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人知?道?他离开京城那还好办。
他沉默着往前走,闪动的眸光似在思索什么,最终哂笑一声道?:“那就叫他们都知?道?好了?。”
陈伯以为自己听错了?,愣声问:“您、您说什么?!”
“让我们的人也四处传播消息,直言二姑娘脱离林家是我帮的忙,我对二姑娘一见钟情,全力讨好,只?想娶她为妻,为此还跟闵氏闹翻。”
“这、这……”陈伯确定没有自己听错,从?他所言中震惊无比,“这不就把您暴露出来了??重查百尸案可?是您面见圣上后提议的……而且二姑娘知?道?了?得生气吧,您不是不想让她名声有碍。”
“是我追求她,和她名声有什么关系?爱慕她的是我,主动帮她脱离林家的是我,她为了?避开我直接去了?苏州,分明就看不上我,若真是有碍名声也是我这失败的追求者。”
“再且,会试过后我就藏不住了?,皇帝能轻易让我站谁阵营里吗?自然会在我入仕那一日说出重审百尸案的缘由,以此告诫我只?能为他所用,不然会有更?多人要我的命。”
皇帝的打算和前世是一样的,只?不过前世他藏拙,到最后不得不为了?给太子挡火力,才特意去讨好皇帝假装表明立场,来牵制其他人。
今生不过提前了?一些,他无所谓。
陈叔闻言心里顿起如同被北风吹拂的萧瑟感,自从?伯爷离世后,世子不得不隐忍,不得不总为他人所用,每一步都在刀尖上,一个不慎的下场便是血肉模糊。
“世子爷既然有决断了?,老奴这就去安排。夫人那边可?是要再去提醒?她如此乱来,恐怕会让圣上误会您的立场,到时候徒生麻烦。”
陆少渊无所谓道?:“她愿意如何就如何,只?看少清自己有没有那个判断能力。”
他这次出远门没有跟陆少清说明,就是为了?看看他能否从?闵氏的掌控下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前世他险些走了?错路,也差点?断送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是林幼萱在中间周璇才叫他醒悟。
虽然最后陆少清还是因为林幼萱的离世而和自己形同陌路,但这一辈子他不想让林幼萱再经历这些糟心事,那就一点?一点?先让他自个成长起来。
前世他护得太多,反倒更?纵容了?陆少清对亲人之间的依赖,毕竟谁也没办法真正陪着走完生命的全部,意外总是不讲道?理的。
陈伯十分赞同他的想法,亦明白如何去做。
二公子自小和他们世子爷一块长大,身?为兄长更?是在伯爷离世后亦担起替父亲教导幼弟的责任,一味地看护不是长策。
陈伯告退离去处理这些让人烦心的事,陆少渊刚回到自己屋里,还来不及更?衣太子那边的人就暗中找上了?门。
一来就带上不好的消息。
“——圣上已经有要解除大皇子禁足的意思,牵连的一些谭家人也准备既往不咎,准备只?杀几个亲大皇子一党的犯事官员震慑。”
百尸案牵扯甚广,一品大员都跟着落马,皇帝唯独放过同样有罪的谭家人,明摆着还是要保大皇子。
“如此一来,大家更?认为圣上还是属于?大皇子,哪怕太子殿下立了?功,储君之位看起来亦岌岌可?危。”
来人说出了?太子如今艰难的处境。
陆少渊掐了?一下眉心,平静地说:“圣上只?在意自己的皇位,他害怕殿下年纪渐大容不了?他这个爹,自然不会就此让大皇子母子下台。”
来人沉默了?一下,又道?:“最近对您不好的流言四起,谭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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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救下和您传得沸沸扬扬的二姑娘,太子殿下担心圣上因此要多疑。”
“多疑什么?”陆少渊笑了?笑,“疑心我自此就和宋家有了?利益来往?那才是圣上巴不得的,反倒谭家声势浩大地说自己是救命恩人,因此和宋家攀上关系,才会让圣上有危机感。”
宋家的财富足够再组织一个强大的军队,大皇子母子俩是真以为自己得宠,其实都没有看清楚,他们也不过是皇帝手里的一个棋子罢了?。
他如此一点?拨,来人当即明白了?,满面愁容地来脚步轻松地离开。
正因为皇帝自私,不愿意看到宋家和任何人有关系,他才敢跳出来说是自己爱慕林幼萱。
不然皇帝也不会允许林幼萱真跟皇贵妃母子来往,到时候才会让她真正陷入险境,宋家才真的危险了?。
回到京城就一堆乱七八糟的事,陆少渊用最快速度梳洗,到桌案前看都快堆满的各种书信。
这一忙,抬头?再看发?现天色已暗,他连明方什么时候进?来把蜡烛点?上都没察觉。
他疲惫地靠进?椅背,就那么措不及防的想起了?林幼萱。
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再见估计还得小十日,到时候她知?道?京城这些破事,估计又要气得咬牙切齿。
想到这儿他止不住想笑,陆少清大大咧咧地叫喊声直接把他脑海里的美人赶走了?。
“大哥,你再不露面救我,弟弟就要被捆着嫁人了?!”
陆少渊:……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第75章
陆少?清犯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都没有这次所谓的要被弄去嫁人?离谱。
虽然知道肯定是这小子浮夸,陆少渊还是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喊了声请二公子进来?。
他?刚把手里?的信放下,里?头说的是两日前皇帝给皇贵妃宫里送了六颗东珠。
六颗东珠, 皇后在世的时候也就得了六颗, 怪不得太子那边的人?着?急了,害怕皇帝这是准备册立皇贵妃为皇后了。
太子和大皇子两党间的争斗只会愈演愈烈, 还是皇帝一手挑起儿子间的纷争。
果然天家无亲情。
“大哥, 你再不救救弟弟, 弟弟真的要?去落发为僧了!”
方才还说被逼嫁人?, 现在就说要?去当和尚, 可见是真被逼急了。
丢下皇帝家里?那些破事, 陆少?渊靠着?椅背睨他?:“你娘亲舍不得。”
陆少?清:……
“我又不是每日围着?娘打转的奶娃儿, 她舍得舍不得于?我何干?!”陆少?清委屈巴巴地?看他?, “我知道我娘最近干了不少?惹您生气的事, 毕竟她管家多年,一下子觉得被落了脸面接受不了是正?常。”
陆少?渊就那么眼?也不眨盯着?看, 看他?往下还能给闵氏怎么说情。
还算轻松的气氛在他?抿直的唇线后, 骤然变得压抑起来?。
前世?兄弟俩就是因为闵氏过多挑唆而?渐行渐远,陆少?清下意识维护闵氏的态度叫陆少?渊眸光也跟着?沉了下去。
絮絮叨叨说着?自家娘亲心情的陆少?清丝毫不曾察觉,语气跟着?变成了抱怨:“她难过我身为儿子也心疼,可为何就逮我着?折腾呢?还非得给我介绍这家那家的姑娘要?成亲,大哥都还没成亲呢, 我急什么?!”
“再说了,难道她真的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吗?这个时候是能跟大皇子有关的人?家走近的吗?家里?任性就算了,为何在大是大非面前她拎不清?!还说下如?若我不选一个定下, 就直接由她决定!”
“我真的都想去当和尚了!好歹不用担心因为自己再把家里?给害了!”
陆少?清虽然走的还是家里?武夫的路子,耳习目染的长大, 哪里?不懂党争的厉害。哪怕不曾接触朝堂事务,熟读兵法的他?自然有自己的分辨能力。
他?娘这是准备要?剑走偏锋,想要?直接借皇贵妃大皇子的威风,企图压住已经崭露头角的大哥。
这在他?眼?里?就跟引狼入室没有什么区别!
陆少?渊听到最后表情有些复杂,在兄弟急得挠腮帮子中沉默片刻,忽地?笑了。
“你真这么想?”
所以为何前世?兄弟俩最后形同陌路,明明陆少?清一直着?不被闵氏左右的清醒。
陆少?清听到他?这么问,宛若受了奇耻大辱,拔高了声音道:“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种是非不清的人?吗,因为你让我娘把管家权交出来?,我就该记恨你?!那我这些年岂不是都白活了?!”
陆少?渊在弟弟气得脸都涨红的愤怒中止不住笑,陆少?清瞪大眼?,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最后恼得甩袖就要?走。
“算了,是我自作多情,以为大哥能分清是非!我们不是一个娘,你忌惮我,想要?疏离也是人?之常情!”
这头说着?,那头气哼哼踱着?重?重?的步子往门口去。
一步两步三步,门槛近在眼?前,陆少?清还是没听到兄长挽留自己,一整张脸都夸了,高大的少?年眼?角都红了,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所以你这是要?去准备嫁衣,还是要?去落发?”陆少?渊不再逗直脑筋的弟弟,语调愉悦,“要?不要?给你推荐几个绣娘?还是给你找个香火旺的寺庙?”
陆少?清唇瞬间就抿紧了,眼?里?一片雾茫茫。
大哥再不说话,他?真的就快哭了,还想着?实在不行不要?脸回去抱着?他?大腿哭诉,赶也不走那种!
陆少?渊哪里?不知道自家兄弟什么样,站起身绕过桌案来?到他?身后,轻轻拍他?肩膀说:“怎么,没吃饭,西?北风好喝?!”
“你这大门朝南,没有西?北风!”陆少?清忍着?哽咽,眨眨眼?平定情绪后才转身,不无埋怨道,“大哥若真嫌弃我,直接告诉我,别叫我猜来?猜去的,反倒更伤感情。”
这话倒说得一点不错。
“我若嫌弃你,猜忌你,能让你去见二姑娘?能让你知道她的存在?!”陆少?渊好笑,回到原位,“把门关了,好不容易蓄的这点暖气都散了。”
一句话顿时让陆少?清心情愉悦起来?,露出大大的笑容把门关好,快速回到桌子前,发现兄长居然还给自己拉了张椅子放在对面,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您说我这怎么办,我娘真要?跟人?家过定,我也没办法啊。”
刚才一口一个你,现在就又开始恭敬起来?了,陆少?渊算是败给这个藏不住情绪的弟弟,失笑道:“谁定下的,谁娶。”
陆少?清:……
话是这么说,但那不耽搁人?家姑娘了,虽然他?不情愿,可也不能拿别人?终身大事来?赌气。
“这么看着?我干嘛?”陆少?渊不急不缓地?说,“不然呢,父母之命,她是你生身母亲,真要?定下我也没法插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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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就是拿捏这一点,如?若他?反对,闵氏就敢直接参他?一本,说他?身为嫡子欺负他?们孤寡。
刚燃起希望的陆少?清肉眼?可见地?又蔫了,趴在桌案上嘴里?喊着?:“我真要?完蛋了。”
此时的陆少?渊又一笑:“要?不要?离家出走几日?”
陆少?清:???
等到陆少?清站在一个墙面刚刷好新漆的院子跟前,还有些回不过神。
“我就那么离家出走了?真的可以吗?”
“那你回去绣嫁衣吧。”
陆少?渊说着?拎着?袍摆走进屋,打量一圈摆设,还算满意,跟明方说:“给二公子再添点书,省得在这里?窝懒了。”
陆少?清跟上来?,嘴里?嘟囔着?:“我就那么说一嘴,您就别往心里?记了,饶了我成吗?”
陆少?渊懒得搭理他?的碎碎念,看了一圈院子,修缮得很好,长住都没有问题。
然后他?又把人?带到后院花园,指着?一堵墙说:“这里?就是隔壁花园,别乱爬墙把人?给吓着?了。”
“我又不是三岁顽童,没事爬墙干嘛?!”
陆少?渊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记住就行。”
就这样,陆少?清当天就被兄长掇X得离家不归,到了深夜闵氏得知儿子还没回来?,怒气冲冲就要?去找陆少?渊算账。
今日儿子见了他?就不回来?了,除了陆少?渊还能是谁挑唆的!
可任凭闵氏在门口叫嚣,陆少?渊也没理会,只能口干舌燥地?回了自己屋,气得砸了好几个花瓶。
“我就知道他?对我们娘俩心怀怨恨,这就让我那傻儿子和我离心了!”
婆子望了一眼?地?上的花瓶碎片,犹豫着?说:“夫人?,公子他?不愿意娶您挑选的姑奶,您这么逼迫他?,才让世?子钻了空隙,让公子离家出走。您还是再考虑考虑,这凑起来?也是怨偶,只会家宅不宁。”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我若不给他?找一户高门贵女,他?往后只会被那陆少?渊压得死死的!我现在是什么下场,他?还看不明白吗!”
“陆少?渊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还是下了什么蛊,让他?宁愿听信一个隔了层肚皮的阴险小人?!”
婆子听着?她的怒骂没敢再吭声。
其实世?子对他?们公子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夫人?心里?对世?子有怨恨,才会总认为对方不怀好意。
在闵氏的怒气中,婆子不敢火上浇油,只能在边上细心安抚。等到闵氏终于?哑着?嗓子骂不动了,才试探着?问:“明儿还去那边给答复吗?”
“人?都不见了,给个屁答复啊!要?让他?们知道清儿为了躲避定亲离家,那才真的搞砸这婚事了,你明儿带着?礼物登门去给梁夫人?赔礼,说我忽然得了风寒起不来?身,二公子在跟前伺候,怕过了病气再给他?们家添麻烦,改日康复了再登门。”
聪明人?都能想到是事情有变故,才会说好带去相看又反悔,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先拖着?总比一口回绝了强。起码到时他?们家要?看中别人?,也会通知她一声,不至于?彻底得罪了。
婆子叹着?气说都记下了,明儿就带礼物登门赔礼。
梁家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却收到闵氏病倒的消息,说不气恼是假的,但看在闵氏送来?的几样珍贵礼物后又消了消气,到底是给了笑脸说过几日去探望。
梁夫人?的陪嫁婆子聪明,一眼?就看穿了主母的心思,等闵氏的人?走了当即道:“老奴去打听打听,看看伯夫人?究竟病得如?何。”
梁夫人?猜到可能出在陆少?清身上,婆子正?是打听陆少?清近来?动向,为此闵氏和梁家正?式斗起心眼?来?,在家里?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露出一丝口风。
最后梁夫人?那里?什么都没能打听到,反倒是另外一个陆家公子的事迹传入耳中,得知陆少?渊居然喜欢落败了林家的庶房姑娘,心里?更是想再见见闵氏。
梁家哪怕比不上陆家,比起林幼萱那样的可是绰绰有余。如?若他?们姑娘嫁入陆家,有个出身低微压不住人?的大嫂,那过得可比在其他?高门大户自在,指不定那大嫂为了名声好还得分出一部分的管家权力。
如?此一来?,那过得更自在了。
梁夫人?正?是知道自己家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不愿意把闺女送到比自己差的人?家里?头受罪,这才盯上了陆少?清。这般盘算下来?,梁夫人?立马就派人?去询问闵氏好转了没有,想要?去探病。
这哪里?是探病,是要?继续结亲的讯号,闵氏得知后又喜又苦恼。
喜的是梁夫人?明白事理,苦恼的是她现在也没能找到儿子躲哪里?了!
这亲事根本没法定下来?,万一定下来?了儿子真的再也不露面,或者直接带个女人?回家说要?娶她人?,那他?们在京城官宦人?家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为此闵氏只能再继续装病,让梁夫人?也无计可施。
叫闵氏没想到的是陆少?渊,他?居然为了保林幼萱的声誉,直截了当承认是自己死缠烂打,原本想让他?和林幼萱落个私相授受德行有亏的名声,结果现在变成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桩美谈,连带着?林幼萱都莫名其妙成为官夫人?嘴里?的好姑娘。
闵氏心里?那个怄气,连嘴里?都燎了泡,喝水都疼好一阵。可是再怄气也没有用,闵氏自然明白儿子躲出去亦是陆少?渊警告自己,这次的算计可谓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无处去说。
京城热闹得很,林幼萱回来?后就知道自己成了大名人?,从被封为乡君之后被她祖母特意污蔑报复,声名狼藉再成为品性高洁的女子代表,直听得脑筋都打结了。
宋敬云为表妹声名大噪开心:“看来?以后表妹上街一趟,不知会有多少?爱慕的公子哥儿守着?了,再从里?头选个好夫婿,岂不美哉!”
林幼萱:……
有陆少?渊那块顽固的大石头堵路,有个屁的好夫婿能叫她选。
她心里?明白此事肯定和陆少?渊相关,回京后第一要?面对的就是谭家和皇贵妃,许多事情都要?谋划,她当天就让吴大给陆少?渊送信,邀请他?过府一聚。
陆少?渊来?得之快是她没想到的,从送信到上门,他?半刻钟没到就出现了。
不是见其他?人?,她不需要?梳妆打扮,就穿着?家常的衣裳来?到厅堂。
陆少?渊今日穿着?圆领锦袍,淡青色将?他?衬得像大家笔下的秀竹,挺拔儒雅。
林幼萱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世?子爷今日会客去了?正?好在这附近,就赶来?了?”
陆少?渊笑笑,没作回答,林幼萱只当他?默认了,想让人?上茶来?。可转念一想坐着?说话也无趣,索性邀请他?在自己的新宅子逛逛,边走边吹吹风,脑袋也能清醒一些。
坐船这些天,人?都快被晃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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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渊自然不会拒绝,跟着?她一路从游廊到了小花园。
别人?家的花园都种名贵花草,她倒好,种了一堆适合京城气候生长的名贵药材,混在特意为它们陪衬的绿植花草中,别有一番趣味。
他?在那小片小片的药田上多看了几眼?,林幼萱邀请他?到亭子坐下,说一会宋敬云也会过来?,亭子里?已经放好炭炉和茶点。
陆少?渊说好,来?到八角亭内,抬眼?就瞧见隔壁那光秃秃的树枝,都探进这边的墙里?了。
林幼萱继续说着?刚才商议的事:“那我就先去谭家走一趟,且看看他?们怎么个动静。”
“去谭家的时候,我给你拨个两个丫鬟,身上有功夫,你以前也见过……”
她见过?
林幼萱一愣,下刻就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地?上的声响,她疑惑着?扭头看后面的墙,一眼?就看见了墙头上冒着?的陆少?清的脑袋。
“大哥!你怎么和二姑娘在隔壁!”陆少?清的声音比打雷的时候都吵吵,“我刚才就说听到说话声有点熟悉!”
陆少?渊:……
他?就不该把这小子藏这里?!
第76章
陆少渊买下隔壁宅子的时候就明白, 肯定会有暴露的一天,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快。
他冷冷看着陆少清,这一刻真是恨不得找件嫁衣把他塞花轿送到梁府去。
陆少清被兄长的眼刀子一刮, 后知后觉想起兄长?之前交代, 终于?悟了。
——原来隔壁住着的就是二姑娘,所以兄长?才会重新买个府邸在这里, 为了方便来往!
“二公子怎么会在隔壁?”林幼萱已然看出端倪, 唇角啜着笑, 露出浅浅的酒窝。
这个时候给陆少渊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胡说八道, 自然是要坦白的, 他示意陆少清快滚, 迎上她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说:“我年前新买的府邸, 重新修缮了, 近来闵氏闹情绪要给他定下梁家的姑娘, 他实在在家里住不下去,我就借他躲一躲。”
回答了, 但也没有太诚实。
林幼萱柳眉一挑, 哦了声:“世子爷近几日?可也住这里?所以来得如此之快……世子爷怎么不早说,好歹让我有个准备礼物的时间?,给你们兄弟贺一贺。”
听听,她但凡不开心,说起话落就绵里藏针, 这是在讥讽他诡计多端,阴魂不散到居然就在她隔壁买下宅子。
“该是我给二姑娘送乔迁之礼才对,哪还?敢收二姑娘的礼物。”陆少渊头疼, 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好像又开始胀疼了。
“闹得沸沸扬扬那些事,少不得你在后头当推手?吧。”林幼萱终于?敛起笑, 给他一个带着火气的眼神。
陆少渊点头承认:“实在是没想到闵氏能闹到这种?地?步,连你都记恨上了,给了你祖母机会在背后中伤你。我总不能叫你担骂名,便让人去传是我的原因?。”
“这样一来,皇贵妃母子也该知道了,又救下我,你就不怕你身?后那位误会,对你起猜忌?!”
这里头居然还?有她祖母的手?笔,是她不曾想到的。
陆少渊无所谓地?笑笑:“若这样也能得来猜忌,那真是我识人不清了。真有那个时候,我就到二姑娘身?边当个账房先生吧,二姑娘给我一口饭吃就成。”
“你盘算打得可真好,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拯救你的苍生吧,我不值当你这天天惦记着。”林幼萱根本不理他的苦情戏,说着捏了块枣糕慢悠悠地?吃。
大好的气氛被陆少清那小子给毁了,陆少渊扫一眼已经没了人影的墙头,懊恼着把心思?全放回应对皇贵妃母子身?上,接着说:“给你安排的俩人是红莺和绿萤。”
林幼萱顿时沉默了。
她知道红莺和绿萤两人和陆少渊有关,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专门在外头养着准备娶亲后收房用的,后来她发?现两人就真的一门心思?陪她左右,她就打消了试探陆少渊的意思?,但从来不知她们居然会武,是他派来保护自己的。
陆少渊此时此刻仿佛成了她肚子里的蛔虫,笑道:“你会那样的误会正常,在你让人查两人进府前在什?么地?方待过,我就知道你误会了。当时就觉得你心思?过于?深沉,防着一切女人近我身?,结果啊……我才是个笑话。”
“谁能算得过你陆首辅。”她啧一声,把枣糕吃完,再?抿了一口茶才继续说,“我倒宁愿自己当时心思?深沉了,或许不会落得那么个下场。”
这是谁也不能完全迈过去的一道坎,两人都同时沉默了下去。
是宋敬云过来,亭子内才再?响起说话声。
兄妹俩决定明儿就送帖子到谭家拜见,反正敌不动就我动,总得探清虚实。
陆少渊离开前还?厚着脸皮想要留饭,被林幼萱伸手?一指大门彻底断了心思?,刚回到府里不久,宅子的管事前来说后院有声响,派人一去看发?现隔壁在院墙处竖起一排尖尖的长?棍。
陆少渊:……
这是防他翻墙,在警告他别做那爬墙的宵小。
陆少清知道后可不得了了,缠了他半下午,非得问他大嫂什?么时候才能嫁过来,直戳陆少渊心脏,都把他气笑了。
林幼萱在家里休息一夜,第二天神清气爽让人写帖子送帖子,谭家那边当即就给了回复说今日?谭大夫人就有空。
既然如此自然是一番梳妆打扮,喊上宋敬云前去。
谭大夫人保养得好,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小上几岁,见到她便亲亲热热牵了手?,让家里的小辈姑娘都给她见礼,一口一个乡君喊得更是亲昵。
宋敬云是男宾,见过谭大夫人后就被谭家公子们领着到另外的地?方说话去了。
走在谭家,林幼萱发?现谭家处处都显出老旧的痕迹,游廊上的柱子不少掉红漆的,想来是故意为之,好让皇帝觉得他们没有因?为家里出了皇贵妃,是大皇子的舅舅家就奢华无度。
这样的人家善于?隐忍,怪不得太子跟大皇子斗得有来有回,皇帝的偏心一回事,对方的实力更是一回事。
她身?后正跟着下午就被送进府的红莺和绿萤,两人一路走一路记下方位和来路,虽然低垂眉眼,但周遭的情况都没有遗漏一丝。
“早听闻乡君盛名,今日?一见,比传言中更漂亮,神妃仙子似的,往后谁娶了乡君那真是天大的福气了。”谭大夫人拉着她到花厅坐下,先是猛一顿夸。
林幼萱腼腆地?笑,把小女儿家的姿态拿捏得十足,温温柔柔回道:“夫人谬赞了,不过寻常家儿女罢了,沾的是我父亲的光。若说福气,遇到谭大人才是我的福气。”
这话可真说到谭大夫人心坎里了,她正愁着怎么提当日?的事,如今她主?动开了口,是要假惺惺一番惊叹后怕,捏着帕子把眼尾擦得通红。
“这些个该死的贼人,简直罪大恶极,想来也是乡君父亲在天有灵,冥冥中有指引,这才叫乡君和我那小叔子遇上了,乡君的福气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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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呢。”
林幼萱在她居然提起自己父亲,来拿和谭大人相遇是缘分时恶心到了极点。
她神色不变,笑着附和说就承夫人吉言了,又主?动提起要进宫谢恩一事:“夫人也知道,我没有长?辈在身?边,这样的大事一时不知道找谁商议,只?好冒昧请夫人指点指点。”
“乡君这话说的,能让乡君愿意听我多说话,那是乡君不把我当外人呢!”谭大夫人大喜,心道果然是未曾经历过多世事的小姑娘,聪慧是有但心思?多是单纯,想来外头传言是陆少渊迷恋她美色才出手?帮忙脱离林家一事再?真不过。
如此一个没有心机的姑娘,宫里的娘娘还?害怕什?么?!指不定还?能直接把陆家也一块收入囊中,成为大皇子的助力,那陆少渊眼看今年是要高中的!
林幼萱在林家装傻多年,怎么在人跟前显得无害是最?拿手?的,但她也不一味地?装模作样,其中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机,言语间?暗中带着打探意思?询问皇贵妃和大皇子的事,做出想亲近又害怕被牵连的姿态,更叫谭大夫人觉得她好拿捏。
一场尔虞我诈双方都十分满意,林幼萱在用过午饭后便告辞,说要回去准备递牌子进宫谢恩,谭大夫人又和她多嘱咐了几句。
宋敬云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些许酒意,上了马车就开始发?笑,笑得林幼萱莫名其妙。
“究竟什?么好笑的事?”她忍不住问。
宋敬云又是哈哈两声才开口道:“他们真以为你我可能要定亲了,打听我吃陆少渊的醋么。开什?么玩笑,要醋也是他醋,他天天都得泡醋缸里头。”
她好一阵无语:“你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不解释解释,真叫人都误会完了,我看你怎么娶媳妇!谁愿意嫁你啊!”
“我现在一心功名,没空谈情说爱。而且能多恶心他一天,我就开心,就是高兴!”宋敬云嗤笑。
“你赶紧把你这小人得志的嘴脸给收了,叫外人看还?真以为你是这种?性?子,不值当的。”林幼萱劝他收敛点。
也不知道为何他比自己更热衷给陆少渊找难堪。
宋敬云挑眉继续笑,他现在不多笑笑,等到表妹真嫁给陆少渊之后,他的表妹就不能全心全意维护他了。所以他找陆少渊麻烦,让那个那厮难堪是必须的!
这些话宋敬云从来没提过,但他心里就有个清晰的认知,不知为何他就预感到两人最?终还?是会走到一起。
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他无法探明白的秘密吧。
路过陆少渊新宅子的时候,林幼萱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直接进了家门,然后写了张字条让红莺丢到隔壁花园里,等着陆少渊上门来。
结果陆少渊没走正门,直接搬了个梯子,就在墙后头请她把尖刺去掉一些,让他好能直接翻墙过来。
“好好的大门你不走,你非要爬墙,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林幼萱没好气地?叉腰站在墙下头怒目瞪他。
他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天天走你家正门,你要真不介意流言蜚语的,那我就走正门。我连出自己家门都躲着避着的,就生怕给你添麻烦了。”
林幼萱:……
这该死的老狐狸!他就是要爬她家墙头不可!搞得两人真的偷情一样暧昧!
第77章
墙边刚围上带刺的木栏杆就此作?废, 被冯妈妈指挥着全给拆了?下来。
陆少渊老神在在站边上看拆东西,浮尘随着风飘进亭子,他还很贴心地给气鼓鼓的少女递上手帕。
林幼萱瞪着他的眼神想要咬下他一口肉般凶狠, 没好气推开他手, 拿出自己的直接围着口鼻系在耳后?。
她口鼻一遮,更显得一双大大的杏眸灵动, 便是瞪人, 陆少渊亦觉得别有风情。
他自顾自地闷笑一声, 为自己的算计赔礼:“连累萱儿忙碌, 那些木头我一会让人搬回去劈成柴, 好歹不算白费了?萱儿的心思?, 好歹能让它们有发挥用处的余地。”
林幼萱闻言挑眉, 大声喊正在人堆里乱窜的福丫:“去找人担些水来, 把木头都泼湿透了?。”
她要泼湿木头, 陆少渊一愣,还没明白过来她的用意, 就听到她皮笑肉不笑和自己说:“都是我花了?心思?的东西, 放厨房当柴烧可太过辱没它们了?,不若就放世子爷屋里取暖吧。这都是我的心意,世子爷不会拒绝吧。”
陆少渊:……
他低估了?林幼萱捉弄人的恶劣手段。
这湿木柴放屋里,一晚上就能把他熏成痨鬼,咳去半条命!
“萱儿, 留我性命为你谋划成吗?”该服软的时候服软,陆少渊站起?身作?揖。
不可一世的陆首辅总在跟前伏低做小,说起?来多少有种小人得志的暗爽, 林幼萱笑得两?眼弯弯,细白的指尖隔空朝他轻轻一点:“我若说不想留呢?”
陆少渊一噎。
最近在她跟前顺风顺水的, 事事都有商有量,给他造成了?林幼萱过于好说话的错觉。
不留,不留难道自己真被湿柴火熏成痨病吗,那自然是不成的。
如?此一来,他这些都成了?装腔作?势的虚伪。
林幼萱给他落的陷阱是一个套一个,就是要他难堪,让他多看清自个儿是怎么个功利的人。
说来说去,还是恼他明知两?人不该常来往,他却在隔壁偷偷买下屋子,一而再纠缠不清。
“那我就只能腆着老脸再求萱儿给个恩典吧,人死得太过痛快,其实是解脱了?。”他苦笑一声,“倒不如?留我性命,你多折磨折磨,你心里也痛快不是?”
这话听着像是理由,但林幼萱明白自己把他最为狼狈的一面逼出来了?。
以前多有傲气的人啊,生死不惧,如?今却为了?所谓的情情爱爱贪恋世间?,于前世那个心忧天下的陆少渊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可别这副小可怜的模样?了?,我瞧不上。”林幼萱忽然就觉得折磨他也没甚意思?,调转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小池塘。
福丫买了?两?只大鹅,也不嫌弃天冷,这会正在小池塘游着撒欢。
陆少渊重新落座,顺着她目光,视线落在那双对的大鹅身上,笑容更是多了?丝落寞。
很快他就重振旗鼓,细致地询问谭家的事。
谭大夫人精明是精明,但也自负,自认能将林幼萱一个孤女玩弄股掌之中,这才轻信了?她。
站在亭子外的红莺这会朝两?人禀报道:“奴婢在谭家跟着姑娘的时候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观察姑娘,且不止一个,姑娘不管走到哪里,那些人都跟着。”
林幼萱闻言拧紧了?眉头,陆少渊神色却冷了?下去,直接就断定偷窥者:“大皇子暗中去谭家了?。”
话音刚落,陆少渊就见林幼萱扯下手帕捂住了?嘴,十分不舒服的模样?。
他忙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蹲身打量,她捂着嘴欲作?呕,脸色发白,陆少渊顿时就明白了?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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