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玩的,赶快弓着腰走了过去。
“你不是说那是丞相给我的?”卢以清问。
周禾心想,不妙,丞相看样子是不会责罚了,但夫人这里不好交代。
周禾笑笑,“府上的就都是夫人的。”
“周禾,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谎话也敢说。”卢以清摇了摇杯中的茶水,见茶水在杯中涡旋,又道:“我看改日你还能说出什么谎话来,该不是要拿生死做文章吧?”
“属下这可不敢。”周禾的腰又弯了些。
卢以清蹙着眉,“抬头。”
周禾弓着腰抬起头,那样子像个乌龟一样,念念看着就笑了。
见卢以清面色不悦,周禾想要说话,却被卢以清打断,“你既然能在长安走到这一步,就说明你是个聪明人。做事的分寸,你比我懂得。”
周禾敢这么做,就能预料到柳安不会生气。只是谁都没想到,这竹籽还有另一层含义。
“你若想旁人看得起你,须得直起腰身。”卢以清站了起来。
周禾愣在原地,这是今天夫人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
在念念看来这话丝毫不像是夫人能说出口的,而这话也让秀芝想到了一个人。登时,她的脸上便露出复杂的神色。
卢以清又道:“长安是个无情的地方,即便是你弓着腰,不想你活的人只会顺着折断你的腰。既然这么聪明,那边要想办法在长安顶天立地的活着。”
又是出人意料的话,其余三人愣在原地。这丝毫不像是因为不许出去玩就会难过的夫人,且不书这话多老练的像是看透过长安,单是久居永州怎会有这种想法?
周禾的话像是卡在嗓子里,他抬眸看了卢以清一眼,不知能否说。
“我既然将你要过来,是因为我信你。你若是连说个话都要支支吾吾,那是你不信我。”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璋礼》11、十一章
周禾道:“长安是贵人们的长安。”
这话没错,尤其是对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周禾来说。长安的所有都是贵人们的玩物。
“贵人?”卢以清冷笑,“周禾你还是不懂长安。”
一瞬间,秀芝见夫人眸色下垂,她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难道是因为回了府上,夫人想到了幼时卢相常说的话?
卢以清没有在乎旁人奇怪的眼神,弯腰想要将所有的竹籽收起来,周禾上前帮忙,卢以清将他的手挡在一侧。她将所有的壳子放在自己的衣服上,本该悉心呵护的华服此刻被她当做粗布烂衫。
周禾跟在卢以清后面,心想,他在长安三十多年,定然要比刚回来一日的夫人懂长安。
“今日是贵人,明日或许就成了罪人。”卢以清忽然道。
这话周禾是信的。
“所以你大可不必忌惮谁。”卢以清又说,“直起身子往前走,就算是长安的贵人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底气。”
念念凑在秀芝耳畔,“这真的是咱们夫人吗?”
秀芝没有回答,只有她知道卢以清在长安曾生活过六年,锦衣玉食,就是旁人口中的贵人。这些话或许是夫人的本意,也可能是卢相曾提过的。
等卢以清再回头时周禾已经直起了身子。
见人板板正正的,她笑了,“这样才好嘛。”
周禾笑过无数次,唯有这一次,轻扯嘴角不敢大笑,但心中的欢喜溢于言表。
卢以清袖中的壳子都洒在了竹林的地上,又随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粘在上面的一些细碎是拍不去的。几人都看着她的动作。
“哪里好玩?”可不料卢以清忽然回头问了一嘴,她双手用力一甩,“说啊。”
“啊?”周禾心想,这夫人转变的也太快了,不愧是和丞相能走在一起的人。
“夫人可想放纸鸢?”周禾问。
卢以清摇头,“不要!”
“嗯……”周禾思索一番,眼前一亮,“夫人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同府上的小妻们玩乐!”
周禾原本是想带夫人去锁着的那片院子的,只是那地方他自己都没去过,若是贸然去了,恐怕是将夫人往火坑里推。
“小妻?”那不就是柳安的小妾们?卢以清蹙着眉摇头。
“不行。”她斩钉截铁道。
“为何不行?”
卢以清心想,那哪里是和她们玩,那是她们玩死我。自幼在府上长大人可是见了不少妾室们的手段。
“我……”她欲言又止,咳了两声,用仅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她们会算计我。”
“有属下在,属下能任由她们作怪?”周禾自信挺起胸脯。夫人真是有意思,谈起长安头头是道,一些小妾却也会害怕。
周禾说的没错,她可不是一个人。
“不过,丞相为何有如此多的妾室?”话都说了出来,卢以清又道:“我问这样的话过分吗?”
“不过分,夫人想要过问妾室那是应当的。”秀芝规规矩矩站在一旁,才让几人看起来不是一群只会玩闹的孩子。
紧接着卢以清看向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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