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杭原本还以为三哥对那位周小姐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三哥不过是借着周小姐想做些什么,反正他是看不透他三哥的心思,应该也没人能看透,就是聪明如柯晓禹,每天也只能靠猜。
吴杭活络的思绪七拐八绕地飞到了天边,红灯处,他的手机响起,吴杭看一眼号码马上接起。
“杭哥,周小姐出事了。”
电话里不算大的声音在封闭的车内响起,后座闭目养神的人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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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不可说》 13、第 13 章(第2/2页)
慢睁开了眼睛。
吴杭看一眼后视镜,赶紧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那边的人回,“慕白苑。”
苏柏熠跟吴杭要手机,“给我,”又道,“去慕白苑。”
吴杭将手机递过去,立刻打转方向盘,拐向另一个车道,将油门踩到底,他好像从他三哥的声音里听出了杀气。
周粥饭吃到一半,接到姨姥的电话,从包厢走到院子里。
她今年过年打算回老家,明天就走,一是回去看看姨姥,二是家里的那三间瓦房她让姨姥帮忙看着,找人重新装修了,年底应该快完工了。她虽然一年到头也回去住不了几天,但那是她和妈妈的家,也是她遮风避雨的港湾,房子在,就好像妈妈还在。
姨姥问她明天几点的车,东西有没有收拾好,千万要多带些厚衣服,家里要比北城那边冷好多,周粥温声细语地应着,这个电话打得时间不算短,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得有些远,等收起手机,才发现自己又迷了路。
这个地方就跟迷宫一样,好在她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也没有太着急。
穿过一个月牙门时,身后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已经被人捂住嘴,半拽半拖着抱进了旁边空着的包厢,她的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郑怀成也是无意中得知茂时今晚也要来慕白苑聚餐,他本来还在找机会看怎么把人给弄出来,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出来抽根烟都能碰上人,他就说他俩有缘了。
郑怀成个头高,身体又壮实,喝醉了酒力气更大,周粥一时之间没能挣开他。
她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长大了,自己完全可以保护自己,可还是不行,郑怀成一身酒气地压过来,那些埋在她心底深处的记忆像是藏在地狱里的恶魔,全都冒了出来,她整个人窒息到发抖,大脑一片空白,平时练的那些在关键时刻都忘了,连嗓子里都发不出叫喊的声音,只能抓到什么就往郑怀成身上扔,抽纸、碗筷、茶杯。
郑怀成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他以为他轻易就能制服得了她,眼看动静越闹越大,他想去拿桌子上的矿泉水,那里面掺了东西,只要给她灌进去,保准让她变得服服帖帖。
周粥趁这个空档踢上了他的下腹,挣脱了他的钳制,她踉跄着往包厢外跑,顺手摸到桌子上的花瓶,举起来,朝着郑怀成的头狠狠砸过去,可惜没砸准,但花瓶落到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很快招来了外面的人。
吴杭安排跟着周粥的人还没有撤,周粥在打电话的时候,两个人在竹林的暗处抽烟,烟抽完,周粥人已经不见了,他们一路找过来,只有落在地上的手机,他们立即察觉到不对。
吴杭到的时候,包厢周围已经被控制起来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包厢里一片狼藉,苏柏熠走进来,黑眸扫到瘫坐在角落埋头发抖的人,面无表情地一脚踹上半死不活的郑怀成,郑怀成躺在地上有气进没气出地哼哼两声。
“拖出去。”苏柏熠声音寒戾。
郑怀成被人拖着弄了出去,一只鞋还掉在了地上,吴杭直接给踢了出去,鞋砸到郑怀成的脸上,他又哼哼一声。
周粥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肩膀微微地颤着,她根本控制不住,有些害怕好像已经刻到了她骨子里,刚刚有一瞬,她以为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苏柏熠居高临下地看她,眸光冰冷,“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他远点。”
周粥咬紧唇,不说话,眼眶全是红的,眼泪溢出眼角,掉下来,她很快擦掉,又掉下来,她接着擦,力道大到皮肤都泛了红。
不出声的眼泪,最招人疼。
吴杭不忍心,小声叫一句“三哥”,快速又低声道,“周小姐来这边是公司聚餐,不是和姓郑的这杂碎吃饭。”
周粥不想再待在这里,她扶着墙,想站起来,但腿脚发软,根本动不了。
苏柏熠阴沉着脸,把手伸到她面前,周粥偏过头,苏柏熠眉心一皱,弯下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周粥闻到他的气息,肩上的冷颤慢慢缓下来,她有些屈服于他此时此刻带给她的这种短暂的安全感,她双手揽上他的脖子,离他更近一些,车直接开进了院子里,周粥一沾到座椅,就从他的怀抱里离开,低声道一句“谢谢”。
苏柏熠怀抱落空,眸光转冷,吴杭看他,苏柏熠声音也是冷的,“你送她回去。”
吴杭刚要应声,苏柏熠又改了主意,弯腰也上了车。吴杭愣了一下,把周粥的手机双手递上去,然后轻声关上车门,小跑着进到驾驶座,等他系好安全带,一回身,车内的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来了。
后座的位置很宽敞,周粥只占着小小的一角,她用一只胳膊紧紧环住自己,呆呆地看着车窗外。
苏柏熠捡起椅背上搭着的大衣,扔过去,罩到她头上。
周粥眼前陷到完全的黑暗里,衣服上好像还有他的温度,他冷漠的声音隔着衣服进到她耳朵里,“想哭就哭,没人能听得到。”
想哭吗?其实她也没有多想哭,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她该去报警的,可一想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又要重来一遍,她就不由得退缩,她自以为的强大不过都是假象,一遇到事情,一切就又倒塌得支离破碎。
车厢里很安静,周粥缩在大衣里,将自己抱得更紧,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微微颤着的衣摆泄露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摆掀起了一角,些许光亮浸到黑暗里,周粥浸着潮湿的眼睛里也有了些光。
一只大手攥着些纸巾递进来。
周粥眼里潮湿更重,她伸出手,攥住纸巾的一角。
指尖碰到温热,说不清是谁先动的,她慢慢攥住他的手,她的手被他反握住。
和他的人不一样,他的掌心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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