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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走。

    戚缓缓大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拖住他的?脚步,一边向身后皇上与太后看去。没等?她叫救命,皇上与太后都站了起来,皇上大喝:“弈章!你给朕站住!”

    倪庚不听,这可?是公然抗命。皇上起了怒意,叫道:“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太后完全没想?到,一向对皇上尊敬有加,十分听命的?小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他皇兄。

    刘四召唤来的?小太监根本不是倪庚的?对手,但其他侍卫为?了不让他们窥到皇室阴私,都在外层院子里。

    皇上动了怒,没一会儿外面的?侍卫赶了过来,但都不敢对时王下死心,一时胶着了起来。

    在此?期间,倪庚都没有松开戚缓缓的?手。戚缓缓在他与人动手之?际,挣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的?手腕巨痛无?比,感觉要被倪庚握断了一般。

    皇上站在堂前,下令道:“拿下他,若是让他出了这院,唯你们是问。”

    说着皇上手中拿过一柄鞭子,侍卫不敢打,他确是可?以的?。

    太后瞧见了,心里一颤,赶忙道:“皇上息怒,把人拿住了就是。”

    可?这人着实不好拿,最终在皇上出手抽了倪庚之?际,侍卫们一拥而上,采用人海战术,才把戚缓缓与之?冲散,终是把倪庚压在了下面。

    “绑了他!”皇上下令。

    侍卫听令绑了倪庚,倪庚跪在地上猛一抬头,一抹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皇上楞住了,太后扑上前去,直问:“儿啊,伤哪了,疼不疼?”

    倪庚对着太后一笑,说了小时候经常说,但已很久不曾与太后说的?话:“不疼,娘亲。”

    王太后手抖心颤,当下差点亲手给倪庚解了绑,身后站立的?皇上道:“母后,您先去歇息吧,回头朕去与您说明。”

    太后一眼看到戚缓缓,一个人的?眼里有没有心疼是看得出来的?,戚氏虽也在看着倪庚,但她眼里只有劫后余生?的?冷静。

    太后因倪庚的?那句娘亲,一瞬间升起的?放弃念头终归烟消云散,她用手帕给倪庚擦掉血迹,听从?皇上所?言,被老嬷扶着去往了后院。

    第44章

    太后离开前, 对戚缓缓道:“你跟哀家来,从今天开始,时王府你就?不要回去了。”

    戚缓缓马上朝太后走?去,被她?抛在身后的?倪庚, 阴沉地看?着她?的?背影, 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他没有出声, 他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就?着被绑的?姿势,跪在皇上面前,敛了眼中的?狠与恨,对皇上道:“我错了,我不该违抗圣令。”

    这话倒是倪庚的真心话, 他这事的?确做错了,皇上与太后有备而来, 他是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儿带走戚缓缓的。这场结果,从他带着人?进宫就?注定了。

    他怎么?还不如个女子, 戚缓缓都知道藏住心事, 以假面与他周旋, 他反倒冲动了。

    倪庚经历过战事,捣毁过细作的?老窝,他一向运筹帷幄,最是沉得住气的?。但刚才他所为一点都不像他, 他为此感到羞恼,好在现在他清醒了过来,看?着戚缓缓在他吐血后冷静的?眉眼, 以及她?不曾回眸地决绝背影,终让他不再一叶障目, 从极端的?情绪中跳了出来。

    此刻,他的?谋智全?部复苏,他只要收回感情用事,就?可以战无不胜。

    倪庚对皇上又?说道:“皇兄,我已冷静下来,请皇兄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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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心下松了一口气,倪庚刚才的?样子十分让他失望,为了一个女人?一改对他的?尊崇,违抗皇命,令亲者痛,让他怒到第一次对他动手?,好在,这一鞭子抽下去,他清醒了过来。

    皇上欲上前亲自给他松绑,但倪庚躲开了,他道:“皇兄,请降责罚。”

    他嘴角流的?血还能看?出痕迹,皇上坚持给他松了绑。一边松绑一边道:“明白?过来就?好,这回死心了?”

    倪庚:“死心了,母后说得对,她?不值得。”

    皇上:“你莫存小心思?,做小动作,不会再放她?回时王府,也不会把她?日后的?行踪告诉你。”

    倪庚揉了下手?腕,这是要把人?远远地送走?,想来戚缓缓的?家人?现在已被太后弄走?了。

    “皇兄多虑了,从此她?与我无关?,以后凡有关?戚氏我都不会过问。”

    皇上拍了一下倪庚的?手?臂,问:“怎么?样,要不要找太医看?一下,朕收着手?呢,不过一鞭子,怎么?还吐了血。”

    当然不是因为皇上那一鞭子,而是他急火攻心,被气的?急的?。没有人?知道倪庚刚才内心经历了什么?,他整个心整个人?都经历了一遍淬炼,若不是他长年习武,恐不是一口血的?事。

    但他道:“打斗中碰到了牙,已经无事,皇兄不用挂记。责罚的?事?”

    皇上想了想道:“回家反思?去吧,先不用来上朝,你手?中事务也停一下,在家里好生养心静气一番,真想清楚了,彻底冷静下来后,再回来不迟。”

    倪庚对皇上的?责罚十分顺从,叩头道:“臣弟,遵旨。”

    倪庚离开皇宫,脸色重新阴沉下来,守在外面的?金魏见之一楞,王爷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会怒成?这样。待看?到戚姑娘不见了,没有与王爷一起出来,他心中大概有数了,该是与戚姑娘有关?。

    倪庚看?了金魏一眼,看?得金魏心里一抖,他听王爷冷声道:“派人?盯住了,皇宫里所有人?的?进出。”

    金魏忍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头一低道:“是。”

    今日因为是带着戚缓缓来的?,倪庚没有骑马,他们一起乘的?马车。他即将跨上马车时,忽然顿了一下,金魏察觉出异样,抬眼去看?,就?见倪庚口中涌出好大一口鲜血。

    “殿下!”金魏大惊失色,赶忙上前。

    倪庚抬手?制止他,从袖中拿出帕子抹了一把,道:“回府。”

    倪庚坐上马车,看?着手?中染血的?巾帕,这是戚缓缓绣给他的?。之所以一直被他带在身上,是因为这不是他要的?,是她?主动给的?。

    是了,这与那河灯,与她?这段时日的?温柔顺从一样,想必也是假情假意,是裹了一层糖霜用来迷惑他的?充满恶意的?毒药。

    如今,此帕上面所刺的?青竹已被血染红。倪庚看?了一会儿,然后冷笑着把帕子收回袖中。也许,是时候见血了。

    回府的?路上,倪庚闭目养神,但胸口还是一阵阵地发闷,一阵阵隐隐地疼。

    他一向自诩身体好,以前受伤被人?救起那次,也是很快就?恢复了健康,从未像现在这样,忽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可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糟糕,他一直攥在手?里笃定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起来。

    倪庚回到王府,他没有再踏进过一步戚缓缓所住的?那个院子,他在照月轩住了下来。

    如皇上所说,不再上朝,所有公务卸于一身。每日只在书房中,白?日写字作画,晚间?也睡在这里的?软榻上,连每日晨起的?习武都放了下来。

    倪庚一改他每日练武的?习惯是因为,他又?吐了一次血,这次倒不似前两次,一口涌上来止都止不住,这一次只是咳出一些血丝,倪庚知道动怒与恨痛带给他身体上的?影响正在慢慢消失,对于他的?淬炼算是完成?了。

    他一直这样在王府里呆了足有一个月,这期间?他每日都向皇上交上一份手?书,像他小时候一样,抄录的?都是名家、大家的?养心静气之言。

    皇上在他小时候,就?有意培养他的?稳重与城府,他也不复所望,一直按着他皇兄的?心意长大。

    如今,他像是又?回到了那时候,沉下心来,一天一页。

    皇上都有看?,从倪庚的?字里倒是看?不出来一点躁气,来人?所报,确定时王一直没有出门。

    皇上望向大殿,往常一眼就?能看?到阿弈所站的?位置,如今空出已有一段时日,但皇上还是习惯性地不时往那里瞅几眼。

    这时,宋修撰出列,由于时王这段日子的?缺席,所有此次公务的?文书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中。宋丘终于整理好所有,今日才向皇上呈报。

    刘四拿给皇上,皇上即时翻开来看?,看?了一会儿,笑道:“比时王用心,朕就?说这一次一定要比一比,也好让时王知道人?外有人?。”

    这是继时王缺席以来,皇上第一次提到时王。宋丘眼神微动,想听皇上说更?多,但皇上闭口不谈了,只对他提出嘉奖。

    退朝时,宋丘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外走?,他多方?打探,只得到一个消息,就?是时王与戚缓缓一同出府入宫后,时王就?不再上朝,连大门都不出了。

    宋丘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不在乎倪庚上不上朝,出不出门,他担心的?是戚缓缓。

    最近,他特意留意,戚缓缓也没有再出过王府。宋丘打探得知,从戚缓缓来到京都,她?一直都能出王府的?,足有一个月未出过府着实罕见。

    宋丘走?着神,没看?到前面有人?,待反应过来,只看?一团阴影挡在了他前面,他抬头,是柳望湖柳呈令。

    他赶忙站定与柳大人?见礼,柳望湖承了一礼后并没有走?开,反而有与他同行的?意思?。

    宋丘听柳大人?说:“宋大人?可否觉得奇怪,时王殿下怎么?一直不见?他不该早于你回到京都了吗。”

    宋丘:“时王殿下不上朝这不是满朝文武都看?得见的?,柳大人?不知,卑下更?难知道。”

    柳望湖笑笑:“我原以为宋大人?与时王殿下一同出公务,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宋丘摇头:“卑下确实不知。”

    柳望湖在拐弯处与宋丘分开,回到府上,他脸色不好,属下来劝:“大人?,看?来此事唯皇上与时王知道。”

    柳望湖“嗯”了一声:“郡主那里也是全?然不知,此事不要再查了,小心引起别人?注意,时王府那里也不要派人?过去。”

    下属领命道是。

    柳望湖心里有些成?算,时王不上朝与戚缓缓那女子应该是有些关?系,看?宋丘那样子,该也是在怀疑这个。

    柳望湖早就?把戚缓缓在崔吉镇的?一切都调查得很清楚,看?到宋丘殿试被点探花的?时候,他就?留心了,期待着这两方?碰撞会不会给他可乘之机。

    不急,不急,柳望湖摇着蒲扇,这天热了起来,心里却是不能急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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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终于召倪庚回归,倪庚得到皇上的?口谕后,转日一早,精神抖擞地出现在皇宫,出现在大殿上。

    于是在皇上来之前,大殿上出现很怪又?很和谐的?场景,所有人?都与时王打着招呼,但没有一个人?过问他消失的?这段日子的?事,好像他们如以前一样,天天见一般。

    宋丘走?了过来,对时王行了礼后问道:“殿下,上次的?公务文书,卑下已呈与皇上。不知殿下是生病了吗,近日怎么?都不见殿下上朝?”

    大殿有一瞬的?安静,所有人?都想问但决不会问的?问题,就?这样被宋丘问了出来,但所有人?都不感到奇怪,宋修撰一向敢说敢言,他做出头鸟并不出奇。

    倪庚伏在袖中的?手?握了握,然后他和颜悦色地对宋丘道:“是有些不舒服,劳宋大人?惦记了。”

    时王这个样子,哪还有之前他在朝堂上诟病宋丘的?样子,难道一同出了趟公务,就?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好了。

    “圣上到。”刘四刘总管的?声音响起,所有人?赶忙站好,迎驾开始朝会。

    皇上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倪庚,这样才对吗,终于那个空着的?位置被重新填上了。

    朝堂上,皇上像倪庚没来上朝时一样,对于他忽然的?出现依然不闻不问,一场朝会开到快中午才散。正好今日没有午朝,皇上把倪庚留了下来。

    皇上把倪庚写的?东西拿了出来,手?指点着道:“意境不错,看?来是沉静下来了。”

    倪庚:“臣有愧,臣在家中一直在反醒,臣真的?知道错了。”

    皇上深深地看?了他几许,然后下定决心道:“去看?看?母后吧,她?一直念着你。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让朕看?看?那道鞭伤。”

    倪庚小时候都不乐意把伤痕露出家人?看?,别说现在了。他道:“都好了,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臣已忘了打在了哪里,找不到了。”

    皇上叹口气:“以后不要气朕,以为皇兄老了就?不敢收拾你了吗,气急了还是会收拾你的?。”

    倪庚:“皇兄不老,无论臣长到多大岁数,皇兄依然可以收拾臣。”

    皇上笑了下:“去吧。”

    倪庚重新踏进寿福宫,这个他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已被破坏掉,在他的?心里。

    以前温暖温馨,始终占据他心中一角柔软的?地方?,如今被不堪心痛的?一段经历毁掉了全?部。

    太后还是如往常一样,看?到他就?高兴,亲自拉着他坐下。倪庚看?了眼周围,这回寿福宫也恢复了正常,奴婢们各守其位,各司其职。

    上次他发现异样晚了,皆因这是他的?娘亲,他对亲人?从来没有过防备。

    太后问了他的?身体,问了他在家中都做些什么?,会不会无聊,倪庚一一答了。他们绝口不提那日、绝口不提戚缓缓。

    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道:“来人?,上些点心来。”

    从门外走?进一人?,脚下轻得没得声音,但倪庚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一抹倩影。

    戚缓缓穿着寿福宫宫人?的?衣饰,双手?端着托盘,一步步地朝殿中走?来。

    他

    第45章

    倪庚眼皮微抬, 随后拿起桌上的杯子低头饮茶,戚缓缓如?宫婢该做的那样,把盛满果子与糕点的瓷碟轻轻放下,然后躬身退下。

    太后在此?期间, 一直在盯着两个?人看。二人表现的都挺平静、安静, 弈儿只抬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戚氏规矩守礼,全程低头,不曾错动眼珠。

    太后与皇上都有想到,怕倪庚或因咽不下这口气或因依然执迷不悟不肯放手,不敢马上把人送出去。还需时间,还需观察。

    王太后相信, 岁月之逝是?一切事物的解决之道。待时间一长,倪庚见不到人, 也就慢慢地淡了。

    她还从未见过长情的男人,以色侍人从来不是?长久之道, 更不要提他二人不会再见, 今日就是?最?后一面, 王太后试探过后 ,不会再让戚缓缓出现在倪庚面前。

    “母后这里换了茶饮吗?”倪庚忽然问。

    太后回神道:“就你嘴刁,是?换了新的,如?今母后年岁大了不比从前, 喝浓一点晚上就要睡不好,所以换了清淡一些的。”

    倪庚低头看着地面,稍许抬头道:“儿子不孝, 还是?让您担心?了。母后身体一向康健,还望母后保重身体, 虽知是?难控慈母心?,但还是?请母后宽心?,儿子已长大,早已能对自己负责,母后只管怡养天年。”

    王太后笑?笑?道:“你知母后惦着你,有这份心?就好。”

    茶喝了,果子吃了,母子二人又说了些闲话就到了午膳时?间。王太后问倪庚:“我?让她们去摆桌,你留下一起吃吧。”

    倪庚站起来道:“不了,休息了太长时?间,儿臣那里公务积压,还要早些回去处理。”

    太后的笑?容真切了一些:“那母后不留你了,不过要记得按时?用饭。”

    倪庚应下出了寿福宫。太后目送着他的背影,他没有留下,太后心?甚慰。

    虽以前倪庚留下用膳常常有之,但太后希望他这次能回绝,是?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以为传膳之时?还能再见到戚缓缓。好在,他回绝了,干脆地离宫。

    皇上与太后对今日倪庚的表现还算满意?,不管他是?不是?心?甘情愿,至少他正常起来,他们这样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发?疯过于可怖,是?绝不能被允许的。

    太后用了午膳后,把戚缓缓叫到身边。她道:“哀家想着,是?时?候送你离开了。”

    戚缓缓跪了下来:“太后,能否容民女再呆些时?日,做宫婢服侍您也好。”

    太后蹙眉:“你在害怕,你怕时?王还不肯放过你,怕我?把你放出宫去,时?王会劫了你去?”

    戚缓缓正是?这么想的,以她对倪庚的了解,他这人执拗到了偏执的地步,她不敢赌,她需要更谨慎一些。

    戚缓缓都想好了,比起被困在王府当一个?物件,不如?在宫中做宫婢,做个?一两年若能换得一辈子的安全、安宁,她愿意?且知足。

    她道:“您不会有此?疑虑吗,民女一是?为自己,二也是?不想太后与皇上的用心?功亏一篑。”

    王太后当然也不全然放心?,但她也不想留戚缓缓在身边,她讨厌此?女,甚至对她有恨。只是?这恨说出来并不光明正大,她是?因为对方不喜欢她儿子才恨的,但这也正是?她希望的,她是?一个?矛盾的母亲。

    太后道:“哀家与圣上商量后,再来做最?后的决定?。这期间你老实呆在别院,不要再出现在哀家面前,至于在宫中做宫婢一事,你想都不要想,哀家可不想时?时?看到你。”

    戚缓缓知太后一向对她不喜,如?今该是?厌恨她的吧。如?果不是?怕她死了成为倪庚心?里不灭的朱砂痣,如?果不是?太过珍惜母子之情,不容与亲子有一丝隔阂,太后可能早就取了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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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缓缓伏礼道:“民女谢太后,民女定?会安心?呆在别院,绝不会给?太后添乱添堵。太后与圣上的宽仁大量民女一辈子铭记感恩。”

    太后挥了手,不愿与她再多言一句,戚缓缓起身退下。

    宫里的日子还算平静,太后已告之她,她一家人如?今何在,倒是?个?戚缓缓想不到且没去过的地方。她并不担心?家人的生活,她家有钱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

    只是?送她家人走时?,倪庚还未有所戒备,他如?今再查如?大海捞针,而她自己不是?。

    若是?以那日他硬要拉着她出宫的架势,一个?月的时?间恐他并未放下还未死心?,此?时?离宫去与家人团聚,不止她会被抓起囚禁起来,恐家人也会落他手中,到那时?,她将万念惧灰,再不敢生出二心?,只能与他半生周旋。

    之所以是?半生,戚缓缓相信,倪庚只是?看上了她的貌,待她红颜老去,自然色衰爱弛,把她抛之脑后。可那时?,她这一生又能剩下多少,她不甘她不认,她不想那样。

    倪庚回到府中,一路上面色不变,连金魏都看不出异样,若说殿下有什么变化?,就是?比以前话还要少。除汇报时?,他会问上几句,其?余时?间基本?不再开口。

    倪庚走进照月轩,如?他在太后面前所说开始忙于公务。好像他真的想通,把一切都放下了,甚至今日见到戚缓缓也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只是?忙完一切,他依然宿在照月轩,躺在软榻上,他拿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从怀中拿出的染血的那条巾帕,另一样是?从榻边小格上的盒子里拿出叠上的河灯。

    河灯一侧被掀起,那上面的小字依然清晰可见。

    倪庚看着这两样东西,不是?为了怀念,而是?在提醒自己,他曾被骗得有多苦,真心?被践踏的有多狼狈。

    今日入宫一探,皇上与太后并未全然对他放心?,卸下防备。

    先前金魏探回的消息令他冷笑?连连,戚家一家老小皆已不在崔吉镇,这个?结果他想到了,皇上与太后该是?拿此?做为承诺,安戚缓缓的心?,才让她敢当众背叛于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太后送戚家人走之前,戚家就已遣散了奴仆,怕人起疑连在崔吉的家产都没有变卖,就扔在那里不要了。

    想来,若不是?怕那些家仆受他们牵连,恐怕连奴仆都不会遣散,会把产业送给?那些奴婢,依然保持他们还生活在崔吉的假象。

    可见,戚缓缓与戚家早就密谋好了,该是?他好心?让戚夫人来京都时?的事。

    原来,她写这个?河灯祝词为的是?在他明知不该放走扬青与呈黛之时?迷惑他,令他心?软犯错。

    他已知河灯祝词是?假,待金魏带回消息时?,他才知“阿弈一生顺遂”的真实面目。

    倪庚把两样东西原样放回,他闭上眼,运功来静心?调气,这一个?月里,每日他都需要这样才能入睡。

    但今夜,刚闭上眼,戚缓缓端着拖盘的样子闪过。然后就,静不下心?来调不住气。

    倪庚这一夜失眠了,虽他全程闭着眼,也没有起身,但他就是?一宿未睡。第二日一早,就起来洗漱上朝了。

    这日皇上没有留他下来,他也没有主动留下,像以前一样上完朝就回去了。

    皇上听了太后所言,知道戚氏呆在寿福宫于太后来说是?在忍耐,他想了想对太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同意?了。

    皇上喃喃道:“阿弈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他身边只刘四一人,刘四轻声给?皇上宽心?:“不会的,殿下一向最?让您省心?。”

    皇上:“一直拿他当个?小儿子在养,不想真养成了儿子,操不完的心?。”

    戚缓缓在寿福宫别院的日子过得平静安宁,她也不用人侍候,每日吃的喝的所需用品都有宫婢送来,送完就走。只是?太静了,她拿钱让宫婢给?她拿来了数签、商书?等物。

    戚缓缓在纸笔间,脑补起同父母团聚后,她要在那里做什么生意?,要做哪些准备与了解,如?何起势,如?何经营,利润几何。

    这笔想象中的买卖,她玩得不亦乐乎,哪怕她住的地方有一些诗歌与乐礼的书?籍,都没有这个?有意?思?。她是?商人之女,从小跟着父亲看的听的学的都是?这些,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的这些经历,还是?她天生如?此?,反正她就是?喜欢。

    就在戚缓缓在给?自己找到乐子开始没那么无聊时?,太后派人来找了她去。

    戚缓缓一进屋,看到皇上也在,皇上叫了她起。

    太后看着她好久没有说话,因为太后观她面貌,她倒是?会调节心?情,一点焦躁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人好像还水灵了。太后知道宫中的风水养人,就是?喝的水都比外面更甘甜,更不用说膳房里精细养身的吃食。

    大杭国库充足,这几年除去边境一些不足挂齿的小冲突、小战事,好多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了。加上年份好,同样好几年没有出现过极端气候,粮食物产丰富,百姓家居乐业,宫中的日子自然更好过一些。

    这不,人才进宫月余,就被养得越发?水灵了。太后想到她的弈儿,看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问他又说没事,只是?因为公务忙得晚了些,以后会注意?。

    两相对比,太后看着戚缓缓水灵灵娇滴滴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她只能在心?下劝着自己,是?自己儿子惹下的,她就当是?为了儿子受这个?罪吧。

    “不知圣上、太后召民女前来有何吩咐。”

    太后道:“哀家与圣上说了你的顾虑与惧怕,皇上与哀家的意?思?,此?事早些了结的好,皇上也不同意?你在宫为婢,以法以制都没有这个?规矩。”

    戚缓缓:“请皇上太后明示,要如?何早些了结?”

    太后:“试一试时?王就是?了。你放心?,会保你安全,你只要按圣意?去做就好。”

    戚缓缓这下明白了,是?要假意?送她离开,送她的人在前为虚,皇上的人在后为实,若倪庚出手劫下她,自然也就试出了他是?否真的放下。

    皇上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开口道:“若是?时?王没有出手,沿途经过严格训练的暗卫也没有发?现可疑行迹,此?次行程将成为真正的行程,送你到你家人身边去。从此?安分守己,戚氏一族,不能有一人离开当地,永不能入京都,违者当抗旨,斩。”

    戚缓缓一想到她能离开皇宫,马上就能去与家人团聚,心?里自然高兴。至于剩下的,她与家人,她整个?一族躲这里都来不及,是?不可能再入京都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倪庚,他若是?出手了呢?

    戚缓缓问出自己的疑问,圣上道:“与你无关,你的安全会有人负责,他绝带不走你就是?。”

    戚缓缓答不答应并没有什么用,皇上与太后决定?的事,她只能配合。如?今舟行过半,不可半途而废。

    三日里一切都风平浪静,早上百官入宫,皇上上朝时?,皇宫的北顺门被打开,一辆马车等在那里,车夫一人,嬷嬷一人,外加六名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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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皇侍,这一行人静悄悄地出了宫门,向着出城的方向而去。

    第46章

    大殿上, 皇上如往常那样听着官员的上奏,时?不时?看时?王一眼。时?王与往常一样,按时?上朝,或提出建议或反驳呈意。

    到了下朝的时?辰, 戚缓缓一行早已出了城门。

    既然?是要试他, 皇上自然?不会留他, 倪庚不紧不慢地走出宫门。到了外面他骑上马,问:“准备得如何,顺利吗?”

    回答他的不是金魏,而是王府中的其他下属。

    下属道:“都准备好了,一切顺利。”

    倪庚点头驾马而?去。

    戚缓缓撩开?车帘,看向外面, 刚才在城中行进时?,她是不敢这么做的, 生怕别?人看到马车里?是谁,多生事端。

    此刻, 早就出了城来, 戚缓缓才撩起帘子观察着外面。皇家侍卫带她走的是正经的官道, 路面十?分好走,偶尔能?看到同向或对向而?来的驾马赶路的人,也能?看到推着小车,车上放着家什食物甚至还?有幼童的举家来回迁移的人。

    总之这条道儿?上并不偏僻与孤单。戚缓缓很?久没有出过?远门了, 上次还?是父亲带她去收尾款时?,跟着出了一趟门。

    倪庚带她回京都的那次不算,那次全程她都被困在马车里?, 虽行程没有很?赶,但她一路应付倪庚十?分疲累, 不是在马车上昏睡就是在客栈里?昏睡,别?说观看路上的景致了,她连身在何处都不清楚。

    走了一日,除中间?歇了两回,眼看着下阳落山,正好到了一个小镇,可能?连镇都算不上,它太小了,叫花洲,戚缓缓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名。

    此地虽小,客栈却不少,想来这个地理位置从京都出来的人,有马有车脚程快一点的,正好走到此地,是需要休息整理一下的。

    跟着戚缓缓的嬷嬷,一路上话很?少,却很?能?干,去找客栈定?下客栈一事都是她来办的。

    此趟行程,戚缓缓本就是个傀儡,是皇上太后推到前面竖起来的靶子,所以她话也少,什么都不发表意见,什么时?候歇什么时?候走都听?别?人的,吃什么住哪里?,自然?也是。

    戚缓缓与嬷嬷住在一起,嬷嬷能?干且手脚利索,她的衣服与吃食都能?被照顾到。

    嬷嬷不是她的奴婢,戚缓缓能?自己动手的决不麻烦别?人,还?时?不时?地对嬷嬷表达谢意。如现在,嬷嬷把饭食拿到了房间?里?,碗筷一应用品都是齐的,两个菜也都摆在了主桌上,戚缓缓坐下就可以吃。

    而?嬷嬷自己,拿着馒头和一个盛上菜的碗,坐到一旁的小几凳上吃了起来。

    戚缓缓有心叫她坐上来吃,但想想还?是算了,她不了解嬷嬷得到的是什么命令,还?是不要干扰的好。

    晚间?,嬷嬷把床留给了她一人,她在门边那里?的一张窄榻上和衣睡了下来。

    睡得可是真快,戚缓缓感觉她刚躺下,就听?到了嬷嬷的鼾声。这位嬷嬷哪都好,就是没想到会有打鼾的习惯。

    戚缓缓翻了几个身,实难睡下,人在途中换了环境惯会这样,再加上心中有事,这一路且有的提心吊胆,自然?难以安眠。

    可慢慢地,戚缓缓于晕晕乎乎中睡了过?去,门口的嬷嬷鼾声也忽然?停了,眼皮快速转动起来,手似抬非抬,但最终她安静了下来,眼珠与手都不动了,沉沉地睡了下去,只是不再打鼾。

    紧接着屋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人影被月光映在墙上,只是屋中熟睡的人皆不得而?知?。

    来人脚步从容,先是推开?道窗缝,仔细看才能?看清,似有似无的烟气从窗缝间?流入夜空。

    一路走到床榻围缦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围缦撩开?,在看到里?面人安稳的睡颜后,倪庚不紧不慢地把全部围缦都挑起来扰到床柱旁。

    月光照在戚缓缓的睡颜上,倪庚曾在数不清的夜晚里?曾这样看过?她,她睡相一向很?好,连呼吸都轻的他曾需用手指去探她的鼻息,才放下心来。

    此刻,在睡香的作用下,她更是睡得无声无息。倪庚没有点灯,只借助月光,他看不清她呼吸的起伏,于是熟练地去探她的鼻息。

    明知?道她无事,此睡香对人体是无害的,但他还?是这样做了。探完鼻息,他顺手抚上她的脸颊,口中轻声道:“你可不能?有事,我们的账还?没算呢,一辈子,慢慢算。”

    手下的力道随着忽然?涌上的恨意加重,但他不用担心她会醒来,这睡香是用在重要地方的,一般的敌人都不配使,属于尚品。别?说戚缓缓,就是那个一身暗家功夫的嬷嬷没到时?间?都不会醒来。

    虽手上力道加重,但倪庚还?是适时?收了手,他不想被察觉,只囚她一个不是他的目的,他这次要万无一失,要全盘掌握。

    倪庚的手离开?了戚缓缓的脸颊,但他还?是忍不住上手,于是他做了他平常对她最喜欢做的事,用手指去感受她发丝的顺滑。

    戚缓缓这一头青丝一向让倪庚爱不释手,他什么时?候把玩她的发丝,什么时?候都是冰凉顺滑的,好像从不会打结一般。

    倪庚就这样看着戚缓缓好久,冷冷的目光里?时?而?有火苗簇起,时?而?隐没起来只余一片暗色。

    终于他抬眼朝窗外看去,他站起身来,把窗户重新关上,把围缦重新放下,依然?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早上,嬷嬷先于戚缓缓醒来,她起来后在榻上坐了一会儿?,观察了一下房间?后,这才起身去唤戚缓缓,他们只在此留宿一夜,今日一早要继续赶路。

    戚缓缓是被嬷嬷叫醒的,嬷嬷站在围缦外,叫了她三四声,她才应声。

    嬷嬷听?出她语气里?的倦怠,多问了一句:“姑娘是有什么不适吗?”

    戚缓缓:“没有,只是昨日睡得太晚。”

    嬷嬷道:“奴婢下楼去拿早饭,姑娘稍待。”

    戚缓缓:“不用麻烦了,我下去吃。”

    嬷嬷:“姑娘还?是在上面等吧,这种小地方如驿站一样,人多眼杂,姑娘这种姿色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说得有道理,戚缓缓道:“我知?道了,那有劳嬷嬷了,我这就起来。”

    听?着外面嬷嬷远走的声音,戚缓缓欲伸手去碰围缦,然?而?在她快要碰到时?,她住了手。

    戚缓缓脸上有惊疑闪现,她昨日特意在围缦上动了手脚,她一夜未醒,未下床榻,根本没有碰到围缦,但现在它就是跟她睡前不一样了。

    戚缓缓再次确定?后,一把掀开?围缦,光亮照了进来,她脱下最后一层内衣,仔细查看身上的情况。

    什么都没有,她又跑到铜镜前去照,发现左边的脸颊靠下的地方青了一小块,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她的皮肤就是这样,自己稍微搓到都会这样。

    而?戚缓缓记不清昨天有没有搓揉过?脸了,倒是确实用客栈配备的粗布帕子仔细擦洗了,也有可能?是那粗布帕子造成的痕迹。

    戚缓缓撩开?头发想再去查看那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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