子送回去,不是在婆婆的伤口上撒盐么?
沐胡杨听到王敏这样问, 果然也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
毕竟当时那个情况, 军长,政委, 还有其它几个首长,一直在帮着沐文昌劝说他, 还拿出他那个已经在记忆里忘却面容的堂哥出来说事,说他是为人民牺牲的烈士,哪怕不问血缘关系,只问成分, 这孩子也是战士的遗孤。
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他不伸手接下这个孩子, 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一样。
在那样的环境下, 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田雪和沐戈壁是否愿意。
“而且,你堂哥虽然没了, 但这孩子的亲妈还好好活着的吧, 还有亲奶奶, 怎么就轮到沐首长养呢?如果沐首长没办法养,也该送回到他亲妈身边,这孩子跟着咱们,哪有跟着亲妈好?”
王敏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孩子一接下,整个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这我倒是没问。”沐胡杨更加头疼了。
孩子接回来简单,但是接回来之后的问题,他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王敏白了他一眼:“你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戈壁的聪明你但凡沾半点儿,现在也不会这么为难。”
沐胡杨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孩子都抱回来了。”
他十几岁就当了兵,人情世故说不定还真不如王敏呢。
“你祖父还在部队么?”一直没插话的王洋突然开口问道。
“还在。”沐胡杨点头。
他回来的时候,沐文昌还在跟几个首长说话呢,气氛还挺严肃的。
“咱们去找他问问清楚去。”王敏一把拉住沐胡杨的手腕,就往门外走。
王洋赶紧往前一步:“孩子先给我抱着,你们自己去就行了。”这时候抱着孩子上门,不是擎等着叫那些首长有意见嘛,沐胡杨未来可还要继续往上走呢,可不能行差错步。
小夫妻俩上门,那叫跟祖父团圆。
这刚带回来的孩子就原封不动的送回去,那叫结仇!
沐胡杨赶紧将沐长安递给王洋,然后才跟王敏出了门。
沐文昌确实没走,他这次到滇省来,其实短时间是不会走的,他有很重要的任务,而且很机密,那就是在滇省整个军区所有士兵中,找出一队尖子兵,然后送去进行更残酷,更严苛的军事训练。
他们这一代已经老了。
需要为国家培养出新一代的砥柱。
和滇省军区的老战友开完会,沐文昌起身离开会议室,结果刚出门,就看见沐胡杨带着个年轻的小媳妇站在院子外头,那该是沐胡杨的妻子王敏了。
“沐首长。”沐胡杨一见到沐文昌,就立刻站直身体,举手行了个礼。
“沐胡杨同志,还有……王敏同志。”
沐文昌点点头,眼神却很和蔼的看向王敏,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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