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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第 24 章(第2页/共2页)

nbsp;她买不起贵的相机,如果李暮近在就好了,他相机多,而且贵,但他应该不会借给她用。

    胡乱想着,要走下坡了。

    这时老师发来消息,要出发去徒步了,她只好往回走。

    薛诗与和室友已经吵完架,室友睡去了,她趁这时间收拾好了东西。

    丁珂早准备好了,上楼拿了一趟下来。

    大部队在酒店门口集合,突然一辆极地车开到了门口。

    极地车四个巨轮,窗户全黑,熄火后,车门呼啦一声打开,李暮近从车上下来。

    丁珂才想起那条微信,拿起手机,果然是李暮近发的,问她在哪儿。

    兆婧看见他直接哼一声。

    束睿倒是高兴。

    薛诗与和陈享脸色都不好看,尤其在李暮近径直走向丁珂之后。

    李暮近把两大袋零食递给丁珂身后的束睿。

    束睿打开一看,高兴地分给同学,回头说:“真买了啊,多麻烦啊。”风干食物禁止入境,有的可以托运,有的得国际邮寄,就因为上礼拜打电话说想吃风干牛肉,他就给弄来了。

    “你不是馋吗。”李暮近没点好气。

    束睿被骂也笑:“欸呀。”

    李暮近没再说,摘了墨镜,背包站到队伍中、丁珂旁,自然接过她的背包,把两台相机放在她手里:“微信不用就卸载。”

    丁珂不想理他。

    老师一拍巴掌,出发了!

    半途出现分歧。

    夏令营订的是瑞士通票,他们目的地坐火车都能抵达,但有人想坐上山缆车,也没问题,有通票再买缆车票也可以,还有优惠,而他们分歧跟钱、方便与否无关,是路线不统一。

    坐火车和缆车各有几人。

    薛诗与和另一个女生并不想五湖徒步,说自己裙子不太适合登山,而且在老师强调要穿登山鞋的情况下,仍穿了慢跑鞋。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出来,很有主见,不喜欢被安排,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每人都有别的心思,比如为了喜欢的男生、女生,为了绩点,或者为了应付父母,才不报名。

    老师十分头疼,看在他们几个周都还算听话,跟主任商量一下,大部队分几个小组,让来过、愿意再体验一次的同学带没来过的,自由选择路线,晚上九点前酒店点名。

    也是为了让他们跟好朋友有结伴出行的机会。

    安排一出,果然都高兴,几人一组迅速站队。

    李暮近脚都没挪一下,黑色冲锋衣、黑色高帮登山鞋,像座高峰,稳稳立在丁珂旁边。

    陈享几次鼓起勇气都没能靠近丁珂,就是碍于李暮近无声的压力。

    薛诗与是不会放人的,挽住丁珂的胳膊,墨镜下的眼睛瞥李暮近:“你可别想把珂珂从我身边夺走,你们男的去组,我们女孩儿在一起!”

    李暮近都不废话,牵住丁珂登上小火车,留下薛诗与擦擦牙,满脸不乐意,但也没抱怨。

    今天有雨,但这会儿天气还好,大家都穿短袖、裙子,丁珂穿了薄款长衫,一路很热,也不能脱,主要体质不好,过敏,一晒会起红色的小疹子。

    大概是太热,她不自觉撸起点袖子,手腕刚露出一点,就被李暮近拉过去了……

    她也不去看他,想把手抽回去,他抓得更紧。

    她放弃了。

    没一会儿,她觉得手腕凉丝丝,扭头看到他给她贴了一个冰贴,抬头望过去,他也没看她,就像与他无关。

    她以为他贴好就放手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想多了。

    她略惊讶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牵住她的手指。

    可能是她一直看着他还能有多不要脸,他不能一直装死,扭头瞥她,十分敷衍解释一句:“你手心出汗了。”

    丁珂不爱翻白眼,也忍不住了,“胡说八道。”

    李暮近可混蛋,把她拉到身边,距离告急后,他问她:“出没有。”

    “出了。”

    两人近得快亲到,李暮近又问:“要不要牵。”

    “要。”

    “这是你说的,别一会儿又不愿意。”

    丁珂快乐的假期就这么被破坏了,他这话简直不是人能说出来的,忍不住小声表达不满:“我有拒绝机会?”

    已经注视前方的李暮近闻言又偏过头来,开明道:“现在给你机会拒绝,要,还是不要。”

    “不要!”

    丁珂狠呆呆地说完,抽回手去。

    李暮近也不管她,就这么认了。

    进入隧道时没有提示,丁珂也因为跟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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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拌了两句,一直低头。

    火车变轨,道岔转换,一下子天黑,她第一时间抓住李暮近胳膊。

    驶入隧道数秒,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收回手,但抓过他的事实抹不掉,她只好扭向窗外开始装傻。

    “不是不要?”

    丁珂把耳朵捂住,不听他说话。

    坐得远的束睿和兆婧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能看到丁珂捂住耳朵。

    兆婧啧嘴,哼声:“那女孩快要烦死他了,他会不会追女孩子啊?”

    束睿笑,给她剥糖,说:“你管自己就行了。”

    抵达后,兆婧要买糖,束睿陪她,就跟李暮近和丁珂分开了。

    山顶太美,是神仙居所,旅客长枪大炮记录雪山蓝天,换一个滤镜就是一部不同意境的电影。

    夏令营主题说深度学习,其实就是旅行,旅行中记得,然后忘记。

    瑞士是这几站她最想来的地方,登上马特洪峰算是她一个小执念,她的笔记本、手账本记录了瑞士的一切。

    她终于来了。

    天气预报说阴天,这会儿还晴着,紫外线强烈,丁珂眼睛都睁不开,李暮近就把自己的棒球帽扣在她头上,再把她衣服拉链一直拉到顶端。

    丁珂手里拿着相机,被他服务,也没说什么,他乐意,那就随他,反正她也不吃亏。

    李暮近看她拿到相机也不用,什么也没问她,拿回来,慢动作开机、使用,照着不远处山峰拍了张照,拍完又把相机丢给她,朝前走几步。

    她木然看着他伟岸的背影,一时失神。

    已经被迫“傍”李暮近接近半年,除了琴房那次,他对她无不应允。当然她对他没有要求,只是难免有需要帮助时,她不会开口,却不妨碍他察觉到她的困境,及时给予帮助。

    她真的有点不懂他。

    束睿和兆婧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本来几个旅行包就塞得鼓囊,边走边消灭都没减负,他们又给负重徒步加了磅。

    两个男生倒算绅士,主动承担背包的重任,两个女生手里除了相机就是糖果、饼干,但她们也不交流。

    上次商场遇到,兆婧是因为丁珂跟李暮近的关系才帮她说话,她们本身没有交情,丁珂又不爱交友,兆婧自然不会不停地贴上去。

    兆婧也不想被别人讨厌。

    丁珂是觉得太热情给别人困扰。

    总之就是各有顾虑,导致明明一起参加了夏令营,仍然对对方的印象很单薄。

    丁珂拍完美景,给李暮近相机,李暮近走到挡风处,给她摘帽,擦擦她发际线的汗,又给她戴上,两鬓发也别到耳后。

    丁珂在他动作完成后,问了句:“你既然知道我妈想让我傍上你,为什么还靠近,还让我傍。”还照顾我。

    李暮近只鼓捣相机,看似并未因她的问题动摇:“你觉得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本身对你的吸引力一定没有那么大。”从组装火箭的课上第一次见到,到后来一切一切,一定有原因。

    李暮近没说话,把相机还给她:“海拔四千,能待着就别动。”

    “四千……又能怎么样?”

    “有人支气管容易发炎,海拔两千就有反应。”李暮近低头拉住她防风衣的绳子,想给她系上。他还不是很熟练,对这些细节的事,一个起步动作就尝试了几次。

    丁珂一愣,恍然大悟,稍微弯腰,看着他问:“这不是我很小时候体检报告上写的?有钱手能伸这么长?我小时候的体检报告也能拿到?”

    李暮近给她系好,眼神向上,挪到她的脸颊,毫不心虚:“你要是有什么传染病,那我不是带了个病原体在身边?看看体检报告怎么了?”

    “微生物和寄生虫才叫病原体。”

    “那你就是病原携带者。”

    “……”

    李暮近有不因自己出现错误而羞愧难当的品质,她其实是在戗他,但他过于坦然,她反而有些刻薄狡诈了。

    她看书上说,做生意很厉害的人最擅长与人交往了,就像李暮近。

    还没到下午三点,天阴了上来,大雾四起,也就半小时时间,灰扑扑的雾气把整座山峰罩住,相机下连人都狼狈起来,别说山顶的景致。

    山中天气变换太大,眨眼伸手不见五指,旋即风也刮起来,骤然而至的风雨吞没一切。

    他们行程如此,返程机票已经买了,即便天气不好,也得上了,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游玩。但碰到这种天气,也不会留下来破坏心情,几人都不用商量,默契地准备返程了。

    火车有时间表,等待时兆婧发现有个包忘带了,包里有徕卡相机,还是停产的款,但她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就没提,是束睿发现了,先问了:“你那个白色的包呢?”

    兆婧这才说实话,“在打卡点。”

    束睿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要回去拿,被李暮近拉住,回头看向李暮近,再看他的手。

    李暮近说:“看着她俩。”

    兆婧在李暮近离开后说:“阿睿你别跟他逞强,他从小体能就好,运动项目就没有不擅长的,你一个脑力担当,把这种表现的机会给他。”

    束睿听到“脑袋担当”明显一愣,什么也没说。

    丁珂没心情听他们说话,下一班火车就要来了,李暮近影子都没,打卡点哪有那么远。

    后面有同胞进站,谈论着刚才路上为了捡登山杖掉下顽石的女孩,人没滚得多远,但也摔得不轻,膝盖破了,胳膊脱臼了,现在原地等救援,就是不知道这种天气直升机会不会上来。

    兆婧流露关心之色,说前段时间慕尼黑徒步圈那个事故,总结道:“恶劣天气加高反人群千千万要做更多准备。”

    丁珂知道这边医疗系统完全但水平有限,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就医要被拒很多次。她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闪过李暮近走投无路的画面。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悠闲的人们脸上看不到情绪,这只是一个随时会遇到的坏天气,当然没必要紧张兮兮。

    可丁珂就是没能等下去。

    她戴好帽子,背好装有必需品的包,毫不犹豫跑出车站,束睿手快都没拦住她,只得到一句:“很快回来。”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有问题要问李暮近,而且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问。

    回到打卡点,不见李暮近,丁珂看似从容地四处探找,喊他名字:“李暮近!火车就要开了!”

    呼喊声沉入雾霭。

    她找得气喘吁吁,已经超过十分钟,也就是错过了火车。

    就在她准备放弃,回去看看时,有女孩儿呼救,她和几个心情不佳一直骂咧的旅客一同看过去,都在停顿数秒后,循声音找了过去。

    雨下起来,路变得滑,有女孩摔倒,旁边男朋友在扶,但看起来两人吵架了,女孩一直拒绝,坐在地上不起来,喊来了丁珂和几人。

    女孩也没想到真的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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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人,十分抱歉,也不闹脾气了,道谢后,随男友离开了。

    丁珂运气就没那么好了,这段路确实很滑,她回身时不小心摔在了刚绊住女孩的位置,一下子,脚踝剧痛难忍。

    她干脆坐下来,捂着脚,仰头让雨落在脸上,好像清醒多了,因为她意识到出来找他这件事有多荒谬。

    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险境?她从不这样。

    “长腿就会瞎跑!”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骂声,她没有回头,仍然表情郁闷地捂着脚。

    李暮近走到跟前,胳膊上是兆婧那只白色的背包,他沉着脸,把丁珂的背包拿下来,找出雨伞,还有伤痛酊,给她脱鞋、袜子,喷药,拿出一双新袜子给她穿上,一句话也不说,把伞柄给她,再不容拒绝地把她背起。

    偶像剧大概就是这样拍的,但李暮近和丁珂都没有浪漫细胞,李暮近还骂她:“除了添乱能干什么?车站等着是会少块肉还是难受?”

    丁珂被他背着也要戗他,喘不上来气也不认怂:“我想起你入学的体检报告了,你支气管也容易发炎,你也有强烈的高反。我怕你死了,我会被警察带走。”

    李暮近否认:“你记错了。”

    “你让我给你写作业,书包都是丢给我,你没注意,它就在你作业里夹着,我不会记错。”

    “你不要趁机抱怨给我写作业,以为我听不出来?”

    “你不要转移话题,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逃避我提到的事?”

    李暮近没再说话,两人都沉默,只有雨落在雨伞上滴滴答答的声,呼啸的风声,兆婧背包上铃铛的声。

    她正在走神,李暮近突然又开口,音量降下来:“就为这跑出来?”

    丁珂回神,停顿数秒,小声说:“你是不是因为这点才来的瑞士?”

    李暮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丁珂说得没错。

    他看过她的手账,知道她很喜欢瑞士,夏令营是不会强制活动的,丁珂还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若有危险,或天气实在恶劣,她不会以身犯险。

    但若目的地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以她较劲的性格,大概会前往。

    他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即便不感兴趣也还是来了。

    她身边人都伪善,有危险时,她一定是孤军奋战,他给她报名参加这个活动,当然要把她安然无恙地带回去。

    丁珂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她已经因为缺氧感觉大脑有些迟钝了,她手渐渐松动,伞从手中摔落,她也倒在他肩膀,在大口喘息中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医院,李暮近因事提前回国,同行的还有束睿和兆婧,病房里只有薛诗与和陈享,他们聊得欢,丁珂就没睁眼。

    “哇,你好厉害哥哥,你火箭课上不会是让他了吧?你这也拼得太快了吧?膜拜!”

    “就那样,我不行,但跟李暮近比不输。”

    “说到他,走了正合适,谁愿意看他那张臭脸啊。”

    “束睿也回了,可能家里出事了。”

    “我也就跟你说,他们我行我素那样子,不参加集体活动,借夏令营机会谈恋爱,还带个外校女生,这不是开了个坏头吗?以后都这么干,没秩序了。”

    “他们也没坏心,可能就是分寸掌握得不是很好,上了大学,或者出了国就学会不破坏游戏规则了。”

    “嗯!”

    “你没事就回去吧,这么久也累了,我看着丁珂。”

    “不用,珂珂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不在这儿也不放心。”

    “我是怕我们两个人太吵,影响她休息。”

    “那这样,哥哥你回吧,你男生在这儿也不方便。”

    “那我们俩都在这儿吧,有事儿还有个照应。你也没照顾人的经验,我也怕你一个人顾不过来。”

    “好吧。”

    ……

    丁珂翻身,面对墙。

    李暮近回国了?

    如果他没有别的事,那他过来干什么呢?就因为知道她有高反、遗传性的慢性支气管炎吗?

    也正常吧,他那人做什么都极端,费尽周折做一件别人看来十分荒谬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应该不是担心她这些小病。

    嗯。

    肯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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