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肤红唇,鸦鬓如云,眼睛却有些冷,像是落雪的湖泊,幽远清寒。
萧洛兰放下帷帽,对刚刚帮助过她们的雷氏骑从轻声道∶"雷郎君,我们走吧。"
雷氏骑从带着萧夫人和萧小娘子离开,他的面容始终没有变化,哪怕他的后背在流血。
萧洛兰让女儿和芳云先上马车,然后在车帘外迅速的喘了几口气,无声无息的,雷氏骑从犹豫了一下,想起宗主的吩咐,还是近前问道∶"萧夫人,您怎么了"
萧洛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才道∶"抱歉,让你挨打了。"
雷氏骑从听到萧夫人的道歉,很少有情绪波动的他愣了一下。
萧洛兰进入马车时,女儿还在生气。
"周宗主怎么会有那样的侄子,一点礼貌也没有,说打人就打人,阿娘你凭什么给他看,他好像有病一样。"萧晴雪想到哪说哪,越说越气,说到最后,眼眶有点红了。
萧洛兰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她知道女儿为什么会这么愤怒,大概还带着感同身受的悲哀吧。
她们在这里和那位雷氏骑从又有什么两样,不,她们的结果会比他还糟糕,因为她们拥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周晏是周宗主的侄子,可以任意打骂雷氏扈从,萧洛兰甚至不知道,如果这个雷氏骑从被打死了,周宗主的侄子会有惩罚吗
今天这一鞭,也打醒了萧洛兰。
真相大白那天,她该如何保护女儿,将来也会有人用看她的那种眼神看着她的女儿吗
萧洛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柔弱无比,因为她没有任何力量。
"阿娘阿娘"萧晴雪在妈妈眼前挥了挥。
萧洛兰回过神∶"怎么了"
萧晴雪坐在妈妈旁边,小声抱怨∶"我们以后离周宗主家的侄子远一点。"
"十六郎是应该要好好教育一下。"周绪骑着马,面容冷厉∶"这么多年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给我过来!"
萧晴雪听到周宗主的怒喝,朝妈妈身后一躲,周宗主生气的样子好吓人。
周晏焉焉的骑马到叔伯旁边,早先的盛气凌人好像冬天太阳下的雪,化的一干二净,肩膀耸拉着,头低垂着。
他身后的异族少年郎也同样低着头。
"向萧夫人道歉。"周绪冷声道。
知道叔伯生气了的周晏完全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毕恭毕敬的长辑一礼∶"萧夫人,请恕十六郎的鲁莽,十六郎再也不敢了。"
萧洛兰望着少年郎血迹斑斑的白衣,最后只是回了句无事,接下来,萧洛兰去药坊买了些草药,顺便让那位雷氏骑从去药坊里包扎一下,他的后背被抽的皮开肉绽,看起来很吓人,出了这事,萧晴雪也没了逛街的心思,呆在马车里不想出来。
"三七,白芷,苍术,石菖蒲…"钱大夫坐在大堂,望着面前戴帷帽的妇人,将药材称好递给她,这些药材都是常见的放置在香囊中的药材,端午节卖的很火热,所以药坊里长备着。
萧洛兰交完钱提着药包出来,周绪见周围都是人,不好太过接近萧夫人,但听那些草药名字,一下便猜到萧夫人应该是特意买草药给自己缝香囊的,只要想到这,周绪的心就不由自主的荡了一下。
回窦府的路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周晏望着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的叔伯,撇了撇嘴,十分委屈。
他现在确定了,叔伯已经完全陷到美人里面去了,骂自己居然骂的那么高兴,他还是他的亲叔伯吗
晚间。
萧洛兰洗过澡之后,借着屋内烛火绣着香囊,夜深的时候,窗户的风忽然大了起来,拿针的手-不小心刺到了肉里,血珠冒出一点。
周绪刚进来就看到萧夫人蹙着黛眉,屋里有淡淡的药香,他大步走过来,心疼道∶"是不是被针刺到了"
末了又看向只点着几根烛火的屋内,光线不算很明亮。
周绪坐在凳上,握住萧夫人的手∶"我看看。"
柔嫩的指尖冒出一点血珠子,便轻吮掉。
周绪望着烛火下绣香囊的萧夫人,温声道∶"白天再做也不迟,别伤了眼睛,我明天送些夜明珠给你,这样晚上屋内的光线可以亮一些。"
萧洛兰眼睫颤了颤,摇了摇头∶"不必了。"
周绪见萧夫人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将人抱在自己腿上,萧洛兰咬住嘴唇,让自己不要那么僵硬。
周绪抱了个暖玉温香,心中欢喜,哄劝道∶"金珠子喜不喜欢,可以和夜明珠弹着玩。"
萧洛兰摇了摇头。
"那你喜欢什么可以和我说。"
"今天那个骑从受伤了,能不能让十六郎去…去买些药给他。"萧洛兰紧张的浑身颤栗,她这次的试探可以成功吗周宗主可以为她做到这样吗
周绪听了眯眼笑望着萧夫人不说话。
就在萧洛兰被他看的几乎后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周宗主却是突然笑道∶"仅送药就够了吗"
萧洛兰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周宗主知道她的心思了吗
"十六郎不懂事,打伤了雷格。"周绪轻吻着萧夫人的粉颈,声音有些模糊∶"当然是鞭答一次。"
周绪望着星眸湿漉漉的萧夫人,轻抚着她晕红的脸颊,低声笑道∶"我可不允许有人欺负我的人。
不管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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