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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 第 19 章 酸甜(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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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彻底被乌云掩,皎白褪去,只余昏晦幕沉。

    容与带着周妩临近寻了一间衣肆,她在外稍等,他则一人进去,很快选买完一件带兜帽的披风,出来,为她从后罩住。

    帽檐挡住半边脸,也遮住了怀里娇娇的满面潮红色。

    她身上湿得汗淋淋,更腿软得连步子都迈不大,容与索性买来遮挡物,将人藏了面,打横抱起送回家。

    今日城内佳节,全夜无宵禁,外出的百姓们也大多集聚在中央街,朱雀路,加之他们返程特意走的僻街陋巷,故而一路上也未擦肩遇到几个行人。

    沿途寂静,两人之间更无言,全程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绵缠。

    距离丞相府只一条街时,容与步速明显放缓,他嘴巴嗡动须臾,终于沙哑着启齿:“还疼吗?”

    周妩闷着脸,不理睬,只动手攥紧他的衣襟,像是羞恼着怪怨。

    容与喉结滚了滚,声调尽量放柔,“阿妩,前面快到丞相府,我不能送你进门,拐口处便要停。”

    他自知方才举止不堪,因嫉妒蒙心,他全无顾忌,只想在她身上烙印出独属自己的痕迹,或许,他开始想的只是吻吻她,寻常的吻,檀唇到脖颈,再甚也只过肩头,可后面淬生心魔,一发不可收拾,待到做成后才觉,他分明过了界。

    其实过程间,只要阿妩有一点拒绝挣扎之意,他定会瞬间回神,及时行止,就算再恼,他也绝不会做出任何强迫她之事,可当他采撷到第一颗时,她只是抱着他嘤嘤啜泣,他能辨得出那并不是全然厌恶抗拒的那种哭,而是撒娇的,下意识求怜的喛声。

    那样的情境,那样的女儿声,她的反应根本不是朝他泼来一桶静心的冰水,而是趁势加上了一把增添火势的柴。

    他因而失控,彻底失控……

    停了步子,周妩从他怀里挣出,站稳,浑身汗津还在,哪哪都觉得不舒服。

    看了眼前面不远处便是周府侧门,她确认他先前之语的确没有逞强,哪怕目盲,也不碍他出行辨路。

    她一直未出声,容与煎熬又不敢催促,只好试着去牵她的手。

    周妩没挣,只抿抿唇,垂目低声说:“只是没力气,才不想说话。”

    想到她在自己怀里化成水的柔态,容与嗓口发紧,只是与此同时,他更怕阿妩从此视他为奢淫之徒,再开口,他再三斟酌。

    “阿妩,你曾喜欢过他……若换作别人,我不会失控成那样,但沈牧……”

    他声调愈低,渐渐无声。

    周妩察觉他的不安,回握上他的手,声音有了柔温,脸颊却微赧,“毕竟是京城内,门户鳞次栉比,说不定从哪就会冒出人影来,你不能看人家在野荒唐,便照仿去做,那是不对的……你不能学那些。”

    她指的是看完灯会,两人在街尾偏隅处无意撞见的那对陌生情人。

    情发丛野,恍然失神。

    她都难以想象,这样的荒唐事几个时辰后竟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前世,她都未曾历过那些。

    思及此,她脸色红晕未消反涨。

    容与和她抵了抵额,垂首道:“我只怕,你我先前的相约会再次化为云影,沈牧对你频频示好,我不能确认,你是否会因此重新选他而丢舍我……”

    周妩声急否认,“当然不会,我并不喜欢沈牧,从前最多只是对他的文才有所欣赏,尤其我们见面次数寥寥,又哪里谈得上情深呢?”

    “而所谓私奔,我先前也已做过解释,是爹爹的严厉管束叫我心生逆反,所以才会有如此荒唐的一次愚蠢尝试,我事后百般后悔,更庆幸是你将我寻到,至于后面的事,你也都知晓了……容与哥哥,我保证,今后我们的生活轨迹绝不会再有沈牧介入,若是这样,你可否能心安些?”

    “若是这样,为何,偏偏是玉佩?”

    他到底问出。

    有些话,他原本已打算深埋缄口,过去的全部过去,他只期盼与阿妩的未来,不愿自揭伤疤。

    可是终究无法自欺欺人,他再如何自我宽慰,内心对沈牧的嫉恨依旧无法抑制。

    他根本无法想象,阿妩当初寻人定制那两枚成对玉佩之时,究竟是怀怎样的心情,她难道,就真的没有半点想到他吗?

    还是说哪怕想到,却毫不在乎……

    听他问言,周妩先是一瞬困惑,满满茫然,可没多时,她忽的意识到什么,怪她粗心,竟忽略了今日之事所关涉到的最关键一环。

    若只因沈牧,容与哥哥何至于愠恼、失态成那般,自始至终,祸源都是那份生辰礼——玉佩。

    她早该想到的。

    大概半年前,容与哥哥也曾以玉饰之礼相送过她,起初她不愿接受,好似那样便扯不清与他的关系,最后是爹爹示意,她才不情不愿勉强收下,而第一次佩戴出门,不想却被人起哄婚约将至,她厌恶甚深,从此便再不肯着身。

    她是很久以后才知,容与哥哥孤儿出身,那对玉饰是他身上唯一存的,有关血缘亲缘的旧物。

    玉佩雕琢一龙一凤,他留一个,另枚赠女,寓意不言而喻。

    那时,他郑重拿出。

    而她,不屑一顾。

    周妩凝着他微颤的睫,哪怕此刻他尽力掩饰着,可那掩藏极深的委屈还是被她敏锐察觉。

    她心里不是滋味,尤其想到容与哥哥昔日相赠的贵重之礼,被她轻率放于小库房边角,弃置落尘,毫不受珍视,便更加恼怨自己。

    她稍定睛,心下做决,忽的坚定开口:“容与哥哥,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你……”

    没等容与有所反应,她转身朝着周府侧门迅速跑去,就像一阵风似的,转瞬从他面前消失无踪。

    容与心脏不忍狂跳,他从周妩方才的口吻大致有所猜知,可他不敢确认,生怕只是又一次的自作多情。

    所以只有等,耐心等。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擅长做的事。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周妩终于提裙小跑着回来,她一身宽袂粉芙蓉纱裙,步履款款,每走一步,臂间的浅黄披帛都要迎风舞扬,就像只彩翼扑飞的灵动蝴蝶。

    临近止步,她身形不稳晃了晃,容与察觉,立刻伸臂把她稳稳接入怀里。

    “不是没力气,那还跑这么快,摔了怎么办?”他声音微肃。

    周妩气喘吁吁,美眸莹莹亮着,“有你在旁保护,你会舍得叫我摔吗?”

    容与收揽她腰,把人拥托一抱,“你说呢?”

    周妩故意努嘴:“不知道才问的。”

    容与无奈,抱紧她轻喟一声,自是妥协,“不舍得,你比我的命都重要。”

    周妩不爱听他说这样不惜着自个的话,但这会儿没工夫与他计较这些,她抓着他的手落放自己腰间,叫他沿着腰线往下摸。

    待确认携身冰玉蹭过他的掌背,她指腹捏着坠尾彩穗,不停拂痒着他说,“容与哥哥,你送我的这枚配饰,以后我会一直带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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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不好?”

    “阿妩……”

    “好不好嘛?”

    容与连呼吸都无法放松,他缓了再缓,低头,将自己腰上系挂的那一半玉佩摘下,放到掌心,递到她面前。

    周妩一怔,接过手研看,随即诧异问道:“你平日随身带的,就是我这一枚的另一半?”

    容与顿了下才点头,耳尖显浮异色,开口轻声:“可试试将它们合拼为一。”

    周妩照做,也把自己身上的那半解下,之后一手一半,沿着中线合拢相贴,玉璧拼全的一瞬,龙凤呈祥,栩栩映生——是那完整的一对。

    她手指不由攥紧。

    被她弃置一隅的闲物,却成被他视重为诺,日久携身的信物。

    她想象不出,昔日在她那样态度冷疏之下,容与哥哥究竟是如何自舔伤口,压抑悲凉,才能做到默默揣起对她的心意,继续以行动证明他对她的爱之不渝。

    周妩眼眶不忍酸涩,趁着泪意将涌,她踮起脚尖,伸臂环上容与脖颈,凑贴过去将他紧紧拥怀。

    她含哭腔的语调保证:“容与哥哥,你的礼物,我从此定百般惜之。”

    容与收臂,搂紧她,心脏鼓震。

    站稳地面,周妩垂头,小心将自己的那枚玉佩挂戴腰间,之后伸手向前,将另一枚为他着身系挂好。

    她笑眼弯弯,说:“就这样,以后我们一起戴着,谁见了都知它们是一对。”

    “它们?”

    周妩反应似的眨眨眸,后知后觉意识到容与哥哥分明有意逗弄,脸颊不由隐隐发热。

    她手抵着他胸膛,低语呢喃嗔着:“……不是。”

    容与故意装困疑,“那是什么?”

    周妩不肯说,她轻哼了声,像是小猫发脾气,仰起头,轻力咬了他嘴角一下,之后趁其不备灵敏脱身,提裙朝府门跑去。

    容与在后,挺俊身影掩在暗隅,闻听宅院闭门声落,仍久立未离。

    他抬手向上,摸了摸左边嘴角,湿意还在,意犹未尽。

    心想,她那句话该是,谁见了两人都知——他们是一对。

    ……

    两日后,冯素素从梵山归返,一行人一到梁府,晓星立刻给霜露报了信。

    周妩得知消息,没多犹豫,拿上药方立刻赶赴。

    素素的身体经不起再拖,她必须尽快阻住素素继续用药。

    刚到梁宅,不成想,迎面就赶上冯夫人和冯楚楚一唱一和的一出大戏。

    大概是先前抬平妻不成,冯楚楚丢了面子,才叫她们母女看清了梁府的态度,知晓装可怜的法子行不通,于是干脆直接上门撒泼耍无赖。

    尤其素素一回来,先前一直躲在衙署,避之不及的梁将军立刻回府看望爱妻,前后态度鲜明对比,更刺激得冯楚楚不顾形象,摆出一副只要能嫁进梁家,便可什么都不顾的架势。

    周妩看在眼里,将情况大致了解了个七八分,啧啧摇头,她无意正面和冯家人浪费口舌,便吩咐车夫,拐道侧门而入。

    素素派人来迎,两人进了屋,屏退下人后,周妩立刻将药方之事据实相告,劝告素素务必不可再饮。

    闻言,冯素素怔然片刻,手里攥紧那药方,泫然伤神。

    周妩在旁,抚着她肩膀劝慰:“原本就无血缘连脉,不值为她如此痛哀。”

    冯素素摇摇头:“从前总听老话讲,没了娘的孩子也就没了爹,原本我不信这话,可如今,却实感孤苦无依。”

    周妩驳道:“怎会无依,你有我,更有梁将军。听闻此番,梁将军为不妥协,委屈自己居于衙署陋室多日,今日闻你回京,更是立刻迫不及地赶回见你,由此才惹得那母女两人发了嫉妒的疯,他在意你,而且是在意得不得了。”

    冯素素面色稍窘,瞥过眼,喟叹了声:“惹上这样的亲家,是我连累夫君。”

    听素素如此开口,周妩暗暗揣测几分,不确定地问:“你们,是已将误会说清了?晓星那日向我告知,你离京前夜还和梁将军大吵一架,我担心坏了,还以为冯夫人的离间计得了逞。”

    素素:“那日听你提醒,又见母……又见王氏带着楚楚再来胡闹,我实在应对不来,便主动寻去夫君书房,将为难说与他听。将军见我来,再次向我严证清白,并说若我信他,便将计就计听他安排,之后我半推半就随王氏上山敬香,都是得自夫君先前的授意。只是事发突然,个中缘由,我来不及向你仔细告知,害你白白担忧。”

    周妩松下一口气,“早该如此了,你们夫妻同心,哪还会有痴女妄想从中作梗。”

    想了想,周妩又严肃问起:“至于那药方真相,你可要如实告知给梁将军?她们此举,与害你性命并无一异。”

    冯素素沉思良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此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就是,若将军知晓,依他的脾气定会立刻斩断与冯家的关系,冯家是梅妃娘娘族亲,关系不可僵……毕竟还有爹爹在,哪怕他不在意我,我却还是牵挂他。还有,将军先前随同屹王抗辽有功,眼下圣眷正浓,正有迁升擢势,若此时家宅不宁传出风声,我只怕会影响到他。”

    闻言,周妩骤然凝神起来,“屹王?他回京了?”

    冯素素意外周妩的关注点竟在外人身上,还有她瞬间凝重起的神色,都像是怀揣沉沉心事,似有难言之隐一般,可两人姐妹历来亲密无间,她从未听说阿妩与屹王殿下曾有过任何牵连。

    她不由好奇:“阿妩为何忽的问起屹王?”

    因为——

    他是将来手染无数鲜血,大肆屠杀皇族亲室的未来君主,也是波动朝堂诡谲风云的,暗处的那一双手。

    周妩敛神,克制,面色恢复如常回:“只是很久未在京听闻过屹王殿下的消息,这才有几分新奇。”

    冯素素没有怀疑,又道:“屹王殿下多年北域带兵,京内的确少有耳闻,若不是几月前屹王殿下率我大燕英勇将士大破辽军,鼓震军威,举国欢庆,也得不到被召回京的机会。眼下胜将凯旋,备受瞩目,屹王殿下与夫君在泗州分兵两路,夫君携大部队回京,屹王殿下则携将前往随州,奉旨清缴前朝余孽光明教,待□□余党覆灭,殿下定要抓紧时间赶回京都,不误圣上寿时。”

    周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屹王即将粉墨登场,朝堂局势更要生变,还有寿宴后关涉周家的祸劫,都快要临至。

    思及此,她倍感煎熬,无可释缓,唯独只能继续等。

    两人谈至此,婢女晓星忽的急匆来报,说是冯家人竟请得梅妃娘娘出面说情,眼下梁夫人左右为难,为了不拂娘娘颜面,恐怕已有妥协之势。

    闻言,冯素素身形一晃,手心紧紧握住竹椅把手,不可置信地喃言道:“请来娘娘……莫不是连爹爹都亲自出面,纵容她们荒唐?”

    晓星气得声音都在抖,“老夫人原本是怕她们在府门口哭啼不止,惹得百姓围观议论,这才肯放人进来,却不料她们怀里竟揣着梅妃娘娘亲书的手谕,看来是早早打好了主意的。”

    周妩简直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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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向素素,生怕她再心软,若是如此,她都不肯依。

    “素素,你……”

    话未说完,冯素素眸光凝定,手指紧紧攥着药方一角,声颤发问:“阿妩,若我以此方举证,你可愿为我证言?”

    周妩舒气了,毫不犹豫地点头:“就等你这句话了。”

    ……

    几人相携奔向梁夫人的北院,还未进堂间,就闻内里女子啜泣低涟。

    “楚楚心知那夜共度,并非姐夫所愿,姐夫酒后乘兴,楚楚百般推拒却仍挣扎不开……事已至此,楚楚名声已毁殆尽,更对长姐生愧,纵想一死了之,可腹中孩子何其无辜?这是姐夫的第一个孩子,姐夫还有老夫人,难道就真的舍得杀死梁家的第一个孩子吗?”

    此话落,冯素素身形僵于门前,目光死死盯在冯楚楚的小腹上。

    众人也都寻看过去,堂上只梁岩一人面无表情。

    见状,主座上的梁夫人眉心凝蹙,立刻眼神示意身边人去摸脉,不多时,梁夫人的亲信孙妈妈,朝前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冯素素面色煞白,艰难进门,梁岩率先看到她,立刻起身,主动迎上,面对她无助生疑的眼神,他无言地握紧她手,又点头向周妩示意。

    “今日是处理私隐家事,怎这里还来了个外人?”

    冯夫人王氏得意的笑面还未全部掩下,此刻看向周妩,当她是冯素素请来的帮手,脸色不善,目光也挑衅着,好像自己亲女儿有了腹中那个孩子,她们便能处不败之地了。

    周妩被她点名,主动上前一步,见素素此刻情绪涌动,哪还能平静自述,于是决定为她出头。

    对上王氏那双混沌的眼,周妩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药方,眼神凉凉的朝她递去。

    “听素素说,这养孕补身的药方是夫人亲自找江湖道医求来的,那日我新奇一看,又想家中嫂嫂正擅医术,便将药方拿回打听,结果怎料,嫂嫂竟说若按此药方多吃数月,别说会伤了身子根本,再无有孕可能,长久以往更有致命风险,不知楚楚小姐这孕象来的这样及时,可也是吃了那混账道医的夺命方子?”

    她声音越说越厉,肉眼可见冯楚楚目露慌张,王氏倒像是见过大风大浪,面无丝毫显异。

    只有梁岩,骤然得知药方蹊跷,立刻接手研看,可他一介武将哪懂什么医理,看了几眼作罢,又赶紧转身询问素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见素素摇头,他才舒了口气。

    王氏见素素无恙,便觉无对证,张牙舞爪更是猖狂起来,“那药方再正常不过,岂由你们在这里信口雌黄,为了不让楚楚进门,你们竟泼下这样的脏水,瞧着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可背后却安着这样的歹毒心肠。”

    周妩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立刻质问回去:“药方正常,那用药剂量呢?你们多拿同效药材,多一倍的用量,想不着痕迹,慢慢亏空素素身体,这般掩人耳目的手段可当真厉害。眼下药方就在此,你们若不服气,大可随意找来京中大夫寻问,或是直接再诊素素脉象,一者选一,皆可真相大白。”

    此事关涉素素性命,梁岩几乎立刻下令找来为素素煎熬的仆婢,只是进门的不是素素身边最贴心的晓星,而是另一位面生的婢子。

    对方进堂跪地,只说药方上虽未笔墨标注,但道医已作口头提醒,故而药材用量都为正常,若不信,自管去问药铺的掌柜,查证抓药记录。

    听到这,周妩瞬间明白,王氏做事为了不留破绽,眼前这个丫头,甚至还有药铺的店家,恐怕都已被事先买通好,做伤人性命的恶毒事,哪能不舍得花大笔钱银。

    药方的事从外无对证,便只能从内入手,周妩看向素素苍白的面色,镇定道:“你们既不承认,那不如找医者为素素诊脉,脉象若异样显虚,你们便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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