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就是年纪小的时候对她占有欲很强。
沈念君也就说了一句:你要把握好朋友之间的尺度,关系宽松一点儿,你轻松我也轻松。
陈穗是有些极端在身上的,年少时父母忙于工作,除了金钱物质对她疏于照顾,以至于她很长一段时间对孤独异常敏感,所以很难处理好各种关系。
画廊拍卖的事有条不紊进行,大部分事情都是柳馆长过问,荷兰美术馆那边,沈念君亲自打了电话,借了两幅名画,大张旗鼓地为拍卖会造势。
舆论风向这个东西,如今也被沈念君拿捏的明明白白。
荷兰那边私人专机送到机场,沈念君和柳馆长亲自去接。
下午两点多光景,接上名画返程,这两日天气回温,平坦的环城高速略微显北方特有的苍茫,沈念君侧眸凝视窗外,微微出神。
柳馆长在旁边道:“之前两个拍卖师我不太满意,准备重新物色,忘了跟你商量,想想你也没什么意见……对了,既然是准备线上线下同时进行,对颜值要求肯定要高一些,服装上,现在还没定好……”
沈念君这才回神儿,“我朋友是服装设计师,晚上我打电话让她选一下服装。”
这个朋友,指得是霍潇潇,专业人士眼光肯定比较高。
话音才刚落地,握着的手机就响起来,婉转清脆的铃声打破两人对话。
沈念君翻过来手机,垂眸淡淡看一眼。。
是消失两天的卓翼,算一下时间,那边应该是凌晨半夜。
电话打得很突然,忙到现在还没睡?
页面滑下来,沈念君调成震动,这次还真不是不接电话,车厢里除了柳馆长,还有两个工作人员,不方便。
所以没有挂断也没有接。
谁知柳馆长看她反应,就猜到是哪位,似笑非笑说:“等下也没事情忙了,早点回去,也免得卓总担心,一直打电话催,”
沈念君心想,你想多了,回不回去有什么关系,人家在国外呢,没有空担心我。
柳馆长模样英朗,比沈念君大几岁,黄金单身汉一枚,言行举止不俗,说是画廊的颜值担当丝毫都不夸张。
沈念君当时之所以请他过来,就是想着,这么一个优雅又讲艺术气息的地方,就得请一个美男坐镇,才和画廊浑然一体的合衬。
事实证明她品味不俗,而且是个独具商业眼光,知道把人的优点物尽其用,发挥的淋漓尽致的生意人。
因为自从柳馆长到了画廊,就连生意都好做多了。
其中以女客户居多。
尤其是宁北富豪圈子里,那些富太太啊,豪门小姐啊,有钱的年轻女老板啊之类……
每次开馆,门票都特别好卖。
回到画廊,忙完已经是傍晚光景,沈念君安静躺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起来。
沈念君这次想起卓翼下午打电话的事,就以为是卓翼第二次打过来的,拿起来接,谁知却是陈穗。
在电话里笑吟吟说:“我跟霍潇潇在外面吃自助餐,你要不要过来……”。
霍潇潇在说话,说了什么沈念君没听清,陈穗传达:“霍潇潇问你,有没有跟你老公打听,找到那束光了没?”
沈念君现在很后悔收下霍潇潇的香水,因为卓翼委实不给力,一提这个就有些心虚。
含糊其词:“饭我还是不过去吃了,今晚我去奶奶那边,好久没去了……”
霍潇潇把电话夺过去,“那你问卓总了没有?他怎么说?”
沈念君想到那晚卓翼的反应,暗叹一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卓翼出差去国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柳馆长挽着袖口从里面出来,沈念君眼神转了转,现场拉起来皮条:“你看我们柳馆长也很英俊潇洒出类拔萃……要不要换个人考虑?”
柳馆长闻言眉梢挑起来,转身含笑地看着她。
霍潇潇也怔了怔,不识好歹地皱着脸嫌弃:“拉倒吧,长得就像烤火炉的烟管道,还是生锈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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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君睫毛轻颤,明艳脸庞转向柳馆长,很是惊讶。
我们的镇店之宝,怎么到了你嘴里,听起来就值两块钱了?还什么烤火炉的烟管道,生锈的烟管道?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爱情让人眼瞎盲目……
卓翼虽然不在家,不过管得宽的习惯还在继续,虽然两人还冷战着,心腹爪牙却无处不在。
就连周姨在这种熏陶下,立场都有些不坚定。
沈念君一天不在家,傍晚又去了奶奶那边吃饭,好不容易回来,细化拍卖会细节加陪家人,累到筋骨酸痛浑身无力。
丝毫不影响周姨端着一碗黑乎乎中药进来,笑盈盈说:“先别睡,把中药喝了。”
沈念君慵懒地躺在床上,对周姨撒娇:“今天好累,可以休息一次不喝么?”
周姨顿了顿,就去掏手机,“那我得发消息问问卓总的意思。”
沈念君抿了抿嘴,赶紧起身阻拦她。
可不想让卓翼误认为,自己为了引来他的关注,拿不喝药做文章……
撑着床榻起来,一边嘟哝着“不知道是不是喝药的缘故,每天都很躁得慌”一边端起来碗一饮而尽。
这两天沈念君总这么说,第一次说,周姨还觉得是借口,这次听进心里去。
接走碗,细细打量她,“躁得慌?具体是怎么躁得慌??”
沈念君顿了一下,精致的眉眼之间透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侧过去身,拿了手机心不在焉地划着屏幕,用素来慵懒散漫地语气打发她:“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她滑到一个自称可以“修身养性”的视频,平缓温和的女腔调细细解说——
“修心当以净心为要,修道当以无我为基……”
念到这里,周姨才端着碗出去,沈念君不由地松一口气,脸庞微微泛红。
卓翼没再打电话骚扰,药效甚好,沈念君喝完药侧身躺好,不多久便攥着手机睡着了。
这夜却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仿佛回到念书的时候,教室里坐满了学生,上课铃敲响,老师却不见人影,室内乱糟糟混乱,学生们嬉笑打闹,隐约觉得前方课桌,有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恍然之间,一张眉清目秀的干净脸庞转过来,凝着她温柔轻笑,而身处教室的沈念君,不知为何突然和他躺在一方床上。
对方眼神带着宠溺,轻抚着她的脸庞,缓缓凑近——
手机徒然作响,沈念君被瞬间拉回现实。
她恍然片刻,蹙着眉探出来手臂看一眼,哑着素来温软地嗓子接听:“干嘛?”
温软性感地嗓音,让陈穗怔了怔,“卓翼真有福气,这么好听的嗓子,一夜得让你叫几次?”
陈穗污言秽语地话,让沈念君尴尬,“滚。”
陈穗当然不滚,反而嘲笑她:“都几点了,还不起,你这小娇妻的日子也太让人艳羡了。”
沈念君闭着眼睛翻了个身,香艳画面在脑子里萦绕,想到男人那好看到找不到词语形容的模样,竟然生出来几分不舍。
她不好意思犹豫了会儿,语气浅浅地问:“陈穗,你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陈穗乍一听肯定听不懂,“什么梦?”
沈念君有些不好意思,正要解释,陈穗就了然一声,“你说春梦吗?你梦到什么了?”
沈念君回忆一番:“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的……”
“你确定不是卓翼?”
“当然不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
谁知陈穗脸上表情错愕,“阴桃花啊?”
沈念君蹙眉,“什么阴桃花?”
接下来的话,沈念君只觉得后背发凉,阴森可怖,丝毫就不留恋了——
“阴间的桃花呗,你没发现大多时候做梦,只能潜意识觉得是谁,却看不清模样,凡是能看清模样的,都是现实中不存在的人……在梦里诱惑你呢……”
饶是沈念君无神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别胡说了。”
陈穗笑笑,“赶紧让卓总回来,看样是你阴气太重,沾染了不好的东西。需要卓总的纯阳之体给你驱驱邪。”
真是越说越不靠谱,沈念君好笑地蹙眉。
沈念君觉得,明明是自己最近躁得慌才会做那种梦……
至于为什么能看清对方的脸,那只是偶然。
而且她以前压根就没注意过看不看得清容貌的问题。
不过尽管如此,沈念君被普及了这个知识,这两天就变得胆小。
越想越觉得,那个男人音容笑貌,显然就是个不怀好意的男鬼……
这晚天不黑就回来,又觉得窗帘太厚重,有些莫名的吓人。
夜里,蒙着被子不敢探出来头,实在忍不住,就给卓翼回了电话。
男人声音低沉:“这么晚还没睡?”
简单一句话,却让沈念君内心安详许多。
随即他听到略微错乱急促的呼吸,拧起眉梢:“哪里不舒服?”
一向骄傲硬气的沈念君,这会儿语气就软下来,轻轻的,有些在撒娇似的:“我害怕。”
卓翼捏着手机顿了顿,走到落地窗前,冷硬的五官染上疑惑。
“害怕什么?”
“怕鬼。”
听筒里静了一秒,平淡的眉眼忽地展开,宠溺一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不要害怕。”
沈念君握紧薄被,“我也不相信有鬼,但我还是害怕……”
顿了几秒,他竟然说:“那我明天就回去,好么?”
尽管觉得两人之间的对话太过甜腻。
沈念君还是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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