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和哒宰离婚以后》 19、19(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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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条悟从赌场里的一个黑手党成员手里拿来一副墨镜戴上后,我这才认出他来。
他和十年前相比没有变化,主要是他满头白发,有也看不出来。
十年前的我还在一边偷孔时雨的家,一边照顾年幼的伏黑姐弟。
说是照顾,实际上照顾得一塌糊涂,伏黑姐弟没死纯属命硬。
他们喝的牛奶是我买的中老年奶粉,因为上面画着两个年纪很大的老人,我以为这代表着只要喝这个,就能像他们一样长寿,于是每次给他们冲奶粉时会举办比赛,谁先喝完就让谁以后先见到圣诞老人,虽然每次只有津美纪捧场拼命喝,伏黑惠则是冷着一张小脸,不情不愿地喝着。
他偶尔会生病,我不懂如何照顾病人,跑去药店买下了全部用于治疗感冒的药,每种都给他吃一片,幸好他的肠胃受到刺激把药全吐了,否则早就被我喂中毒了。
他在刚开始时对我抱有强烈的排斥,因为家里条件太差,不得不忍受我这个饲主把他和津美纪的家当成第二故乡,但他从来不对我笑,也不准我摸他的海胆头——我一直手贱想摸摸看是硬的,还是软的。
熟悉了之后,伏黑惠也会露出他的一些小愿望,尽管他不说,全凭我猜。
比如他会在商店橱窗里的动物拼图前驻足停留超过三秒,视线也会追随着在公园里卖彩色气球的小丑。
这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孔时雨的钱包完全够用。
我有时候也会把太宰给我讲过的故事,说给姐弟俩听。时间过去太久,很多故事我只记得一部分,经常会在关键时候卡壳,面对姐弟俩满脸的求知欲,我原地完结:“玫瑰公主被恶龙抓走了,然后王子就……就娶了另一位百合公主。”
津美纪直接崩溃:“他不管玫瑰公主了?”
我摊摊手:“管不了了,也许他认为恶龙会好好对待玫瑰公主吧。”
伏黑惠也非常不满:“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两姐弟沉浸在玫瑰公主的悲伤中,属实是把别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里哭。我表示无解:“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等你们长大就明白了。”
“是!”津美纪乖巧地附和。
伏黑惠却小声吐槽:“说的你是大人似的。”
我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和你相比,我当然是大人。”
“你只比我大六岁而已。”他不服气,挺起了小身板,海胆头也比平时竖的更高。
“你现在吃的用的都是我买的。”我也不服气,“我也算你半个父母了。”
这句话得罪了伏黑惠,他第一次正面和我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了,这小子嫌我太小,其实不想要被我这样的人照顾。
也能理解。
喝了小半年的中老年奶粉,把他差点喝成小老头,生病吃个药差点被喂死,听故事也经常听到烂尾的故事……他估计早就受够了。
五条悟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那天我蹲在门口的台阶上帮伏黑惠缝玩具小熊,那只熊又破又丑,我想扔了重买一只,但伏黑惠总抱着那只熊睡觉,是他的心爱之物。
我的手艺太差,缝起来更丑,最后我一气之下将小熊坐到了屁股底下。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我慢慢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白发青年。
那天是雨天,他也戴着墨镜,我下意识地认为他是个瞎子。
“可怜人,眼睛不方便吧,我扶你一把,上几楼?”我从地上站起来,捡起小熊,将手递给他。
五条悟大概是觉得逗小孩好玩,居然真的很不要脸地装瞎,欺骗我他和家里人走散了,肚子饿扁了。
我把他牵进了伏黑家,从冰箱里找出津美纪做的没吃完的饭给他吃。他不吃剩饭,闹着要吃新鲜的,可能是我那天心情不错,居然没把他撵出去,反而下楼给他买了一份便当。
五条悟吃饭时与我闲聊,问起我的身份,我把瞎子当小孩骗。
“我是圣诞老人的继承人。”
“原来是圣诞老人的继承人,失礼了。”他也跟我胡扯。
“不用客气。”我看他果汁喝完了,给他又倒满一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排。”
“这么大方?可是我不是小孩子了。”五条悟叹气,“我老妈说只有小孩子才能得到圣诞老人的礼物。”
“那是你老妈没找到关系,我可是圣诞老人的继承人,有这个硬实力,给你破例一次。”
“不愧是你。”五条悟没跟我客气,点了一堆甜点,“那我想要芋泥牛乳挞、栗子烧、芝士脆多多、山楂小饼、绿豆冰糕、沙琪玛……”
“这么多甜的,吃了不影响血糖吧。”我一样一样记下来,然后领着他出门去买。
雨一直下,我和他撑着一把小伞,冒着大雨打卡一家又一家的点心店。
他应该馋坏了,所以才能一口气报出那么多点心的名字。于是我更加同情这个可怜人。
五条悟不吃独食,也分给我吃,我只吃了一块,剩下的用袋子装了起来。
面对他的疑问,我解释道:“带回去给津美纪吃,惠君不爱吃甜食,等会儿给他买点小水果。”
“他们是谁?”五条悟问,“也是圣诞老人的继承人吗?”
“怎么可能?”我的虚荣心也只能在瞎子和小孩面前膨胀膨胀,“我可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和你一样,靠我的关系得到圣诞老人的关照。”
“是嘛。”青年将最后一块蛋糕扔进了嘴里,“但你做这些,又能得到什么呢?”
——得到什么?
我最初是奔着分走伏黑甚尔的家产,让自己富裕的目标来的,但伏黑姐弟比我还穷,我就关照他们了。
这个事情的发展很不可思议,也不科学,但当我回过神来,已经养了,想过半途而废,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反正钱都是孔时雨的,我只是跑个腿,而我精力旺盛,最不缺这个。
“那我也没失去什么,对吧?”我反问五条悟。
他微微一怔,接着,他竟然在我的这句反问里,靠着公园长椅的椅背睡着了。
大雨滂沱,世界在溅起的水汽里渐渐虚化。
我没有叫醒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什么是真正的自由呢?”
我听不明白。
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怎么就感慨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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