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
那丝丝缕缕的情绪,不仅存在于这些老人身上,也存在于他们的家属身上。
那里有恐惧,也有忧心。
“唉,我们的经济也很吃紧,希望爸爸能过得好一点儿才下定决心把他送去养老院,但外面的人都在说我们不孝。如果可以,我怎么会不想亲自照顾他呢?可是我办不到啊……”
在如今的经济压力下,家中离不开任何一个劳动力。
一旦有一方停下来,好不容易维持的平稳生活就会失衡。
房贷要还,车贷要还,孩子上学要花钱,还要为未来可能遇到的各种事情存一些应急金。
他们已经压缩了能压缩的所有时间。
“爸爸在我们这里住不习惯,说这里没有地种,到处都是高楼,住在一个楼里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更别说像在老家一样聊天,串门,到彼此家里吃饭,遇到时间互相搭把手。”
对家里的老人来说,繁华的城市是冰冷的囚牢。
可是,做儿女的他们,没办法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老家去陪伴父母安度晚年。
他们有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朋友圈,他们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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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也有人选择放弃拼搏的一切,回到家里照顾老去的父母。
可是……
周围的人在夸奖他们孝顺的同时,也暗地里说着他们没出息。
周边没有好的学校,没有便利的交通,也没有他们早就已经习惯的外卖。
那个有着他们童年回忆的家,已经没办法再给他们带去儿时那么多欢乐。
心气儿一点点磨掉,他们明明才三四十的年纪,却像五六十的老人。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回到家乡。
病了的老人也和记忆中不同,他们会大喊大叫,会突然在他们做饭的时候砸碗。
如果记忆不好,还会猝不及防走出去。
有时候是早上五点多爬起来往外跑,有时候是夜里三点多爬起来往外跑。
他们会突然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拿拳头或者其他工具打他们。
“滚出我家!我要报警了!”
有时候,他们会突然当着他们的面蹲下,就在屋子里上厕所。
也有时候在床上、在厨房。
防不胜防。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总有人说,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父母也是这样把他们带大的,结果轮到他们父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做不到了。
但其实,真的去照顾过生病的老人后就会明白,那句话毫无道理。
孩子会长大,懂得越来越多,总有熬出头的希望在那里。
可老去的病人没有。
他们的情况会越来越糟糕。
“去年过年,我们一大家子一起过,做了很多饭菜,他突然犯了病,把桌上一口没吃的饭菜全都掀到了地上,还从厨房里拿菜刀出来追着我砍。不是吓唬我,是真的砍。”
她运气好一些,跑得快,没被砍到。
她哥哥慢了一些没反应过来,整个右手手掌被砍掉。
真的掉了,断开的那种。
也就是现在的医学发达,他们带着哥哥和断掉的那只手及时赶去了医院做了缝合,才勉强保住。
可那次事情留下的阴影再也无法消散。
他们谁都不敢再和父亲独处。
这其中有忧虑,有恐惧。
云安循着这些情绪,一路继续往前。
然后,像是一个循环一样,她看见了做父母的人。
做了父母的人,担心着孩子的学习、身体和未来,恐惧着孩子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遇到坏人,遇到意外。
孩子,父母。
从之前的学校到现在的养老院,一重重像是什么诅咒,不断重复转换。
和之前的七情之悲不同,七情之恐和七情之忧没有像陆佳茗那样的具象化载体,它们无处不在。
云安:“这不是一个人,或者两个人能解决的问题。”
那需要建立一整个完整优质的线。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停下来。
养老院的花草、清洁先做起来,同时熊嘤嘤和泠鸢出面,申请更多助力。
就像当初的托儿所一样。
老人和孩子,其实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清新的花草安抚人心,耐心、有活力、有力气的妖怪们入驻养老院。
他们活的时间长,什么都能聊,可以陪着老人们聊天。
他们力气大,背老人、扶老人都不在话下。
他们有耐心,而且纯粹比较年龄的话,其实他们看这些老人,就像是看小孩儿,所以会更加包容。
妖怪们没有急匆匆地非要赶着去做的事,所以自有一股平淡如水的佛系心态。
带着老人们跳广场舞、种地、写毛笔字、画国画等等,都不疾不徐。
有之前托儿所的成功经验在,这一次熊嘤嘤申请到的名额不少。
一个焕然一新的养老院就这样建立起来。
老人们不懂智能设备?
没关系,上最智能的,只要会说话就能操作。
想念家人的时候,只需要说一句:“我要给孙女打视频。”
视频就能打过去。
他们还学会了发视频到网上去,分享他们刚学会的广场舞,分享他们写的毛笔字,分享他们种的花花草草和蔬菜。
此刻,他们像重新回到了小时候,被重新养了一遍,在生活的重压和一辈子的操劳中,找到了属于他们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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