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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23(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早逝元配重生后》23、023

    庭院深深,月凉如水。

    屋内,黄铜烛台上的红烛灯芯无风跳跃,继而没入烛泪,星点烛光终归于寂灭。

    满溢的烛泪沿翘起的花檐潺潺落下,落入其下盛水的莲盏,在水面化作点点红梅。

    重重红帐之中,皙白手指,试探般一点点攀上身侧之人的臂膀。

    然后,如同小兽,窝进那人怀中,埋首在他颈窝蹭了蹭。

    鼻头轻蹭,嗅了嗅,而后呢喃似呓语。

    “身上好香。”

    有力的手臂缠上腰肢,他将那只尚未觉察到危险的小兽抱到身前,放任其发间馨香占充斥鼻间。

    发丝划过指尖,他轻轻落下一吻,印在小兽头顶发旋处。

    语调慵懒,却因食髓知味导致声线暗藏喑哑。

    “白日里随殿下办差,许是在那里染上的。”

    小兽笑着自他怀中抬头,面容模糊看不真切,唯有月色下的双眸盛满皎洁,盈盈似翦水。

    细看之下,那双眼却分明黯淡无光,全无灵动之态。

    “你同我解释什么?反正还不是由得你欺负。”

    埋怨之语难掩娇嗔,他将小兽拢入怀中。

    下一瞬,肩颈处传来轻微的疼,混着令人难以忽视的痒。

    放任小兽作乱啮咬,直至难耐。

    将终于感知到危险,匆匆想要逃窜的小兽擒在怀中。他将吻一点点落下,直至落在她微微阖起的眼帘。

    “怎的如此顽劣......”

    夜似流水,淌入红帐深处。隐有薄雾四起,若近若远,似有人轻声呢喃。

    “只道正是情浓,缱绻愿许,与君朝朝暮暮......”

    伊州邸店,原本安睡之人,眉心因梦境之故,掐出深深沟壑。

    下一瞬,这人猛地睁开眼。全无睡眼朦胧之态,却在眉眼间尽显狠戾。

    翻身坐起,方砚清重重喘气。

    单手按在隐隐作痛的眉心,较之入睡前,他此刻更觉心烦意乱。

    若是在东都,他势必直入暗狱,用那些对手的痛苦哀嚎,献祭于他心中拘着的那头嗜血凶兽。

    手背青筋虬起,他奋力镇压心头暴虐怒意。

    直至口中品尝到铁锈腥味,方砚清这才渐渐平复,终从那场旖旎迷梦中,勉力挣脱。

    赤足踩上地砖,方砚清仿若全然未觉脚下刺骨寒凉。

    大步走到案后,他将上头搁着的残余凉酒拿起,丢开壶盖,仰头将酒液尽数灌下。

    浓浓酒气肆意弥漫,潺潺酒液顺着他上下吞咽的喉结滑落,将本就汗湿的内衫弄得黏在身上,更令人不适。

    方砚清憎厌的目光落在腰间,转身进到用屏风隔出的内室。里间传出入浴的漓漓水声,下一瞬,被彻底浸湿的内衫叫人远远丢开。

    裹了一身寒气,方砚清从盛满凉水的浴桶中步出,并未擦去滚滚滑下的水珠。

    就这般借着月色,他一步步走到榻前,在深青的地砖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足印。

    随手取了干净的衣裤套上,并未点灯。

    敞着衣襟坐在榻前,他身子前倾,双手撑在膝头,继而交握。视线落于掩入黑暗的墙角,方砚清双眼微微眯起,拇指交缠,徐徐环绕。

    方才的那场梦,到底代表了什么?

    及至弱冠,他从未做过这等诡谲绮靡的梦。偏似冥冥之中有感,方砚清很清楚,梦中一人,定然是他。

    依梦中景象,另一人,则是一目盲的女子。

    方砚清眸光森冷,眉宇间显露出一分阴狠与郁气。他细细回想所有接触过的人,非常肯定,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当然,若真被他寻出这样一人......他很乐意让那人体验谛听所有拷问的手段。

    不管是入梦术,还是虫蛊、魇胜,他都会让那暗中操控之人,有来无回。

    按上眉心,方砚清重重躺回榻上,面色一瞬白了几分。

    最近一年,他的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如今已然发展到不饮酒便不能入睡的程度。

    偏偏那些酒,在他饮来,尽皆寡淡似水。

    唯有一坛从洛水村带回的酒,只消一盏,就能让他一夜安眠。

    偏头看向窗外,兔晖满窗,月华朦胧,其间隐有人影浮现。

    阳光之下,她似是跑马跑得热了。

    脱了外头的裘衣,只着那件碧色胡服,细细缝了晶石珠子的帽檐在她面上印出一圈五彩华光。

    贺七娘在马背上笑得恣意,眼里都盛满愉悦的光。

    远松叫回二人饮茶时,她就那样手握马鞭,跟在栴檀身侧,言笑晏晏。

    额角碎发被汗湿,黏在她泛红的脸颊......

    那一瞬,他端着茶盏的手莫名一紧,突生一念。

    他想问问她,愿不愿意随他去东都?

    所幸,理智很快回笼,他这才没将这种狼狈无状的话脱口而出。

    本就是一时兴起,这才仿着许瑜的性子接近她,玩一场居高临下,单看她深陷其中的围猎游戏。

    既为猎手,旁观猎物泥潭深陷,逃无可逃,这才更有意思。

    温柔、良善、俊雅、翩翩君子?

    呵,字字句句,皆不是他。

    抬起手,冷眼见月光沿指缝漏下,方砚清一点一点,攥紧指尖。

    ————

    贺七娘托了店家,将那身胡服送去浆洗。

    只裘衣这等不好见水的物件儿太多,贺七娘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趟成衣铺子,看看这样一身衣物得多少银钱,好将钱还给方砚清。

    贺七娘捏着钱袋心疼之余,倒也还安慰了自己一番,权当是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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