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汤婆子是死物,内力却是活的。”
男人的脚步声又响起了,这次他来到了床边。
被子被掀开。
有人在身后躺下。
他他他——
他竟然上/床了!
李晨瀚大手一捞,把她捞了过去。汤婆子被他推到一边,大掌覆上她的小肚子。
源源不断的热量自他手心传来。
这种姿势太亲昵了,江容想抗拒的……但是真的太舒服了,最后她也只是把汤婆子踢到脚边。
这东西暖脚还是挺有用的。
她甚至连假意客套推却的话都说不出口,甚至不由自主地往李晨瀚身上靠了靠,身上暖洋洋的让她很快就有了睡意,就那样睡了过去。
第65章
初潮开始的前两天确实不好受, 多亏了李晨瀚的大手,让江容不至于像前世那些女同学那样疼得死去活来。她现在不太疼,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 懒洋洋的, 连说话都比平常温柔了许多。
白天闲着没事就只能坐在房间里, 看看外面的景色。幸好有小滚滚这样的小天使在, 每天光坐在房间里看它在院子里到处乱玩,都是一种享受。
前世她在网上看过不少视频,视频里的滚滚不论大小都呆萌呆萌的,除了吃喝打架, 还一大特色就是喜欢爬树。
有个时候在树顶上遥望远方, 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在想念蚩尤。有个时候好几只爬同一棵小树,远远看去就像一串熊猫汤圆。每到这个时候, 江容就会忍不住打字:
偷熊猫判几年。
现在好了, 她有了一只小滚滚。
小滚滚喝完了盆盆奶, 吃了几颗小竹笋,心满意足开始在院子里玩耍。没一会儿在地上玩累了, 又把目光瞄向院子里的一棵小树苗。
别看它看起来小, 那重量江容可是领略过的, 实打实的重。小树苗的树干差不多只有江容的手臂粗,小滚滚刚开始爬上去的时候倒没什么, 等它越来越往上,树干就越来越撑不住, 带着那粒胖胖的黑白汤圆左摇右晃。
似乎已经看到它从树上摔下来的样子, 江容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团子好像特别喜欢爬树。”木棉道。
木棉和木槿原本都不是话多的人, 只是这两天为了给江容解闷,才开始习惯主动找话题与江容聊。
木槿把新装好的汤婆子递给江容, 一边接话道:“小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等多摔几次知道疼了就不爬了。”
并不是。江容在心底否认道。
它们长大了不但会继续爬,还会爬更高的树,爬到树的顶端,好缅怀远在天上的蚩尤。
这种梗没法跟木棉她们讲,江容没有说话。等小树承受不住小滚滚的重量,咔嚓一声裂开,小滚滚从空中坠落,被侍卫半空接住,她才心满意足地移开视线。
她稍稍侧过头,李晨瀚正在院子另一边练剑。
记得第一次看李晨瀚练剑的时候,江容着实被他惊艳了一把。太帅了,气势凌厉,剑法快准狠,每一招都似乎带了罡风,每一个动作都能直击人的心脏,放在她那个世界,随便录一段传到网上,都能让他一夜爆红。
自那以后,李晨瀚每次练剑,江容都会围观。一边做自己的事,然后抽空看两眼愉悦心情。不过这两天么——
像!
真的好像。
越看越觉得像。
她当时就好奇,为什么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会有一双那么好看的眼睛。那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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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不但好看,还偶尔不自觉地从中散发出与他个人形象不和的威慑力。
只可惜她当时为了避嫌,基本不和那使官交流,也不会把多余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最深刻的就是他的眼睛,和那与脸型不服的颀长帅气的背影。
当初她还怎么评价过那个使官来着?
——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一回头吓退百万雄师。
后来入了宫,李晨瀚的个人形象太过鲜明,尤其是那张脸,帅得让人怎么也不会把他和平凡使官联系在一起。更何况他堂堂一国之主,怎么会伪装身份去邻国接和亲的妃子?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是以江容从来没怀疑过,更不可能去注意李晨瀚的背影和眼睛是不是似曾相识。森严庄重的皇宫配上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帝王气场,一般人谁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而江容作为穿越人士,心中的尊卑之分虽然不重,却也只敢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多看几眼。
……
李晨瀚练完剑回房,见江容抱着汤婆子坐在书桌旁。
昨天下午他就让人在卧房里临时加了张书桌。
男人眉心微蹙,刚抬起脚,又下意识收住了脚步。
“怎么下来了?”
江容一手杵着下颌看他:“我是来月事,又不是坐月子,肚子不痛了就下床活动活动呀。我特意让人搬了椅子,不会影响到你批奏折的。”
她这么说话,仿佛已经忘了昨天那个疼得快哭了的人是谁,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快弱成猫儿了,现在状态稍稍一好就开始造作起来。
“晨间露气重,当心受凉。”
江容眼珠子转了转,抱着汤婆子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晒晒太阳就不冷了。”
太阳确实能透过窗子照到她身上,李晨瀚没再多说,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江容的下一句话,让他握笔的手停了下来,那一瞬间连思想都凝滞了。
“——我是不是因为你,才出现在这里的?”
在江容看来,与其从各方面试探,对面这家伙智商超高,她可能还没试探几下,就勾起了他的疑心,到时候他有了防备,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将一军。
不如直接问。
对上李晨瀚投过来的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目光,江容却更加觉得她没猜错,那种诡异的直觉一直萦绕在心头……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僵持了片刻,竟然是李晨瀚先开的口。
“怎么这么问?”
如果江容再细心再了解他一点,也许就能察觉出他那看似平静的音色下,掩盖的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干涩。
江容也不卖关子,直说道:“我这两天发现了一些事。”
李晨瀚敛眸掩去眼底杂乱的情绪,等她继续说。
江容想了想:“我觉得我可能在哪见过你。”
男人握笔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力度,泄露了他的心情。好在奏折堆得够多能遮挡住他的动作,否则肯定会被女孩发现端倪。
江容不可能知道那件事,他几乎可以肯定。可是——
我是不是因为你,才出现在这里的?
——这话听得实在骇人,让他很难不被影响心神。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时,江容的下一句话顷刻间把他从绝境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就是那个使官吧?”
心底高高悬起的石头落地,李晨瀚眸色不惊,假意反问:“什么使官?”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江容觉得她好像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惬意。
所以她的猜测是对的吗?
想到这里,她起身往李晨瀚所在的方向走,她壮起胆子开始逼问:“我都认出来了,你的眼睛和他几乎一模一样。我当时就在想,那么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怎么会长出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现在想想,你是不是用了人/皮面具?”
“那个‘使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还跟青栀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晨瀚眉梢微挑,也不动怒。
他有什么好动怒的呢?女孩发现了一个小细节,再自己脑补出了整件事的经过。不论经过如何,结论肯定是他对她早已情根深种。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继续这样误会下去好了。
正好也给他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她的机会。
他也不搭江容的话,收回目光继续看奏折。
江容:“你是不是看了我的画像就喜欢我,然后千里迢迢跑去越国接我?”
李晨瀚想也不想就否认道:“不是。”
江容不信:“你还否认!”
李晨瀚:“去越国是另有他事,只是正好看到了你教训人的一幕,很合我的胃口。”
江容皱了皱眉。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她?
也不对。
如果他是因为看了画像喜欢“她”的,那他喜欢的是原来的那个天香公主,不是她江容。他看到她教训人的一幕,开始对她上心,那他喜欢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她。
这么一理解,好像还有点让人忍不住想要……
窃喜……
江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尽量摆出一副拽拽的姿态。
“所以,你承认你喜欢我咯?”
第66章
女孩今天穿的是一身交领襦裙。
白色的上衣隐隐透了点浅浅的蓝, 交领处绣着一藤浅蓝色不知名的小花。
裙子由两种颜色拼接而成,靠近上衣部分是灰蓝色,然后是蓝色, 再往下又过渡回灰蓝色, 裙面上点缀着与上衣一样的浅色的花朵, 裙摆处绣着颜色更浅一点的暗纹。
她的身材比例本来就好, 在这身齐腰襦裙的衬托下就更显得娉婷婀娜。阳光透过窗子撒在她身上,似乎给她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就好像山上那勾人心魄的精怪,九天银河上下凡的仙子, 身上辉光直直地照进他灰暗的心里。
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就站在他面前, 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之后,又问他敢不敢承认。
李晨瀚眸色微暗, 并不回答。
他不动, 江容就显得很被动。
男人颀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那双狭长的凤眸直直盯着她。
这眼睛好看是好看,就是容易让人发憷。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或者应该说是她看不出来。
——这人总是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房间里没有半点声音, 让窗外轻微的风声都显得十分清晰。就在江容打算随便找个理由偷跑的时候, 桌案后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过来。”
简简单单两个字,让江容突然回想起他们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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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
庄严肃穆的宝殿上,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传闻中穷凶极恶的暴君让她一步步上前, 最后抱着她坐在龙椅上。
懵懂无知的少女内心惶恐但是表面强装镇定, 早就对少女情根深种的暴君表面冷静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说不定还在欣赏她当时倔强的伪装?
而那些站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们又是什么心情?
想搞事的肯定会觉得又找到了暴君的一个把柄, 坚定了他们那颗搞事的心;忠于国家的臣子则是老泪纵横,本来就残暴了现在还摊上一个好色的名头, “天亡大晋”四个字说不定在他们心底来回念了千百回。
至于那些早就被他收为心腹的人又会怎么想?觉得自家主子又在逢场作戏,而且入戏挺深?
那些人的内心戏如果能像漫画里那样呈现出来,那画面,想想就很精彩。
那现在呢?
他让她过去,又想玩什么花样?
江容挺好奇。
她收回乱飞的神思,大义凛然往前。
嘴上说着:“房间就这么大,你说话我听得见,干嘛一定要——”
她话没说完,刚走到男人面前,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男人的另一只手环着她的细腰,抱着她坐在他怀里,另一只手放开她的手,转而往上,准确地捉住她的下巴,低头就这样吻了上来。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给人半点反映的机会。
江容倏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微垂着眼,江容只能大概看到他的睫毛。长长翘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偷偷泄露了它主人的情绪。
江容太震惊了,以至于忘了计较自己初吻就这么没了。
直到李晨瀚浅尝辄止放开她,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帅脸,眨了眨眼睛,才恢复的呼吸。
但是脑子还是没转过来。
她她她……
他他他他他……??
刚才发生了什么?
真傻。
李晨瀚轻笑一声,原本握着她下颌的手转而向上,捏了捏她仍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蛋儿,那滑腻又可爱的肉感极大地愉悦了他。
过了片刻,见她还呆呆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又上前。
这次不只是简单地碰触,而是忍不住轻轻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再无师自通,从轻轻地噬咬,变成极致缠绵的舔吻……
要不是她突然回光返照——不对不对,她真是太震惊以至于词汇系统开始紊乱——要不是她机灵,及时抬手把他推开,她的第一次舌吻估计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江容推开他的脸,转而捂着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人。
“你怎么可以——”
话都没说清楚,表白都没有,就就就这样亲上来了???
男人眉梢微挑,目光不错地看着她:“我怎么不可以?”
江容还没想好要怎么反驳他这个厚颜无耻的问题,就听他又说:“再说了,不是你一直想试试亲吻的滋味?”
江容:……
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哦?
男人好整以暇,微微掀起眼睑看她:“感觉如何?”
“……”这表情也太欠揍了,不能轻易如了他的意!
江容梗着脖子掷地有声:“也不怎样!”
“那也许是方式不对。”
李晨瀚“若有所思”,目光落在江容捂着嘴的手背上。
不等江容反应,他拿开她的手,大手轻轻地扣住她的下颌,再一次覆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也不止停留在表面的舔吻。他牙齿轻咬了她的唇瓣一会儿,见她还在无意识地憋气,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另一只手在她纤细的腰间来回摩挲,敏锐地察觉到江容怕痒这一点,就稍稍使了点力。
江容“嗯——”了一声,那声音没能完全发出来,被李晨瀚尽数堵了回去。
她下意识地扭着腰以示抗议,手忙脚乱去捉那只作乱的大手,好在李晨瀚没有真的想要挠她痒痒的意思,手上的动作从善如流停了下来。
另一边却开始攻略城池。
江容此下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脑子好像空空的,像身处一大团软软的棉花里,好像什么感觉的没有。
却又有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弹来弹去。
先是:啊啊啊啊啊舌头窜进来了!
然后变成:糟糕这是触电的感觉,两人的舌头每一次相触,她都会忍不住轻颤一下,连带着灵魂好像都在颤抖。
这种感觉好像有点……有点上瘾……
还……还真的挺上头……
在之后——
她快没呼吸了。
她的魂好像要被他吸走了。
这人其实不是人吧,他一定是个会吸人精气的男妖精!他要把她的魂全都吸走了,她可能就要变成一具干尸了呜呜呜……
她不知道李晨瀚什么时候放开她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正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下颌枕着他的肩膀。
他的大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乎在给她顺气。
“呼吸。”
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因为离得太近,他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也传进了她的耳朵里,惹得江容又是一阵颤栗。
耳边又传来一声浅笑。
“怎么这么敏感。”
江容:……
救命啊啊啊!
第67章
不是第一次被李晨瀚这样抱着, 但是这一次的感觉和以前都不太一样。
以前和他相处,不管她表现得再怎么淡定平常,心里都略提了一口气, 做事也要先犹豫三分。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法治社会, 眼前这个人掌管着整个国家的生杀大权, 他想弄死一个人——比如她这样没有任何根基的和亲公主——
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更何况他还有暴君的名头在, 再加上那些惨死的后妃的传闻……
再活一次不容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江容还是很想能多活一段时间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啦。
他们两情相悦。
江容心里美滋滋。
她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是一种全身心交托的姿态。头轻轻地抵着他的胸膛, 不用贴近就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大手充当汤婆子覆在她的小腹上, 源源不断的热量自他的掌心传来,功效比汤婆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暖得她浑身舒畅。
完全不想离开这么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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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他, 如果不是她恰巧发现了他的另一个身份, 他打算瞒到什么时候?不过得到这个问题答案的意义并不大。
她转而提起另一个让她疑惑的问题。
“你既然也心悦我,为什么当时不肯亲我?”
江容一手轻抵着李晨瀚的胸膛, 抬起头来看他。
李晨瀚难得没有看奏折或者看书, 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享受他期盼了近乎前半生的温存。
他一手尽职尽责地护着江容小腹,另一只手握着江容的小手, 在眼前细细把玩。
她的手好小,可以被他整个握在掌心, 就好像她人一样, 可以被他整个抱在怀里。
听江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他正漫不经心地打开她的手掌。感受少女细细软软的小手柔若无骨,看着她似削葱般小巧可爱的指尖, 还有那圆润可爱的指甲盖儿……
他忍不住抓起她的手,在唇边落下轻轻一吻。
再低头,寻着她的粉唇偷了个香。
“尚不确定你的心意,怕吓着你。”
江容不解,看他这轻描淡写的语气,怀疑他是在敷衍她,便反问道:“是我向你讨的,只是一个亲亲而已,怎么会吓着我?”
李晨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些无奈,捏着她软绵绵的手掌说道:“有个时候……不要高估我的自制力。”
她也许只是好奇亲吻的感觉,并不知道这样的亲昵会给人带来的悸动。
他却不同。
若是一直未曾尝试过,他好歹还能克制住自己。可一旦尝试过那种相濡以沫的亲近,想再退回到以前的位置,和她保持距离……
想想就知道有多难。
更何况,他也怕自己失控,怕他不小心暴露的灼热感情吓到她。
苦等了她这么多年,他不愿在任何小事情上犯错。
江容懵懵懂懂,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她没有多问,转而想起他们的以后。
……不知道他们这段感情能走多久。
她又软趴趴地靠了回去,后脑勺靠着李晨瀚的胸膛,目光越过窗子往外,擦过青葱翠绿的树叶,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空尽头。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还挺不适合悲怀伤秋的。
不确定的未来并没能让她忧心起来,她只转了转眼珠子,就在心底做出了决断。
以她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来看,李晨瀚在她之前应该没有过女人,后宫那些妃子都是摆设。严格来说,她可是他的初恋呢。
他的初吻给了她,……过段时间,童子鸡的身份应该也会交代在她身上……咳咳。
想得远了。
她有意叫自己想的洒脱点。
横竖这是第二条命,本来就是多活的一辈子,不趁着年轻多浪浪简直浪费了。更何况眼前人各方面都长在她的点上,要是因为瞻前顾后错过他,那才是得不偿失!
趁他们互相喜欢的时候轰轰烈烈爱一场,等哪天他变心了,她就挥挥手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在这种社会环境和阶级等级森严的环境下,她还需要趁现在给自己谋点以后的保障。
比如说免死金牌什么的。
嗯……
再多囤点个人财产,攒个小金库。
如此,等哪天他们真的分开了,她也不至于一个人活不下去。
做好决定,江容最后的顾虑都没了。她侧过头,在李晨瀚怀里蹭了蹭。她欢快的情绪似乎也感染了身后之人,叫他在她发顶轻轻落下一个吻。
热恋期的两人甜甜腻腻黏在一起过了几天,直到江容身上完全爽利了,李晨瀚才和她说接下来的计划。
他竟然有意带她去环游整个晋国!
初听到这个消息,江容整个人都惊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却完全找不出半点开玩笑的踪迹。
“你是——你带我出去这么久……”江容眨了眨眼:“那政事怎么办?”
现在又不是现代,有方便迅捷的交通工具,既然是环游晋国,马车走走停停,一圈下来要用的时间肯定不短。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不等。
也不知道晋国的国土面积是多少。
他这样带着她出来,让皇宫里的那个替身当靶子,就这一个做法,已经足够让江容吃惊了。如果再带她在外面玩个一两年,等他们回去的时候……
皇位上的那个人体味过至高的权利,享受过那种坐拥天下的感觉,还会愿意把皇位还给他吗?
还不还是一回事,说不定,说不定假皇帝还会为了让他们永远回不去,派人来追杀他们呢!
少女仍带了点婴儿肥的小脸蛋上写满了担忧,叫李晨瀚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他垂眸掩去那点情绪,嘴上却说:“且先看看那个冒牌货堪不堪大用,若是可以,我便把这皇位让给他,带你浪迹天涯,可好?”
“……?”
江容微微皱起眉头:“别说笑了。”
李晨瀚却道:“我没说笑。”
来真的?
江容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
这回答太出乎人意料。没想到眼前这个竟然是传说中“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仔细盯了他好一会儿后,见他神色一如既往的认真,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啊。
她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颌身子向前倾。
“你这样把权力拱手让出去,万一那个人怕你以后反悔,想把我们两个斩草除根呢?到时候,他一定会派人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
李晨瀚:“我有死士。”
江容:“……”
李晨瀚又道:“不过如此一来,你可能就要跟着我过居无定所的生活了。但是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受苦。”
江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如此纠结,李晨瀚不由兴起逗弄她的意思:“还是你舍不得那份尊位?”
“倒也不是。”
江容摇摇头,思索片刻:“其实……如果你离了那个位子……”她说着,极快地瞥了他一眼,才犹犹豫豫继续说道:
“没有后宫佳丽三千,那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她这满是占有欲的话,听得李晨瀚心情大好。
他终于不再逗她,而是从桌案后的书架上取下一个长长的圆筒。江容蹭过去,看他从圆筒里拿出一个大纸卷,在桌案上展开。
是晋国的地图。
也不只是晋国,周围几个国家也被标注在上面。比如晋国以南的越国,北边的突厥,西边的回鹘、楼兰、龟兹等国,以及东边的宋国。
不过这些国家都只是笼统画了个轮廓,让人知道他们的大概方位,不像晋国地图这般详细。
江容在地图上找到了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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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的是,晋国的国都正好在国家的正中心,离周围每个州的距离都不远。
李晨瀚给江容指了他们现在所在的方位,并大概说了一下他们接下来的旅行路线。
简单来说——以江容的理解——他们是在以国都为圆心,绕着国都周围的十几个州画圆。
“三公九卿皆在我的掌握之中,有几个害虫不足为虑。”他说的轻描淡写。
江容大概懂他的意思了:“也就是说,一般的事朝中那些大臣自己就能处理,遇到大事,可快马加鞭把奏折送来给你看?横竖我们怎么走,和国都的距离都不会远。”
许是看地图太认真,江容不知不觉绕过书桌,走到李晨瀚那一侧,又被他不动声色引到他的怀抱范围内。
见她一边说着自己的假设,兴冲冲地侧过头来看他,他不由柔了眉眼,环住她的细腰,在她嘴角偷了个吻。
“聪慧。”简简单单的两个评价,给江容的感觉却不一般。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要顺着耳朵钻进她的脑子和心里。
江容连忙把头扭回来。
她低眉垂眼,双手抵着桌沿,努力做出平静的模样。
他们现在在热恋期没错,但是他太喜欢也太爱撩人了,她还没修炼到不为男色所惑的境界,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总会被他不经意的撩拨乱了心弦。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叫自己在他面前轻易露怯,维护着那岌岌可危的尊严。
为了尽快平复情绪,江容开始思考别的。
说实在的,李晨瀚的这个安排好歹让她安心了些。不知为何,她心底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提示她,跟她说:就这样把李晨瀚拐走是不对的。
他天生就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样下意识的感觉,就觉得,他不止应该坐稳皇位,更应该在那个位子上有一番作为。
这种潜意识来的莫名其妙,还没有半点可追溯的原因,让江容摸不清头脑。
第68章
皇帝带着妃子私服在外, 隐姓埋名还要掩人耳目,外表上看着虽然只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但只有江容这种亲身经历的人才能切身体会到, 她和李晨瀚现在所享受的一切吃穿用度, 都是底下的人能安排出来的最好的。
不说之前住的那个乡间小院子, 他们这次出行所坐的马车也是如此。
外表看起来似乎就是一般富贵人家的马车样式, 里面却别有洞天。江容坐进去就觉得浑身舒坦,原本対这次长期出游的隐忧也消去了不少。
她一开始还有点害怕古代的赶路方式的,毕竟路不平,车也不稳, 马车再怎么说, 都比不上现代社会在平整的柏油路上跑的四驱车。再加上马车速度又不快,在路上一走说不定就是一整天。
她实在担心自己现在这幅柔弱的身躯承受不住。
现在么……
她趴在车窗上惬意地吹着清风, 看外面的风景。柔软的坐垫铺满了整个马车, 她一手在上面无意识地反复抚摸, 偶尔看一眼走在马车前面的侍卫。
侍卫不时地除去马路上的小石子,只为了给他们创造出安稳的乘车环境——
如果不是“嫁了个好老公”, 这种堪比现代限量版豪华房车的马车, 这种贴心到极致的服务, 她这辈子都不用想。
所以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 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还是有一点点道理的。
思及此, 她收回目光, 回头看去。
男人坐在她身侧, 一个简单的坐姿就让人挪不开眼睛了,又霸气又帅, 更别提他那张帅到人神共愤仿佛开了一百级磨皮的脸……
他认真看奏折的样子也很帅,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这么“努力”,倒是让江容想起了自己戛然结束的学生时代。因为从小到大上的都是重点学校,作业从来都是少不了的,那个时候国家也没有说什么要给学生减负……经常好不容易放假了,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她白天玩完,晚上就得抓紧时间写作业。
有个时候为了白天能多玩一点时间,她就会想在路上抓紧时间看书背课文……
不过爸爸妈妈总是不许她在车上看书,他们更关心她的身体健康,总让她注意保护眼睛。
——不能想。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会陷入到対至亲的回忆中。江容轻轻地甩了甩头,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李晨瀚身上。
男人看奏折太认真,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注视,又或者是发现了但是不想理。江容撇了撇嘴,把手伸过去,盖在奏折上,这才让李晨瀚抬起头来。
“在马车上不要看东西,伤眼睛。”
在李晨瀚开口之前,她又补充道:“就算马车不晃,也不能看,马车里面光线不好。陛下日理万机,不好好保护眼睛怎么行?”
李晨瀚没有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带到嘴边,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
还好周围没有人,不然江容非得闹个大红脸。
自从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被捅破,原来的臭直男就变了个样,总是喜欢不经意间対她展现出特殊的亲昵,……虽然她也很喜欢那样和他亲昵来着。
就是他给的温柔太甜了,总能撩拨得她心中的小鹿乱撞。
江容手上不认怂,反握住他的大手,还一边轻轻摩挲他的手指。眼睛却不敢再看向他,而是转头看着外面,以掩盖自己眼底的那一抹抹小小的羞怯。
她另一只手指了指外头:“你应该也不经常出来玩,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多看看路边的景色呀,还可以顺便查看一下民情。比如——”
李晨瀚凑过来抱住了她。
江容慢动作收回手,找了个李晨瀚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抠窗框。
李晨瀚又把下颌搭在她头顶。
蹭了蹭。
江容抠得更欢快了。
“比如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片水田,如果在水田里养鱼,这样鱼儿会吃掉水田里的虫子,而它们……”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
——小仙女不能把那个词挂在嘴边。
“唔……”
但是她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能代替的。最终只能含糊着说道:“也能产出肥料滋养水田。”
最后还欲盖弥彰地补了语句:“这是我在故国时听说的。”
李晨瀚“嗯”了一声,并没有追究这个方法的具体来源,只说道:“你把方法写出来,用简化字,届时我命人交给大司农丞。”
江容対古代的这些职位不了解,也没意识到李晨瀚话里隐含的信息。还是李晨瀚主动跟她解释:
“大司农卿是丞相盛国安的人,盛国安那个老匹夫不安分,他的两个女儿都在宫里。”
“哦!我记得!”江容:“那个德妃盛清河,还有她的妹妹盛美人。”
至于那个盛美人叫什么名字,她倒是没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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